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起来的时候就知道阮时自己起不来,所以他就自己先起床洗漱了,看了眼手机是许迟发来的信息,已经约好了地点,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准备叫醒阮时。
阮时起床气很大,但也分人,一般人他忍忍皱下眉头就过去了,但言念是惯犯,他本想给言念来一通散打,结果眼睛还没睁开自己差点就滚到床下了,好在言念扶了一下。
阮时无奈起床,一脸的不耐烦的进入了洗漱间。头发随便用水浇了一下,洗了把脸清醒之后才开始刷牙,本来刷的还好好的,结果惨痛的叫出了声,刚准备出房间的言念立刻出现在了他面前。
“怎么了?”
满口白色泡沫里透露一抹鲜艳的红色,阮时也是彻底清醒了。
“没事。”阮时含糊不清的说着,洗漱结束一出去就看到言念拿着药剂。阮时认命的坐在床上,坐等喷药,一回生二回熟,言念去收拾东西,阮时换好衣服下楼。
“到那再吃早餐。”
阮时应着坐在车里到达了目的地也没开口说话,嘴里味儿太大,苦涩不说,还痛,不说话就没什么感觉,阮时在想这糖葫芦的设计有问题。好吧,是昨天自己运气太差了。
他们坐在一起喝着粥,外面的空气带来的风很凉爽,阮时觉得哪不对,回头一看原来是店面大门没关,他正疑惑这突然的冷风哪来的。
阮时听着言念和许迟交谈,不得不承认他认真投入和别人侃侃而谈的模样,确实很沉稳很靠谱,很容易让对面相信他说的话,很有说服力,但是又想到他平时在自己面前那模样实在是想笑,觉得这人也太能装了。
阮时不再看他们,把目光放在了易晚身上,这人看似在认真吃早餐,实则整个人都靠着许迟坐着,干脆在他怀里吃得了,太腻歪了。
阮时看着许迟帮易晚的吐司面包边儿撕了下来放自己盘子里,其他的都放在了易晚的盘子里,阮时内心啧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即使习惯了还是没忍住啧了声。
阮时听着他们说昨晚没碰面是因为带他俩长大的小舅舅突然摔倒送医院了。
阮时下意识问了句“你舅舅现在没事儿吧?”
“医生说大惊小怪了,没事。”易晚吃着没边儿的面包。
阮时看到言念把他那碗粥推到自己面前,然后自己那碗却被端走了。
“不烫了,慢点喝。”
阮时转头看向言念,发现他毫无察觉还在和许迟聊着。
阮时看着面前那碗粥发愣,好像真怕烫似的尝了一口,这才褪去了口腔里的苦涩。他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到易晚那看戏的表情,半响才道“面包好吃吗?”
“阮哥,你要吃吗?”
阮时无奈表示拒绝,喝自己的粥。
“体质特殊是哪特殊??”
阮时听他们开始谈到正题了。好像在说易晚体质不一样,其实这不难猜到。
“他有凝血功能障碍。”
“昂?生物学书上那种吗?”阮时能接触到的这个名词确实是在生物学的教科书中。
“所以我们很担心他稍微不注意就受伤了。”
阮时看的出许迟的担心。
“他这个病没多少人知道,也请你们保密。”
阮时看着易晚好像根不在乎自己这个病,但易晚确实看起来比别人白很多,脆弱很多。
“这是遗传?”
“不知道,医生说有这个可能,主要是血小板过低。”
阮时觉得这情况还好,不算太严重。
“严重吗?”言念其实是想问,这病怎么发现的,但是想想也能猜到了。
“针扎一下还可以愈合,划一刀就必须去医院。”
在场的人一言不发,后面还是易晚最先开始调节气氛。
“不流血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没觉得有什么。”
他们收回了目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言念先去买单回来的时候提了个袋子,然后言念单独开车走,因为他必须提前到,而阮时非要和他们一辆车,说是有人看到他们从老板车上下来影响不好,言念也是任由着他去。
“尽量用没受伤的那边吃。”言念把那袋子递给阮时。
“昂?”阮时接过手里袋子“这什么?”
阮时低头一看半响没抬头,是易晚吃的那种吐司面包,他就开玩笑调侃的问了一句而已。
“走了。”言念好像挺赶时间的,真就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阮时提着东西就和易晚上了车,一直在想和言念的关系该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他对自己没有感情,单纯各取所需玩玩我还是很愿意的,毕竟这确实是一个很完美的对象,可是他偏偏就对自己有想法,而且又那么认真那么执着。
阮时内心叹了口气。
算了,就不脱别人下水了,自己这想法要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定得暴躁如雷,甚至都想立马远离自己,我还不想也不至于把关系搞的那么不好收场。
“阮哥?”易晚已经叫了两遍了。
“想什么呢?”
阮时一看他们这对,就常常在想困住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洒脱呢。
“在想你们。”
“想我们?”易晚通过后视镜看向阮时。
“对啊,你们谈恋爱多久了?”
“怎么问这个?”易晚还不好意思了。
“没记错是高中毕业快上大学的时候吧?”
“是的。”易晚都不敢看正在开车的哥哥。
阮时又起了玩心,想逗逗他,故作沉思。“嗯…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那接过吻没有?”
“你…这算什么问题。”
阮时看易晚红着脸想向哥哥求救,显然无果,只好自己面对。
“亲过的。”
阮时笑出了声“你这是什么回答?我是说接吻,知道什么是接吻吗?”
