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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小说网 > 太女纪 (女尊) > 第260章 去意难留

第260章 去意难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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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闭嘴闭嘴闭嘴!”

正此时,前路似有人来,三人立刻噤声,待人走近看,是子丞相与中书省官员,三人行礼。

子丞相望向她们,对身后不行挥了下手,遂道:“慕侍郎,我正巧找你。”

裴怀南二人闻言告退,慕归雨上前,见子丞相道:“今日传你与殿下的事,可是真的?”

慕归雨弯起眼,笑道:“不敢瞒丞相,确有此事。但您放心,在下绝不会因一时玩笑而误了与殿下的情分。”

“你倒懂事,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亦缓慢露出微笑,“你在做的事,我有数。旁的我可以装作不知,但殿下身边,你今后少转为好。”

慕归雨微笑望着她:“敢问缘由?”

子丞相和气一笑,道“那日山林道搜查,才是你第一次被她以箭相指吧?”

在慕归雨渐深的目光里,子丞相悠悠道:“殿下其人,若以威逼利诱,绝计不会意转。正如你之事,若孩视算计,狡言申辩,势必变为仇敌,不死不休。”

“可你若把心给她刺,她就绝下不去手。她就是这样的人。你不也正了解她,才将那刀抵在自己心口么。”

庭下一息寂静,四有幽风起。

慕归雨五官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开口时,话音像一声叹息:“怎么就不愿信,我是真的不会躲。”

子丞相道:“那重要吗?”

四周寂静一瞬,慕归雨站在日下慢慢弯起眼,笑容愈深:“是为庇护,还是因为,我在她身边,碍您眼了?”

子丞相还以一笑:“都是。”

慕归雨没再说话,抬起手,笑着揖了下去。子丞相面带浅笑,缓步转身,向远处属下们走去。沉稳的脚步声渐远,慕归雨身未动,抬眼瞄向她背影,笑容渐冷。

-

风临走后,子徽仪于映辉殿静坐一上午,直到寒江来送午膳。

略进了些午饭后,子徽仪对寒江说:“我想进宫一趟,可以吗?”

寒江问:“您入宫要做什么呢?”

子徽仪原本与她对视,听见这问话后默默低下头,伤手握着碗沿,低声道:“我想去看看皇夫殿下。”

自他回来后,寒江对他百倍温柔,处处补偿,纵然有诸多顾虑也点头道:“好,那我陪您同去。”

她遣银川去东宫禀告过风临后,便往内宫递信,不多时就安排好出行车架,待栖梧宫递来允准后,她立与子徽仪赴往皇城。

及至栖梧宫,子徽仪站在辉匾之下,忽生出一点踌躇,站在宫门前许久都没往里迈,两手握在身前,手指忐忑地交握。

正在犹豫踌躇之际,面前宫门忽走出一人。他受惊抬头,见风依云大步走来,站在他面前,冲他伸出手。

子徽仪怔望,极缓慢地抬手,被风依云一下子轻轻拉住,牵着走进了栖梧宫。

一进殿门,他便见子南玉身影,子徽仪望他满头白发触目伤怀,抬手行礼,涩哑唤了声:“殿下。”

子南玉迎上前来,将他揽在怀中,细细去看他身上伤,无不心疼道:“好孩子,你受了太多苦。”

他拉着子徽仪坐到内厅,风依云悄然待人退下,让他们好好相谈。

听着皇夫熟悉的话音,感受这份熟悉的温暖,子徽仪的内心无法控制地泛起酸楚,他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可是在皇夫一声声关问中,他终究还是生出了委屈。

子徽仪两手紧紧攥握,努力平稳声音说:“殿下,我早该来了,可是……可是我不知如何来见您,我……”

子南玉伸手,将他紧攥的双手慢慢拉开,把每根蜷握的手指轻轻舒平,道:“当初我说即使你没有嫁与临儿,也早已是我的家人,这句话是真心的。”

他抬起头,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对面前孩子说道:“徽仪,想来便来,这早已是你的家。”

“我说过,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子徽仪抬头望着他,无声点头,片刻后,他终于决定任性一次,紧张站起身,走到皇夫面前,将颤抖的手搭在他膝盖,像个普通孩子那样把头靠在他膝前。

