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温追溯到桑塔森死亡公寓失火的情况，消防局的火情通报说的是屋主私自加装房屋自毁系统并操纵起火。事故起因是与好友发生口角，爆发情绪问题导致极端行为。

“我们的人跟消防局讨要具体调查情况，他们那边不肯给。”

卡弗局长显然也看出消防局的这份通报不可信。

可消防局局长沃恩是只老算子了，要从他那里拿到真相难比登天。更何况他最近还公开支持市长选举的二号候选人布伦南，立场不同私下也没少互相阴阳。

这次被拒也是预料之中。

“不过我打听到桑塔森的好友是禾晞，只是目前罗曼集团的态度还很不明确。”卡弗局长继续说道：“消防局那边我会继续找人打听细节，看看是谁在封口。”

帕德温表示赞同：“我需要去现场看看。尸检最好立即安排上。”

“行。”卡弗局长立即答应：“案子先放在分局。你尽管查，分局那边我去说。”

隔天帕德温带着法鉴中心的人来到现场，确实因为天气和潮汐的原因，没有新的证据补充。

不过帕德温意外发现红树林里有一个废弃已久的下水道口，藏在红树林深处。

回市治安局后，帕德温拿到卡弗局长周旋拿到的消防局宗卷。

除了禾晞，楼下咖啡店的店长也是现场证人，她确认除了从火场逃生的只有禾晞。

通过调取街道周边的监控，帕德温发现监控都被人提前取走了。

没过多久，他拿到尸检报告。

桑塔森的死因体内多脏器破损，符合低空坠落致伤的特征。

帕德温联想到在现场调查时并没有发现坠落的痕迹。

“局长，把这个案子给我吧。”

经过一番思考，帕德温找到卡弗局长。

“我要把这个案子归在‘#杀手’名下一并调查。”

“好的。”卡弗有些惊讶但还是答应了：“那死者的尸体……”

“还回去吧。”帕德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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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侦探社里，调查没有实质进展，蔚果是盯着臭鼬废弃车场仓库的监控入睡的。

凌晨三点左右，他被赤聿摇醒。

“你睡到连通讯提醒都没听到吗？”赤聿已经把他架了起来：“原壬说扎德带着桑塔森的死亡证明过去开仓库了。”

“亲生父亲亲自带着身份证明和出生证明过去，扬言不给开就叫治安官，这次没理由拒绝。”

蔚果接过赤聿递来的口罩：“那我们去凑下热闹？”

今晚的风儿不太喧嚣，酸雨也停了。

看天空没有云，大概率是短时间内不会下雨了。

蔚果坐在赤聿的机车后，看着光脑上的监控。

据原壬所说扎德是带着四名男人，开着一辆集装箱货车进入臭鼬废弃车场，看来是做好把45-195-21号仓库搬空的准备。

可是仓库区的通道集装箱货车根本开不进，他们把车停在仓库区外围的大路上，带着智能推车进去仓库区。

从他传来的现场视频看，整个仓库区灯火通明，臭鼬废弃车场的兄弟都在围观他们进去，看来是双方之前谈得不太愉快。

扎德和他带的人打开45-195-21号仓库后直接放下卷帘门，不让别人看里面的情况。

等蔚果和赤聿赶到时，扎德已经在往集装箱车上运送大推车。

推车是被密封黑箱罩住的，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但一共有十辆，一直在源源不断地轮流运送。

蔚果和赤聿混在围观的兄弟中，听原壬说到目前至少运送三趟了，看来里面的东西实在不少。

这时仓库里传来拆卸物件的声音，似乎要将45-195-21号仓库里的固定装置彻底拆除。

等到凌晨五点多扎德才带着其他四人离开搬空的仓库，把齿轮识别卡留在了卡槽。

在他们离开后，所有兄弟们也散了，原壬把齿轮识别卡取了出来拿给赤聿：“你们想看的话就尽快看。”

“谢谢。”赤聿说道：“我们待会回来再看。”

将齿轮识别卡交给蔚果后，他开来机车带着蔚果去跟扎德的集装箱大货车。

虽然是凌晨，但天兔座街区是彻夜不眠的，马路上的车辆还是很多的。

集装箱大货车开到时速140公里，算是挺快的。

还好赤聿的机车技术也不错，可以一直保持没被发现还一路没跟丢。

就在集装箱货车进入天兔座街区最繁华的衔月路时，他们与哈尔森团队的宣传无人机不期而遇。

赤聿看了眼光脑，是凌晨5点21分。

哈尔森果然还是有钱，这么早就开始宣传。

“小心。”身后的蔚果提醒他。

原来是这些无人机简直可以说是无人机机群，密密麻麻的最少有二十来架。

紧接着，漫天飞舞的宣传单倾撒而下，哈尔森的那张脸飞的四处都是。

赤聿开着机车，避起来还算容易。

可那些开车就糟糕了，宣传单遮住挡风玻璃，不得不急刹。

接着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和追尾声便接连响起。

赤聿在稍远处看着：“这不是乱搞吗？”

