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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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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明日便是燕道和首辅执刑的日子,周宵难得有些睡不着,本以为会轰轰烈烈,尔虞我诈,和那些坏人斗智斗勇,历经千难万险,终成事。

不曾想,顾筠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如此顺利,不经意间,竟觉得有些恍惚。

“怎的了?”喜哥儿见他翻来覆去的,不由开口道。

周宵侧了侧身子,轻声道:“吵到你了?”

月光从窗户泄落,喜哥儿隐约看到了周宵的轮廓,抬手抚了抚皱起的眉头,“没,我也有些睡不着,感觉这段日子像是做梦似的。”

周宵又何尝没有这般感觉,不过筹谋了二十多年,若仍是危险重重,且不说这二十多年白折腾,便是顾筠,应也不会这般安心的让他和喜哥儿来上京。

“明儿在上京逛逛,买些东西,咱们也是时候回去了。”周宵把喜哥儿抱进怀里,温声道。

喜哥儿点了点头,屋外北风呼啸,刚闭上眼睛,便听到门口一阵撬门的声音,动静不大,但在只有风声儿的寂静夜晚,却显得尤为突出。

周宵和喜哥儿对视一眼,轻轻把外衣穿好,拿上防身的刀,轻轻走到了门外。

喜哥儿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又提了起来,本以为一切安稳了,不曾想竟还有贼人来刺杀他们。

门闩落下,霎时间刀光剑影,喜哥儿不懂武术,只会胡乱挥刀防身,一不小心一个拳头捶过去,一个黑影便旋转跳跃翻滚到了十米处。

喜哥儿看了看拳头,喜上眉梢,竟是忘了自己是能一拳打死野猪的了,喜哥儿转眼便掌握了打斗技巧,不硬碰硬,躲避到身后,一拳撂倒。

心里虽还有些紧张,但凭着一把子力气,心里倒有了些底气。

周宵一直在喜哥儿身旁,神色肃穆,见状心落了些,但也不敢离他太远。

这处院落的打斗声儿,没多久便引来了花府的家丁,弓弦他们几人要与周宵和喜哥儿一道儿去谷家村,回去刚巧顺路,顺便看看军师他老人家可好,便住在了周宵旁边的院子里,因着没多久,几位叔伯也拿上武器,急匆匆去了周宵院子里。

这些黑衣人看模样都是练家子,对付喜哥儿和周宵易如反掌,不过是两人尚有力气躲躲藏藏,等过段时间,定能一击斩于剑下,便是加上花府的家丁,也不足为惧,但弓弦他们都是在一场场刀光剑影里活下来的将士,没多久那些人便落了下风。

院子里一片唉呼短叹,花府家丁很有眼力见儿的拿了绳子来,笠日一早儿,便扭送官府。

喜哥儿刚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肿的拳头,眼前便闪过一片白光。

“小心!”

“阿喜!”

“疼,浑身疼,怎的比犁了十亩地还腰酸疼。”喜哥儿迷迷糊糊的,意识昏昏沉沉间,远处似是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声音。

“阿喜,你醒了吗?”周宵见喜哥儿眉头微皱,连忙坐到床边,“王御医,都三日了,我夫郎怎的还不见醒?!”

“周公子莫急,贵君高热已退,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段日子许是未休息好,让他好生歇息便是,明日定能醒来的。”

周宵握着喜哥儿温热的小手,点了点头,王御医也没多待,带上医箱,意哥儿将他送出了门。

弓弦几人见状又宽慰了周宵几句,出去时,顺手把门给他们夫夫俩掩好。

周宵眼睛布满了熬夜生的血丝,眼底乌青,轻轻抚摸着喜哥儿并不怎么光滑的小手,虽已不怎么做农活儿,但手掌日积月累下来的又厚又硬的手茧又岂是那般容易消下去的。

“阿喜,再睡一晚,明天就醒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周宵轻声道,脱了鞋袜,躺到了喜哥儿身旁。

闭上眼睛,便是喜哥儿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身上,耳边燕道未被人所知的外室所生的儿子的怒吼,也渐渐听不到了,只余眼前的一片血红。

“你这个孽种为何还要苟活于世,害我父亲至此,他可是你亲叔叔!坏种生的就是坏种!”

弓弦一怒之下,手起手刀落,再没了声音,却只见周宵怔愣在原地。

意哥儿急红了眼睛,但尚存理智,冲李云洲道:“快,快,快去请大夫来!”

弓弦如梦初醒,“我去宫里,请圣上,派御医来,二公子,二贵君一定会没事儿的!”

哪有这般容易,喜哥儿后背伤口深可见骨,高热不止,若不是宫里名贵药材源源不断得送来,喜哥儿怕是很难留住性命,便是如此,也已是昏睡了三日了。

“阿宵,我想喝水。”

周宵轻轻环抱着喜哥儿,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耳边传来喜哥儿的低语,眼睛猛的睁开,急道:“阿喜,你醒了,感觉如何?!”

