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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醒时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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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云珂闻声,才像刚刚醒来一般,她难耐地皱着眉,抚着额头。

祁怜把汤端近了,武云珂慢吞吞问道,“阿怜,怎么是你,那个...燕麝呢?”

抬眼却见祁怜衣衫不整的,眼睛似乎也有点红,武云珂一顿,问道,“阿怜,你这是,怎么了?”

祁怜慌忙拢了拢衣服,那里面一抹血色却没逃过武云珂的眼。

“没什么,娘娘好些了吗?先把汤喝了吧。”

祁怜低着头,捧着药碗没敢看她,武云珂接过汤药,皱着眉一口喝尽,她暗中才松了口气。

正收拾了空碗想要退出去,没防衣袖却被一把拉住。

“娘娘?”

祁怜呼吸一窒,武云珂脸上醉意未褪,神色却清明了很多,她半敞着衣裳欺近,内里春光若隐若现,抬手便探上祁怜被扯得凌乱的领口。

有那么一瞬间,祁怜以为她还是醉着的,她的目光在女人微醺的脸和诱人的唇色上流连,几近想要伸出手来回应她,可她又想起昨晚,想起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妒意和欲望在肺腑中辗转,她颤抖着咬紧牙,偏过了头。

那根手指下移,从领口,到锁骨,再至....那暧昧至极的动作,就像是,就好像是,她还想要继续刚才还没做完的事。

内心躁动不安。

而武云珂那温热的掌心,最终停留在她小腹上,祁怜几近要按捺不住,却听见武云珂说道,“昨天还好好的,不过才一个晚上,阿怜,你都干什么了?”

她愕然,见女人有些责备地瞪向她,而手底下包裹的纱布上,已然渗出大片血迹。

“娘娘,我。”

祁怜想说的,但是忽然梗住了,这该怎么解释啊?总不能说都是你刚才干的,她忽然就生出了种,自己在窑子里被人翻来覆去睡了结果还没给钱的委屈。

武云珂站起来,因为醉酒,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祁怜跟着她,想要扶着,却又搭不上手,女人蹲着翻箱倒柜找出些瓶罐,转身见她跟着,拉上她的手,将人扯到床上去,不由分说又上手去扒人家衣服。

“娘娘!别!我自己来!”

祁怜可真是怕了她了,可怜兮兮地守着那半件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武云珂忽觉她这样子有点好笑,生了戏弄心思,醉醺醺地靠过去,手脚不老实。

“阿怜,你害什么羞啊,你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看都看过了,我们都是女人嘛,你怕什么?”

祁怜也没想到,这女人背地里,醉了和醒着差不多一个德行,她防得了上头防不了下头,衣服又被胡乱扒了一通。

又闹了半晌,醒酒汤的劲儿上来,武云珂酒也醒了大半,总算是消停下来。

祁怜脑袋发昏,没了力气,手盖着脸,认命似的躺在那,武云珂将她身上绷带取下来,正好有她之前送来的那盆水,就着擦干净血,又重新给她上药。

忽略过指腹游离过伤口的奇怪触感,武云珂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聊着天,左不过一些后宫里的琐碎往事。

什么王美人游御花园时候故意摔倒,想惹得皇上注意,结果皇上却看都没看她,闹了个大笑话。

什么别看颖妃冷冷冰冰、道貌岸然的样儿,背地里和某个年轻小侍卫玩可花了。

还有那个萧丽仪,哦,现在是萧婉容了,为了学那些异域舞蹈,跳出所谓轻得像羽毛似的,飘飘欲仙的舞步,正在努力减肥,束小腹,熬古怪的汤药,什么招都用上了,宫里头每天鸡飞狗跳的。

祁怜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透过盖着脸的指缝,偷窥着武云珂的模样,女人唇角带笑,随口与她说着些闲话,不过再寻常不过,但她却不觉出了神。

这时候,武云珂帮她把最后一截绷带缠上。

“阿怜,你的事情,我没忘过,前天我去永巷,已经见过了方小芙。”

祁怜听得这话,惊得马上弹起,结果又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她...方小芙她怎么说!”

武云珂忙按着她肩膀教她别乱动了,一手将那结打上,才道,“我打听到,那年琼林宴请了许多人,有官员女眷,有诰命的夫人,宫里头上到皇后下到品级足够的妃子,都有参加。

当时大宴是在琼林苑办的,只有皇上和那些官员,还有你三哥几个新进的文武三甲,女眷们不好出来,则是在内宫另起了一席。

据方小芙所说,她那会还是跟着皇后娘娘的,只是不近身伺候,那天她刚好闹肚子,宴会中途皇后就托辞酒醉离开了,所以她也悄悄离了宴会。

上完茅房出来后,她担心娘娘有事寻她,就四处找人。

按照惯例,皇后娘娘离了宴后,都是要去侧殿更衣,所以她也去那处寻找,没想到却遇见了似乎也正在找人的祁三郎君。

后宫里的女子不好私会外男,方小芙说她也不清楚祁三郎君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避嫌,她就躲在一旁,想着等他走过去了再出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就看到皇后从偏殿里走了出来。”

武云珂说到这时,眼睛偏过去,没有看祁怜,祁怜焦急道,“那后来呢?”

