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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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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怎么办。”

风临僵硬地坐在那,颤着唇张口,“孤已经把她踹下去了。”

寒江试探道:“再扶起来就是了。”

“真的能行吗?”风临抬眸看向寒江,扯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如果今后她又有要做的事怎么办?在她那里,事永远排在风临之前。”

寒江忽地无言以应,忡然低头。

殿内寂静,风临没有追问,挪开眼,望着前方喑哑低喃:“不知徽仪走到哪里了。”

“好想见他。”

-

“公子,我们出发?”

店内,白青季俯身恭敬询问子徽仪。子徽仪起身点头,道了句劳烦,便与她动身。

往车驾走的路上,白青季悄瞄他一眼,笑着开口道:“哎呀,这次把公子您接回来,实话说,卑职真心高兴。”

子徽仪有些不好意思,谢道:“舟车劳顿,辛苦你们了。”

白青季摆摆手:“嗨,我还好。其实论起来,我与公子没什么交集,可说高兴却真不假,我是为殿下高兴。您不知道,自您被人抓走后殿下都成了什么样子。”

“那晚您在延平门被风恪那王八蛋抓走,殿下直接吐了血。”

三个字毫无预兆,就这么猝然扎进耳朵,子徽仪脚步霎时顿住,愣看前方,一片耳鸣。

“你说……什么?”

白青季看似在望着前方,实则暗打量他神色。她无视身后亲卫的眼神制止,状似玩笑道:“殿下吐了血啊,您不信?城门一关,当场血就从嘴里下来了。和公子说句真心话,我从来没见到殿下那个样子,简直像绝望了似的。无论谁拦也不理,非要追出去,就那么砸着城门,血像河一样往下流。”

子徽仪浑身发冷,重复道:“吐血……”

白青季说:“还不是一天。三天啊,三天才止住。”她说到这句话时,也不免声音发涩,努力维持轻快的语调继续说:“那模样,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找不到您,殿下也会跟着去了。”

“白副将!”身后李若莲低沉喝唤了声。白青季回瞄了她一眼,嘿嘿笑着对子徽仪道:“不过现在都治好了,公子不用害怕,哈哈。”

子徽仪站在那里,耳鸣茫茫,只觉胸膛内一股疼意盖过了全身所有伤口的痛。他攥紧冰冷的指尖,木然点了一下头,道:“嗯。”

李若莲上前,暗暗伸手使劲拧了下白青季,对他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听她胡说,实则没那么夸张,您看殿下不好好的?哈哈哈,公子咱上车吧?殿下还在京中等着您呐。”

“好。”子徽仪脑中空白应答,一步步迈上了车,却在进入车厢后无言痛蜷起来,他此时忽闪过风临饮药入睡的画面,不禁悲楚,于心中道:说我瞒您,您却也瞒我……

李若莲在车外狠剜了白青季一眼,这时忽听见车内传来话音:“劳烦各位快些赶路。我想早点到华京。”

“哎,好。”

李若莲忙应,催动队伍,后掐着白青季耳朵把她扯到前列,责备:“那事殿下是下了死令不许透漏的,你讲出来不怕挨罚啊!”

白青季龇牙咧嘴,捂着耳朵直起身,却很快严肃道:“那几天殿下为他都成了什么样子,血都快吐干了,他却一无所知?哪有这样的道理。别的人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乎。罚就罚,反正殿下的血不能白吐,我得叫公子知道。”

“你啊你……”李若莲又想拧她,但叹了口气后道,“这样也好……他们既然在一起,有些事总要让他知道,知道了,也省得再跑,离了心。他们好好的,我们也好。”

白青季道:“就是这个道理。”

李若莲说:“你还有空贫嘴呢?等着倒霉吧你。”

“我不怕,罚就罚。”

“……哎你说殿下会打我几板啊?不会八十板吧?”

“打你一千板才好!”

