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就过去了,阮知橙在尤然的辅导下堪堪完成三分之二的作业,并且成功震惊到了一众狐朋狗友。
“橙子,你要写作业怎么不和爸爸说?”刘石抖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十几份卷子,一脸严肃,“够写不?不够写爸爸的也送你了。”
“滚蛋,”阮知橙余光扫了眼狂抄卷子的潘巧巧等人,友善提醒,“黎老师还有三秒到达战场,你确定不写完选择题?”
“算了吧,我的腰在说它受不了我写作业,”刘石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一旁的乔朴翻了个白眼,就这刘石的腰就是一巴掌,毫无防备的刘石哀嚎一嗓子,差点飞上天。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人橙子手都划伤成这样了都写,你那都伤了半月,哪里来的脸皮不写一点作业?”
“我这可是救人才伤的啊!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作业好是比救人还重要?”
阮知橙乐:“你竟然还知道这个?可以啊寸头。”
“那当然,”刘石指着自己夸夸其谈道,“我刘石除了不爱学习外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得了,”知道一切的路月打断刘石,他从书包抽出自己的卷子扔到刘石怀里,“黎老师今天可是要抽卷子讲题的,快去补!”
乔朴也是受不了了,他见卷子到手果断拖着刘石跑回座位,刘石不置可否:“这不五十四分之一的概率嘛——”
一个班五十四个人,今天没有人请假,五十四分之一的概率怎么可能会降落到他头上……刘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于是抄完选择题后果断把卷子扔回给了班长。
然后——
“刘石,数学卷子拿上来,”黎枫笑眯眯站在讲台上。
阮知橙跟着在一众人偷笑,随后……
“阮知橙,你第三套卷子也拿上来,”黎枫满意地看着笑容僵住的阮知橙,暗道自己真是一挑一个准,“你没写?”
没写。
只有这一张没写。
阮知橙垮着脸默默想到。
***
下午十二班和十四班都是体育课,跑了五圈后也就解散自由活动。
上官鹤扒拉地方好半天,才从一棵树下找到靠在单杠旁假寐的阮知橙,刘石也请假,见上官鹤过来热情打着招呼。
“喲鹤哥,去不去打球!”他跳下单杠拉了个懒腰,准备过去和乔朴他们打篮球。
“不了,有点事,”上官鹤目送刘石远去,恰好尤然和路月也找了过来,“柯严那小子今天没来。”
“警察给我爸说柯严咬死说照片不是他拍的,而且放照片的信封上除了我们的指纹外再没其他人的指纹。”
阮知橙无意识摸着自己有些发痒的手臂,尤然及时拉住他,“你别摸。”
“他就瞎说吧他,”上官鹤打开自己和小学朋友的聊天记录冷笑,“他上小学带着电话手表有拍照功能,而且就那照片角度也能看出是小孩子拍的……那个omega怎么处理了?”
“柯严他父亲动用了关系把人关精神病院去了,”尤然接过话,“对外说有精神分裂症。”
“那岂不是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路月难以置信。
“不能这么过去,”上官鹤果断道,“凭什么他做错的事让别人承担责任,要不是橙子拦着谢叔可就……反正不能这么算了!就算挑唆他人行凶只能刑拘,但我们也不能放过他!”
“不,这件事先就这样算了,”出乎意料,阮知橙起身婉拒了上官鹤的想法。
斑驳的树荫照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啊?”
路月和上官鹤震惊地看向阮知橙。
“柯严能脱身是因为他有个好父亲,可好父亲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好父亲,”尤然轻飘飘放出一颗炸弹,“柯宇得了病,一直在外放信息要找自己的孩子们。”
“你的意思是柯宇他爹曾经随地大小生现在得病找血缘给自己换器官?”
上官鹤瞳孔一缩,随即喜上眉梢。
“哈哈哈哈哈要是柯严没干坏事我还能可怜他一秒!但是现在哈哈哈哈哈——”
“虽然不道德,但他已经有了柯严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找其他孩子?”路月疑问道。
“月月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上官鹤习惯性揽住他细心解释,“柯严他爹是出了名的要面子,他愿意保住柯严是看准了柯严让他脸上有光,要是有个更优秀的孩子在……”
路月下意识寻找大佬确认,却见尤然对他颔首。
“我和尤然已经找到了柯严同父异母的好兄弟,”阮知橙幽幽接道,“发现他还是个意外。”
意外是他和尤然在最后一天假期出现的,林谕突然找到尤然说带他们去阿利斯新开的私人餐馆尝尝味。
尤然想着林谕和阿利斯快要结婚了,所幸拉着阮知橙去见人。
穿着燕尾服的传菜员贴心将海鱼放在了离阮知橙最远的地方,阮知橙看了他一眼,然后震惊。
“怎么了?”