“砰！”

随后空中传来的爆炸声又让他吓了一跳。

视线向声源处看去时，他看到一架飞行到集装箱大货车车厢上空的无人机发生爆炸，里面存储的宣传单全部着火，沾着火焰散落下来。

赤聿带着蔚果赶忙转移到更远的地方。

他边开车边听到更多的爆炸声，从后视镜里看到天空的无人机群接连发生爆炸。

更多被火焰包裹的传单散落下来，将集装箱大货车包围在一片红光之中。

可披着火焰的集装箱大货车却仍沿着马路继续行进。

将机车停到隐蔽的地方后，赤聿和蔚果才随着出来看热闹的人群走向起火点。

消防局的警铃已经急促地从远处传来，而集装箱大货车停在起火点不远处。

赤聿和蔚果顺着马路步道往前走，这才看到原来集装箱大货车是撞到了机车巡逻支队的一辆机车后被其他两位治安官逼停的。

在治安官的持枪警告下，开车的男子被迫打开车门下车。

赤聿看向驾驶室，只有其他两个被扎德叫去干活的男人，没看到扎德本人。

“院长估计是趴在里面不敢见人吧。”他旁边的蔚果小声说了一句。

也难怪。

周围围观的人群完全不顾危险，个个抢着好机位用光脑拍视频，甚至还有开直播的。

而闻讯而来的职业记者、自媒体有的操纵无人机拍摄，有的扛来专业摄像机，有的开始采访围观人群。

凌晨的时段里能有这种速度，赤聿惊叹。

他似乎还在人群中看到冲着大货车货柜门找角度拍摄的瑞莎。

很快援治安官开着狂闪紫色警示灯机车赶到。

他们疏散人群，同时也把集装箱大货车上的所有人都敢了下来。

包括戴着口罩的扎德院长。

消防局的救火车赶到，消防员问清楚车内物品后选择用泡沫灭火。

人群的光脑镜头又纷纷对准洁白喷射的泡沫和红色的火焰。

也有不少人依旧把光脑镜头对准被赶下车的一伙人，刚才被撞的巡逻治安官一瘸一拐地来到路边，专门走到他们面前破口大骂。

骂得还挺脏。

这下拍视频的人群拍得更起劲了。

巡逻治安官骂到起劲时，还动手扯掉了一直躲在别人身后扎德院长的口罩。

扎德一脸惊恐地低下头扭过脸，骂人的治安官估计还没认出他来，还动手拉扯他。

另一边，随着白色泡沫的堆积，集装箱大货车上的火和路面散落宣传单上的火都被熄灭了。

消防员找到司机，应该是要求打开货柜门，确认里面情况。

一直憋住没出声的扎德开始出声制止，治安官罕见地站在消防员这边叫扎德闭嘴，拉出开车的男子叫他去开货柜。

在治安官和消防员的双重压力下，开车的男子只能去开货柜。

扎德想拦住他，但是被治安官按住了。

“咯吱。”

集装箱大货车的货柜被打开，里面的照明灯是自动打开的。

里面的冷气也冒了出来。

赤聿和蔚果已经挤到瑞莎附近，在最靠近车厢门的马路步行道上，他们面前就是治安官刚拉上的紫色警戒线。

啊？

围观人群发出轻微的疑惑。

这些是什么东西？

人体模特假体？电影道具？艺术品？

车厢里排列着满满当当的“人体”形态的东西。

全部都是没穿衣服的状态，但是尾椎骨的位置连接着一个可以在平面稳定住的白色支架。

所以“人体”都是以自然直立的状态摆放着。

而白色支架的缝隙处，放着一堆透明罐子。

里面的液体浸泡着一颗颗“人类头颅”形态的东西。

这个画面通过直播立即同步传播给了所有观看者，然后以各种渠道飞速地传播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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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7:16。

郁金香市，南十字座街区，佚名侦探社。

早上7点16分，蔚果才回到佚名侦探社。

带着他从麦田早餐店买来的八宝茶、油香、捆馍、烫面油香和糖麻丫。

吃着早餐时，他给禾晞发了个通讯申请。

大约在他被强制疏散出起火现场时，禾晞给他发信息说尽快跟他通讯。

没想到通讯没被接通，禾晞却急呼呼地出现在门口。

“早上衔月路发生的事你知道吧？”禾晞凑到他身旁坐下。

这是他上次被送医后第一次回侦探社。

“知道。我就在现场。”蔚果给禾晞递了块糖麻丫：“你吃早餐了吗？”

“我喝了营养剂。”禾晞接过蔚果给的糖麻丫：“车里的那些东西是桑塔森的吧。”

“这是我在卖早餐时刷到的。”蔚果给禾晞发了个链接：“你可能还没看到。”

链接的内容是罗曼·玉香云整容医院发出的通告。

说明凌晨在衔月路发生火险的集装箱大货车属于医院所有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