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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戏精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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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晚未正面答她,反而垂眸按着虞薇澜的肩膀歪头问道:“要是你今日想吃糖葫芦,特意出门去买,却发现那做糖葫芦师傅今日没有出摊,你会怎么做?”

虞薇澜闷头嗯了一声,“没有糖葫芦我也可以买别的呀,反正都出了门了,也不单只为那一个师傅,我还可以买桂花糕、核桃夹心糕,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好吃的,或者买别家的糖葫芦。”

“这不就是了!”易辞晚赞许地扭头,与何妈妈道:“正所谓一山压过一山,寻不到那人,还有旁人不是,天底下又不止他一人精于此道,请个比他高明的人,解开那人设下的困局就是。”

“理是这个理儿,万一就寻不到与他一般本事的人可又如何?”

易辞晚勾唇一笑,领着人转步过拱门,“石榴桥没有就去集贤街,集贤街没有便去揽胜街,再不然就去旁的地儿找,总能找到合适的。”

何妈妈暗暗记下这话,待随虞薇澜一同到内宅品鉴过易家的惊蛰宴,她便以虞夫人为借口催促虞薇澜回府,又将易家带来的南境那些稀罕玩意儿吩咐门房送到虞夫人那边过目,只沾了沾虞府的大门便紧赶慢赶往集贤街去了。

到了地儿,她沿着街口一路寻着,这会子到了收档的时辰,好些铺子陆续关门,她遂掖着手四处打探。

终于在两间铺子的过道里,寻到一张卦摊。

两侧铺子的瓦片遮拦了顶上光线,那先生单手撑着脑侧阖眼,一把折扇挡住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何妈妈搓了搓胳膊,挪步向那卦摊靠近。

离卦摊还剩五尺距离时,那先生未睁眼,却忽而开口道:“天色将晚,就要收摊了,有事明日再来。”

何妈妈唬了一跳,反应过来当下放低了身姿,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上,“我今日是特意寻来的,也不耽误先生多少时间,只求您替我看一看这图纸,告知是否妥当即可。”

先生一甩折扇,转腕间扇页噗得一声合上,他懒懒地抬眸,拿折扇指了指胳膊下的桌面,何妈妈忙展开图纸铺上。

“这图纸瞧着有几分蹊跷,嘶……”先生兀得立直了身子,拿折扇刷平图纸压在东北角,指尖敲了图纸上几处位置,“引水聚财,南墙种了桂树是为压制,活水内流入池,可破财运外泄,这是专程请人算过,可这几处缺了些布置。”

“这一处迎门正对茅厕,按理该有围墙隔断,还有这处,既是厢房怎会引水绕墙,东角空旷不说,容易煞气入体,合该栽树建墙,移房门往西南位置,莫非是后来年久失修,有所损毁?不该不该……”

他又陆续指出几处疑点。

“先生说的极是!”何妈妈殷切地抽了图纸,笑得合不拢嘴,“这图纸就是不全的。”

这先生一听就是个懂行的,不是什么招摇撞骗的狡猾之辈。

为了校验风水先生本领,早前便定好了图纸,前几日也曾拿到石榴桥头询问,正是碰上了几位半吊子的江湖骗子,虞府也是有气性的,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进门。

原以为只有石榴桥头才有卦摊,不曾想集贤街也有风水先生摆座,何妈妈这下心满意足,直说总算找对了人。

“这图纸已瞧过,收摊图个善缘,便不收您钱财,既无事,我这便要收了卦摊归家去了,”先生站起身,摘下一旁的挂帆,一边卷一边朝她摆手。

何妈妈哎了声,细瞧对方面容,这才发现这先生下颌位置留了两道浅淡疤痕,胡子张扬像把切细的甘草,她转而想起过世不久的言先生,那伤疤可就骇人得多了,何妈妈不由自主地想起易辞晚的那句提醒,这伤疤是老天爷降给风水先生的惩罚,她暗自一琢磨,依稀记得是说伤疤越深证明术法越精。

可痕迹虽然淡了些,却有两道,想必是不错的。

就是年轻了些,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何妈妈当即掏出二两银子,“钱还是要给的,不是说算卦不付卦钱,会折损福报。”

先生卷起卦帆夹在腋下,抬凳子倒扣在桌面,闻言笑道:“只是看图纸,谈不上算卦一说。”

何妈妈却一推,“就当是定钱,明日请先生过府替我家瞧瞧。”

“哪家府邸?”

“虞家!”何妈妈颇为自得地一扬下巴,“县尉府宅。”

何妈妈了却一桩心事,轻快地从巷子里出来直奔推摊歇业的糖葫芦摊而去,爽快地包了一堆零嘴。

待回头一看,巷子里早没了先生踪迹。

她抱着油纸包裹的零嘴掂了掂,卖糖葫芦的商贩拿布巾裹紧脑袋,收拾着摊子继续往前推,何妈妈让开位置迈步往虞府的方向去。

却没留意身后的商贩动作格外缓慢,生等着她走远,才转回摊子往她方才出来的巷子里去了。

糖葫芦商贩将摊子抵近墙边,用油纸卷上剩余货物,往前走到头拐进了一间铺子的后门,他在门口敲了一声,间断两息再敲击一声。

“来了!”绿衣女子开了一条缝,由得他将将挤进去,“今日卖得如何?”

