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我遗忘的过往,我现在全部都记起来了。
听着及川春名那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啼哭,即使及川春名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但贝尔摩德还是听清了。
贝尔摩德轻轻地拍着及川春名的背,她的表情藏在随深夜一同到来的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随后,等及川春名恢复了一点情绪之后,贝尔摩德从床边的矮桌上取来了一杯水,她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温度:“及川春名,闭上眼睛。”
及川春名听话地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快要蒸发了,在常年炙热的大漠里,身体如炉炭一般滚烫。
滚烫的唇瓣忽然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及川春名睁开眼,看见一双浅蓝色的眼眸———是贝尔摩德。
微凉的水流被贝尔摩德渡进了自己的口中,及川春名有些呆滞地眨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睡吧,”贝尔摩德揉了揉及川春名的头,在注意到及川春名的眼神的时候,贝尔摩德似乎知道及川春名的内心想法,而后她说:“不是梦,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是我的永远,我会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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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及川春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空无一人,只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及川春名看到床上正对着的天花板,那里印着大小各异的小星星,微微泛红的脸颊透露出一种羞涩。
她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照进窗棂的光亮,想了好长时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及川春名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板,又低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颤抖的拳头。
及川春名没着急离开,她慢悠悠地蹭着床铺,让双脚贴到地上,她站起来,险些因全身酸痛而摔倒。
那个女人不在这儿,说不准是去做什么了,不过及川春名一点也不着急离开这里,因为她试着去开门,可是打不开。
那个女人不信任自己,及川春名在心里嘀咕着。
及川春名重新躺回在了床上,困意如同浓雾般悄然来袭,将及川春名疲惫的身心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等贝尔摩德打开房门的时候,她看到被子上鼓起了一个大包,贝尔摩德走上前,而后蹲下,轻轻地抚摸着及川春名的头。
及川春名睡得很浅,她在贝尔摩德的动作间清醒了过来,她眯着眼睛,蹭了蹭贝尔摩德的手,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搂过了贝尔摩德的脖颈:“……我饿了。”
贝尔摩德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上渐渐升起一团灰红的尘烬,及川春名感受到一股热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像火山灰下绵延狂卷的风息。
及川春名嗅到火焰和灰烬的气息,比野兽的吐息更加猛烈,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将面颊埋在贝尔摩德的身上。
“……睁眼。”
贝尔摩德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垂下头,用舌尖舔了一下及川春名的耳朵,这个举动,让本来还有些睡意的及川春名,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及川春名睁大眼睛,想躲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可身躯却捆缚在了贝尔摩德的怀抱里。
贝尔摩德说着,歪头看了及川春名一会儿,她轻轻地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街边的大阪烧,我去买回来了,我还做了日式蛋包饭,还有饭后甜点和菓子……还有什么?”
“还有牛奶!”
贝尔摩德方才的动作让及川春名从脸颊红到脖子,她还没从中缓过神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感到窘迫。
及川春名的耳尖仍残留着柔软潮湿的幻感,她伸手去碰了一下,想要消除这种怪异的感觉,可耳朵也不争气地跟着红起来。
贝尔摩德注意到了及川春名的怪异,屋内没点蜡烛,她便带着及川春名走到有月光映照的地方。
让明亮而又温暖的太阳映亮及川春名的脸庞,贝尔摩德看清了及川春名通红的脸颊和耳朵,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看着及川春名一直低着头,贝尔摩德捧着及川春名的脸颊,使她抬起头来,贝尔摩德的指侧搭在了及川春名脖颈的动脉上,感知到了及川春名狂乱的心跳。
贝尔摩德抵住了及川春名的额头,又面无表情地在及川春名的抗拒中用舌头撬开她的唇角,试了口腔中的温度———都挺正常的。
“贝尔摩德,饿……”及川春名被贝尔摩德弄得一头黑线,这个家伙似乎忘记了她还没吃饭。
贝尔摩德终于放过及川春名了,贝尔摩德将身后拿着的盒子拿了出来,道:“嘴巴张开。”
及川春名听话地张开嘴,像面对拔牙的医者那样,夹着喉咙:“啊———”
贝尔摩德罕见地笑了一下,抬手将一个和菓子塞进了及川春名的嘴里。
“唔……”及川春名把堵在嘴里,撑得嘴角发麻的和菓子拿了出来,表情严肃地咬了一口,认真评价道,“……有点过于甜了。”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借着及川春名的手尝了一小口,品尝过后,贝尔摩德用舌尖舔了下唇角。
“是有些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