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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来接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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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书房。

幕僚全围坐在一处,就会谈一事展开了激烈探讨,分歧很大又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华承乾坐在主位上不搭话。

以单孤臣为首的激进派提倡主动出击。承王举荐了五皇子,他们也不能落了下乘,确保五皇子不站队。

而尹春秋为首的保守派主张按兵不动,认为五皇子前朝后宫都没人,掀不起风浪。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得他头大。

“诸位卿家说得都在理,但本殿是请你们拿主意,而不是来为难本殿。”华承乾开口,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尹春秋捋了捋胡子,率先开口,“五皇子留在京城,又手握兵符,殿下还需早做打算。”

“五皇子留下来,是承王的功劳,还请殿下三思!”单孤臣起身作揖。

为首的人表了态,其他人纷纷附和,华承乾的眸子越发阴沉。

这场辩论以单孤臣为首的激进派取得胜利,尹春秋虽有不服,却不得不服从多数。

单孤臣立于人前,拱手道:“殿下,孤臣斗胆,恳请殿下答应一件事情。”

华承乾何其自负的一个人,又怎会不知他口中的事情是什么?本就阴沉的脸越发黑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单孤臣必须赌一把,咬牙道:“恳请太子殿下在秦王妃的事情上多些耐心。”

秦王妃和五皇子虽是表亲,关系却极好,她是处理五皇子一事的关键。要处理好和秦王妃的关系,核心在太子。

退婚一事中都城人人皆知,此后太子和秦王妃各自婚嫁,再无联系,便是碰着了,也没个好脸色。

身为太子幕僚,此事他们心知肚明。

“单孤臣,让本殿给一个女人低头,看来平日还是对你太纵容了。”华承乾的声音阴恻恻的,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咚的一声响,单孤臣笔直跪在地上,“殿下,孤臣非有此意!”

“若她单单只是相府大姑娘,孤臣绝不多言。”

“秦王妃的身后不只是相府,还有秦王府和五皇子。秦王府虽不参与派系之争,可她是王府主母,若诞下子嗣难免生出私心。”

“秦王府和五皇子手里,握着大昭半数兵马,请殿下三思!”他跪地磕头,额上出了血。

“请殿下三思!”以单孤臣为首的激进派人纷纷跪地请求。

尹春秋活了一把年纪,虽不赞同他与华承璟交好的策略,但直觉告诉他,华承璟和秦王府绑在一起不是好事,更何况还多了个宋明书。

但这话单孤臣不会听,太子又不愿听,所以他不会说。

不与秦王妃交恶,至少暂时于他们有利。

思及此,他缓缓跪地,俯首道:“我等既为殿下幕僚,自当全心全意为殿下分忧,单孤臣所言,确有利殿下,还请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

自此,全部幕僚达成一致。

华承乾扫向跪了一地的幕僚,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缓缓睁开眼,“本殿……允了。”

“单孤臣,此事交由你去办,办砸了就提项上人头来见!”话落,他甩袖离去。

从五皇子府出来,宋檩没有直接回秦王府,而是转道去了相府。

她没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让人提前通禀,以至于宋明书见到她时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也不差人说一声?”宋明书又喜又忧,高兴她回来,又担心她在王府受了委屈。

宋檩不想他担心,故作委屈道:“果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爹竟然不想阿眠回来么?”

“胡说!爹爹巴不得天天见到你!”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些滑稽。

“我刚从阿兄府里出来,有些事情想跟爹爹问个明白。”她坐在宋明书身侧,眼神在糕点上定住,捻起一块就吃。

宋明书把果脯往她跟前推了推,侧身倚在扶手上,“什么事这么神秘?”

宋檩身子前倾,细声道:“爹爹曾经和侯卫使是同窗,觉得他为人如何?”

“阿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宋明书一脸疑惑。

“知己知彼嘛,爹爹快与我说说。”她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宋明书思索一番,才发现和侯振培同窗多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叹气,“我们曾经关系不错,他性子讨喜,又是个有骨气的。”

“只是当年老师举荐了我,他心有怨怼,从家里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打听过才知他家里遭了变故,家人没了,只有个妹妹还在世。”

“也就是侯宛仪。”

宋明书揉了揉胀疼的眼睛,声音有些疲惫,“这之后就是国公府出事,我与他就断了联系。”

这么看来,侯振培的性子变化蛮大,可惜她没见过人,全是传言。

宋檩摸着下巴思考,“爹爹容忍侯氏,跟他有关系?”

谁人不知宋相与发妻文卿情深,和如今的夫人侯氏感情不和?可宋檩看到的,却是另一面。

宋明书眼神闪烁,点头应下。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宋檩叹气。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举起手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侯宛仪,是不是宫里那位的人?”

宋明书默了一瞬,表情复杂地看向她,艰涩出声,“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她眉头一挑,却不觉得惊讶,一国之相又怎会分不清好坏呢?

“爹爹既知她身份,为何还要留在身边?”以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赶出府都是轻的。

有一点她还不明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还要任由她生下两个女儿?

