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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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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已经很难,却还会在某些时刻,猝不及防给你一巴掌。

祝如一接到母亲来电的时候,还在张罗晚饭,得知父亲突发脑出血住院,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握着的手机,差点握不住。

还没从担心中回过神,又听见母亲说急需20万,担心之余,突然又产生了一丝邪恶的怀疑……只不过这一次她倒宁可是二老骗她回去。

无论真假,祝如一一刻也耽误不下去了,她连夜买了火车票,走的时候,跟肖瑶说了这事。

肖瑶赶到候车厅,一见到祝如一,劈头盖脸就骂,“八成又是逼婚,明知道是火坑,你还就往里跳!拉都拉不住!”

祝如一放在膝盖上的手又紧了紧,这次就算是火坑,她也必须跳……如果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会一辈子愧疚于自己的一意孤行,即便是正当的抗争,最后拖垮了家人的身体,总归会成为心里的一道坎。

肖瑶在她旁边坐下,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握住了祝如一的手,“要不我把我那些奢侈品卖卖,说不定能凑个三万五万?”

祝如一摇摇头,“你已经帮我够多了。”

“那你不会为了这区区20万?真要嫁给那个姓刘的吧?”

祝如一没有回答,现实的种种,有时候半点不由人,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说实话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活的轻松一些,每当她感到特别累的时候,免不了会动一动认命的消极念想。但是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的,她深知自己没有办法妥协,“走一步看一步吧。”

手机响了,是陆灏打来的,祝如一这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都忘了跟他说一声。

“你不在家?”

“我回趟老家。”

陆灏看着厨房操作台上切了一半的黄瓜,“有急事?”

“谁啊?”肖瑶凑近耳朵问道。

“陆灏。”

肖瑶听了,二话不说接过祝如一的手机,阴阳怪气道,“恭喜你啊陆灏,祝如一马上回去嫁人了,你马上就可以独霸华庭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灏倒也不意外,听见好几次祝如一和家里的通话,脑海中自动形成一个推测:祝母手里有只金龟婿,但是祝如一不稀罕。不过这次,显然有事发生了,陆灏听见车站的广播声,问,“你们在哪个车站?”

“南站,干嘛?你要来给她送行——”

“发我定位。”陆灏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

“别发。”祝如一拿回了手机,陆灏过来也于事无补,而且她马上就要进站了,她给陆灏发过去三个字:进站了。

虽然是晚上,候车厅里面还是人头攒动。车晚点了,半小时后才通知检票,祝如一起身,走的匆忙,只背了个小单肩包,她跟肖瑶挥手道别,心情复杂地走向了检票口。

检票口每个旅客的动作都很快,排到了祝如一,她却握着身份证,迟迟没有递给乘务员。公司的假都还没准,就擅离职守了,不知道这次回去,她还有没有退路?心情很矛盾,归心似箭,又害怕未知的困境,困住她没有退路。在乘务员的催促中,祝如一终于是检了票,往站台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等祝如一转身看过去时候,就看见陆灏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朝她跑来,他从检票仪上一跃而过,不顾乘务员的阻拦,很快,陆灏成为了全场焦点。

祝如一呆住了,她曾经幻想过她的盖世英雄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但那是幻想中才有的场景,真的发生在眼前,说实话,陆灏这样大动干戈,她非但不感动,甚至还想加入保安团队去制服他…果然很快,嚣张的陆灏被乘警按在地上……

三个人,并排站在乘务员的休息室里,经过各种盘问,各种解释,各种证明,又受了大半天的批评教育,终于才被放行。就刚刚陆灏的所作所为而言,没被当做恐怖分子击毙,真的是很人性执法了。

买不到当天的票了,只能更改行程。在肖瑶的骂骂咧咧中三人走到了陆灏开来的豪车旁,看到那辆熟悉的豪车,肖瑶微微诧异,“你怎么开韩玉衡的车??”

“稀奇吗?你哥以前没开过我的车装逼?”

“那不同,你现在都混成这样,谁挨着你谁倒霉。”

“肖瑶我说真的,你跟韩玉衡走的远一点,我怕他被你污染。”

“你才是离如一远一点,不要污染她。”

三人上车后,陆灏启动车子但没有开,开口问道,“嫁人是什么情况?”

