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已。
看着屏幕中惬意闭着眼躺在绿地铁轨之上的青年,眉间红痣砂红,玉面清骨,那朱唇动着不知哪门子经,真是不知哪里来活菩萨!
孟城咬牙切齿,神他么优秀公民!
可,那青年拿捏着人性,确实抓住了孟城松动的那根搭木。
人类不可能违背生物求生的欲望——尤其在有生存的可能下。
孟城沉默,最终艰难开口,“你到底要怎么样?”
“唔,”衣敞沉吟片刻,缓缓道,“都说了,将死之人也就图个自己开心…”
“我可以给医生你个表现的机会,你这临终关怀做好了,我开心了,不就不拉你死一死了?”衣敞语重心长地劝导着。
孟城还在犹疑,似乎在忌惮着衣敞,但电车车笛倏然又再次传来,比最初的声音大了太多,似乎下一刻就要轰鸣碾来。
孟城呼吸一直屏着,直至车鸣休止,一口气散了出去,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不知是不是男人心理作用,铁轨似乎发颤地和他的胸腔共鸣轰隆作响,孟城闭了闭眼,他终究…
“说,你的条件。”
“我这个人呢什么都挺好,就好奇心重了些,”衣敞将头枕在石头上,“我就是蛮好奇的,”
“如果我这题侥幸活下来了,你会用什么问题拿走我这条命?”
电车的车灯已经依稀可见,对方却陷入了沉默。
电车车灯越来越明亮,衣敞眯着眼注视着电车一点点靠近岔口,手覆在拉杆上,轻笑声,“拿出点诚意医生,不过一个问题而已,我还能做什么?这年头空手套白狼不是好习惯。”
“我告诉你,你真的会放我一马么?”
衣敞没有答话,没人喜欢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话。
车笛再次嘹亮催人回荡,像是最后的警告或是哀鸣——
孟城急促喘息,终吐出了衣敞要听的话,“下个题目是证明重生是新的起点。”
“啊…这样啊…”衣敞喃喃,缓缓闭上了眼,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他想要验证的事情总算有了个答案,如约松开了握着拉杆的手。
‘接受治疗,迎接新生’
‘冬去春来,生命一次次周而复始,而人生又能否重来?’
‘有的时候结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记,记得按时参加记忆力训练哦’
电车呼啸而过,铁轨上绽放了血红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