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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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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骆,沈哥的个性我们又不是不清楚,他也没忘记你,他这次让我给你捎来一盒明信片,都是他在过去三年去过的地方搜集的。”

“还算他记得我。”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机场,抬头即是仰光。

“王宇,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吗?”梁骆不合时宜的说。

“哪个女人啊?是高中时候暗恋你的校花,还是这学期对你死缠烂打的学姐?”王宇问。

梁骆摇头,“不,都不是,那个女人不是他们那样的女人,算了,说了你也未必记得,过去三年了,早该忘掉的。”

王宇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伤感些什么,他张口胡诌道:“不会是三年前和沈哥做邻居的那个宝妈吧?”

王宇只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却不想被他猜中了。

“你还记得她!”梁骆惊讶的看着王宇。

王宇道:“现在是记得,不过时间久了肯定会忘的。”

“她临走前的话,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说,当沈哥死了?”梁骆其实很想知道答案。

如果问题无解,就会成为秘密,秘密是最引人探索的。

王宇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恍然大悟道:“不会是我说的话让她对沈哥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吧?!”

梁骆两眼立刻紧紧盯住自己的兄弟:“你说什么了?”

“我说的只是事实啊,我想她是心虚了,不敢再在沈哥面前出现,我也想不到她就是当年害沈明昙失足掉下天台的凶手的妻子。”王宇沉声道。

“是的,她是杨成的妻子。”梁骆出声陈述着事实。

王宇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女人醒来后的一周里,我常常抱着她女儿去看望她,有一天,她好似很为难的开口问我,沈明昙是梁骆女朋友吗?我回答是的,女人又想到什么,她说,沈明览是沈明昙的哥哥,我点点头,女人说,明昙死了?我还是点点头,女人看见我一直点头,就问我,你知道沈明昙是怎么死的吗,可以告诉她吗。”

“后来我就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感慨了一句,真是天道轮回,凶手作恶,最后也在车祸里丧命。女人说,自己的丈夫也是被车撞死的,并骂杨成是个短命鬼。我说,你怎么知道凶手叫杨成,毕竟我刚才一直都没有提起他的名字。女人听完我的话,就傻在那里,她说杨成是她的丈夫,去年冬天车祸死掉了,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我附和道那个凶手也是去年冬天死掉的,等我说完,女人和我都一同沉默了。我才意识到,我们嘴里的杨成不是同名同姓,而是就是一个人。”

王宇的话,让梁骆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其实他一直知道女人和凶手的关系,只不过从不去把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毕竟尘归尘土归土,一个人的错事不该归咎到另一个人身上,他一直都很理智。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一份理智。

“女人应该是对你和沈哥都心怀愧疚吧,毕竟是自己曾经的身边人害的人失去了一条生命。那天我走之前,女人还喃喃说,她不知道杨成背着她做了这种恶事。”王宇对那天的事情印象深刻,但他不以为这会影响女人的生活,毕竟他也觉得,一个人的错不该另一个人背负。

“也许是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女人带着她的女儿离开了,她其实也觉得愧疚和难以面对吧。”

梁骆听着王宇的话还是不得其解,如果是女人觉得愧对沈哥,为何不说当自己死了,而是当沈哥死了。

算了,他是想不明白的。梁骆认清了这个糟糕的事实。

——————(时间分界线,时空转场线)

春去秋又来,夏风刮过又是冬雪,孙凉抽搐着鼻子,她穿的十分臃肿,裹着绿色的军大衣,在寒风中却也冷的哆哆嗦嗦,双手笼在袖口内,两只脚来回踏步取暖。

“这些年我从北走到南,干过大大小小的活,就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主雇。”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声音粗哑。

“你躲在家里不出来就以为能不给钱了是不是?”女人为了讨几两碎银在寒风中奔走叫骂。

“孙凉,我们拿大喇叭吆喝,非得把这个黑心的猪狗不如的东西叫出来,今天当面对峙!”一个肥胖的女人左右手拿着两个手持喇叭走了过来,她身上的棉衣紧紧的裹着她的身子,胖女人像是把自己硬生生塞进一个不匹配的壳里。

两个人干脆坐在路边,对着农村里这栋刷着黄色外墙贴着红色瓷砖的精致三层小洋房输出。

“刘新洋,你真是掉钱眼里了,给你家刮腻子你是料让我们先垫着,最后你说我们刷墙不行,连工钱都不给我们出,你那么会说,怎么不让我们进去把墙上的白粉给你拿铲子刮下来啊,你欺负我们外地来的,你家有人在镇上有关系,放话让这一带的不做我们生意,行啊,反正老娘也不想干了,破地方破事多,今天钱讨不回来就讨不回来吧,也没指望从你嗓子眼里抠出一毛半毛的,我今天就是来让你街坊四邻看看你丢人现眼到什么程度了,我让你名声臭掉!”孙凉不嫌在这边被村里人围观丢脸,她是受害者,她丢个毛的脸,该丢脸的是那些做事自私自利的人。

“你有能耐个屁,你就是个流氓,在这个欣欣向荣的时代,你就是社会的渣滓,你的子孙后代以你为耻!”胖女人在孙凉喝口水润喉的时候接着冲锋陷阵。

邻居围上来对着她们窃窃私语,有人道:“刘新洋心眼坏,也就你们外地来的不清楚他的名声给他干活,你们今天气不过找过来骂也是没什么,只不过他记仇还手段多,你们小心别被人打了,乘着现在赶快溜走也没啥事。”

孙凉和胖女人知道这是劝她们回去,告诉她们斗不过这个泼皮无赖。

“我就不信众目睽睽他能干什么,我还巴不得他出来。”胖女人回道。

有人摇头,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惹什么人就千万别惹刘新洋这样的人,他连自己爹妈都打。”

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

有一个人骑着摩托车直奔孙凉和胖女人。

那个人车上捆着一堆家伙,都是干架的利器。

人群立马一哄而散,怕自己看热闹看出无妄之灾。

“李金宝,你终于来了,那个怂货缩在自己乌龟壳里不出来。”孙凉起身道。

摩托车上的男人脱掉老旧的头盔,露出一张模样端正的四方脸。他是南方的汉子,眼睛大而有神,目光坚毅。脸上的青皮露出一些新冒出来的胡渣。

“孙凉,双双姐,我们干完这一票就离开南无镇,就算他刘新洋手段通天,也不能老远的花功夫去找我们。”

“我们早不想在这干了,干一行恨一行,我和孙凉私下里也琢磨去外地找新工作。”胖女人双双道。

几个人达成一致意见,就各自带着家伙来到小洋房的四壁。

他们手里提着一桶桶红色的油漆,

“刘新洋,我们没本事,叫不出来你,那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反正我们刷墙收不到钱,就让你再吃吃这天下免费的午餐。”孙凉邪恶的笑着。

三个人忙活完离去了,周围听到动静的邻居看着那被泼的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房子指指点点。

刘新洋头探出窗子,看到自家外面的凄惨模样,简直恨得牙痒痒,立刻拨打电话摇人。

他当然找不到他们,孙凉几人早收拾好包裹坐进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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