-

华京东皇城。

观完刑后,闻人言卿立刻折返东宫明辉殿,再次请见风临。

入殿后,她再三请求,执意请风临屏退了旁人,与其私下奏对。

一面屏风遮挡住二人身影,寒江独自在这远处殿门看守,悄向内望,不能望见人面,唯见二人的影子落在巨大山水屏风上,像是坐于天地间的两道仙影。

闻人言卿在下首,风临在上位,两人的身影相对,一直在低谈。但寒江听不清。

直到将近尾声时,寒江才模糊地听到几句话,从遥远的屏风后传来。

“这是谁的主意?”

“臣的。”

“殿下,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

“……孤有一计,本欲回来说与你们,但你所言,或与孤计相冲。”

“既欲清寰宇扫沉疴,便不惧繁巨。臣愿从明令,代行效劳。臣以殿下为先,愿殿下以社稷为先。”

“……”

“准。”

-

华京大道,人声稀疏。

乘车往相府去的路上,子丞相问子敏文:“怎样,心情好些没?”

子敏文转过脸,用被捶得发肿的眼睛看向她,道:“好什么!”

“年轻人挥一挥拳脚,难道不松快些么?”

子敏文道:“您看我像松快了吗!”

“哈哈哈。”子丞相笑着摇头,“怪哉怪哉,女不类母。”

子敏文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指责母亲,只得憋着一肚子气道:“停车,我要下车!”

子丞相伸手拦住她:“去哪里?”

“我去看看霁空。”子敏文说到这,有些怨地瞥了她一眼,“她身边没个准成亲人,我可不能真看她病死在家里。”

子丞相手没收,慢悠悠道:“你不必往她家中去,现在或有客在。去刑部官署等她。”

“她伤成那样还会去刑部?”子敏文明显不信,但子丞相没有废话的意思,直接吩咐下人:“送女郎去刑部。”

-

静心园内,慕归雨正于房内倚坐,一动不动,等着来客,一阵脚步声渐近,伴着启门声,闻人言卿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怎样!”

慕归雨望向乱发狼狈的闻人言卿,挥手屏退下人,回道:“无碍,凑巧那一脚踹在胃上,这才受了点内伤,方才御医已看过,使止血散给我服下,早就没事了。”

闻人言卿却不信似的:“当真? ”

“嗯,没骗你。方子也可以给你看。”

闻人言卿稍松口气,默了会儿,抬头看她,带着点气笑道:“我家长辈近来购得个风水宝地,准备留于百年之后,我看你喜好作死,不若我将它先买来赠你?”

慕归雨没言语,静静看着她。

闻人言卿气恼与痛心一起涌上,忍不住痛骂:“殿下这回绝不会放过你了,你这个蠢货!”

她伤心道:“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慕归雨听后反而笑了,缓声问她:“怎么也不换身衣服再来?”

闻人言卿顿住,复别开脸不语。

屋外传来竹海沙鸣,像浪潮层层打来,闻人言卿在这竹浪声里感到一股消沉孤寂,蹙眉低下头,长长叹了一息,默坐少顷,忍不住连连摇头,“怎么会到这地步……”

室内有短暂安静。慕归雨沉默良久,开口问:“她怎么样?”

闻人言卿心里很难受,说:“你放心,殿下无碍,只是头痛,没有,没有那个……”

慕归雨垂眸点点头,窗外竹影摇动,她默听了会儿竹声,开口说:“这次我将她得罪狠了,把气发出来也好。”

对面闻人言卿坐在椅上,显出种难熬的姿态,眉从进屋就一直蹙着,待慕归雨说完后也没接话,闷坐了半天,忽而道:“不然,你及时身退吧?”

对面陷入沉默,她看到有竹影落在慕归雨面上,在眉眼处晃动。闻人言卿在等回答,忍不住心焦:“你们这样下去就是不死不休。”

慕归雨终于说话:“两件事,办完我就走。”

说完,不待应话,她便起身下床。

闻人言卿立刻站起:“你要去哪?”

“去刑部。”

“你还去?”

慕归雨平静说:“事不能不做。”

闻人言卿本想劝阻,可看了她的眼神后,黯然自嘲:“罢……我是拦不住你的,没人拦得住你……”

慕归雨走到里厅,拿起云子备好的官袍。闻人言卿跟着向前迈了一步,犹豫蹙眉:“谢家的事,你还做么……”

“做。”慕归雨穿上新官袍,鲜艳的红色裹住煞白里袍,束出她略显瘦削的身段。她理着袖摆,回首看向闻人言卿:“交代你的事呢?”

