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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与仙君的三世虐缘(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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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长孙寂无便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一个蒙着面纱,水色罗裙,一头青丝仅有一根朱白色丝带束在脑后,清丽胜仙。

另一个则是普普通通的梳着两条长辫垂在胸前,辫子上星星珍珠点缀。

周珂对这两人不陌生,因为这几日一直都是这两人在照顾林月迟。

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好像是什么圣医族的圣女,叫流裳。

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年幼些的是她的随从,初酒。

张孙寂无一来,夭夭自然就得让位。

她忐忑不安的退到一边,眼神也不由的往流裳身上看去。

周珂也知道夭夭在不安什么,但总会被识破的,身心上的畏惧让林月迟不擅长面对他说谎。

长孙寂无一来就将人抱着,让林月迟坐在他腿上,他问:“醒了,身上还疼不疼?”

林月迟掐着手,对屋内多出的连个陌生人感到紧张,缓缓的摇了摇头。

长孙寂无:“不想说话?”

林月迟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但她不敢贸然回答,转头就去找夭夭的身影。

夭夭抿着嘴,冲她轻轻的低了头,林月迟才慢吞吞的转回来。

林月迟:“我....没有。”

“没有不想说话啊。”长孙寂无意味深长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夭夭

林月迟将手掐的泛白,紧张道:“没没有。”

长孙寂无抱着人转了一边,用身体挡住了夭夭的视线:“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林月迟抬眼,夭夭被挡的严严实实,她木纳的点头。

长孙寂无低着眼说道:“先把手松开。”

林月迟这才听话,松了手。

长孙寂无看了许久,她泛白的指尖才逐渐回了血色。

林月迟紧张的不知道将手往哪放,直到被他牵住。

长孙寂无淡淡问着:“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林月迟:“没没….没有。”

听完这话,周珂见流裳将手放到胸前,颔首微微低下身,像是在行礼般,随后便带着初酒离开了。

二人走后,长孙寂无才接着问道:“那天你把夭夭叫走之后见了谁?去了哪?”

林月迟抬头只能看见长孙寂无,身子忍不住发颤。

她想到自己杀了长孙寂无的狐狸,夭夭说他也会杀了自己,让自己一定要逃。

“我…..”牵着自己的手正在发紧,林月迟眼神开始飘忽,她不擅长对长孙寂无说话。

良久后。

林月迟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我我…..我….不记得了。”

长孙寂无:“你再想想,仔细想。”

林月迟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得发寒,惯性的想逃避,哭着声抱向他,重复着:“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长孙寂无拍着她的背,一边给人顺气,一边又叫道:“夭夭,你去把妹姝叫来。”

林月迟听到这个名字倏然一惊,惊骇的垂下眼帘。

她不是死了吗?林月迟脊背升起阵阵寒意。

周珂无奈的望着妹姝在婢女的带引下,入了室。

妹姝望了眼长孙寂无,低着身道:“拜见尊上。”

怀中的人身体徒然一顿,长孙寂无盯了一眼,将夭夭等人屏退。

只剩下他三人时,才再度问起:“想起来了吗?那天见了谁,做了什么。”

林月迟不敢去看妹姝,被紧牵着的手心淌出了汗来。

长孙寂无:“你不说,是想让她说吗?”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是带着某种压抑的暴戾。

恐惧渐渐涌上心头,林月迟这才颤着声,解释着说:“她....她抢我的....东西。”

长孙寂无:“抢你的什么东西?”

林月迟畏缩起身子,不敢开口,无助似的垂下眸。

“不说?那我让她替你说。”转眼,长孙寂无冷声叫道:“妹姝。”

妹姝含着一双无辜的眼眸道:“那天见过尊上后我就遇到她,都怪妹姝一时好奇,借了妹妹浮月珠后又失手打碎了,妹妹一时生气,才与我起了口舌,之后....便是尊上看见的这样了,她伤了我之后往封印处逃。”

周珂冲上前道:“你是真不要脸啊,你那是借?还有谁是你妹啊,人那是正儿八经仙胎,你是个啥?正儿八经的六尾妖狐,还她伤了你呢,明明就是你先臭不要脸动手的。”

长孙寂无盯着怀中人问:“是借,还是抢?”

林月迟抿着唇,半响才恍恍惚惚道:“我明明.....杀了她。”

长孙寂无骤然掐上她的下颚,凛然道:“然后呢,杀了她,好逃跑吗?”

