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现在你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了。”蔚果看向腰果：“因为我不知道密码。”

“我没急事，你可以慢慢试。”腰果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样吧，我估计一时半会也试不出。”蔚果说道：“你要不先下楼帮我买个晚餐，我边吃边试？”

“好。”

收到蔚果划到光脑的沙币，腰果快速下楼。

蔚果本来想支开腰果，好好思考密码可能是什么。

因为汉娜如果知道密码，肯定会拿里面的东西去换钱，而不是冒险来极品商业街。

可他又对桑塔森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意猜对密码的程度。

没想到几趟跑上跑下后，腰果带来两份石锅鸡，还有两人份的干锅牦牛肉、酥酪糕、糌粑和甜茶，还带来了叼着一小罐豌豆的小白鸽。

两人就这样在茶几旁边吃边研究密码。小白鸽全程边吃边陪伴着。

“我刚才试了一下，”蔚果说道：“这个密码输入数字和字母都可以，难度不小。”

这时禾晞发来通讯申请，蔚果选择了接通。

“小可爱，你在吃饭吗？”禾晞问道。

旁边的腰果凑了过来：“正在吃。你放心，在我的监督下，小可爱有按时吃饭。”

禾晞笑得有点开心。

蔚果索性开的视频通话，将镜头交给腰果介绍晚餐。

“吃得真棒，”禾晞有些委屈地说道：“不像我要赶时间拍摄，只能喝营养剂。”

腰果听出禾晞在撒娇，捂住嘴偷笑起来。

“你拍摄还顺利吗？”蔚果顺势问出关心的问题：“没遇到什么麻烦吗？”

“这几天会一直待在金香云医院拍摄，智染还专门给这个电影做了投资。”禾晞回答：“完全没问题。”

蔚果听出禾晞在有意隐瞒被网暴的事：“那这部电影就要为罗曼医疗做宣传了对吗？”

“电影投资嘛，都是这样运营的。”禾晞故作轻松。

“智染告诉我已经让扎德自己请辞了。至于玉香云器官移植的事他会安排彻查，那些违背人伦的义肢也会重新评估是否适合销售。”

“辛苦你了。”蔚果说道。

“对了，我费点心思打听到桑塔森在国外学术交流的情况，”禾晞问道：“要不要晚点再告诉你？”

蔚果知道禾晞担心有些内容让腰果听到可能不太好，可他不知道腰果从小在极品商业街长大，风浪也是见过不少的。

“没事，你们聊，就当我不存在。”

腰果在嘴唇上做出拉拉链的姿势，然后埋头开始吃石锅鸡。

一直转着脑袋看蔚果和腰果的小白鸽也将脑袋钻进小罐子里，吭哧吭哧地吃豌豆。

为了弄清楚桑塔森突然出国学术交流的情况，禾晞动用了国外的人脉，还花了大价钱从桑塔森的心理医生那里获得他的治疗档案。

没错，桑塔森出国根本不是为了学术交流。

而是为了治疗心理疾病。

出国的全部行程都是扎德安排的，心理医生也是扎德介绍的。

心理医生诊断桑塔森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同时拥有6个人格。

分别是自身人格、35岁热衷开导他人的家庭主妇女性人格、5岁天真小女孩人格、45岁丧气男性上班族人格、22岁多金积极善谈男性富二代人格。

还有一个是33岁洁癖男性标本师人格。

大部分时间都是富二代人格占据主导地位。

在做治疗过程中，心理医生发现导致桑塔森发生心理问题的主要原因是焦灼的父子关系。

桑塔森从小就内向不善于社交，扎德就从各方面重新打造他，严重压制了他的天性。

特别是桑塔森入职后，他提出的“帮助客户挖掘自身‘自然美’”的经营理念更是被扎德所鄙夷。

可是心理医生受雇于扎德，他全盘听从扎德的要求。

在治疗过程中，刻意引导富二代人格为主人格，同时为了让桑塔森所学的专业知识不至于丢失，他的自身人格也被保留。

在诊疗结束时，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符合扎德要求的。

“但是我咨询过这名心理医生，”禾晞补充：“他回复我说这个治疗结果也不是固定的。”

“如果桑塔森回到原本的环境中，原本的父子问题没有解决或者缓解，也没有得到专业人士的帮助，病情很可能反复。”

“心理医生还强调说，在治疗中他发现标本师人格很强势，也具有暴力倾向，曾企图吞并其他人格。”

“他还说这些情况在桑塔森回国前，他都有特别提醒过扎德。”

