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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生死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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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过去,岁月在朱星澜和柳湛然的眉眼间悄然留下了痕迹。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鬓角染上了些许白霜,眼尾细纹微微显现,但他们的步伐依旧稳健,彼此相伴的默契未曾改变。他们的身边多了一个高挑俊朗的青年——他们的儿子,刘懿宸。他的轮廓像极了柳湛然,但眉眼间却透着几分朱星澜年轻时的灵动。

夜幕缓缓降临,夜市的灯光次第亮起,街道上人流熙攘,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里混杂着各种小吃的香气,热闹而温馨。朱星澜提议来夜市走走,柳湛然和刘懿宸自然没有拒绝。三人漫步在熙攘的人群中,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们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也曾在这样的灯火之下肩并肩地走过。

朱星澜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摊位上的小物件,目光忽然被一个精致的小瓷器吸引住了。他伸手拿起那只小罐子,指腹轻轻摩挲着罐身,那是一只通体洁白的瓷罐,上面绘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目光深邃,身姿矫健。他眯着眼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举起瓷罐冲着柳湛然比划了一下,笑道:“你看,这头狼像不像你?”

柳湛然闻言挑眉,目光扫过那狼的形象,低笑了一声,随手在摊位上翻找了一下,最后从一旁捡起一只画着慵懒猫咪的小瓷罐,递到朱星澜面前,语气淡淡地道:“那这只猫,就像你。”

朱星澜一怔,随即轻笑出声。他低头看着猫罐子上描绘的那只猫,果然神态慵懒,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狡黠,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似。他轻哼了一声,刚想开口,刘懿宸便从他们中间伸出手,一把将两只瓷罐都拿了过去,直接递给摊主:“都要了。”

摊主熟练地包好瓷罐递给刘懿宸,刘懿宸接过后转手递给朱星澜,嘴角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别选了,直接买回家放着。”

朱星澜低头看着手中的两个小瓷罐,眼神微微柔和了几分。他捧着这些精致的小物件,走在他们父子二人后面,看着前方一高一矮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一片安宁。

岁月带走了许多东西,他们的青春,他们的容颜,他们曾经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经历,但却给他们留下了彼此,还有一个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他这一生,虽然经历了许多风雨,但此刻,他走在熟悉的人身后,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踏实。

他轻轻地笑了,握紧手中的瓷罐,快步追了上去。

朱星澜捧着两个小瓷罐,目光落在前方一高一矮的背影上,心中生出一丝暖意。他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去,与他们并肩同行。然而,就在快要靠近他们的那一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滞。

他的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视线模糊,天地间的光影在他眼前晃动,头晕目眩,整个人瞬间变得虚弱无力。他下意识地想稳住身形,可双腿一软,瓷器从他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嘶——”他跌倒在地,四肢失去了力气,仿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睁着眼,看着那摔碎的瓷器,破碎的狼与猫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碎片反射着夜市斑驳的灯光。他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无声地勾起了一抹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遗憾,几分释然,还有一点难以言喻的温柔。

——真可惜啊,本来想好好带回家的。

“星澜!”

“爸!”

身后传来熟悉而焦急的声音,下一秒,一道温暖的气息将他笼罩住。柳湛然猛地蹲下身,将他揽入怀里,额头抵着他的,声音微颤:“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刘懿宸也急急地蹲下,握住朱星澜的手,掌心下是异常冰冷的温度。他脸色发白,语气带着明显的慌乱:“爸,你撑住,别吓我们!”

朱星澜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眼神里带着些许恍惚。他想说没事,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努力抬起手,虚弱地抓住了柳湛然的衣襟,指尖颤抖。

柳湛然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他将朱星澜抱得更紧,声音低沉而急切:“别闭眼,星澜,听得到我说话吗?”

朱星澜的眼神迷离,意识渐渐飘散,但他仍努力聚焦,嘴唇微微张合,最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湛然……对不起……”

柳湛然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别说话,我们去医院,马上!”

他说完,毫不迟疑地将朱星澜打横抱起,刘懿宸也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拨打急救电话,夜市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他们三人匆忙的脚步和夜色里紧绷的空气。

朱星澜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柳湛然的头,眼神温柔而坚定。虽然身体感到异常虚弱,但他依然想要确保刘懿宸能听到他的话。尽管声音微弱,他仍尽力开口:“刘懿宸...叫他进来。”

柳湛然看着朱星澜的眼神,心中一紧。他伸手轻轻扶住朱星澜,轻声安抚:“我去叫他。”然后转身走向门口。不到一会儿,柳湛然把刘懿宸叫了进来。

朱星澜看着儿子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的微笑,他的手轻轻摸了摸刘懿宸的头发,虽然力气微弱,但依然传递着深沉的关爱。刘懿宸低下头,似乎能够感受到父亲的情感,他安静地走到床边,紧紧握住了朱星澜的手。

朱星澜的眼皮慢慢沉重,眼前有些模糊,但他努力睁开眼,看着柳湛然和刘懿宸,嘴唇轻动:“你们...懂事。”

刘懿宸点点头,眼中隐忍着泪水,声音低沉:“爸,放心,您一定会好的。”

柳湛然站在旁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拥住朱星澜,将他扶得更稳:“星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朱星澜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们的温暖,尽管身体越来越虚弱,但心中那份平静和安心却越来越强烈。

朱星澜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越来越明显,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但他仍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柳湛然和刘懿宸。那个微笑渐渐浮现,虽然轻而短暂,但却充满了所有的温暖与不舍。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但看到他们两个在自己身边,他的心里感到无比踏实。

刘懿宸紧紧抓着朱星澜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虽然尽力保持冷静,却也无法掩饰心中的痛苦:“爸,您一定会好的吧?你告诉我你不会走的,对吗?”