“做了笔大生意,”商贩合上门,抽去布巾,边撕胡子边递上油纸包裹,“拿去喂鸡。”

他转头去推库房大门,里头摆了三张板床,先头的风水先生正拧干了布巾擦脸,他上去拽走布巾扔往窗台,自顾自地伸手到盆中舀水洗手。

“你这伤疤的位置不好画,回头梧绿该骂你了,明日定好了时辰没有?”彭满拨水往袖口淋,上头沾了糖渍,有些粘手。

卢崇忙扭身寻了镜子出来,仰头撇了眼下颌上的疤痕,按着脸皮左右翻看,他语气敷衍道:“这疤都是次要的,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风水先生,到底只学了点皮毛,明日说多了得露馅。”

彭满脱了外衣换上一身黝黑的棉褂,到衣柜里翻出一双内缝牛皮的长靴,宽慰他道:“按主家的意思,咱们今晚得去趟虞府,言二哥留了人,今晚我带着博满他们四个下去,在虞府闹些动静,你安心等着明日套话就是。”

他换好衣裳出门同梧绿打了声招呼,待填饱了肚子,天一黑便摸到尾街,翻墙进了肉铺后院。

博满和金钵三兄弟推着板车守在密道门口,由鲁屠户掌灯在前头引路,密道漆黑,走向复杂,稍不留神便偏离方向,他们排长了队伍,各自按着前人肩膀摸索前行。

约莫三盏茶的功夫过去,鲁屠户停下步子,转身轻拍彭满手背,他借烛火指向前方位置,提醒道:“应该就是那处,正对着井口。”

博满招呼着金钵他们将东西卸下,迈步走到井口位置。

月上中天,将圆未圆的月亮在井底留下一圈柔和的玉盘。

“围着亮处搭建!”

金钵三人提着砖块过来,尝试着架成圆圈,一人提了黄泥倒在一旁,和着积水不断地踩踏。

他们要比对月光的痕迹在底下修一圈井墙上去仿造枯井,确保从上方查探时,不会窥见旁的空间,从而发现这条密道的位置。

云祥山脉坍塌,水源外流,这条水道的水位急剧下跌,如今已算不上隐蔽。

彭满拽了拽锁链,低声道:“我先上去,这里交给你们!”

鲁屠户搬起他的腿安置在肩膀,助人上爬,彭满很快便攀上井口,他拨开藤蔓,脸上摸了锅灰,从怀里甩出一条轻薄的长布往脖子上一系,闷头扎进夜色中去。

……

“您且快些走,昨儿个府里当真出了事,”何妈妈黑着一双眼眶,拽着卢崇的胳膊往门内拉。

“唉——”卢崇挣了挣,从怀里取出一只托盘放在手心,挥臂甩开何妈妈的束缚。

他先是单手拖着罗盘在正门落定,依着指针的位置往东迈步,摇摇头,又往西迈步,仍是摇摇头。

何妈妈急得团团转,疾声道:“您到底瞧得出瞧不出啊,我家夫人还等着回话呢!”

卢崇转动身子,又往北走了两步,指针晃了晃,他勾起脚尖向东北方向走了六步,随即蹲下身子,将一旁松木下的泥土翻了翻,捋了捋毛燥的胡子,叹息一声,“这就不对了。”

“有何处不对?”

“这松木占了运势,换两棵桂树来。”

何妈妈忙招呼后头的人记下,“快……快,两棵桂树。”

卢崇又起身,快步往长廊上跑,何妈妈带着人一股脑儿地跟了过去,他猛地停下步子,后头的人一个踉跄,只见他转过身来,指着手心的罗盘道:“这府上还真有了不得的东西。”

罗盘上的指针剧烈地转动着,声若蚊蝇般的摩擦声传出密集的波动,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缩紧了脖子留意着它的变化。

突然,指针指像西北处,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卢崇昂首收起罗盘,再度迈开了步子。

廊桥下,易辞晚牵着虞大姑娘的手,漫步尾随着那群人,虞薇澜捏了捏易辞晚的小指,疑惑道:“他们说有鬼,这人是来驱邪的,是真的吗?”

易辞晚拿汤婆子贴近她手背,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世上哪有鬼,不过是给胆小的人镇一镇心罢了,你权当看场热闹,莫往心里去。”

“好啦!”易辞晚婉言劝道:“姐姐铺子里到了批新货,待会儿得赶过去查验,”她轻轻摇动虞薇澜的手指,语调轻缓,“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要去的!”虞薇澜将汤婆子塞给一旁的丫鬟,激动地笑弯了眼,“我去母亲那里请示,姐姐等等我。”

易辞晚目送她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跑远,始终和善的眸子兀得一窒,众人的注意随着何妈妈等人走远,她提起裙摆,到卢崇停留的长廊上驻足,佯装观景一般环顾四周,确认无误后,她来到栏杆边,用脚尖勾出一块磁石,藏入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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