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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阴山派赵景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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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诚以驱鬼为借口,把背姜老爷的任务光荣交付给于秦,斜眼打量一番捏着鼻子的于秦,分外满意。

楼梯间浸在寒气里,耳畔萦绕着不平稳的喘.息,他一手提着离火灯,一手摸向宽松的袖口。

一张黄符纸人飞出去。

纸灰被刮回来,一阵难以忍耐的刺痛,双目泛起生理性泪光。

他回头拉住于秦:“别动!”

于秦目光落在他狭长眼尾的一点殷红,被濡湿的视线盯着,心中无端腾起一股烦躁:“怎么?”

“有鬼。”

轰轰轰——!!!

氤氲的水汽切断上楼的路,吹出一阵刺骨透寒的风,一寸寸磨过筋络。

一点点尖刺的锐痛,豁开数道血痕。

赵景诚肩头一抖,无数张黄符从他袖口飞出,浸入水汽。

厉鬼凄厉尖叫,从幽深极暗处滋生的幽怨,转瞬如藤蔓缠住赵景诚,寒气猛然侵入五脏六腑,化作炙热的烙刑!

赵景诚封住穴位,背后传来于秦的恐慌声:“不好,赵景诚,他们好像要吸干姜筠!”

他转身,一只被碳火焚烧过的白骨手擦过脊背,扣住他的颈项,窒息感极速上窜!

他挣扎着,猛后踹一脚,脚踝被握住。

一个趔趄,单薄的脊背撞上铜铁。

气温陡然跌了十度,冰凉的大掌握住脆弱的白腕。

没等回神,赵景诚猛然落入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携带着地府浑浊罪孽的潮风席卷他每一处毛孔。

森冷而要命的嗓音,一点点轻轻摩挲过他的耳廓:“新娘子,怎么能乱跑呢?”

心脏骤停,细不可微的声音都被放大无数倍。

黑暗中,只有他放轻的呼吸声。

赵景诚身体略僵,脊背膈得生疼,紧贴着的森森入骨的寒气压迫着他生人的气息。

他动作细微,往回抽手腕。

大掌不悦地收紧。

赵景诚肺里的空气没憋住,喉间溢出一声呻.吟,在安静的室内异常清晰。

肃杀威胁的氛围陡然按了暂停键。

赵景诚缓缓抽回手,捂脸,从脖子到脸火烧般炽热。

为什么他每回碰见何江华,都是这么不体面的场景。

若是何江华偶尔和高中同学喝个小酒,吹起牛逼来,嘴没把门……赵景诚彻底碎了。

赵景诚不敢抬头去看何江华的表情,但不用想就知道,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定然是鄙夷。

就像很多次高中体育课上,他帮他按住双脚辅助做仰卧起坐,深沉地盯着他起伏的细腰,说出令人羞耻的鄙夷:“楚王好细腰。”

然后他就多了个名字,细腰哥。

忧心自己毕业多年后,在高中朋友圈又多一个“呻.吟哥”外号,赵景诚垂丧着头,看着从身侧擦过的衣角,那衣角如碎片般裂开,化作无数片玫瑰花瓣。

高大的身影横在他与众厉鬼之间,他幽寒的眸光微凝,玫瑰花瓣癫狂而张扬:“谁准你们动我的新娘?”

玫瑰花瓣在半空中稍滞,突然化作无数道飞刀,穿越众鬼群,将灵魂生生割出伤口,每一道伤口的痛楚都像经历了一场人世轮回。

厉鬼们的惨叫响彻整幢楼房:“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令人生出密密实实的鸡皮疙瘩,惩罚至此,已经不亚于地狱走一遭了。

忽然,在灵魂中飞舞的玫瑰花瓣吐出金丝,金丝与金丝纠缠着,形成无数条夺命的线刀。

众厉鬼忍着剧痛,四散奔逃,整座鬼洋楼颤动一下。

血绳擦过赵景诚面颊血痕,扭转成细如虫形的符咒,悬于半空,形成一道天堑,将生人与死灵相隔开,金光流动。

赵景诚快速斜睨一眼何江华,示意这不是他施的咒,下一刻,一个高大身影熊扑过来。

黑影还没抱上,就被何江华提拎住衣领。

何江华斜睨赵景诚:“你朋友?”

赵景诚看了眼眼泪汪汪初具人形的于秦。

就像同学聚会时,你最不看好的前同桌开着超跑,倏然在你身旁刹住,撩起成功人士大背头走来,好奇地踹了踹你蹬的自行车车轮,问:“这是你车?”

赵景诚只会冷漠地别过脸,说:“不是。”

楼梯间水汽被破开,男人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稳住身形,手往口袋里一掏,甩出写满朱字的麻绳:“畜生,看招!”

何江华把玩着缚灵绳,雷电在他半透明的掌心爆裂出炫目的光芒,眸色深不可测:“这也是你朋友?”

赵景诚诚挚:“这位真不是。”

男人也懵逼了,他方才甩出的缚灵绳可是他师兄给他的,就是厉鬼也得乖乖束手就擒,如今却被面前这鬼随意把玩?

他头脑混沌地望去,触及那双碧绿的幽眸,如坠地域,万鬼凄厉尖叫,森严古老的天音无情地判罚: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盛阴……

男人双腿被钉在原地,人间八苦,生不如死。

这是何等冤厉之息?!

