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粉色短发的男生，正站在墙角背风处点烟。

看到桑塔森靠近时，他用一双杏仁眼似有似无地瞄着桑塔森，也不开口说话。

“你，”桑塔森想着措词开口：“你今晚有空吗？”

“嗯。”男生吐了口烟。

桑塔森伸手想去勾住对方的手臂，可对方却避开了：“先谈好价钱。”

“一个晚上1000沙币够吗？”桑塔森问他。

男生转头就走。

“别走。”桑塔森上前拦住他：“5000怎么样？”

男生嘴角有了笑意：“去哪？”

“我的公寓。”桑塔森勾住他的手臂：“我的车就在这里，你帮我找找。”

蔚果收了钱，耐心扶着桑塔森在停车场一圈圈地晃荡，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他的厢车。

在瞳孔扫描后，车门打开，男生被桑塔森塞上驾驶座，而他自己跑到了副驾驶座上坐好。

男生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后座，发现座椅都被改装去掉，剩下一个宽敞的空间。

在纯咖啡店的地下车库停好车后，男生揽着桑塔森的腰，跟在一楼清点货物的汉娜打过招呼后，将他带上了三楼公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桑塔森将男生按在沙发上：“我去找点安全用品。”

男生点点头，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白色的一切。

更衣室的玻璃门被桑塔森轻声扣上的同时，客厅和餐厅四周排气装置的通气孔同时喷出大量白色烟雾，而且有浓郁的柠檬糖味道。

三分钟后，通气孔停止喷射白色烟雾。

整个客厅和餐厅的空间里的白色烟雾也逐渐散去。

戴着过滤面具，桑塔森全身套着防护服，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从更衣室走出来，走向男生刚才坐的位置。

紧接着，他就被男生从身后一个手刀给打晕了。

手术刀也脱手掉了出去，被男生收到后裤袋里。

虽然按照蔚果的提醒，赤聿戴上了随身带来的口罩，可是烟雾的量太大，他用塑料捆扎绳捆住了桑塔森手脚时头已经发昏。

“赤聿，”男生的光脑里响起蔚果的声音：“你那边什么情况？”

“他被我打晕了。”赤聿回答。

“我们马上到。”蔚果告诉他：“你要是还可以的话先帮我去更衣室看看。”

“好。”

赤聿扶着墙将窗户打开通风后，往试衣间走去。

关于桑塔森，蔚果总感觉捉摸不透。

在医院里，他表现出了勇敢与善良的一面。

这种品格，在他所在的环境里太过难得可贵。

以至于蔚果没有将他往不好的方向想。

可是桑塔森身上也表现出太多的问题。

需要用另一种方式试探。

所以蔚果向长得帅身手也好的赤聿寻求帮助，从禾晞那里得知桑塔森可能会去的酒吧，让赤聿找机会以“受害者”的角色接近他。

在更衣室的玻璃门口，赤聿看到里面的衣橱被移动过位置，露出后面类似手术室的空间，有手术台、无影灯和其他一些设备。

赤聿推了一下试衣间的玻璃门，门上浮现出一个虹膜识别装置，看来需要用桑塔森的虹膜数据才能打开。

感觉里面很安静，应该只是一个空的房间，所以赤聿只用光脑拍了几张照片。

之后他听到时长时短的门铃声想起，便扶着墙走过去打开了公寓大门。

一路尾随着他从酒吧跟过来的蔚果、禾晞和奈莉都戴着防毒面罩，踮着脚尖钻进了公寓。

奈莉一马当先走过去拎起桑塔森：“就是你搞我的人……”

“咣！”

原本昏迷的桑塔森突然给了奈莉下巴一拳，将她打倒在地。

赤聿和禾晞同时反应过来，朝冲向窗户的桑塔森追去，但对方已经站在窗台上，身后合金材质的翅膀直接撑破金色条纹衬衫，随后他跃下窗台以滑翔的方式落地。

在他将近两米的翅膀打开时，所有人都眼睛瞪大，动作完全停住。

“我去追。”

状态不是很好的赤聿反倒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爬出窗户，用跑酷的方式顺着窗台边缘下跃到二楼咖啡馆的窗台上。

禾晞在确定了奈莉没有问题后，才去开公寓门，却发现公寓门被锁住了。

而客厅和餐厅四周排气装置的通气孔冒出浓烟和火苗。

“他想烧掉这个公寓！”奈莉惊呼。

蔚果跑向已经开始自动关闭的窗户，企图重新推开，可是窗户还是快速地关闭上了。

“让开！”

禾晞举起专门带来的定制手枪，打裂了防爆玻璃窗的边缘，随后他跟奈莉轮流用拳头让防爆玻璃碎开。

“你们怎么回事？”

汉娜听到声响从二楼的窗台探出脑袋喊道。

“公寓失火了！”

蔚果边放下用床单绑好的求生索。

“从门那边跑啊！”汉娜接过求生索。

“大门锁死了！”