“你俩从小一起长大,亲亲再正常不过了。我问的是接吻。”
“知…道。”
阮时发现驾驶位的那个人看戏看的也很入迷啊,地位显而易见啊。易晚简直被吃的死死的,这个人害羞的不行,结果另一个人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易晚选择让他哥哥来回答这个问题。
“开车会分心。”
“哦。”
阮时在后座笑的毫不遮掩,只知道许迟在外一直都是温柔沉稳的形象,果然啊,都是大律师怎么会没点儿心机呢。
就在阮时以为他们不会回答的时候,易晚小声给了一个肯定答案,虽然声音小但还是听见了。
阮时收敛了玩心,不逗他了,本想休息一下,结果就到了。
“那么快?”阮时先下车,让他们俩说说话,可能还需要叮嘱注意安全保护自己什么的,阮时发现这个地方不就是那个公司?不算小但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个。他发现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年轻人都进去了,不得不说,看着确实养眼。
阮时回头看到易晚过来了,非常自然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样想必可以消除一点他的紧张,他问了前台具体位置,越往前走发现紧张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也有很多目光都看向自己这边,要放在以前这种目光久了肯定会不耐烦,但现在可以大大方方让大家看。他听见有人在议论易晚的瞳孔,但都是完美的声音,大家都以为是美瞳呢。
阮时带着易晚找到了一个地方刚坐下,就听见工作人员说开始抽签了,他看出易晚的紧张和不自在,不单单是陌生的环境,很多的是陌生不熟悉的人,他知道易晚会依赖身边熟悉可信任的人来确认安全。
“我去帮你抽。”
“不用,我自己去。”
阮时知道他在克服这个障碍,任由他去。
“我在这儿等你?”
“嗯。”
阮时就看着他去了,很快就拿了个号码牌回来。
“阮哥,我拿的是16号,听他们说有30个人。”
“运气不错。说不定你是第二轮的开端。”
“那我们现在就坐在这里等吗?”
“先坐着休息一会。”
阮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小朋友,看着就五六岁的模样,突然想起好像角色里面确实有个小朋友。不过这个小朋友胆子怎么这么大既然敢一个人过来。阮时发现他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不过明显是好奇易晚的眼睛。
“哥哥,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吗?”
易晚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小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的?”易晚蹲下来看着他。
“因为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瞳。”
阮时笑出了声,感觉小朋友的想法真的很纯粹,语言也是直白的。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于是也蹲了下来。
“你一个人过来试镜?”
“我昨天就通过了,今天就来看看。”
“看什么?”
“看看谁是我的搭档。”
阮时觉得他人小鬼大的。
“你又怎么知道谁会被通过呢?”
“不知道,所以都看看。”
“能记住吗?”
“当然可以。”
他们佩服这个小孩儿的自信骄傲的模样,阮时更佩服,因为他自己脸盲,总会熟悉但要想很久。
阮时让小孩儿坐在自己旁边,他发现这试镜好像很快,就这么一下就已经快第十个了,这样子都不需要一上午就能完成。他发现他们面试出来的人都很自信,一种手到擒来的既视感。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可是突然后面出来的人就丧气了。正奇怪为什么呢,就听到了答案。
“我和前面那个前辈试的同一个角色,我肯定没戏了,我还以为来的都是大学生了,既然还有当红小鲜肉。”
他朋友安慰“没事,没他也不一定有戏。”
阮时没忍住笑了,看了一圈都是陌生面孔啊,哪来的当红小鲜肉,他还想看看有多好看呢?
“紧张吗?”阮时问。
“进来的时候有点,现在没有。”
“可以啊!”阮时又看了那小朋友“给这漂亮哥哥,传授点你经验?”
这小朋友明显当真了。“怎么想的就怎么演。”
“谢谢你小弟弟。”易晚觉得的这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易晚把面包拿了出来给他“这是给你的传授经验的报酬。”
小朋友也是一点不客气就收下了,而且打开就坐着吃了起来。他们觉的好像这么做才是对的,接受打开吃掉,但又感觉得少了什么。
“很好吃,谢谢哥哥。”
阮时点了点头,现在没感觉少什么了。他看了看四周,想去趟厕所,肚子有点不舒服。
“小朋友,替我照顾这个漂亮哥哥,我很快回来。”
“你要去哪里?”易晚问。
“人有三急。”
“哦!”
小朋友真就像是保镖一样,看着来往的人,怕有人靠近这个漂亮哥哥。
“谢谢你,不过我们这里很安全,所以不用那么紧张。”易晚自己说着都笑了。
小朋友确实左顾而言他“刚刚那个哥哥好奇怪。”
易晚以为是哪个路人“谁?”
“给我面包的那个哥哥。”
易晚不明所以为何这么形容阮时。“为什么说是很奇怪?”
“我以为他是酷酷的,但那个哥哥笑起来的时候和你一样漂亮。可是他说话很随便。”
易晚这快应付不来这个小孩儿了,结果又听他问“那个奇怪的哥哥是很随便的人吗?”
“不是的,他是个很认真的人。”
“我觉得你才是。”
易晚不想和他聊这个话题了,能不能换个话题。
“你为什么想来演戏呀?”
“我无所谓,我妈妈让我来的。”
好在这话题一结束阮时就回来了。
“怎么还没到你,刚刚不是第十号了吗?”
阮时觉得这试镜还是有点挑战性的。
“快了,现在已经第十三了。”
阮时发现这小朋友还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直觉告诉我这小孩儿才没那么听话。不过也懒得想了。
“你可以叫你哥哥来接你了,待会儿结束之后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