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李秋鸿顺手接过冰棍,“被我爸妈感动到了。”
周浮生微笑:“大多数父母都很爱孩子。”
李秋鸿咬着冰棍,发现袋子里还买了他爱吃的桃子,欣喜地开口:“还买桃子了!”
“路边小摊看到顺手就买了。”周浮生坐回椅子上,他上午有个远程会议要开。
因为家里没有冰箱,他们买回来的很多东西都是当天吃完,几乎不隔夜,一方面是会坏,还有就是隔天空气中会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酒瓶里的玫瑰花依旧生机怏然,开的鲜艳,让李秋鸿觉得他们的困境只是短暂的,未来是光明、美好的。
周浮生已经戴耳机开始开会,李秋鸿蹲在垃圾桶旁开始给桃子削皮,他很爱吃脆桃,切成小块放入碗中抽屉里找了外卖送的牙签放上,端到周浮生手边。他自己吃就比较随便了,削皮直接啃。
下午他要去医院复查右手,周浮生陪他一起去。
照完X光,医生说他的手恢复的很好,再过两周左右就可以完全康复,现在饮食也没什么忌口。
李秋鸿拎着袋子出来,“医生说还有两周就完全好了。”
“真的?”周浮生从袋子里拿出,“那我好好看下这X光。”
李秋鸿摁下电梯按钮,“怎么样,我的骨头是不是都把你迷晕了?”
周浮生放回袋子,点点头:“是啊,原来摸我弟弟的手长这样。”
“你哪来的……”李秋鸿说到一半,想到了什么涨红了脸。
“没有吗?”周浮生挑了挑眉。
“闭嘴。”李秋鸿凶他。
还好此时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李秋鸿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怎么大白天也发情啊!
晚上李秋鸿吃完饭,坐在板凳上拿着逗猫棒和馒头玩,他在网上招牌到一个时装周展览兼职的活动,大秀还有一星期开始,明天他得去培训。大概这一两个月他都有事可做,不至于无所事事。
偶尔李秋鸿会对这种没事可干的时候感到恐慌,每天不出门的时间转眼就流逝,有工作会让他有踏实的感觉。
早晨醒来,李秋鸿还有点迷瞪,他闭着眼慢慢拉开厕所的门。周浮生已经在洗手池刷牙,他贴着周浮生的背,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还没醒?”周浮生说。
李秋鸿闭着眼:“起太早了,我想吃小馄饨。”
“给你放点紫菜和虾米?”周浮生弯腰洗脸,“15个够不够。”
“够了。”
周浮生拿起毛巾开始擦脸,李秋鸿睁开眼看他,感慨:“我男朋友怎么长这么帅,让我来亲一口。”
随着一吻落下,周浮生拿了钥匙去市场买馄饨。
李秋鸿松开了手,开始洗漱。
来不及买回家煮,周浮生拎着两碗煮好的回家,他一路小跑担心馄饨坨掉。
“吃饭吧。”周浮生推开门放在纸箱上。
李秋鸿一边吃,一边注意着时间,吃完最后一个馄饨他拿着手机就去赶地铁。
正好赶上早高峰,地铁上全是人,他差点都挤不上地铁。
到了指定地点,他被安排到前台登记,随着一上午的学习,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的是盒饭,大都是一些比较清淡口味的菜系。
晚上李秋鸿下了地铁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是每次回头周围的又都匆匆忙忙路过,没有任何异样。
他不放心的给周浮生打去电话。
“周浮生,”李秋鸿慢慢走着,“你在哪?”
“在外面和王泽吃饭,”周浮生声音温柔,“怎么了?”
“我感觉,”李秋鸿说这话时嗓子有点抖,“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周浮生一下警觉起来:“看见是谁了吗?”
