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直起身。
“你现在要去做什么?”谢鸣风一只手放在谢子谕的头发上揉,看着楚辞,“你恐怕不同去吧?”
“是,”楚辞抖了抖袖子,“总得去看一个,如果周子娇是周可深的女儿,那么娇儿是个什么鬼东西。”
“好吧。”谢鸣风把谢子谕抱起来,“简恒你和我回府,齐甘,去树上挂着,鬼长歌……和楚楚滚吧。”
鬼长歌:……
谢鸣风没搭理他,扭头走了。
“走吧若凄,”楚辞带上手套,“先吃饭。”
“哎。”鬼长歌答应一声,跟上他走了。
*******
菜馆里.
“给我加俩蛋,面量加俩倍……废话,你家面量那他妈是给人吃的吗?死了两个朝代的人来你家蹭饭都她妈想不出肉|体。酒?鬼长歌回头,“大人,要喝酒吗?”
“想喝就喝。”楚辞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
“来壶酒……额,都可以,清淡一点的,”鬼长歌看着菜单,“来碗……碗大不大?大个屁卧槽,行来盆米饭,炒俩菜,一个辣豆腐一个把子肉,一个……”
“啊?”小二疑惑,“客官您不说是两个菜吗?”
“不是你外地人啊,”鬼长歌翻了个白眼,再要一个青菜……等我瞧见有东瓜,再来个东瓜,上仨馒头。”
“好嘞客官,”小二点点头,拿小本本记好,“不要了是吗?”
“昂,”鬼长歌点头,“快一点。”
小二再次点头。
鬼长歌坐回去,楚辞不免觉得好笑:“米饭是给我的?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也不方便吃饭啊。”
“你吃馒头,”鬼长歌道,“剩下的我吃。”
楚辞:……?
“他们家做饭老好吃了,就他娘的小气,给的少。”鬼长歌说着,甚至有些遗憾,“太饿了。”
“我相信就是给的再少也不至于少到离谱的。”楚辞看着端上的大盘子菜,一言难尽,“你再撑死了。”
“不会的,相信我。”鬼长歌抽出筷子,挑起面吃了一口,“早上得多吃点中午才有力气吃更多。”
“……”楚辞再次一言难尽,盖好凉帽,拿了个慢头吃。
十分钟后,
“殿下您快些,”已经吃完了三个菜,一盆饭,一碗三倍量的面再加两个蛋的鬼长歌催促道,“不是还要去墓地?”
“没关系,人就在坟里躺着还能跑了不成,”楚辞吃完了三个幔头,正在吃饭,他夹了块肉放在嘴里,“这厨子是晋州人吧……真是挺好吃哈。”
“是吧是吧。”鬼长歌点点头。
“马上啊。”楚辞一只手掀着凉帽的轻纱,一只手飞快的夹菜往嘴里送,“行了走吧。”
鬼长歌又点头头,站起身,还贴心的把盘子给叠在一起。
“若凄结账去吧,”楚辞穿好外衣立刻就跑,“我先上外面受冻去了!拜拜!”
鬼长歌:……
妈的。
“寄仲乱葬纲。”楚辞一边走一边说,“是伯家的财产,最开始本是没有主的。”
“这我知道,”鬼长歌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厌世的刀梢上摩擦,“大人没有带琵琶?”
“我有种不太详的寓感。”楚辞摇了摇头,“先去看看再说吧。”
鬼长歌若有所思。
*******
“不愧是乱葬纲啊……”鬼长歌张目结舌,“真乱啊……”
地是冷灰色的,偶尔还透露着几根森森的白骨,和天上的蔚蓝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走吧。”楚辞转身就走。
“怎么就走了?”鬼长歌急忙跟上去。
“尸体太多了,无法确定该审的是谁的灵,”楚辞皱着眉,思绪万千,“我们得回一趟醉御阁,如果还要有娇儿的遗物,说不定可以吸引她。”
“啊这……”鬼长歌提醒,“大人啊……以你们对周子娇的厌恶,真的会允许她的遗物还留着吗?”
……楚辞强笑道:“说不定……呢!”
鬼长歌不准备说话
*******
江南,苏州,皇宫
“林大人,”一个官员叫住林闻雨,“陛下叫您过去呢!是笑着的!说不准是好事!”
“是吗……”林闻雨淡淡的应了一声,点了下头,“多谢阁下告知,我这就过去。”
官员笑了,林闻雨没再看他,改变路线再次去“养心殿”。
“养心殿”全是老熟人。
“林爱卿。”李世齐点点头,“坐。”
林闻雨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武装的计划已经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在向李世齐请示之后,周可深开了日,“陛下,可以进军了。”
什么玩意,林闻雨眯起了眼。怪不得这几日所有人都很忙,李世齐也给自己派了很多活要做,敢情这是要武力攻打长京了,所以才很忙。
先前虽然他知道,但并未实现,李世齐当时甚至向他保证,自己心疼子民,绝对不会用暴力解决。
又瞒着我,林闻雨在心里冷笑一声。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没有自己,如今万事俱备了来叫自己,出意见?
我可去你妈的。林闻雨想到。
“因为当初陛下平反武逸颜之时带了大量的兵力,我们很成功。”周可深把李世齐的失败说的仿佛是多么光荣的事情一样,“长京应当不会再有军队可以抵抗……就算有,单单也只有阎望寒一个统帅罢了,臣熟悉他的战术,没什么可怕的。”
“嗯,”李世娇又一点头,睁开眼看向林闻雨,“林爱卿怎么看。”
“陛下恕罪,臣完全没听懂陛下的意思。”林闻雨没有什么表情,“陛下似乎在几天前确定了要武力攻打长京?但臣似乎并不知情,如今陛下要问的是……”
“朕认为林爱卿并不善武事,”李世齐道,“所以没有通知林爱卿来议事……但似乎也忘记告诉林爱卿了?但不重要,林爱卿冰雪聪明,相信几句听下来也懂了,那么依林爱聊来看,进军的胜况……?”
林闻雨不是那种被君主夸几句就昏昏糊糊的傻子,他控制自己冷嘲的表情看向李世齐,脑中只有两个字:再装。
李世界故意瞒他。
“长京等队就算只有一个也不一定,”林闻雨道,“有一个极不定因素,韩爵。”
“韩爵?”李世齐听了不免觉得好笑,“林爱卿,你是说……小韩将军?”
“林大人,”周可深接过李世齐的话头,“您在羽王扇还留过几日,韩爵的仇恨可是出了名的,不趁此机会反武逸颜就不错了,不会帮忙。”
无可救药。林闻雨摇摇头,又问道,“您怎么确定武逸颜真的没有兵力了?”
一直没说话的李寥桓皱起了眉思考。
“那不意外,并非一干二净。”周可深道,“但无非是些小鱼小虾罢了,无关紧要。”
“那臣没意见了。”林闻雨住了口。
*******
与此同时,长京,皇宫。
“私藏养兵真可是大罪。”武逸颜不冷不热道。
“这是道丰元年养的,家国在上,先以大局来看,”阎望寒跪在下面,“侍旗开得胜,臣随陛下处罚。”
武逸颜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