“卖女求财呗,祝如一,你自己想想吧,你才值20万吗?你还要屁颠屁颠跑回去?”

“要是钱的问题,我给你凑凑?都这个时候了。”陆灏扭头,询问后座的祝如一。

“我的钱她都不要,会要你的?”

“你能凑齐20万?”陆灏怼肖瑶道。

看来,陆灏跟祝如一一样了解肖瑶的经济状况,肖瑶虽然经手的钱不少,但因为大手大脚惯了,又爱超前消费,囊中素来羞涩。

祝如一心情烦乱,母亲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到家?还发了一张父亲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因为心急,刚刚被打乱了行程的气似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盯住转过头来正和肖瑶对话的陆灏,对他冷冷说了一句,“陆灏,我的事能请你别管吗?”

车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连肖瑶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哦,心甘情愿回去嫁人,你早说啊!肖瑶,你下车。”

“你要干嘛?”

“我送她回去嫁人。”陆灏拿起手机,递给祝如一,“来,你定位。”

“……”祝如一没有接过手机,头很痛,她比谁都想逃避,可是父亲这会儿还在医院里,让她怎么不心急如焚?最终她还是接过手机,当真打开导航软件,定了位。

“你俩搞真的啊?快一千多公里呢!说走就走,搁这开玩笑呢?”

陆灏有点后悔了,不是他被这个距离吓倒,他年少轻狂时慢说中华大地,整个地球都跑了半圈,但是自己激祝如一回去嫁人,实在有点蠢,“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的事,我管定了,20万两个小时之内,我给你凑齐,嫁人,免谈,先回华庭。”

车开动后,肖瑶趴在祝如一耳边悄悄话,“我艹,陆灏刚刚那样好帅,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果然,陆灏很快打脸,开口问肖瑶,“肖瑶,你能凑多少?”

“牛也不是我吹的,我这个月信用卡都还没还呢。”

“好,她回去嫁人,你也拉不住,她要钱,你也凑不起,那你以后就别跟我抢。”

“不抢不抢,功劳都归你。”肖瑶为了看陆灏笑话,也是很有耐心了。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居然还说到了一块……陆灏想抢的哪是功劳?分明是人。

“对了,你不会想找老韩开口吧?”肖瑶有些后知后觉。

“不找就不找,你当全天下我只认识他吗?”

华庭里,两个小时后。

肖瑶数了好几遍祝如一手机里面的入账通知,才确认想看陆灏打脸的自己,反被打脸了。她朝陆灏缓缓比了个大拇指,这次,肖瑶貌似是心服口服的,20万虽然不是什么巨款,但是以陆灏目前的处境,能在2个小时内凑到,实在是不简单,“可以啊陆灏?是搞诈骗的料!”

陆灏也不生气,在肖瑶嘴里他也不指望能吐出象牙,他现在心情很好,但是没敢表现出来,他在祝如一身边坐下,问,“可以了吗?可以不回去了吗?”

肖瑶一直在关注陆灏的动态,莫名其妙,她感觉陆灏这副神情,像极了在哄女朋友,火眼金睛的肖瑶一下子看出来了,“陆灏,你干嘛这么关心如一?”

陆灏抬眼,“你说呢?我没事儿抢什么功劳?”

“怎么着?你还想抢人吗?”

“愿赌服输。”

“不行,你这么不靠谱一人,我是不会把如一交给你的!”

“现在这没你事了。”

祝如一头很大,“你们能让我静静吗?”

肖瑶见祝如一一副对陆灏无感的样子,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那我先回去了,陆灏,你送我?”

“男人的副驾驶只有自己的女人能坐。”

肖瑶气得踹了陆灏一脚,“别恶心我了,谁要坐副驾驶了?再说,又不是你的车!”