闻人言卿看着她身上官袍,像不忍见,蹙眉别开脸:“你放心……一切妥当。”

“嗯。”慕归雨走到桌前,挽起发髻,将摆好的官帽戴在头上,转头对她露出淡淡微笑:“靠你了。”

-

从东宫抬回家后,曲谈没熬过当晚,天没亮就断了气。

同样被打死的还有五花判事中的一位中书舍人黄集,而谢家的谢雀翎及另两人则为重伤。余者皆不好过。

消息天明便传出,在朝廷与士林间引起不小的议论。但原本应在风口浪尖的闻人言卿反而没受太多责骂,风临倒首当其冲,受到许多议论。

而因慕归雨携三司,驱使内卫以柳氏家产污赃为由,查捕谢家的事也在此时引起莫大议论。从风临回京起便有许多人来东宫求情、进谏,但风临对此一概默拒。

直到近午时,关于东宫杖责的舆论才似被人扭转,终于也有对曲谈一众的责备之声,而闻人言卿则借助旧人脉,利用昨日在场受刑人的叙述,十分顺利地把自己推上舆论之尖。

当日,魏泽一反常态,出席了华京文林的集会,是日夜于学林论议时,直接且鲜明地对曲谈等人表达了斥责的态度,并明确对她们的品德臣格做出了质疑。

时有文士不忿,起身驳斥:“阁下从来清高,今何以作此谄媚之论?莫以为众人不知,你早已朝东宫投了名状。敢问阁下,是否那一日抛冠弃履执荆,连德行与操守也一同丢弃了?才在今夜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如此败名之言!”

魏泽站起身,并不遮掩包满纱布的双手,而是堂堂正正将其摆在桌面,环视众人道:“刘女郎质疑我的为人,诸位是否也同她一样,也怀疑起我的德操了?

她稍作停顿,面对众人目光朗朗道:“自懿明太女归天,家中落难,备受打压,魏家族人被挤出官场,抑郁不得,在刘贼授意下,京周无人愿给予营生,我们不得侍从文墨,连做差役的机会也没有。她们用尽手段,逼迫我残存之族人低头,奉从她们。”

“整整八年,我靠捡菜卖字度日,也不曾接受她们递来的青枝。在街上遭人殴打欺辱、斥骂作践,我也没有将护藏的证物交出去。八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品性吗?”

魏泽猛以手拍桌:“我魏霈然没有变!今我斥曲谈一众,就是因她们目无国尊,忤乱储宫!那日我执荆自责,是因我确实有过,我领了职俸却没有尽臣责,受恩却没有回报!而我选择侍东宫,原因也只有一个——”

魏泽吸一口气,高声而宣:“我认为她有成为国君的品德!”

霎时间满楼哗然,众人的目光表情都变了,然魏泽反而在这股喧哗中镇定了下来,直面千百双眼睛,道:“殿下堪担国储!”

-

次日清晨,风临在天蒙蒙亮时,终于按耐不住,驱车去了静心园。

许是她去的太早,到达时慕归雨还没醒。

静心园众人对她的到来皆是惊讶,左序多喜,而玄棋、云子、乌素则怀有更复杂的心情。

云子给她引路,得知慕归雨还睡着后,风临让她们不要吵醒她,打算远远看一眼就好了。

云子几人对视一眼,复而道:“若您来了奴却未唤她,家主醒来后会怪罪奴的。”

也会失落。她默默在心里说。

风临在屋外低声说:“孤还会再来的。所以不急这一回。”

乌素登时抬眸,在后方望着她,眼圈红红的。

风临悄悄进屋,远看了慕归雨,见她帐内侧颜,内心丝丝难受,不久后便退了出来。

“您要走了吗?”云子追上前,跟着她身后问。

“嗯。带来的补品你们收一下。”

风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乌素玄棋,犹豫再三,道:“搬东西的那几个,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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