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期?”伊时问,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嗯,总之,他现在没醒就是了。”塞维恩说。
伊时轻轻的点头,想起来看他一眼,塞维恩,一个合格的表弟瞬间看穿了他表哥想要做什么,阻拦道:“你也别挣扎了,进去只能看到冰冷的急救舱。”
伊时这才放弃了想起来去查看虫的念头。
塞维恩拿起桌上的香蕉,剥开,心里都是事情的塞维恩吃了一口,突然间才想到自己没有问伊时,但他也不尴尬,慢慢补充:“你要吃吗?”
伊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都吃完了你才问我,让我吃你的香蕉皮吗?”
“你要是想吃香蕉皮我也不拦着你。”
“亲爱的,你真的太不讲卫生了。”
塞维恩无语了片刻,随后还是决定问出他要问的:“那只雄虫怎么回事?”
伊时决定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别给我装傻,他为什么出现在荒星。”
“这就是你跟病人说话的态度吗?”伊时开口试图打岔。
没想到塞维恩压根没有被转移注意力:“说话。”
“我不知道。”伊时垂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云酒会来荒星找他。
塞维恩就静静地看着他。
“没关系他会去找你?会替你挡住部分伤害?”
“我知道。”伊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他继续说:“他说他来找我……。”
塞维恩看了伊时一眼,又来了看窗外的天气,阳光正好,风吹过来还有点凉爽的感觉,总是会让虫感觉到愉悦。
塞维恩也没有再说什么,给伊时叫来了医生做检查。
多亏了雌虫天然的超绝自愈能力,不出几天,伊时就好了,他无聊的时候总是会在云酒救治的隔间坐一会,但云酒迟迟不见醒。
他对于异化期的了解也仅仅只来源于书本,就连医生都说无法判断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天伊时路过一家蛋糕店,里面是正在卖蛋糕的雄虫,他的生意格外的好,雄虫长得很是俊美,站在那里温和从容的拿出一块又一块蛋糕给客人,他想了一会,随后走进去,他记得这只雄虫,就是塞维恩的结婚对象。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许绥之低头整理台面问道,他只是感觉有虫来了,下意识的发问。
见对方没有开口,他抬头,看到熟悉的脸和头发之后,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打招呼:“表哥。”
他跟塞维恩结为伴侣了,伊时是塞维恩表哥,理论上,他是不是也得叫伊时表哥啊?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许绥之还是乖乖的叫了。
伊时点头,许绥之想起上次塞维恩跟他说伊时发生了挺严重的意外,按照地球的规定,他横竖都要问两句:“上次没事了吧。”
对于自己表弟的未婚夫,伊时说话都有点礼貌了,他说:“还好,谢谢您的关心。”
许绥之轻轻的笑了笑:“还好没事了。”
伊时发现许绥之不经意透漏出来的习惯很像最近的云酒,买了两份蛋糕随后出门离去,回到医院继续看一下云酒有没有醒,不出意外,那肯定还是没醒。
但是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有一只虫约他在咖啡馆见面。
【不去,你认识我吗就找我?】
对方快速的答:【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跟云久的关系吗?】
伊时皱眉:【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你不找我,我去找你。】
于是伊时选择赴约,刚到了对方说的咖啡店,一只可爱的亚雌朝他招手,他走过去,见他坐下来,亚雌甜甜一笑,随后开门见山的说:“你就是伊时,你可真讨厌。”
“精神病院今天没保安吗?”
对方嘟囔了一下,“怎么讲话也这么毒,怪不得没有虫喜欢你。”
伊时就看着他,对方冲他甜甜一笑,怪不得,亚雌为什么会招虫喜欢,原因就在这里,会撒娇,爱笑,不像是彷佛死了两百天的军雌一样,按照帝国雄虫的话来说,就是军雌木讷,无趣,一点都不招虫喜欢,就连在床上,也跟死虫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后甩了一沓照片在桌上,骄傲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关我什么事。”
亚雌也不生气,示意他看照片,见伊时拿起照片看了,他立马说道:“没错我就是云久的地下情虫。”
伊时抓起照片看了看,里面两只虫特别的亲昵,明显看得出来关系不一般,看到一张照片的时候他顿了一下,那张照片就对面的亚雌亲着云久的脸颊,云久笑着看镜头,
看完了,伊时总结:“所以你想告诉我这些年你当小三的日子?”