何江华敛眸松绳,阴云聚散。

男人才恍惚间回过神来,一时又想不起方才为何被钉在原地,而他方才甩出的缚灵绳居然歪扭在地上。男人遂拍拍裤子,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在何江华与赵景诚身上来回转。

最终,他锁定赵景诚,从混沌的记忆中摸索出一个陌生的名字:“阴山派赵景诚?”

阴山派,以擅长拘魂养鬼而闻名,其本身术法属阴,走得都是阴路子,为道门人所不齿。赵景诚面相妖异,肤色素若白骨,灰眸浑浊不堪,像极了常年行走于贩鬼路的阴山派人。

除了招摇撞骗的半仙神婆外,真正的通灵门派收了些什么正经门生,各自的师父都会将其带出来见见世面,也算是宣布自家徒儿可以出山捉鬼了。

男人第一次见到赵景诚时,是在一趟火车上。

阴山派门人凋敝,多数家族后代不是脱离江湖,便是难堪大任,能拘只完整的小鬼就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幽灵列车走不出隧道,男孩安静地坐在靠窗的座椅上,衣领罩住了半张苍白病态的面颊,他从窗户的影子看人,嗓音意外清冽雅淡:“阴山派赵景诚。”

“茅山派李阳。”

看着那张模糊的脸,赵景诚也想起来这件事了,向李阳颔首,打了个不讨喜的招呼。

李阳看着眼前的男孩,他们初次见面时,赵景诚才刚出山,身旁没有养的小鬼,全靠着不熟练的黄符硬闯,吃了不少苦。

如今,男孩依旧垂着眸,病态妖异,只是比刚出山时更多了份沉稳,好像最近还听说捕了只三百年道行的绿毛僵尸,李阳都不敢立誓拿下的绿毛僵尸。

李阳视线越至他身后,一只半透明的鬼漂浮。

养了鬼,才算真正的阴山派人。

虽不是同门之人,李阳还是替赵景诚高兴,指着何江华:“这位是你养的鬼吧?”

赵景诚冷漠如初:“不是。”

下一秒,粗糙的触感,顺着他左手的曲线攀岩。

他沉默垂眸,手腕处悠悠爬上来一根绳头,缚灵绳的另一端缠着蓄积着爆发力的骨腕,犹如一条不长不短的红线,困住了他们两个。

这怎么看,都像是赵景诚用缚灵绳,强制捆绑了何江华。

对面,李阳满脸不认同:“小赵啊,养鬼虽路子阴了点,但你是阴山派人,不应该对自己的门派术法感到不耻,这都是老祖宗辛苦传下来的。”

赵景诚缓缓攥紧缚灵绳,有种想拿绳子抽人的冲动。

何江华乖巧地站在他身后,由于方才经历了激战,此时碎发凌乱,狭长的眼尾浸润着酒红,诱涩的锁骨半露在黑色的风衣里,仿佛一位楚馆里走出的艳鬼,流淌在万城人的梦乡。

好吧,在被迫签订的结婚契约上,何江华是乙方,赵景诚是甲方,要说是赵景诚在养何江华,倒也不算错。

虽然他现在想把这位乙方用绳子捆绑着,打包送走。

于秦目光凝在赵景诚与何江华交织难舍的红线上,渐渐上移到何江华没有情绪的面庞,那只鬼轻飘视线划过他身体,一种怪异违和感萦绕上他的心尖。

他眼一转,居然壮着胆子想上前摸一把,刚才遇见厉鬼只想着逃了,也不知道鬼的触感怎么样……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

于秦猛然缩进了睡衣,抓紧姜筠的老手。

何江华面色如常,目光始终停留于赵景诚碎发间的耳廓。

事已至此,赵景诚也懒得辩解了,他转移话题:“于秦方才与我提及有位道长相救。”

于秦耳朵滋溜一下竖起,警惕盯上赵景诚。

李阳挠了挠鸡窝头,尴尬道:“我先前在一只女鬼手里营救下于兄弟,没想到逃亡路上碰见厉鬼群,我就趁骚乱把于兄弟推进一扇能进的房间避难。”

他拍了下于秦的肩,爽朗道:“于兄弟不愧是短跑冠军,,摔门都孔武有力,一时不慎把门关上了,我就只好另寻出路,和于兄弟暂时分开了。”

李阳劲不大,于秦的脊背完成一轮新月,窘迫地尬笑了之。

一番深刻交流后,赵景诚得知李阳早在他们之前被请出山,当他从蛛丝马迹中查出姜筠失踪,他立即拒绝姜可桉的请求,并要求她携一家人赶紧离开洋楼,以免惨剧重演。

可他没料到姜可桉对姜筠感情至深,在他离开后,又立即找上于秦,被于秦一顿忽悠后,聘用了新人赵景诚。

李阳叹息:“我本意并非要任由姜老爷自生自灭,只是想先回山里找师尊师兄商议对策。”

他面色突然凝重,“可当我与师父说起这件事时,我师父却立即让我莫要参与这里的因果。”

赵景诚睨了眼李阳,后者义正言辞:“但这不是纵虎归山,助长奸邪吗!不是一个道士该干的事!”

他幽幽道:“所以你罔顾师命,又折返回来?”

一面是师命,一面是道义,李阳流露出纠结神色。

轰隆隆——!!!

又是一场厉鬼暴动,半靠着楼梯间墙壁的姜筠口流涎水,伸手,死死攥住赵景诚:“求,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和孙女。”

赵景诚告诉李阳关于鬼童谣之事,李阳眉头狠狠一蹙:“这回是谁写的?”

赵景诚扯了下指尖的缚灵绳,绳子那头的何江华从漆黑总望来:“大抵是跟鬼洋楼有仇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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