子南玉的心几乎在这一刻碎裂,他忍着泪意搂住这个伤痕累累的孩子,抬手轻轻摸他的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感受落在头顶的温暖,子徽仪低下头,使劲抿住颤抖的嘴唇。

-

自皇城折返后,慕归雨归静心园更衣,命人备车欲往定安王府去,忽接到一份密报,称有人宣称持有刘氏篡连京官的证据,但要求只与慕归雨交易。

其属下道:“大人,此信技法拙劣,恐有诈。”

“无妨。”慕归雨看着信上字迹微笑道,“去瞧瞧。”

下午她带两个护卫在约定时间,密往地点京西护城河边柳树林。抵达后,慕归雨淡然往人迹罕至的小径走去,路上穿过某处时,她突然察觉什么,飞速停步,她停下的下一瞬,一支利箭嗖地从她眼前穿过,猛射进树林。

护卫猛然吃惊,当即拔剑道:“谁!”

慕归雨淡定站于道中,朝箭矢方向望去,一眼看到藏在侧方林木后的李思悟。对方正持着弓,阴冷地凝视她。

“李女郎?”在看到她时,护卫也明显诧异。

李思悟慢慢从树后走出,没有解释也没有理会那名护卫,只死死看着慕归雨。

慕归雨盯着她的眼,忽慢慢笑了,眼睛陡然亮起,抬手止住护卫,示意勿动。

随后她转过身,正面向李思悟,嘴角显出一丝隐隐疯狂的笑意:“怎么没射中?若是我,我可不会射偏。”

她盯着李思悟,微微抬手,将要害正对对方。

“来,再来一次。”

李思悟心中无端一惊,周身泛起古怪冷意,像有千百只蚂蚁爬过,道:“你所做这一切……我的父母,我的……不就是在报复我吗!”

慕归雨轻笑:“报复?”

李思悟道:“不是吗?!”

慕归雨好笑地看着她,忽毫无预兆冲上前,俯身躲下一箭近前,抬腿踹开她持弓之手,一把揪住李思悟的头发,使劲朝着近处树干撞去,定定地盯她笑道:“你错了。我不是报复你,我是选中了你。”

只听得“嘭“一声闷响,树叶簇落,李思悟痛呼一声,使劲去抓她的手腕:“松手!”

慕归雨死死盯着她,笑容在阴影下闪动:“殿下要杀我,我不得替她磨刀吗?”

“别的万一不好用怎么办?万一伤了手怎么办?”

她抓着李思悟头再次狠撞向树干,“刚刚你的话真令我生出恼意了。报复?你怎能说出如此可笑的话,若我真想报复你,你能活到第二天吗?这颗头要撞多少下才能清醒?”

“箭也是,为什么射不准?”慕归雨抓着她的头不断撞向树干,“从前你陪殿下春猎时不是射的很好吗?刚刚怎么射偏了?业精于勤荒于嬉,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你不能射偏,你要稳、你要准!”

“你不能让我失望,你怎么能让我失望?”

李思悟被撞得头昏眼花,刚刚愈伤的伤口再次在撞击下擦出血来,沙哑地喘息反抗,然而慕归雨经年挽弓之手力道极大,她竟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额前流血,渐渐睁不开眼,慕归雨揪住她的头发,使劲把人扯到面前,俯身笑道:“你也想报父母的仇吧?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她附于将昏的李思悟耳旁,语气如深冬寒风,在李思悟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汹砺刮进耳中:“不要让我失望,李、女、郎。”

-

未时末,定安王府,宫车停驻,风依云命宫人们将子徽仪好生送回映辉殿后,与风临在正殿说话。

风临问:“你怎的来了,可是父亲有事?”

“没有。只是父亲不放心他,让我送他回来。”风依云说完望向她,欲言又止。

“怎么?”风临问。

风依云蹙眉许久,才道:“我听说,前几日你拿箭要射杀慕大人,可是真的?”

风临眼神瞬间沉了几分,道:“若是真,你想如何?”