朱星澜微微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眼中透过的是深沉的爱与告别。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刘懿宸的头发,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诉说着所有的感情。“懿宸,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爸爸都爱你。你要坚强,不要让自己太难过。”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无比坚定的温度。

柳湛然站在床头,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与哀伤。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坚强。他走到床边,轻轻把朱星澜的头托在自己怀里,低声说:“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

朱星澜闭了闭眼,心中满是安慰。看着柳湛然那熟悉的身影,听着他的承诺,心底的恐惧稍稍褪去。他知道,柳湛然会照顾好刘懿宸,给他最好的生活。而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忧虑。

他想了很多,曾经的梦想、曾经的痛苦,还有那段最美的时光。虽然他很遗憾自己没能陪伴柳湛然和刘懿宸走得更远,但他也满足了。他的心里有着无尽的爱,而这些爱,将永远存在在柳湛然和刘懿宸的心中。

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胸口的痛越来越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这一切,但内心却是一片平静。朱星澜的眼睛缓缓闭上,嘴角依然挂着微笑,似乎是在告诉柳湛然和刘懿宸:“我会在你们心里活下去。”

最后一刻,他的呼吸变得轻缓,缓慢得几乎不再存在。柳湛然紧紧抱住他,眼中涌出不舍的泪水,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星澜,星澜!”

但朱星澜已经没有回应,他终于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所有的爱与遗憾,进入了一个更安宁的地方。

刘懿宸也低下头,眼泪滑过了脸庞,但他知道,爸爸再也不会受伤了。他会继承爸爸的爱,继续走下去,和柳湛然一起,守护着这份永不消失的温暖。

在朱星澜去世后的几天,柳湛然和刘懿宸默默地处理着一切后事。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变得寂静无声,仿佛连时间也在这一刻暂停。

柳湛然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朱星澜生前的遗物,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些东西。那是朱星澜常用的钢笔、一本写满歌词的本子,还有一枚他曾送给柳湛然的旧戒指。每一样物品都带着朱星澜的气息,仿佛他仍在这个世界上,仍旧与他们同在。

刘懿宸站在一旁,看着父亲那张冷静而坚强的脸,心中却涌上了无法抑制的悲伤。虽然他知道爸爸已经离开,但每次看到这些熟悉的物件,他的内心仍然忍不住痛彻心扉。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那本朱星澜的歌词本,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他是不是会后悔,后悔没有活得更久一点?后悔没有和你、我一起看更多的日出和日落?”刘懿宸的声音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他将脸埋进双手,抽噎着,像个受伤的孩子。

柳湛然走过来,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虽然心中也充满了悲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悲伤压垮。他低声安慰道:“不,星澜不会后悔。他知道,自己的爱已经传递给了我们,他没有留下遗憾。我们要做的,是继续他的愿望,继续活得更加坚强。”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刘懿宸依旧觉得心中那片空洞无法填补。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那个带着温暖微笑、总是给予他们支持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两个人默默地开始整理朱星澜的东西,将他生前的一些私人物品一一收拾。虽然每件事都做得平静,但内心的痛楚依旧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最终,他们决定举办一个低调而温馨的告别仪式,只邀请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给朱星澜一个安静的告别。

告别仪式那天,柳湛然和刘懿宸站在祭坛前,低头凝视着朱星澜的照片。那是他们最喜欢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朱星澜笑得灿烂,眼中有光,就像他活着时一样充满生命力。柳湛然握紧了刘懿宸的手,轻声说:“他永远会活在我们心中。”

刘懿宸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溢出,但他没有再哭出声。他知道,爸爸不希望他们活在悲伤里。是时候让他们向前走了,就像爸爸曾教导过的那样,带着爱与希望。

当所有的亲朋好友离开时,柳湛然和刘懿宸留在了墓地前,静静地站了好久。那片土地下,埋葬着朱星澜的遗体,但他的爱和记忆却永远与他们同在。

柳湛然转过身,拉着刘懿宸的手,说:“无论未来如何,我们一定要好好生活。星澜会在我们心里,永远陪伴着我们。”

刘懿宸看着父亲,点了点头。虽然前方的路依旧漫长,但他们知道,父亲的爱将永远是他们前进的动力。

柳湛然依旧每天抱着朱星澜的照片,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朱星澜还在身边。照片里,朱星澜笑得温暖,眼睛亮如星辰。

每当他凝视着那张照片时,内心的痛楚总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回忆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朱星澜的笑容,他的温柔话语,曾经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瞬间都变得异常清晰,仿佛那段美好的时光并没有结束。

夜深人静时,柳湛然常常在床头坐着,望着窗外的星空。那颗最亮的星,曾经是朱星澜,他从未如此渴望,能再见到那双灿烂的眼睛。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知道,这种渴望,终究不会有回应。朱星澜的离开,给了他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空洞,但他知道,他的心中永远有一个地方,是为朱星澜留着的。

日复一日,柳湛然没有再去看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地方,也没有再去触碰那些曾经的回忆。虽然生活依旧继续,但没有朱星澜在旁,生活仿佛变得失去了色彩。即便在最黑暗的时刻,柳湛然依旧抱着朱星澜的照片,默默地哭泣。他不敢想象没有朱星澜的日子,那个曾经陪伴他度过最美好的时光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知不觉,岁月如水般流逝,柳湛然的脸庞也渐渐布满了皱纹,眼中曾经的光彩也变得黯淡。就像所有的事物一样,时间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迹,而朱星澜的离去,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永远的空白。

直到有一天,柳湛然再也没有醒来。他安静地坐在床头,手中依旧紧握着那张朱星澜的照片,眼中没有痛苦,只有深深的思念。或许,正如他一直希望的那样,最终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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