“后来,祁三郎君就和皇后娘娘撞上了,方小芙没敢出去,只是躲在边上看着,她说看到祁三郎君给皇后行礼,但皇后似乎很生气的样子,马上就转身想走,方小芙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待皇后娘娘转过身,她才看到。”

武云珂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她说,她看到,皇后娘娘腹部隆起,似怀胎八月。”

“什么?”

祁怜震惊得手脚发抖,怀胎八月,什么意思,之前在家的时候,并未听闻皇后曾有过身孕啊,怀胎八月,那不是快生了吗?

“娘娘,这...”祁怜等着她解释,武云珂接着说道,“我后来问过方小芙,她说,那件事之前的一年,正赶上后宫选秀,新进了不少美人,皇帝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宠幸那个,已有许久没去过皇后宫里了,所以。”

她即使不说下去,祁怜也明白了,皇后在深宫里不知和谁人私通,竟然怀了身孕,这件事恰好让她三哥撞见了,所以事后皇后为了灭口,联合母族的吴家陷害她祁家。

“怎么会是这样,嘶...”祁怜皱眉按着伤口,“娘娘,这在后宫,皇后有孕这么大的事,她们怎么可能瞒得住?”

武云珂蹙了下眉,她将祁怜按在靠枕上,不让她再乱动,又将身体半倾向她,目光笃定,“正因为她是皇后,才瞒得住。”

“皇后平日里也不用总见人的,若是请安,只消束了肚子,再挑一身宽衣裳穿糊弄过去就是了,琼林宴那日也是如此,只不过那会估计她月份已经大了,宴上熬不住,回去更衣时,才让祁三郎君偶然撞见。”

祁怜心乱如麻,她有太多疑问,皇后怀的那孩子是谁的?谁有那么大本事,能堂而皇之进到守备森严的宫里,还给皇帝带了顶闪闪发光的绿帽子?既然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孩子有没有生下来,现在又在哪里?

而关于她祁家,皇后的母族吴家,就真的那么有本事,能置她全族于死地吗?

这时间也赶巧,偏偏赶在她父亲与大哥在北凉州失踪,至今生死不明,那边一失踪,这边抄家的圣旨就下来了,这一切都像是预先计划好的,严丝合缝,只凭皇后的父亲,那吴老太师一个连实权都没有的闲官儿,真的能做到这一切吗?

这里面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

武云珂见她魂不守舍的,在旁安慰道,“阿怜,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必定会留有痕迹,尤其还是怀孕这样的大事,就连方小芙都能知道这些,又何况我们。”

“再过几日,就是端阳节了,宫里会办端阳宴,到时候也会请一批后宫和朝廷大员的女眷入宫,不管和皇后那个的人是谁,左不过是在常出入宫的人里头的,他们的女眷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还有,那个孩子,当年没生下来还好,若是生下了,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养在何处呢?毕竟是皇后亲子,养这孩子的那个人,又揣着什么心思?阿怜,这些事情,桩桩件件,我们可都得好好筹谋。”

她二人处暂且不提,而皇后那边。

吴皇后躺在床上,半脸疲惫,大宫女翠如端来汤药,在旁劝道。

“娘娘,就多少喝一点药吧,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能好?”

她一甩手,翠如手里的汤碗被她摔在地毯上,咕噜噜滚着,汤水撒了一地。

“蠢奴才!本宫才没病!把那东西拿开!”

翠如慌忙跪在榻前,“她武云珂好能耐啊,进了宫还这么手眼通天的,打杀了本宫的婢子不说,本宫刚想发难,爹爹的口信就从宫外传了进来,让本宫别和她计较,本宫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皇后气得瞪着眼,大口喘着,翠如连忙膝行过去,手轻拍胸口帮她顺气。

“娘娘,我们又何尝不心疼姣儿姐姐,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但娘娘。”

她忽而压低了声音,“娘娘就算不为自己考量,也要为大公子多多考虑啊,老爷说得对,我们好不容易才除掉了祁家这个拦路虎,现在对上云昭仪后头的武相,可没什么好处。”

皇后听得这话,平静半响,又猛地攥紧了手里的被褥,“对,本宫还有珅儿,还有珅儿呢,可怜的孩子,自从生下来,本宫还从没见过他一面,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母亲啊。”

皇后说着就掩面而泣,翠如在旁宽慰着她,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传,说萧婉容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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