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卧底发出的秘密信息后,帝国军队派遣了一个雌虫小队直接朝着暗室的方向而来。
可他们来得太慢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有一间房门大开、空无一虫的屋子。
为首的墨菲看着已经虫去屋空的房间,皱起了眉头。
“哇喔哇喔!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呀?”
队伍里的雌虫嬉皮笑脸地说着,仿佛没有看见墨菲脸上难看的脸色。
“蠢货!是联邦的军队带走了雄虫阁下。”
墨菲懒得和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们多说什么。
他在星盗团卧底的这几年,这群虫子不知道跟着谁混,已经丝毫不把他这个长官放在眼里了。
包括今天的救援明明他早就发送了信息,为什么还会来得这么迟?
要不是现在形式不明,他绝不会忍着和这群虫子为伍。
等回到帝国他非要好好收拾这群家伙。
身后的雌虫们在墨菲的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发一言地跟在了墨菲的身后。
……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具体梦见什么已经忘记了。
只是醒来发现我早已不在那间不见天日的黑屋之中。
窗外蝉鸣阵阵,微风穿过白色的窗帘,微微拂过我的脸颊。
我这是在哪?
身上的监护仪似乎随着我的醒来通知了正在监护我的虫子。
没过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阁下,我们可以进来吗?”
是负责救治我的医疗虫。
我已经不在联邦军队的星舰上了。
前方联邦和星盗势力还在交战,雄虫不能留在星舰上,我被送到了这个星球。
我在一颗不知名的星球上。
应该是一颗联邦所属下的和平星球。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当是一种直觉吧。
相信我要是你也经历过黑暗、暴乱的日子,你就会对和平美好的东西特别地敏感。
现在正是如此。
我沉默的时间过长了。
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但依旧是轻柔的、充满了耐心,仿佛重一点就会惊扰到屋内的雄虫一般。
我知道,那是接受过心理疾病治疗培训课程的医生虫。
因为我个虫的缘故,我对这种医生虫并不陌生。
“进来。”
出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可怕。
奇怪?我的嗓子应该没有受伤才对。
门被缓缓地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虫们鱼贯而入。
一名主任虫走到了我的身前。
“阁下,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的身体已经在修复舱里得到了完全的修复。
但我的心灵千疮百孔。
我面对着主任虫和善的面容,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那是无法言语的悲哀。
该发泄的情绪早就在漆黑的夜晚、阴暗的角落里燃烧殆尽。
现在只剩一抔余灰。
“嗓子有些疼。”
骗虫的,只是有些干。
主任虫最后也没能从我嘴里问出什么。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毕竟他不是警长,而我也不是罪犯。
我们之间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
他做了该做的检查和治疗,然后离开的时候将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带走了。
留给了我足够的私虫空间。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我一只虫,我突然无端地生出恐慌的情绪。
我抱着被子躲在了衣橱里。
门窗都被我锁上。
奇怪。
光明的世界是我之前一直所追求而不得的。
但如今我却只能在黑暗之中获得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