她很确定宋明书对侯宛仪没有私人感情。

“她有备而来,不弄清楚,总是个变数,放在身边,何尝不是一种监视。”宋明书看向窗外,一脸惆怅。

有些话他不能告诉阿眠,但自己心里有数。

“爹爹可有想过,娘亲的死……或许跟她有关。”宋檩并不赞成他的做法。

宋明书身子一怔,眸中闪过惊愕,“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证据。”宋檩摇头。

身为一个晚辈,她知道不能在爹爹的私事上指手画脚,却为文卿姑姑感到不值。

“我记忆里还有娘亲的模样,她向来是个爱笑又温柔的女子,身体一直很好,即便因国公府一事遭受摧残,也不可能不到一年时间就病逝。”

“爹爹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宋明书眸子闪烁,不敢正视她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问题,这里边一定还有另外的原因。

“阿眠,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就不要再追究了。还有,关于文国公府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提,要是被圣上知道,恐会牵连秦王府。”

宋明书担心这话被人听了去,只能压低了声音告诉她。

宋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边的敲门声打住,来人是展颜。

“相爷,姑娘,秦小王爷来府上了,就在前厅。”

这话一出,不只是宋明书,宋檩也有些惊讶,他来相府做什么?

“你让王爷来的?”宋明书一脸疑惑地看向她。宋檩两手一摊,来相府都是临时决定的,怎么可能告诉他?

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他这个主人没有不见的道理。宋明书来不及收拾,掸了掸衣服,拉着宋檩就往前厅去。

两人到的时候,瞿昙已经喝上了茶,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宋檩有些拿不准了。

“下官见过王爷。”

瞿昙放下茶杯,微微颔首,“岳父大人免礼。”

宋檩奇怪地看他一眼,又垂下了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今日出现在这有些怪。

“不知王爷前来……”宋明书受宠若惊,不敢造次。

瞿昙轻笑,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虚托一把将人扶正,又到宋檩身侧站定。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是接王妃回府。安管事特意叮嘱,一定要带王妃回府用晚膳。”

宋檩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眨巴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安管事待她确实不错,但也没到要瞿昙亲自接自己回府的程度吧?

宋明书却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都说男人最懂是男人,他有在乎的人,瞿昙这小辈在自己跟前显然藏不住。再看向自家姑娘,眼角有些突突,他这傻姑娘怕是还没开窍。

“啊……都到这个时辰了!阿眠,既然王爷来了,爹爹就不留你在府里用膳了,随王爷回去吧。”他笑呵呵起身,也乐得送个顺手人情。

宋檩有些无语,她到底有多不招她家美人爹爹的待见啊,竟然想早点把她赶走。

有外人在场,她也不矫情,给宋明书行了一礼,拽着瞿昙离开。

马车上,宋檩终于憋不住了,问出自己的疑惑。

“王爷?”

瞿昙睁开闭了半路的眼睛,眼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宋檩一阵憋屈,又觉得莫名难受,“王爷怎么突然来相府了?”

瞿昙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来接王妃。”

宋檩:“……”

“王爷,咱俩之间还没熟到这个程度吧?”她摊了摊手,坐到一边,不再搭理他。

瞿昙觉察到她的不高兴,嘴唇紧抿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他说错话了?可他真的是来接她的呀!

“你在生气?”

宋檩瞥了他一眼,继续不搭理,难道这还不够明显?

瞿昙郁闷了,女孩子的情绪都这么复杂?他想到了桑无疾提过的话本子,虽然都是些无聊的消遣物什,却耐不住他是个好风月的,总要亲自去评上一番。

记得其中有些桥段就是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他动了动嘴,试探道:“晚上太黑,你一个人不安全。”

宋檩一副见鬼了的眼神看着他,很快挪开了视线。她严重怀疑今天的瞿昙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不安全?不安全的是别人吧!

且不说有林歌跟着,林武还在暗处,单凭她的身手,一般人想在她这里讨到好处难上加难。

许是觉得眼前这位太直男,又或者是不想影响到以后两人的合作,宋檩坐正了身子,打算跟他好好掰扯一下。

“王爷,我们打个商量呗!”

见她态度严肃,瞿昙也认真起来。

宋檩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即便以后散了,好歹也算朋友吧?咱们以后说话能不能多几分真诚,少点算计?”

她是从阴谋算计里爬出来的人,要论阴谋和手段,绝不输任何一个人,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

但她既然拿出了诚意,就不希望被算计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不愿再去结交这个人。

瞿昙身份不同,两人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顶着秦王妃的身份,有些事情做起来更方便。

所以她决定跟人好好谈谈,是第一次也会是唯一的一次。

瞿昙有些莫名其妙,他头一回对女孩子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被说不真诚,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想到两人年龄差有点大,想法不一样也属正常,又很快释怀。

“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来接你,确实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应该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他一脸真诚,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

宋檩疑惑,难道真错怪他了?

“王爷觉得我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到底伤神,能不用就不要用。”他想也没想道。

这话她赞同,既是误会,解除了就好。

“多谢王爷好意,我为刚才的失言道歉。”她能屈能伸,能说开的事情绝不生闷气。

瞿昙瞥了她一眼,“也不怪你。”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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