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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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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紫这两天没出门,实在是从拜师礼之后,她在学子中的的人气有点高,出门就会享受到前世明星被追星族拥簇的待遇,她一个理科生,实在不习惯被人拥簇的感觉。

这两天苏府前来拜访的学子也多了起来,往日冷冷清清的门厅现在竟是人流不断,可惜苏善忠是个武夫,不擅长应付这些读书人。

而苏子琛又要考试了,正一心一意备考呢,也无心去应付客人,苏子紫作为未出阁的女子,自然更不会出去招呼客人了。

一家四口愁眉苦脸,苏善忠作为一家之主,也只能带着苏夫人出去招待,一天下来两人捶腿拍脸,只觉得就算在边关带兵都没这么累过。

第二日,苏善忠只能以家有考生,需要安静,不便见客为由,谢绝了还在递交拜帖的学子们。

......

往年礼部也会在科考前组织人员来给考生们打气加油,但是没成想今年还没宣贯到位呢,苏子紫半首诗一首高歌,竟将学子们的热情调到了最高点,甚至比往年任何时候士子的气势都要高涨。

都不用他们再派人去说那些陈词滥调,所以最近礼部尚书心情格外的美丽,就连上朝的时候看见留着大胡子平时觉得异常粗鄙的苏善忠他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转眼就到了科考这天,苏母早早就让嬷嬷备好了苏子琛这三天的吃食,这个时代考试,三天都不能出来,很是不人道,要至三天之后,全部科目考完之后才可以出来,和坐牢差不多,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房子里面。

科考这天早上天还没亮苏子紫就爬起来了,苏子琛看到妹妹今天为了他竟然难得起这么早,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个妹妹真好。

苏子紫帮着收拾了一些吃食给苏子琛,到了卯时末辰时初的时候,苏子紫和父亲一起送二哥去了贡院,待三人到贡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学子都到了,三人刚下马车,贡院的门就打开了,苏子紫拍了拍苏子琛的肩膀,说道:“二哥,不要紧张,相信自己,加油!”

苏子琛含着笑,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妹妹,点了点头,说道:“子紫,这几天你别乱跑了,京城近来有点乱,出门也别忘多带几个人待二哥出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子紫说道:“二哥你先好好考试,等你考中状元,妹妹我还想给二哥牵马逛遍这京城大街小巷呢。”

苏善忠看着两人聊的热络,可怜的老爹发现自己有点多余,于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存在,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爹,你感冒了?”

苏善忠说道:“感什么冒,你们老爹身子骨好着呢。子琛,你放心好好考吧,实在考不上就来军中,跟着老爹去打仗!”

苏子紫瞪了一眼她爹,不满的说道:“爹,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二哥有首辅之姿,这小小科考算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随即又转头认真的看着她二哥,说道:“二哥,你别听爹爹的,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呢!”

苏子琛看了看自己的老爹,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家吧,我要进去了。”

说罢,拿起东西,赶紧抬步往贡院走去,真不想再听爹爹和妹妹的话了,再听下去只怕是自己真的要考不上了。

走到门口,他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他,于是他转过头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发现是肃王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看着这边,见他看过来,肃王殿下朝着他笑了一下,苏子琛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朝着自己挥手的傻妹妹,摇了摇头转过身进了贡院大门。

......

肃王是早上刚从大理寺出来的,这会要去查看案发现场,最近京城灾民越来越多,内城还好点,外城乱子频出,竟然还出了什么妖怪杀人的案子,闹的人心惶惶。

他现在兼任大理寺西院少卿之职,此类奇案棘手之极,他已经查了三天了,依旧没有眉目,昨晚一晚上更是一夜没睡,一直在和大理寺的同僚们理案宗,商讨案子,早上正要带着人要去案发现场,半途想起今天科考,便绕道过来贡院门口看看,想不到看到了苏子紫挥着手送苏子琛进考场。

肃王带着黑眼圈,勾了勾嘴角,放下马车帘子,马车继续前行,过了会马车里面传出肃王的声音:“陈岩,宋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陈岩道:“爷,除了前几天传过来的之外,就再没消息了传来了。”

马车里面肃王揉了揉眉心:“到了叫本王一声。”

“是,王爷”陈岩没再说一句废话,将马车驾的更加平稳了点,好让他家王爷能在马车上多歇息会,昨天晚上王爷商讨了一晚上的案子,看了一晚上的案宗,众人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决定今天去现场勘察一番。

说起这个案子也是奇怪的很,连着好几个人被杀,且被杀之人没有任何有关联的地方。

其中有一个员外郎,晚上是和小妾一起睡的,睡到半夜,小妾才发现睡在旁边的人已经死去了。

而且死去的人都有一个特征,都是嘴角带着笑死去的,刚开始案子发生在外城,衙门也没太多在意,但是短短一个月,外城就有十来人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衙门这才重视起来,并且上报给了大理寺,就在前几天,内城也出了这样的案子。

到现在内外城加起来,已经死了有近二十个人之多,这还不算可能有些没来报案的,这个案子在民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大家都在传是妖怪做案,人心惶惶。

毕竟谁都不知道明天自己还能不能早晨的太阳,就连皇上都在朝上过问了,肃王作为主管此案的大理寺少卿,压力很大,现在灾民还没安顿好,又出了奇案,真是天灾人祸不断啊。

......