喜哥儿轻轻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阿宵,我渴。”

周宵闻言连忙下床,急急的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来,轻轻扶着喜哥儿,喂到他嘴边,温声道:“慢些。”

周宵看着轻轻饮水的喜哥儿,悬着的心终于回了肚子,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因着喜哥儿的伤势,回村的日子往后延了半个多月,这段日子,喜哥儿山珍海味,名贵药材养着,伤口渐渐结了疤,王御医把缝合伤口的棉线拆除,道:“贵君这段日子恢复的很好,已无碍,只是这后背的疤痕,因着太大,没法消了。”

周宵点头,温声道:“已是很好。”

喜哥儿嗔了他一眼,“你可不许嫌弃!”

周宵神色很是认真,看的喜哥儿有些羞涩,“一点儿都不难看!怎会嫌弃!”

一切终于算是尘埃落定,燕道和首辅付出了代价,临回去前,周宵三叔却过来了一趟。

“我知说什么都晚了,为了自己家人,不顾大哥性命,难被原谅,不过我和你祖父他们,近日便要去北疆了,知道你们要回去了,这是你祖母和你三婶儿给你们拿的的东西。”

说着,小厮将一车的东西陆陆续续搬了下来,风吹车帘,掀起一角,两位满头白发的老翁,红肿着眼睛,深深的望着周宵。

周宵能理解三叔一家趋利避害,为保全家人,当时无奈的选择,这些年,他们也暗中帮助了不少,害他们一家的人是燕道,不是他,但心里难免还是会有嫌隙,这血脉亲情怕是也难维系。

周宵本想推拒,只听三叔叹道:“你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当年未免他们太过伤心,燕道做的事儿,我便自作主张,瞒了下来,前几日真相大白天下,你祖母快要哭瞎了双眼,你若怪,便怪我吧,你祖父祖母以往最是疼你爹的,唉。”

马车里的二老,许是愧疚,无颜面对周宵,双眼红肿浑浊,只敢远远的望周宵一眼,心痛难忍,“我燕家家门不幸啊,竟生出燕道这么一猪狗不如的畜生!”老人痛声道,又看了眼周宵,喃喃道:“长的真像律儿。”

周宵祖母俯在窗边,痛哭不已,“我的律儿啊!”

周宵祖父轻轻拍了拍老妻,叹道:“便是散尽家财与他,也还不回他小爹与爹,我们燕家,愧对于他,愧对于他小爹啊!”

周宵不知他们心中的万千思绪,想了想,只牵起喜哥儿的手,走到马车前,“祖父祖母,这是我夫郎,你们的孙夫郎,重孙在谷家村,过得很好,二老莫牵莫念,父亲大仇已报,二老顾好身子,恕宵儿无法床前尽孝,只愿二老福寿安泰,怡享天年。”

车里传来阵阵压抑的哭声,周宵和喜哥儿冲着马车,磕了个头,便回了花家,这份祖孙情,今世怕是再难续。

自己养大的儿子,哪般模样,为父为母,最是清楚,瞒的了一时,又怎能瞒的了二十来年,怕也只是不敢面对,自我欺骗罢了,如今真像大白,也再不能骗自己了。

周宵收下了燕家送来的东西,细细想来,那本就是他爹和小爹的东西,不过是还与他罢了。

又在上京逗留了几日,买好东西,和圣上辞行,一群人赶着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谷家村赶去。

喜哥儿来时紧张不已,如今回去的路上,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终于能好生欣赏一番车外的美景了。

车外雪花飘落,来时深秋,回时竟已冬时。

谷家村。

这阵子,燕将军的事儿几乎传遍了大江南北,周宵的身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本就冬时闲的发慌的村里人,如今可算是有了唠嗑儿的话题。

赵伊诺兄长和他一道儿来了周家一趟,叹道:“我当时第一次见宵儿,便愣在了原地,竟真是燕律儿子,你们瞒的可真是紧。”

顾筠抱着圆圆,这小子这段时间吵闹着要爹爹和小爹,不怎么好好吃饭,眼看着瘦了些。

“少一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好在事情顺利,宵儿他们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是啊,燕律总算沉冤得雪了!”

村里人围坐在炕上,议论纷纷前段日子周宵封了个什么官职,以后便不用再缴赋税,一打听,才知,他竟是燕将军之子,快吓坏了村里人。

“唉,我看这高门大户也无甚好的,亲兄弟竟也下得去手。”

“可不是咋地,不过也不知喜哥儿他们还回不回来,怕不是以后要留上京过日子了。”

“喜哥儿可真有福气,上京啊,那可是天子脚下,听说繁华的紧。”

村长家里也是讶然不已,日子过着过着,竟有了个将军后人的儿婿,这说出去,可真真是长脸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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