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过后,言念不出意外的感冒发烧了,看样子并不严重。
“导演组那么多人,你是有多重要?非你不可了。”
言念带着浓厚的鼻音“忙这阵子就差不多了。”
阮时懒得劝他。
阮时定了往南飞的机票,他回了周昱的信息,轻车熟路的买了些东西来到了叶枝礼的学校。
阮时拿着手机照着念。
“我媳妇最近感冒了,你看看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我们那冬天比较干燥,她皮肤敏感,你替我买套护肤品,阿念妹妹推荐那个。”
“她总是各种实验肯定熬夜了,又经常不吃不喝,帮兄弟买点儿她爱吃的,清单待会儿发你。”
“还有暖手的……”
“好了,流程不走了。”叶枝礼直接打断了他,显然司空见惯了。
“你不用每次替他过来,别理他。”
阮时笑了笑“没事,他给的好处太多,不好拒绝。”
阮时看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着有点单薄,但心里还是想着得完成孙子交代的事儿。
“待会儿有实验?”
“是的,解剖实验。”
阮时下意识想到周昱说他们俩的聊天记录全是她实验他训练,觉得这两人恋爱谈的和自己平时在群里人机打卡收到有什么区别。
“先送你进去。”
“不用,这些东西我拿的动。”
“没事,好处不能白拿。”
这个时候人很多,应该都是准备去实验楼或者实训楼的,中途叶枝礼遇到不少熟人,阮时则高冷的默不作声,也不管旁人递过来的眼神,他只在意会和叶枝礼搭话的男生。
这些东西是叶枝礼室友帮忙提的,阮时有意叫了句嫂子就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赶车准备回家,打通了周昱的电话。
“平常多关心你媳妇。”
“什么意思?有其他狗男人骚扰她?”
“没有。”
“那什么意思。”
“你总得有点儿用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我也怕她受委屈。”
“我该怎么做啊!”
“你自己和她说去。”
阮时直接把电话挂了,他自己的感情都没有头绪,乱七八糟的,他也给不了周昱什么建议,他甚至都没周昱那个勇气。
阮时想不明白直接奔回了家,拖着行李大大方方的和熟悉的邻居们打招呼。然后拐弯进门。
“大爷!!我回来了!!”
“哎!!要我给你敲锣打鼓吗?”
“随便给我放几捆鞭炮就行。”
阮时拿冰冷的手刺激了一下正在烤火的大爷。
“啧,多大人了?。”
阮时回家是真的全身心放松“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隔壁那黑娃都不这么玩了。”
阮时笑了笑“给我留饭菜了吗?”
阮时果然看到了正在热着的饭菜,开始进食。
“你们学校闹饥荒?”
“赈灾粮没分我头上。”
“出息。”
饭后阮时百无聊赖的陪大爷在一旁打麻将,在晚一点陪着大爷去散步,家里的土狗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外面还有点积雪没化,孩子们还在做画,他们悠哉悠哉的移步。
“小昱回来过年吗?”
“说是快过年的时候回来。”
“他只要读两年?”
“昂~说是后面直接给他们做事。”
阮时总觉得大爷有什么事。
“老李?你怀春啊?”
大爷给他脑袋来了一下“找抽呢?”
“小昱他父母来找过我。”
“怎么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啊,以前都是像过来讨债的。”
阮时不明所以“这次来找抽的?”
大爷笑了笑“他问我孩子怎么样才能和父母亲近。”
阮时冷笑“你怎么说的?”
大爷哈了口冷气“你觉得呢?”
阮时直接脱口而出语气平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活了大半辈了也没当过爸爸。”
说完看着自己的大爷。
“好孙子。”大爷笑的爽朗。
阮时在这个假期里格外的热闹,他没事就去找言念的外婆,和他们一起去跳广场舞,然后去舞蹈机构串串门,时不时逗一逗领居家的小孩儿。
陪大爷一起去找他的江湖兄弟,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去山里闯荡,捡捡干燥的柴火,没事铲铲雪,给山里开路。他拍了不少视频素材给寝室那群人。
“爸爸带你们看雪山。”
“好样儿的,这雪山真漂亮,有雪有山的。”
“少年好雅兴,我还在床上。”
“有雪的柴火还能烧?”
阮时关掉了手机,没理那班人,和朋友准备下山。
赶集的时候又遇到了高中的老同学,大家变化都挺大的,不只是容貌上,气质上也明显脱了稚嫩。
“好久不见,你踏马又帅了。”鱼仔问
“你好大孙呢?”
“那小子既然谈了个高中隔壁的女生。”胖子明显是才知道。
阮时躲开了他们热情的拳打脚踢,虽然说没有特别特别熟悉。但是高中的大部分时光他们俩算是露面比较频繁的,阮时每年回家过年遇到他们也是很高兴的。
“你俩不是也谈了个学妹?”
“你怎么知道?”
阮时心想你那朋友圈都是你女朋友,不想知道都难。
“你呢?有情况没?”
“藏着呢?”
“太低调了,有你这张脸在就不能低调了”
他俩一人一句颇有想屈打成招打气势。
阮时还真想了想言念,最近太忙都没怎么联系,说是好好考虑,一个没想另一个也忙的什么都没问。
“这表情有情况啊??”
