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笑的幸灾乐祸的走进医院,还被护士姐姐警告了禁止喧哗。
“说你呢,叶晓,这是医院。”
“狗和我说话。”叶晓撞开了欠揍的周昱走到江屿旁边,江屿带着妹妹懒得理他们这几个幼稚鬼。
“到了,就这儿。”
他们打开了阮时的病房。
“让我看看这个刚拿了驾照就被撞了的大聪明。”
“滚出去。”
阮时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说话也没什么威慑力,其实没有伤的特别重要,就是腿被撞狠了,然后各种皮外伤,又加上阮时就是一病就不可收拾的体质,所以看起来好像是死里逃生的模样。
他们几个一人一句的嘲笑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火大。阮时已经考虑不打算和他们来往了。
“你要不先考个自行车的驾照?你开自行车都能撞到人?”叶晓给自己倒了杯水。
“没撞到!”
“那是,自行车直接开人田里去了。”
阮时威胁的看着江屿“你们战队没事放什么假?是能拿世界冠军了。”
“哈哈!!”
“小时哥哥,你要吃葡萄吗?”言忬予倒是拿起来准备递给阮时,还好被江屿打断了。
“洗了再吃。”
言忬予就放下了。
江屿拿起葡萄和几个苹果就去洗了。
周昱倒是疑惑“谁送过来的水果?大爷?”
“胖子和鱼仔他们。”
“那这花呢?”
“周倩钟静她们。”
“我靠,他们速度那么快!”
“和你们一样,没憋什么好屁。”
叶晓笑出了声“我们要是对你关怀备至,亲亲抱抱的你也不习惯啊!”
阮时懒得跟他们说,感觉脚不太舒服,动了动无声叹了口气。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自行车开到人家田里去的。”叶晓还在笑。
“你不好奇。”
叶晓笑的更大声了,周昱还在一旁附和。
“你俩出去笑,在我叫护士过来之前。”
江屿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俩人被护士赶出了病房,护士姐姐一直让他们保持安静。
江屿视若无睹的进了病房,把苹果丢给了跟在后面的两人,然后把葡萄顺手给了言忬予,躺在床上的阮时好奇的打量着江屿,没看出别的什么感情。
“腿不能走了?”
阮时接过言忬予递过来的葡萄。
“是的,废了,半身不遂了。”
江屿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没什么事,总觉得另外两人实在是太安静了,不正常。
“你们什么时候吃苹果削皮了?”江屿不理解。
“这不是孝敬我爷爷吗。”周昱头也不抬的继续工作,抽空还看了眼叶晓。
“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阮时多吃了两颗葡萄,就听见叶晓解释了。
“我们俩看谁能把苹果皮完整削下来。”
阮时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江屿一时无语他早该知道的。
“有病。”
护士姐姐推了个轮椅过来,他们苹果总算是削好了,断的稀碎。
“刚拿驾照就有了坐骑?酷毙了。”
阮时看了眼周昱“我可以让你拥有同款!”
“不用了,给他俩吧,他俩比较需要。”
“叶晓,活埋犯法吗?”
“你怎么证明是你埋的?”
周昱一听大惊失色“十元,他俩好像有点变态。”
“你是觉得自己正常吗?”
最后阮时被周昱推回了家,阮时确实有点行动不便,他们吃了饭没多久,突然阮时又开始发烧了,说话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有气无力的感觉下一秒就能直接飞仙。
周昱知道阮时这毛病,一生病就犹如洪水猛兽,他立刻找了退烧药给阮时。然后让阮时躺回房间,阮时昏昏沉沉就睡着了。周昱给他盖好空调被,然后打开空调。他们就集体退出了阮时的房间。
一旁的江屿和叶晓知道阮时自愈能力差也知道他有这个毛病,但没想到这么夸张。
“卧槽!不会嘎了吧!”
叶晓真有点担心了。
“不会,这种情况很少,只要不受伤不生病就行。”
“生病就这样了?那有什么意外人不就直接没了。”
周昱无奈“不至于,他几年都不会有这种情况,谁没事有事出意外。”
江屿倒是没叶晓那么激动“听你们说,不是有人算命说他命短活不长?”
周昱愣了一下才说“还真信这东西啊?人算命的还说了事在人为呢。”
言忬予也没忍住开口“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上一次小时哥哥嗓子哑了,也是这样,是哥哥照顾他的。”
他们想起来了,好像是言念生日那天。这事江屿自然也是听他们提起过的。
他们刚确定阮时退烧了,大爷就从受伤的田地主人家回来,自然也了解了阮时的情况。
大爷让他们先回家,阮时要睡一会儿的,醒了再联系。
大爷慢悠悠的煮好了粥,确认阮时没有继续烧,然后把空调关了。被子就盖了肚子那一块。大爷心疼的看了自己孙子一会儿。
脸色苍白,每当这种时候阮时看起来就乖乖的,没有平常的冷酷不好说话,有点可怜。这模样看起来真的招人疼,从小是这样,现在是个那么高大的男孩儿了,看起来还是当年那个孩子。
大爷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就走出了房间。
等一锅粥冷了,阮时睡的也差不多了,皱起眉头的醒来耷拉着脑袋想在外面找熟悉的人影,直到看到了大爷在凉椅上吹风才安心下来。阮时坐着轮椅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爷旁边,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吹着风。
大爷看着阮时慢慢有点精神了,就让阮时去喝粥。
“粥给你冷好了,去吃点。”
大爷看他不情愿,给他顺了顺毛,阮时这才动身去进食。
大爷感受着他慢慢消失的声音,像是恍然一梦。
“起来走两步,医生说你腿没事,过了今晚就好了。”
阮时就是觉得腿用不上劲儿,用力有点痛,也不至于用上轮椅,不过现在是肯定走不了路的。
“不太想走。”
大爷无奈推着他往外面走。
“跟上!土狗。”
大爷推着阮时漫无目的的散步,那土狗到处跑却时不时出现在他们视线,还好太阳落山了,不然按照阮时的性子,指定会和太阳比谁的脾气更大。
阮时最近接到了不少招生电话,成绩已经出来很久了,但对于志愿还是很迷茫。
“小屿那孩子,不上学就打游戏?”