在奈莉和禾晞的推搡下，蔚果第一个向下爬。

在汉娜的帮助下，三人都安全地爬到二楼咖啡厅。

“怎么回事？嗯？”汉娜焦躁地询问蔚果。

蔚果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只能让她小心点，然后跟禾晞、奈莉跑向一楼。

三人跑出咖啡厅后，被原本等在楼下的赤星叫过来的淡云开着赤聿载着蔚果，明雨载着奈莉，赤星载着蔚果，一起回了极品商业街。

路上他们还遇到与他们逆向疾驰的消防局救火车。

到了一号出入口时赤星接到弟弟的通讯：“赤聿说跟丢那个医生，现在赶回来了。”

奈莉则跟赤星道谢，感谢她今晚特意停掉青叶酒馆的工作载她跟蔚果过去。

“消防局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一直在机车上发信息的禾晞说道：“医院那边也不可能找大家麻烦。倒是桑塔森那边要小心防着点。”

“赤星，如果赤聿回来的话，麻烦你让他告诉我一声。”蔚果说道。

几人分开后，蔚果和禾晞就回到侦探社里。

禾晞坐到沙发上有点呆。

“你没事吧？”蔚果将湿毛巾递给他。

禾晞拿着毛巾擦了擦脸：“桑塔森？竟然是‘碎尸狂魔’吗？”

蔚果找来医疗箱：“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的，我先你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

禾晞没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地把伸手给蔚果。

两人梳洗好后，蔚果收到赤聿的信息，一方面是报平安，一方面是将在桑塔森公寓里拍到的照片发给蔚果。

躺在沙发上，蔚果一张张地放大查看照片。

赤聿当时应该吸入了烟雾神志不太清醒，所有照片都拍得很模糊，但可以肯定更衣室里确实是隐藏着一个“手术室”。

难怪蔚果之前去桑塔森的公寓时总感觉那里的布局很奇怪。

从整栋小楼的外观看，三层楼的面积都是一致的，也没有改造的痕迹。

可桑塔森的公寓面积明比咖啡店一楼和二楼的面积显小了很多。

在反复查看照片时，蔚果接到美多的通讯申请。

“小可爱，我想起一些事。”她急不可耐地说道：“我刚刚闻到奈莉身上的柠檬糖味道，之前被袭击后醒来时衣服上的味道没有了，所以我刚才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你别急。”蔚果说：“慢点说。”

“就是我在那个宣传车上，有看到一个小的喷雾器，一直在喷白雾，我以为是加湿器，有闻到很淡的甜味，就以为是香薰功能的加湿器。其实喷出来的是致幻剂对吗？”

“唉。”美多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能忘记。”

“没关系，现在能想起也是很重要的线索。”

蔚果安慰好美多后就按断通讯。

他刚才边通讯边察看照片时发现其中一张有拍到天花板的一角。

上面有个墙绘图案，找到合适的方向看，是机械羽翼的一角，可以看到锋利的羽毛细节。

蔚果上网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有类似的义肢，他在玉香云整容医院的观察空间也没有看到这种义肢。

这时禾晞凑了过来：“这种战斗型义肢没有公开售卖的。”

“罗曼有专门的渠道提供给买家，但是不会公开售卖给个人。”禾晞坐到蔚果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过如果是桑塔森的话，搞到这种义肢植入应该不难。”

蔚果放下光脑，拍拍禾晞的脑袋：“我们还是先休息吧。其他的事留在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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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2:08。

郁金香市，南十字座街区，佚名侦探社。

凌晨2点08分，睡得不是很安稳的蔚果被禾晞喊醒。

“赤聿给你发了信息，你看看，他说联系不到你，特意打了我的通讯。”禾晞说道。

蔚果拿起光脑一看，赤聿说社团里被他派去找桑塔森的人发现了尸体，问蔚果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要的。”

蔚果立即换上厚卫衣和牛仔裤。

禾晞得知发现桑塔森的尸体后，也说要一起过去。

“你确定吗？”蔚果问禾晞：“现场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料。”

“我清楚。”禾晞搂住蔚果的腰外走：“我应该应对得来。”

等他们来到一号出入口时，赤星和赤聿已经开着机车在等着。

赤聿的发色也从可爱的粉色染回原来的棕茶色。

姐弟两人风驰电掣，将蔚果和禾晞送到天兔座街区的沙滩上。

“这里是小助手的监控区域，你们动作快一点，我们不能留太久。”赤星停车说道。

赤聿用眼神看向沙滩边缘的岩石：“从那里爬过去有一片红树林。”

“你们假装去夜游，潜水游到礁石后，进去红树林小助手的监控应该就拍不到了。”

蔚果与蔚果对看了一眼，像一对蜜恋期的情侣一样，牵着手跑进海中。

这时的海滩没有人，但有小助手的监控，还是要演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