周珂又跑到长孙寂无身前道:“你有病吧长孙寂无,你凶她有你后悔的。”

长孙寂无指尖加重着力道,逼问道:“她知道你想要跑,你就杀了她?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还会舞刀弄剑了。”

“我,不....不是。”林月迟被掐的生疼,却又不敢反抗,只能抓着他的衣襟,潸然泪下。

明明就是他要杀自己,明明就是他喜欢狐狸了,林月迟咬着牙不语。

长孙寂无:“说!你想跑去哪?”

妹姝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尊上息怒,妹妹她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想离开您的。”

“????”

周珂道:“我离开您妹啊,死狐狸。”

长孙寂无松开了林月迟,冷冷往妹姝身上瞥去。

妹姝明白他的意思,颔首,背过身去。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留不留下来看戏都无所谓,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离去。

“刚才为什么要说谎?”长孙寂无看着妹姝离去后,再度急红着眼。

他拢紧着林月迟的腰,不停的逼问着:“是不是想起来了所以才骗我,想起来所以才想偷偷跑的吗!说话!”

周珂紧绷着心弦,长孙寂无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林月迟被吼的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想起来是什么,下意识攥上他的衣服,泪水越发的汹涌。

“你解释啊!你和他说发生了什么啊。”周珂在一旁恨不得能变成她的嘴,替她解释。

看着那人泣不成声,慢慢的,长孙寂无手上的力道才逐渐减弱。

他道:“没用的,你知道骗我会怎么样,我不会心软的。”

长孙寂无闭了闭眼,声音沉的令人发寒:“我说过,你要是敢跑,我就弄死你”。

一听他真的是要杀自己,林月迟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你....你生气是因为我伤了她吗?”

周珂忙道:“当然不是,他只是怕你离开。”

如果是因为自己说谎,如果是因为自己不听话要跑他才生气,那自己还能再哭哭

可如果不是呢?

林月迟试着抬手,想像以前一样抱着他,趴在他肩上哭还是埋在他怀里哭都好。

他会心软的,他会的。

可还没碰到他,林月迟就被推翻在地,心中一股血直冲脑门,脑袋嗡嗡的响。

他真的因为自己伤了那只狐狸,要杀她了。

林月迟攥紧着手,听见他厉声命令着自己:“把衣服脱了。”

“靠,你是人吗?”周珂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但回回都只打到空气上

林月迟坐了起来,颤着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周珂难以想象道:“你真脱啊,姑奶奶!”

脱到一半,林月迟身子抖的厉害,她带着最后一丝希翼望着他。

长孙寂无袖下的拳头紧握,内心的汹涌和挣扎磨的他快透不过气来。

他冲破自身设定下的防线,大步来到她身前,拉着她的手道:“认错,认错我就饶了你。”

林月迟咬咬牙,问道:“如果....我不呢?”

她还是要跑,长孙寂无脸色猝然一变,恼羞成怒般恶劣道:“那我就把你关起来,关到死。”

林月迟刹那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再度攥着腕拉了起来。

她只能像个游魂被人攥着走。

夭夭看着长孙寂无将人拉走,急忙的跟上,越往前走她的心就越沉。

直到林月迟看见那个令她浑身发颤的地方。

她抓着长孙寂无的手道:“你要把我扔回去。”

长孙寂无将她扯过,继续往地宫去:“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林月迟在看见那扇门后,几乎是哽着声求着:“别,别让我回去。”

“晚了。”长孙寂无拽着人往地宫里去。

夭夭被挡在地宫门外前,林月迟还听得见她的声音,她劝自己:“姑娘,您和尊上认个错吧。”

她听见夭夭对长孙寂无说道:“尊上,姑娘她不是有意伤了妹姝大人的,求您消消气,饶了姑娘吧。”

林月迟再次被人像扔一个垃圾一样丢回了地宫。

她握着自己发青的手腕,整个人慢慢的蜷缩起来,小声道:“我再也不会出去了。”

长孙寂无似乎不在意,冷哼一声:“好啊,那你就在这待到死。”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林月迟就会哭着向自己求饶的。

林月迟听后,心咯噔一下,好像正在往下沉。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身上,她呢喃道:“疼。”

周珂蹲在她身前,问道:“你刚说什么?”