“没有,我每次回头周围都很正常,”李秋鸿正站在人行道等着红灯,“但是总感觉有一种视线黏在我身上,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有点着急,生怕周浮生不相信。
“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周浮生安抚着他,“往附近人多的地方走。”
“我马上到家了。”李秋鸿小声说。
“别怕,没事。”周浮生说,“我马上回来。”
他挂断电话,三两口吃完碗里的炒面。拿起手机往外走。
“老这样啊,我的哥。见色忘友啊你!”王泽坐在椅子上嚎叫。
他一路疑神疑鬼到家,看见馒头走上来迎接他,心里安定不少,一把抱起它亲了一嘴猫毛。
门被碰的推开,李秋鸿蹲在地上视线往上移动,是周浮生跑回来了,额头上还有汗。
“伤着哪没有?”周浮生着急的弯腰开始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李秋鸿被他摸得有点痒,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跟踪又不是被捅了。”
“我以后接送你。”周浮生后怕的说,将头深深埋在他肩膀。
“嗯。”
发现有人跟踪不是李秋鸿胡思乱想,周浮生晚上听到了手机拍照咔嚓的声音,窗户一共两块玻璃,没碎的那一块倒印出人影。
他看着身旁熟睡的李秋鸿,摸了摸头,小心翼翼起身拿起了挂在墙上的菜刀。
他屏住呼吸,拉开铁门。
门外的人似乎察觉到,瞬间消失,周浮生探头只看到拐角的黑色衣角。
周浮生关上门,又在周围四处转了转。
张文出来抽烟,被他拿着菜刀那架势吓了一跳。
“你这干啥,”张文说,“大晚上拿个刀吓死人!”
周浮生:“有贼,你听见动静没?”
“真有贼?”张文问,“这破地方来偷什么?现在小偷行情也差啊,有钱的不去偷,这穷的破破烂烂还要来偷。”
“反正多注意点。”周浮生提醒。
张文无所谓地说:“随便偷,反正屋里没值钱的玩意。大不了打死我,反正烂命一条。”
周浮生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屋。
把菜刀放好,他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
人呢在这种环境里呆久了,也就烂了。他从没想一直过这样的日子,现在也一样,就是有点不甘心,觉得有点失败。
矫情了会儿,他锁好门重新躺回床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跟踪的人又没继续出现。整的他们两人都要精神衰弱了,周浮生依旧坚持每天送李秋鸿上下班。
李秋鸿晚上下班发现,周浮生现在白天干程序员,晚上兼职干剪辑。一天下来眼睛都熬红了。
周浮生剪完最后一个视频,又抬手想揉眼睛。
“啪。”李秋鸿伸手打掉他的手,“手上多少细菌不准揉眼睛。”
周浮生觉得他凶得有点可爱,身体往后靠笑道:“遵命!”
“还笑,”李秋鸿凑近看,“眼睛都红了,要不要这么拼啊!我们家没钱了吗?”
周浮生拿桌上镜子瞧了瞧:“红了吗?我都没注意。”
“你缺钱钱了吗?”李秋鸿双手捧着他的脸。
虽然周浮生不说,但他也大概了解周意的生活费、学费都是周浮生承担。现在和他在一起,花钱的地方更多。
周浮生眨眨眼,“马上要去街上乞讨了,你跟我去吗?”
李秋鸿心想,说的矫情点,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和你走。
“其实,”李秋鸿说,“我也可以省一点,少花一点。”
周浮生拍拍他的背:“不想你受委屈。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比一个人更幸福、更好,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李秋鸿软乎乎地说,“很幸福。”
眼睛红的事还是被李秋鸿重视起来了,他去药店买了眼药水,每天给周浮生滴眼药水,还买了护眼的保健品。
“躺好,”李秋鸿拿起眼药水,手指撑开眼睛,“睁眼哦。”
“好漂亮的眼睛,”李秋鸿滴了两滴眼药水下去,“保持,别眨眼。”
“好漂亮的人。”周浮生接了一句。
李秋鸿拿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周浮生从眼角滑落到眼药水。
“好了,起来吧。”李秋鸿又拿出买的叶黄素让周浮生吃。
周浮生接过水杯,“你老了之后估计是会被骗去买保健品。”
“真的有用,”李秋鸿说,“你没发现最近你眼睛没那么红了吗?”
“心理作用。”
不仅保健品,李秋鸿还斥巨资给他买了某品牌的防蓝光眼镜,让他以后工作都带上。
“你知道吗?”李秋鸿兴奋地说,“你带眼镜,有一种不一样的帅!”
周浮生有些哭笑不得,去厕所洗了手开始做晚饭。
李秋鸿蹲到他旁边帮忙剥蒜洗菜,等面条煮好。
他给馒头喂了点猫粮,开始坐板凳上吃面条。
刚咬了一口荷包蛋,李秋鸿就听见了“咔嚓”一声,他抬起头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就像有人用手机拍照没有静音。”
有啊。
当然有啊。
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人影了。
他两默契对视一眼,迅速站起身拉开铁门。站在窗前的人拔腿就跑,一看要跑,李秋鸿大喊:“抓贼啊!”
动静不小,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棍子铲子。
一下一下往“贼”身上打着,贼吃痛的蹲在地上大喊。
周浮生上前扯走他的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