“还能挣不少钱?”
“他们那是打比赛。”
“现在打游戏都能挣那么多钱了?”
“昂。”
他们换了个方向,路上遇上了不少认识的大人,阮时听着大爷和他们熟络的打招呼,一次次描述自己受伤的事实和情况。还有打听阮时成绩的,每当这个时候大爷就特别骄傲,阮时就觉得大爷特别狗仗人势,幼稚的不行。
“要得要得!”
看着大爷和他们说再见,时间不早了也该往回走了。
“能不那么嘚瑟吗?大爷。”
“是我考上了,不是你。”
“隔壁那大爷你忘了?去年他孙子考上了,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还办了酒席,我算低调了。”
“都他妈有病!”
阮时实在是没憋住,笑的都快岔气了,要不是脑袋疼,他可以一直笑。
“哎哟,别笑了,不知道还以为范进中举了。”
阮时长叹一声,看着远处玩石子的小孩儿,突然变得沉默。
触景生情是真的,不然那些大诗人也不会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又一篇文章,可是大多时候,忧愁的思绪来的莫名其妙,毫无理由也毫无征兆就出现了,我们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大人们口中常说这是长大了。
“大爷,我又想他了。”
“手机欠费停机了?”
“我想告诉他,我考的挺不错的。”
“受伤的腿不是手,能动。”
“算了。”
大爷恨铁不成钢,懒得和他废话,继续推着他往回走,显然是司空见惯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大爷让阮时走走,应该是没事了,果不其然。
阮时起身觉得自己用这个轮椅真的有点大材小用了,有点尴尬的走到秋千上坐着。
“这玩意有点多余。”
“没事,说不定你下次还用的上。”
“我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伤口不要沾水。”
“放心。”
“是嘞,晚上能回自己房间吗?”
“老李!为什么?”
“不回也行,半夜发烧不要被我发现就行。”
“你别管我不就行了。”
“滚吧!”
大爷想的没错,不管伤口有没有碰到水,阮时这体质到了半夜还是发高烧了。大爷起身试了试他的体温,阮时睡的也不太踏实难受的辗转反侧,大爷把他叫醒了,倒了杯水,还有熟悉的退烧药递给他。阮时皱了皱眉咽下了。
“睡不着的,还烧就去医院。”
“可是我很困了。”
大爷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
“你和小昱应该不在一个学校,他早之前不是要学什么数媒?”
“昂!就是计算机。我没兴趣。”
“你怎么想的。”
“我就想在家哪也不去。”
“你能有点出息吗?”
“在家就没出息吗?”
“这小县城哪来的大学给你读?”
“没有就自建一个。”
“你烧傻了吧?”
阮时靠在床上闭着眼睛“说真的,我不想离家太远。”
“小时,我每次都怀疑是不是没有把你教好。”
阮时安静的看着大爷。
“为什么这么说?”
“别人家的儿子,就想离开家自己去闯,你怎么这样,网上说这是妈宝男的意思。”
阮时苦笑了一声。“昂~我妈妈都不知道在哪呢?”
“也没叫过我宝宝,我就占了性别。”
大爷抬手给他脑袋就是一下“我是又当妈又当爹,你再不识好歹。”
“就睡床底。”
“就睡床底。”
他俩异口同声,阮时笑的瞌睡都没了“哎,大爷,为什么非得是床底啊!”
“也不是,主要是说出来有气势,你小时候能被吓住。”
“啧!”
大爷看了眼时间,感觉差不多了。
“还头痛吗?”
“有点,不要太激动就行。”
阮时又躺好了。
“大爷,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你教的很好,不要怀疑,你这家长做的非常开明。”
“啧!你这开明是什么很好的词吗?”
“小时候被你吊起来打,我能说你开明就不错了。”
一大早阮时被大爷拉起来练太极,阮时气色好了不少,安静的在旁边打坐,结果叶晓一个多人电话打了过来。
“还活着吧?”
“很失望吧,我还能呼吸。”
“没事就行,你快上网看看,阿屿出名了。”
阮时听他笑的那么开朗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还没查就听到周昱在介绍了。
“阿屿被说蹭了隔壁战队队长的热度,因为阿屿上次比赛输给了他们战队,本来就是私下吃个饭,结果被说是卖腐蹭热度。”
“哈哈哈!!”
阮时很不理解“吃个饭是怎么被说卖腐的?蹭热度是怎么来的?”
这叶晓比周昱还激动“你忘了?阿屿的颜粉说他们在电竞场是相爱相杀,那个小作文写的我差点就相信了。”
“蹭热度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是输了蹭赢的?”
周昱也不理解“管他的,反正阿屿现在的人设就是背叛了全世界,被众人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