苏子紫将苏子琛送去考场之后,就和苏善忠分开了,苏善忠当值去了,苏子紫也没回家去,她直接去了铺子,铺子里现在商品都已经摆在里面了,一切都准备就绪,账房先生和店小二这两天也都已经就位,现在就差开业了。

今天晚上可以想办法去一趟教坊司,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接触到花魁雪羽,让雪羽来站站台打打广告,苏子紫心里想着。

随即又去了趟庄子,看百里将庄子安排的井井有条,庄子上现在人也多了起来,邱八他们找了不少从军中退下来的人,过来一起做工。

苏子紫还让百里招了厨师,给工人们做饭,工坊管一日三餐,且吃的还好,现在工人是真当工坊是自己的家了,大家干活也都很卖力,看到她来了,大家都站起来笑着给苏子紫打招呼,脸上再也看不见苏子紫第一次见他们时候的那种局促不安了。

但是苏子紫听百里说,有些工人晚上都不回家,就睡在工坊里面,他也是这两天才发现的。

苏子紫沉默了一会,说道:“后院还空着几间房子,你让人收拾出来,供工人休息用吧,后院地方不大,我今天给你画个图,回头让人去按照图上的法子做床,能将空间利用起来,等以后再租个大点的庄子,就有地方让大家休息了,现在大家不想回去的就先挤一挤吧。”

百里笑着说道:“子紫,你还是口述,我来画吧。”

苏子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忍着笑的百里,说道:“百里,连你也嫌弃我的字和画,哼!你画也行,你今天晚上陪我去一趟教坊司。”

百里弘毅立马收敛笑容,严肃的说道:“子紫,你一个小丫头去教坊司做什么,这京城不比我们蜀中,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苏子紫也严肃的说道:“我都已经被赐婚给肃王了,还要名声干嘛!再说了,咱们跑商的,在乎什么名声,名声能有钱重要?而且就算传出去,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能直接让皇帝收回成命,那不是更好。”

“我此去教坊司也是为了我们的生意,这次要是成了,我们的生意能迅速在京城打开局面。”

哼!你们这群没有经历过被房和车支配过的古人,根本就不懂钱才是最重要的。苏子紫心里狠狠地想,虽然她平时不缺钱花,但是她上辈子的梦想就是自己攒钱买个房子从二叔家搬出去住,没想到她到死也没攒够买房的钱。

百里也不是迂腐的人,听到苏子紫说去教坊司是为了他们的生意,于是收起假装的严肃表情,立马屁颠颠的笑道:“子紫,我早就听闻京城的教坊司美人无数了,特别是那雪羽姑娘,更是仙子般的人物,不过肯定没有子紫你好看,咱也不想那雪羽了,咱就去瞧瞧热闹,长长见识。”

“哦,对了,子紫,教坊司也有不少小馆儿,听说小馆也都长的很好看,京城很多贵妇人也都喜欢的很呐,但是这些贵妇人贵小姐的自持矜持,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去。”

苏子紫看了眼说的眉飞色舞的百里,忙打断“行了行了,咱们今天去是干正事的,铺子营业在即,我想在开业时候找那教坊司的雪羽姑娘站站台,给咱打打广告,到时候咱们的东西可就在京城打开局面了。”

百里弘毅听不懂苏子紫说的打广告,但是也理解了意思。

百里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嘴里念叨道:“妙啊,子紫这招实在是妙,但是那雪羽愿意来给我们来站台吗?听说那雪羽很难约啊!”

苏子紫说道:“所以今天我们才要去见见呀!”

......

随后,苏子紫描述了上下铺的样子,让百里画出来,安排人去做。

到了晚上,苏子紫穿上了男子的衣服,穿的是二哥以前的旧衣服,翻了半天才翻出一身能稍微合身点的,衣服虽然宽大,但是也能很好的掩饰了她女子的身材,二哥现在已经快有一米八了,而她才一米六出头,有点忧伤。

她为了更像男的,连眉头都刮了,自己拿着眉笔画了个剑眉,还带了一条抹额,头发竖了个马尾,现在除了个子矮了一点之外,看着就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不过个子小也有个子小的好处,可以装作还是小少年,没成年未变声,声音可以不用多做掩饰。

到了戊时,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跟着一位穿着富贵的公子走到了教坊司门口,两人就是装扮后的苏子紫和百里弘毅。

百里交了十两银子,这教坊司是真贵,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吃穿用很久了,苏子紫一边感慨一边跟着百里往里走去。

两人进到了教坊司后,两人像乡下人进城一样打量着里面的装饰,苏子紫心里继续感慨“真不愧是政府文娱部门啊,里面装饰的竟这边豪华。”

整个教坊司分前厅和后厅,前厅只需花五两银子即可,要是去后厅去各位花魁娘子的院子,则需多花五两银子。

前厅共分三层,第一层中间有个圆台,上面有很多穿着华丽清爽的姑娘们在翩翩起舞,周边坐着很多看客,姑娘们给客官不停地甄酒,嘻嘻哈哈热闹非凡。

二楼或坐或站着很多的客人和姑娘,乃至小馆们。

二人被一个小二带着,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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