风依云道:“姐姐,你怎能做下这种糊涂事呢!现在这件事都传到宫城了,人都说你厌弃慕大人,到了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就算我厌弃她,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什么……”风依云愣住。

风临盯着他,声音渐冷:“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依云,你究竟以什么身份为她求情?”

风依云一时未解,道:“什么身份……自然是……”

“又要说她是你的恩人么?”

她笑了一声,眼神陡凛:“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心思。”

风依云一下子愣住,呆看向她,心中喃喃:什么心思?我对……慕大人的心思?

风临笑容散去,以少有的冷肃目光看向他:“先前我默而不提,以为你有分寸,未想是我看错了。现在我就把话与你讲明,你永不要对她起心思!我也绝不容许她娶你!”

风依云怔怔说:“因为你的怨么?”

风临道:“非要我讲透吗?因为她的婚姻。她成婚了,在世人面前,她的夫是杨友蘅!”

风依云下意识道:“那不是她的夫,那是她母亲的夫。”

话音入耳,风临当场动怒:“不管因由是什么,成婚了就是成婚了,你说这话,难道你要给她做小?!”

犀利话音宛如惊雷在耳边炸开,风依云心猛缩成一团,两耳嗡嗡作响,眼睛瞬间红了,抬手直接将桌上杯盏甩到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刺耳响声,满地碎瓷。姐弟二人隔着瓷片相对,有片刻安静。

他倔着不说话,瞪她,可眼睛里已经控制不住地蓄起大颗水珠,在眼眶中打转。

话一出口风临就后悔了,声音缓了下来:“依云,我不是——”

“我从没有那个心思。”

风依云含着眼泪,倔着不肯往下掉:“我也没想过和她怎样。”

从小到大风临也没惹哭过他,哪想今日一句话伤了他的心,后悔不已:“依云,是我失言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你的用意。”说完这句话时,风依云裹不住眼泪,大颗泪珠自眼眶坠落,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可你刚刚的话真的让我很伤心!”

他突然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依云!”风临脸色微变,忙去追他,“别跑了,别摔了!依云!”

风依云闷头向前,自觉失了自尊,只想快点离开此地,眼泪模糊视线,他又只顾向外跑,一时没看路,在殿庭下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只听得闷一声咚响,似撞在了块铁板上,风依云一时惊讶,抬起眼望去,见日光之下,一个戴着单黑眼罩的女子正望着他。这女子似乎失了一只眼,还不习惯单眼视人,但剩下的一眼却仍显出炯炯亮光,向一把锋芒毕露的尖刀。她黑眼罩上绣着一只银狼首,在日下泛着刺目的银光,同那只眼一起望向他。

他认得她——顾崇明。

见是女子,风依云当即想后撤躲避,结果方才一撞还未站稳,撤步间便要摔倒。

顾崇明反应极快,稳住身形,伸手一下子将他拉稳。风依云忙稳住步伐,仓促间抬头上看,一双眼含着泪珠,抬眸瞬间,恍如一朵挂着露珠的雪梨花。

顾崇明微微愣神,下一瞬弯起眼,上扬嘴角,对他挑眉笑道:“小心些,小贵人。”

风依云抽回手,端正站好,侧过脸掩遮脸上泪痕,道:“多谢。”

顾崇明笑着瞧他,微俯下身问:“哟,哭成这样子,谁惹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多谢好意,但不必了。”他立时后撤一步,飞快擦了下脸。

顾崇明瞧他这幅劲劲儿的样子,脸上笑容更深了,凑过去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一声冰冷话音:“顾崇明。”

她眉心一紧,挪目看过去,慢慢直起身,冲来人行了个礼:“太女殿下。”

风临踱步走过去,在经过她身侧时,那双凤眸于阴影中冷盯着她,抬起手指,对她缓缓点了一下。顾崇明眼神微阴,却没说什么,俯身作揖。

风临走到弟弟面前,说:“我送你出去。”

就在一切将要结束时,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咳了一下。

风依云回首,见顾崇明站在庭中,眯着眼对他咧嘴一笑,眼罩上的狼首与嘴里一颗尖虎牙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小贵人,下次见。”

风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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