听到这些事情，蔚果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看待桑塔森。

旁边啃着干锅牦牛肉的腰果也忍不住连连摇头。

挂断与禾晞的通讯前，蔚果跟他说了海方博想拉他做客户的事，之后便陪腰果继续吃完了晚餐。

吃得肚子滚圆的腰果吃完后还不肯走，非要蔚果试试输入密码。

“你就试试0000嘛，说不定就打开了。”腰果挽着蔚果的手臂说道。

蔚果只能输入0000给他看，立体光屏弹出的是“密码错误”的提示。

“那1234呢？”腰果搂住蔚果的腰说道。

蔚果试给他看，还是“密码错误”。

腰果不肯放弃：“会不会是他的生日？”

“哪个人格的生日？”蔚果问他。

“禾晞不是给你发了有所有人格的资料吗？全部都试试。”腰果指挥他。

蔚果本来以为可以糊弄一下，腰果还是足够聪明，没有被糊弄到。

输入六个人格的生日后，全部都提示错误，腰果还要再试，被蔚果边推边哄说试太多次可能锁死，连恋恋不舍的小白鸽也一并被给送出了侦探社。

这个密码其实也可以一个个试，只是需要很多时间而已。

蔚果没有这个耐心，想着或许花些钱给黑客圆犬，他会有办法给弄出里面的内容。

将存储器放到办公桌锁好后，他又去给鼠鼠们画“游乐园”图纸了。

这次画图纸是接上次的思路，本来应该是很好画的，可就是来来回回卡住好几次，思路也越来越不清晰。眼神漂移向办公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怎么办呢？

在几次心理斗争之后，蔚果还是放下图纸，在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存储器，试起了密码。

一次次试着，一次次都弹出“密码错误”的提示。

蔚果躺到沙发上，试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接到禾晞的通讯申请。

“小可爱，现在可是凌晨0点了，”禾晞用老师的口吻说道：“乖孩子不该熬夜哦。”

蔚果伸了个懒腰：“这么快就这么晚了。”

“你在忙什么？忙到时间都忘记？”禾晞问他。

蔚果便说起存储器的事，顺便询问禾晞认为桑塔森会用什么密码。

“他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禾晞说真心话：“我本来还挺高兴说回国后还有个朋友能联络。”

“可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

“而且这次要演医生，我还特意去玉香云找他做护理，特意请教他医生的日常……”

“合着我对他是一点都不了解。”

“一点都不了解吗？”蔚果问道：“或者他有跟你聊过什么？”

“你好好回忆一下，毕竟你跟他相处的时间比我跟他的长得多。”

“长得多有啥用？”禾晞突然反问：“我跟他认识那么久，把他当真朋友，结果他对你的喜爱远远超过我。”

禾晞的音调有些酸溜溜：“自从他见到你之后，每次跟我见面都要夸你有多好。”

“人长得好看，性格好，心地也善良之类的一大堆。”

“我可没听过他这么夸过谁哦。”

“好的，知道了。”蔚果安慰他：“再怎么说人家都已经去世。我先去洗澡睡觉了。”

挂断通讯后，蔚果收拾衣服准备洗澡。

在洗澡水冲向后背的一瞬间，他灵光一闪，赶紧擦干身上的水，冲出厕所，在输入密码界面录入了0220。

这是他与桑塔森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然后他顺利看到了存储器里面的内容。

看来桑塔森确实是很喜欢他。

蔚果迫不及待地点开以时间为名称的资料夹。

里面有桑塔森杀害的受害者、潜在的选择目标人物以及选中的目标人物等信息。

看看时间，蔚果轻轻叹息一声，冲进厕所洗了个高速澡，出来仔仔细细地查看资料。

花了一个通宵的时间，蔚果大致理清楚了桑塔森的一些信息。

他选择受害者的条件主要是自然美，还要还要心地善良。

前者包括身体长相匀称和谐，皮肤没有疤痕或纹身，具有健康体态，没有整容或义肢植入。

后者则是他通过跟踪调查的结果来判断。

例如美多，就是桑塔森在纯咖啡店遇到的，初次见面第一感觉就是符合他对于自然美的需求。

之后在跟踪中，他发现美多每天都在辛勤工作赚钱，更是从梅拉女士口中了解到美多自强赚钱养活生病弟弟的故事，还有她不谋取不义之财的品质。

所以他特意设计了一个符合美多的圈套，用玉香云整容医院免费体验的机会骗她上车，再送到偏僻地方下手。

蔚果猜测应该是实施计划过程中出现意外，美多还有意识自己下车，导致他不得不在车下对美多下手。

另外，薰葶也在他的潜的选择目标人物名单中。

但是在跟踪的过程中被她发现恐吓，桑塔森选择了放弃。

蔚果则是他选中的下个目标人物。

按照资料里的时间标注，能说明他是在心里治疗回国后就开始寻找受害者的行为。

蔚果按照他记录的内容和流露出来的情绪，猜测桑塔森对于人类的美有独特的讲解。

很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创造出更多美好的人类。

但是进入医院后，不仅没有机会实现愿望，还被扎德强迫需要按照他的准则诱导客户多消费。

在欲望被过分压制后，他选择用极端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