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在旁边,不冷不淡道:“原来偷来的钱拿取买这种搔首弄姿的衣服是吗,在家的这几天了,没有反省清楚?”
“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说,区区几件衣服而已,我们江家也不亏待你。”
江以添就等着他这句话:“……可是这是谢时端先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季安,我不想每次都穿那些奇怪的衣服,那是你的审美。”
“谢时端不喜欢那些衣服,我也不喜欢。”
前世没少因为这个受委屈,但总想着跟弟弟缓和关系,就没将真相说出来。
谢时端蹙了下眉头:“季安,别老是欺负你哥。”
江季安睁大了眼睛:“欺负?!他都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这些都是高奢品牌的定制款,一件有价难求,我直接都舍不得穿!”
谢时端:“那以后都给你穿,他是你哥,理应让你。”
江季安:“你!”
他话刚出口,意识到不对,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这群少爷中年级最小的就是他了,还在读高中,只要一委屈,大家都会围上来哄他。
江以添早就看透了他低劣的手段,只是从来不拆穿而已。
他好看的眉头微挑,对着江季安讥讽轻笑,单手解着白衬衫的扣子,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清冷的轮廓浮了层恰到好处的潮红,又屑又坏的勾人眼神,将性张力彻底拉满。
包厢内似乎静了瞬,只能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去安慰江季安,注意力全落在他身上,像是被训化好的狗,呆呆地执行着最原始的本能。
数道视线跟着他的指尖走,顺着脖子一路向下,轻轻划过滚动的喉结。
就在再往下时,已经没人理会江季安在说什么了,视线炙热地落在江以添身上。
恍惚中,听见了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谢时端摁住他的手腕骨嗓音哑得厉害:“别再脱了。”
江以添:“我热。”
谢时端轻笑了下,将他拉到怀里,兜里一摸,轻轻甩,几十张红色钞票翻成扇形,亲自给他扇风。
“现在呢?”
江以添视线只是稍微停留在纸币上,眸底的笑意更微妙了。
他转而直视谢时端的眼睛:“这不是季安丢的钱吗,上面还有他的铅笔涂鸦,他找了好久,硬说是我拿走去买衣服……”
话说一半,立即闭上了嘴,意识到了不对。
但已经晚了。
包厢内的少爷们突然发出一阵喧闹的嘲讽声。
“蛙趣!偷钱,谢时端你他妈沦落到偷钱了,还让我们的宝贝小添被误会了?”
“有这么漂亮的老婆不好好珍惜,要不你把他让给我吧,反正你也养不起哈哈哈。”
“让给你?那我们的谢大少爷靠谁接济吃饭啊,只能回家找妈妈咯。”
江以添蹙眉,佯装恼怒:“说什么呢!季安,他可没有偷你的钱,你冤枉我可以,别冤枉谢时端!出来解释两句。”
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最喜欢谢时端了,不维护不要紧,一维护彻底坐实了谢时端偷钱的事。
江季安本来就因为他擅自换了衣服而生气,现在看见故意污蔑江以添偷钱的事暴露,还连累了谢时端,气得整个人在发抖。
他直接一杯酒就泼了过去。
江以添早就防备着了,侧身躲过。
他跟江季安相处多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性,知道这人的爆发临界点在哪里,不仅躲得及时,避开的角度也刚刚好,让酒全泼旁边的谢时端身上了。
谢时端错不及防被淋了一身。
他脸上全是红酒,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湿漉漉,显得凌乱不堪,再无平日的翩翩风度,像是只落汤鸡。
江季安感觉血液冷了一瞬,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谢……谢哥。”
江以添只觉得痛快。
前世江季安不也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凌辱他,逼着他坐在椅子上被人淋酒取乐,怎么现在换了个人就开始害怕了?
他顺势拍桌而起:“江季安,你有气对着我发,别为难谢时端!”
谢时端:“算了。”
他抹去脸上的酒渍,朝着旁边的服务员道:“季安累了,你们联系他父母接他回去。”
江季安:“我不回去!”
谢时端蹙眉,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小添,送他回去。”
江以添拉着不情不愿的弟弟往外走,回头看向谢时端:“行,对了,我今天来是还要告诉你的一个消息,谢惟楚已经抵达华国了。”
“谢惟楚”这个名字出来,周围明显静了一静。
A市谁不知道谢家长子——谢惟楚。
他是谢时端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整个a市令人胆寒的权贵,年少时母亲离世后离家出走,孤身一人去往异国他乡。
谢惟楚在语言不通且没有任何人扶持的帮助下,凭借过硬的手段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成为华尔街上最为出色的企业家。
如今归国,传闻他意欲接管谢家全部产业。
不过说起来也荒唐,谢惟楚的母亲当年是权倾一方的周家独女,在下嫁谢家之后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只留下了巨额遗产,最后都不知所踪。有人说这笔资产正是谢惟楚在华尔街立稳脚跟的第一桶金,也有人说笔遗产被谢家尽数吞并。
但不论如何真相如何,所有人默认谢家与周家的所有资产终将归这位谢家长子,谢惟楚所有。
谢时端最忌惮的就是他这个异常出色的哥哥。
不仅家里的资产随时肯定会被夺走,就连他A市太子爷的名号也是沾了谢惟楚的光!
这个名号并不是谢家有实力,而是因为他是权贵谢惟楚的弟弟,即使不是亲生的,但只要是跟谢惟楚沾了关系,所有人都会去讨好。
所以谢惟楚只要动了让他离开的想法,他随时都会被踢出谢家!
江以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
下药让谢时端错过项目远远不够,既然谢时端重生回来,那就要让他亲眼看见改命的机会被最为忌惮的兄长夺走。
这样,痛苦才会加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