阮时收回思绪“想太多。”
“走了。”
阮时说着就打算继续往前逛一逛。还没走多久右肩就被拍了一下,变成阮时和他们并肩走着。
“嗯?周昱人呢?”周倩还四处看了看。
“还没刑满释放呢”
“他那学校还没放假?”周倩不理解。
“听说就他被留了下来。”钟静看了眼阮时。
阮时没说话,赶集的街道有点拥挤,车辆来回穿梭,阮时不动声色的和她们俩换了个位置,自己向外。
“你这纹身像个疤痕。”
阮时他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确实看不出型了。
“能洗吗?”
钟静点了点头。
这纹身其实很早之前就失去了最原始的模样,阮时也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但如果有一天真的和姐姐相遇了,那相认了就是相认了,没有就没有了。
现在看着钟静给他洗纹身,发现这印记说没就没了,还有点恍惚。
“不用多洗几遍吗?”周倩在一旁看的很起劲儿。
“他这种不用。”
周倩百无聊赖的说了很多在学校有趣的事,钟静总会分心回复她。
阮时就这么听着,偶尔应两声心里却在感慨
友情有的时候真的比爱情甚至是亲情更让人满足。
阮时对这个村子很熟悉,有闲情了就会自己出去打发时间,虽然闲情的时间都是大爷逼出来的。
“别总在房间窝着,适当出去呼吸一下。”
大爷的原话。
阮时就在外面瑟瑟发抖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周昱回来。
“孙子啊!!!”
“爷啊!!!”
在快要拥抱的时候,阮时给他来了一脚,
“去哪?”
“肯定住大爷那啊!”
阮时和周昱简单说了他父母的事情,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阮时也不想多说,而且他一直觉得周昱和自己亲兄弟没什么区别。
“我待会儿东西一放我就走了。”
“嗯?”
“找我媳妇去。”
“滚吧!”
周昱直接东西一放跑到隔壁和正在打麻将的大爷打了个招呼,顺手把大爷面前的妖鸡打了出去。
“你俩最好立刻消失。”
周昱笑的很欠抽,阮时提前先消失。
“哎!阿念,最近又在忙什么?发消息都没回。”
阮时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言念一直忙于拍摄。知道他感冒好了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都是断断续续无关紧要的信息。
“他那剧拍的怎么样了?”
“有路透,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阮时轻车熟路打开了手机递给了他。
“这是那蓝瞳小屁孩儿?”
“昂!”
“真是刮目相看啊。”
“大爷也说你踏实点了。”
周昱把手机还给他“我不一直都这样,没啥变化。”
“倒是你啊爷爷。”
“我怎么?”
“嗯…怎么说呢!更有生机了。”
“啧!”
周昱直接跑去陪对象了。阮时没待多久就看到了易晚的消息。
果然还是出意外了,易晚现在在医院。
听易晚的意思是说,他脑袋受伤流血过多,好不容易活不过来许迟就不允许他去演戏了,言念经常来看望他,想法和许迟差不多,演戏可以往后推一推,可以好好准备过年。但易晚喜欢演戏,他是想自己劝劝许迟,让阮时劝劝言念。
阮时直接打了言念的电话。
半天才接通。
“在哪?”
“太多事情撞在一起,我可能年后回来。”
“在哪?”
“外婆说你总陪他跳广场舞,不是有积雪吗?”
阮时听到了电话里的风声很大,人也很嘈杂。
“你那好吵。”
“他们正在收工。”
“我去找你。”
“你在担心我心情不好?”
阮时愣着了下意识反驳了他的观点。
“那你是想我了?”
“昂。”听着很含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无处可待了,大爷最近也看不惯我。”
说着怕他不信还又走到打麻将的大爷身边,把手机附在大爷耳朵上。
“嗯?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消失?”大爷麻将一丢随口一说。
阮时笑了笑立马拿开了手机然后又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碰面,阮时才发现自己就来了个人什么都没带,不过他穿言念的衣服也习惯了。
“特意过来陪我的?”
“来度假。”阮时接过言念递来的袋子。等着对面开门。
门一开,阮时熟练的换上拖鞋。
“晚晚呢?”阮时把东西丢给许迟,言念在许迟招呼下进了门。
“阮哥!!”易晚情绪高涨走向阮时,看到言念立刻收敛了“言导。”
“哈哈哈!!”阮时自以为小声的说“你好像很怕他。”
言念也不在意,显然是习惯了。
“把鞋穿上,着凉容易感冒。”许迟把毛拖放在易晚脚边然后带着他坐回了沙发上。
阮时看到易晚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调侃他,因为这一幕让他有所动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羡慕这种相濡以沫的生活。
阮时不知道易晚和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保持微笑。
“想什么呢?”言念凑他耳边问。
“哎!”
“你这毛病是一点都没变。”阮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弄的?”阮时下巴指了指易晚头发下面的伤口,看着不大,但流血量就不知道了。
“有一场在悬崖边上的戏,威亚突然松了一下,失重撞到了壁上的石头。”言念说
“那许律师不得心疼死啊!”阮时满眼笑意的看着许迟。
“才没有。”易晚假意推了推搂着自己的许迟“我还和他因为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