陆灏怕吵着祝如一,忙起身送客,但是他只把肖瑶送到了电梯口,“肖瑶,别说我不够意思,我让老韩来接你了,我把兄弟都出卖给你了,你把如一给我。”

肖瑶扯了扯单肩包的包带,倚在墙上,双手抱臂,“这话说的,如一又不是我的,再说,她又看不上你。”

“老韩也没有看上你,那我现在让他回去。”陆灏说着,作势掏出手机。

“好好好,各凭本事吧。”肖瑶大概是觉得祝如一横竖也看不上陆灏,因为自己以前给祝如一灌输的陆灏就是一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形象,祝如一最讨厌的就是不守男德的男人,自己和她私底下也聊到过几回陆灏,祝如一的态度就是早就把陆灏拖进黑名单里面了,自己实在也没什么好杞人忧天的。

电梯一来,陆灏突然将肖瑶推进电梯,关了门,神神叨叨,“肖瑶,我问你个事。”

“问就问,推我干嘛?”

“如一的性取向正常吗?”

肖瑶目瞪口呆也是被气笑了,“大哥,你自己没魅力,就怀疑她性取向??”

“我亲眼看见你扒她衣服,你俩还一起洗澡了,你俩还裹一张浴巾。”

“……呵呵呵,你都脑补了些什么?我逗她呢,洗澡那次是淋浴头坏了我帮她修,我俩都湿了听见你回来,怕走光,不得抱团裹浴巾躲着你进屋,谁知道还让你撞见了。”

“……”陆灏真的不知道该喜该忧?原来只是自己魅力不够?!!

……

陆灏怀着万分复杂的心情回到屋里的时候,祝如一刚刚挂断家里来的电话。

“晚饭吃了吗?要不要叫个外卖?”

“你为什么给我钱?”

陆灏想说自然是因为喜欢她呗,但是这个女人听了八成也不会信,万一信了20万说不定还得给他转回来?“自己吹的牛皮,自己圆,你也看见了肖瑶看不起我的那个样子。”

陆灏这样轻飘飘的话,祝如一听了就来气,一个牛皮20万?这得是多轻浮的男人才做的出来的事?!“那现在肖瑶走了,不用圆了。”

“凑都凑了,江湖救急,你先用着。”

祝如一有气,可没有拒绝陆灏的底气,刚刚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在那边,因为医药费的事,慌的六神无主,刚刚她还说,让母亲不要担心,等自己明天回去解决。自己一穷二白,回去又能解决什么呢?祝如一不相信陆灏动机这么单纯,但是她最终是道了谢,“谢谢。”

果然,让祝如一猜中了。陆灏立马靠近站在窗前透气的祝如一,抬手撑着玻璃,虽然没有触碰到祝如一,但是企图将祝如一困在自己的气息中,“饿坏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那种姿态,语气,是不寻常的温柔,分明是男女朋友之间,处对象才会搞出来的酸臭味。祝如一感觉自己被陆灏包裹在他编织的氛围里,动弹不得。死陆灏,仗着自己有点魅力,一天到晚不撩她一撩就难受!

“我累了,我想休息。”祝如一从另一侧逃开,进了卧室。

陆灏也习以为常了,倚上窗台,掏了颗烟燃起,偏脸看着繁城的夜,以前他不知道奋斗有什么意义?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男人一定要壮大自己的臂膀,好在她面前装B——不,好为她遮风挡雨。虽然现在在这一厢情愿为时尚早,但陆灏就是很自信,祝如一爱上自己,只是迟早,哪怕她不是正常女人。

还真让陆灏自恋对了,同一个时刻里,祝如一倚在房间门口,心快的像要跳出来了。她的异性缘怎么都是孽缘?老家一个姓刘的千靠谱万靠谱她不喜欢,现在又来了一个陆灏,千不靠谱万不靠谱的,可是自己居然对他快没有免疫力了…

……

最终,祝如一还是动了陆灏那笔钱。

半个月后,祝如一才回到繁城。回来后,她的压力更大了,各种方法兼职,为了尽快还陆灏的钱,她还动心思办起信用卡。

信用卡批下来后,快递是陆灏开门签收的,因为是信用卡大户,扫一眼寄件栏信息,陆灏很敏锐地猜到了快递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陆灏走进书房,祝如一还在埋头做表格。

“欠我钱,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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