随着他的离去,地宫内逐渐失去了唯一的光源。

林月迟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将脸埋到膝盖里。

地宫内一片死静,不久后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哭泣声。

周珂这才想起,她再次回到这的第一个场景不就是现在吗。

马上她的双脚会被锁上枷锁,失去最后的自由。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地宫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细细碎碎的哭声也在逐渐弱下。

黑暗一点点将周珂吞噬,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拖进了八卦门后的幽室。

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起,不断刺激着周珂的神经,她咬着唇试着活动身体。

除了遍布全身的刺痛,周珂发现自己双眼被蒙着,四肢也被上锁铐。

她试着抬手,扯下眼前蒙着的布条,发现四周还是黑暗无边。

周珂摸着地慢慢的爬起来,随着手上的动作,铁链发出了冰冷又沉重的响声。

拖动着身上的枷锁,她慢慢往前探去,摸上了石壁。

石壁上坎坷不平,触感上摸着像石壁上雕刻着什么。

她双手扶上石壁,顺着石壁慢慢往前试探,走着。

走了大概十来步,像是触发了什么限制,铁链忽然一紧,将她整个人活生生的拖了回去。

周珂的十指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这会她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哑了。

周珂强撑着身体,再度爬了起来,往前摸去。

无论她怎么尝试,怎么努力挣扎,铁链最终都会无情地将她拉回原地。

冰冷的束缚和无法突破的限制让人深深感到无助和绝望。

周珂拽着铁链,整个幽室里静的只剩下铁链哐啷啷的声音。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周围又一点点的被照亮,出现了别的画面。

*

流裳将自己装着药丹仙草的瓶瓶罐罐装回随行的医箱里,边悠悠说着:“所以你告诉我,是因为觉得我和你一样是普通人?”

流裳扣上医箱,回过身去看着她。

林月迟抱膝呆坐在软塌上,一张小脸略显苍白,长颦减翠,瘦绿消红。

流裳笑着朝她走近,教道:“但你最应该的是告诉他,告诉他你不是想跑,你只是害怕。”

软塌上,林月迟像听见了什么应激字眼,缩了缩脚尖,将自己抱的跟紧了。

流裳来到她身边坐下,声音很是轻柔道:“你身上新添的这些伤,我看不像那人的力道,他该是好几日没来看你了吧。”

林月迟迟疑了许久,微微的低下头。

流裳:“想知道他怎么不来看你吗?”

林月迟眼神愈发的暗淡,摇了摇头。

“不想啊?”流裳带着惋惜的语气道:“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要是听到他受伤的消息会开心呢。”

流裳说完还刻意留意着她的反应,发现她头也抬起来了,神情紧张的望着自己,不禁发笑一声。

流裳:“你放心,他可死不了,只不过是为了拿个破灯折损了些修为。”

林月迟这才又垂下脑袋,摸着自己脚上的锁铐发愣:“他们,成亲了吗?”

“成亲?”流裳笑问:“你是说和那只狐狸?”

林月迟戳了戳自己的脚背,应道:“嗯....”

流裳笑着叹了声气,转而取下脑后的长簪,送到她跟前:“下次它如果再来,你可以杀了它。”

林月迟听见“杀”这个字眼,呼吸有有些急促起来。

流裳道:“别怕,那只狐狸已经没有价值了,就算你杀了它,长孙寂无的眼皮也不会抬一下,他不会怪你的,他只是怕你想离开他。”

林月迟盯着她手中的长簪,听见她训训引诱道:“那只狐狸一直都在欺负你,如果你不杀它,它会一直背着长孙寂无来伤害你,还会对他说谎。”

流裳见她脸色微变,接着道:“一直在说谎的人是妹姝,它骗你还骗长孙寂无,说谎的人就得受惩罚,对不对?”

对,他说过的,说谎的人要受惩罚。

林月迟抬起头,盯着流裳的手。

流裳将长簪往她身前送了送,说道:“拿着吧,欺负回去。”

林月迟伸出手,迅速夺过长簪后,双手护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

“好了。”流裳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往桌边走去,拿下医箱背在肩上,侧着头说道:“杀狐,得先锁住她的寸关尺脉。”

周珂看着流裳轻步朝自己走近,随后身边又响起了狐狸凄冽的嗷呜声。

回头,是妹姝人身狐头的样子。

她狰狞着表情,撕裂的嘴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嗤嗤赫赫的声音在对着林月迟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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