“你!”对方明显气得红温了,然后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讲真的,伊时好久没有见到这种虫了,好久没有听到这些逆天发言了,军部正常的虫还是太多了,他笑了一下,最后好奇发问:“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对方也不理会他的嘲讽,只是说:“你等着吧啊?我这次来找你是先通知你,我要当云久阁下的雌伺。”
帝国的雄虫缺少,会有一只雄虫娶好多雌虫,雄虫的妻子就叫雌君,小妾就叫雌伺,伊时还是第一次见虫上赶着当雌伺的。
“那你好像还得连我也一起伺候。”雌伺在家里的地位最低,多半全是伺候虫的待遇了。
对方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没有关系,云久阁下爱我。”
伊时没做评价,询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对方歪了歪头,眨眼:“好像没有了噢。”
这个动作对于雄虫来说可能是觉得可爱的,但是伊时只感觉到了好蠢,他也不理解,于是他问了:“你身边没有一个好朋友吗?”
“?”看着对方迷惑的眼神,伊时慢悠悠的补充。
“居然没有虫告诉你,你做这个动作看起来好蠢。”
对方脸颊直至耳朵全红温了,怒视伊时,伊时看他越看越觉得是个乐子,对方虽然有点生气,但是还继续说:“你才蠢,云久阁下最喜欢我这样子了,他说我这样子最可爱,你肯定没被夸过吧,你这种虫怎么会理解呢?”
“确实不太理解,只能看出你们两个智商不行。”
看对方被气走之后,伊时嫌弃般的拿起桌上的照片,然后回到医院。
回到医院,伊时拿起刚刚买的蛋糕吃了一口,深感晦气,把蛋糕吃完,正好要拿垃圾去丢,他看到了一只浑身都是纱布的虫。
他感觉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但当他转身的时候对方却又转移了视线,他感觉有点不对但也没有对一只陌生的虫抱有很大的恶意,随后走开。
浑身都是纱布的虫看他远离的背影,恨恨的说道:“伊时。”
伊时走出医院,回到军部,桑麻早就好了,正在处理军部的事物,见到了伊时,他立马屁颠屁颠的凑到伊时的旁边:“中将,您怎么来了。”
“太想你了。”
“哎呀”桑麻故作娇羞的低头:“怎么这样子嘛,让虫家多不好意思。”
“工作做完了吗?就不好意思上了。”伊时问。
一下子拉回现实,桑麻瞬间垂头丧气,太多了,跟读书那会的作业一样,怎么写都写不完:“工作这种东西会做得完吗?”
“那你还不去干活?”
“一天天的叫我做那么多,我是生产队的驴吗?”桑麻怒道。
“去不去?”!
“马上去。”虽然句句很大声,但答案句句都窝囊。
又过了好久,医院告诉他云酒醒了。
云酒彷佛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看完了自己的一生,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毕业了就在自己爸妈给自己留的公司上班,日子无忧无虑,送走了自己的爸妈之后,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空荡的家里,他只感觉到孤寂与寒冷,于是他订好了去南极看极光的机票,但半路遇到了意外,他最后葬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他总是会梦到自己死去的那时候,他总是感觉到很冷,他总想就此长眠下去,但梦境一转,他又看到了伊时出生的那会,很是吵闹,他觉得他应该走的,但是虫崽太过于吵闹了,他不由得驻足,留下来想听听虫崽想表达什么。
养成系总是很快乐的,如果有他牵挂的人的话,他想,留下来吧,人总是会为自己喜欢的停留一下,他想看那只虫崽长大,他舍不得就这样子没有结局的就走了。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急救舱自动打开,他好看到了好多人朝他跑来,但他还是有点困,于是他只能沉沉的睡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他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崽崽。”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伊时站在窗边,梦境与现实的结合,他总感觉伊时给他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伊时听到一声很轻的话语,但云酒没有发出真实的声音,伊时并不能判断对方讲了什么,他回头,床上的云酒醒了,伊时看向他:“你醒了。”
见云酒还是那样子看着他,伊时说:“闭眼。”
云酒不懂,云酒乖乖的照做了,伊时按下闹铃,示意医生可以来检查,等医生检查完,他才说:“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