尤然瞥了眼传菜员,只觉得有点眼熟。
“你有没有感觉他长得很像柯严?特别是侧脸。”
“可能只是有点像,”尤然把菠萝咕噜肉换到阮知橙面前,然后忽的看向阿利斯,“柯严……柯宇?”
阿利斯蹙起眉头,招手叫来经理问起刚刚的传菜员。
“他叫陆川,家境不好所以边上学边打工,形象不错,手脚也利索,所以我们就给留下了。”
“他父母呢?”
“母亲说是瘫了,父亲……没听说过,需要我把他叫来吗?”
阿利斯看向尤然,尤然摇了摇头,“这事别跟他说,阿利斯叔叔,能帮我一下吗?”
“嗯,”阿利斯想了想,起身给人打了电话。
林谕拿勺子敲碗将两人的注意力引到饭桌上,“先吃饭!橙子要不要试试拔丝脆皮鸭……”
……
“他真是?”
上官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就这么巧合?”
尤然淡淡道:“陆川的母亲就是柯宇的前前妻。”
“陆川不比柯严差,他在三中一直第一,也报名了全国物理竞赛,”阮知橙转向尤然,“尤然也报了数学和物理,所以他准备在那个时候接触一下陆川。”
上官鹤:“那你们打算怎么让他自然出现在柯宇面前?而且还要保证柯宇喜欢上陆川这个前前妻的儿子?”
“我只负责让柯宇注意到陆川,至于柯严会不会被柯宇放弃,”尤然看着阮知橙勾起嘴角,“我相信巧合。”
深知尤然什么手段的上官鹤望天,感慨今天太阳大但是天气好凉爽。
***
晚上写完作业后,阮知橙照常翻出尤然的笔记准备学习之前逃掉的课程内容,恰时敲门声起。
“橙子,过来换药。”
阮岭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阮知橙回应一声,跟连麦学习的尤然说完就走下楼去。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打在阮岭如同绸缎一般的黑发,他低下头,正翻着药箱寻找药。
“老爸,”阮知橙侧腿坐在沙发上,躺在另一个沙发上的YOYO张口打了个哈欠,又懒洋洋地看着两人。
“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不用担心留疤,谢哥已经找人去要特效药了,”阮岭找到药后就开始给阮知橙拆纱布,“腺体最近感觉怎么样?”
“唉?”阮知橙后知后觉,“好像不疼了,我信息素也淡了很多。”
“想不想再去测个信息素等级?”阮岭冲他眨眼,“虽然谢哥说过不可能,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去试试。”
“也行,”信息素等级这事一直压在阮知橙心底,虽然他已经看开了,但不代表他不害怕信息素等级会在未来给他带来什么糟糕的事情。
“周末我带你去,”阮岭仔细观察着阮知橙的伤口,确认没有出现感染情况后才放心,“谢哥发情期结束后要出差一周,咱们正好偷偷去。”
“然后再去吃烧烤!”
阮知橙挤眉弄眼道。
阮岭很喜欢吃烧烤,但因为烧烤重油重盐,再加上父子两最近身体都不好,所以谢辛楼短时间内严格禁止父子俩吃烧烤。
“行啊!”
阮岭换完药重新给阮知橙的胳膊缠上绷带,甚至还给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阮知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乐意接受了。
“对了老爸,你为什么要给尤然父亲当家庭医生啊?”阮知橙借机问出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而且你还不告诉我。”
“因为他给的钱多啊!”
阮岭一脸正气,阮知橙看着他一脸不信,两人互瞪了一会,阮岭投降。
“我当初进了私立医院工作,恰好尤霄他母亲有点精神疾病也在这个医院,我刚好负责他母亲,后来他母亲去世了,他找上我请我当家庭医生,正好我讨厌上班所以就去了。”
阮知橙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当了那个神经病的家庭医生?”
冒着冷气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阮姓父子浑身一抖,转过身子和谢辛楼悻悻打招呼。
“可能你听错了,谢哥。”
阮岭尝试挣扎。
阮知橙看着斗嘴的父亲们偷偷一笑,打了声招呼就回到卧室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