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室的蓝光将江野的瞳孔染成纯粹的幽蓝，他突然将沈砚抵在布满铭文的石壁上，滚烫的呼吸混着血腥气喷在耳畔："听好，我体内的变异正在失控。"他扯开染血的衬衫，胸口的蓝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如果我变成怪物..."

沈砚的手指死死扣住他后颈的月牙形伤疤："闭嘴。"钢笔尖抵住江野心口的蓝纹，"还记得我们的契约吗？"古籍在怀中剧烈震动，封皮篆字化作金色锁链缠绕住江野的手腕，灼烧的痛感让他恢复片刻清明。

门外传来程叙扭曲的脚步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沈砚将古籍按在巨型齿轮上，父亲的笔迹在蓝光中浮动重组。当第一滴血珠渗入齿轮缝隙时，整个钟楼开始逆时针旋转，墙壁上的壁画竟如活物般扭曲变形。

"你们逃不掉的！"程叙撞开大门，周身缠绕的蓝焰将实验室映成地狱。他胸口的蓝色晶体已经与心脏融合，皮肤下跳动的纹路如同液态火焰，"沈明远当年就死在这齿轮之下，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

江野突然挣脱锁链，猎刀裹挟着暗紫色能量劈向程叙。蓝焰与紫芒相撞的瞬间，沈砚看见江野后背浮现出与古籍相同的图腾。程叙的笑声震得耳膜生疼："清道夫的秘密，不打算告诉沈砚吗？"

沈砚的动作僵住。江野的攻势一顿，后颈的伤疤迸发出刺目蓝光。程叙趁机甩出蓝焰长鞭，将江野抽飞撞碎玻璃容器。漂浮的人体在火焰中苏醒，空洞的瞳孔同时转向沈砚。

"以血脉为引，以光为匙..."沈砚咬破指尖，鲜血在齿轮表面汇成古老的阵图。古籍自动翻至最后一页，空白处浮现出父亲最后的日记："钟楼的核心是时间锚点，但启动需要祭品。"

江野突然从火焰中冲出，猎刀贯穿最近的变异体。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沈砚！用我当祭品！我的身体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等沈砚反应，江野已经扑向齿轮，胸口的蓝纹与齿轮光芒共鸣。

程叙发出怒吼，蓝焰凝成巨爪抓向江野。沈砚举起钢笔挡在他身前，笔尖与蓝焰接触的刹那，古籍爆发出金色光柱。时间在光柱中扭曲，沈砚看见二十年前的父亲站在同样的齿轮前，身后是举着猎枪的青年——那人耳后，赫然是江野的月牙形伤疤。

"原来如此..."沈砚握紧江野渗血的手，"你早就认识我父亲。"

钟楼的震动愈发剧烈，程叙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疯狂大笑："你们以为阻止我就结束了？第七街区的齿轮，早就将整个城市拖入了时间漩涡！"他的身影在蓝光中消散前，将最后一枚蓝色晶体抛向齿轮核心。

江野的瞳孔完全变成幽蓝，他的皮肤开始浮现金属质感："沈砚，记住，钟楼第二层有..."话未说完，他整个人被吸入齿轮。沈砚伸手去抓，只握住染血的猎刀。古籍的光芒将他包裹，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江野最后的低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