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潇,你今天......不开心吗?”
时潇表情都没变,甚至连个眼神的没给林晦,轻描淡写地承认:“嗯。”
“......”林晦硬生生等车开出一条街才开口:“那你别不开心,咱俩要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附近应该有家——”
“滚蛋,我不想喝粥。”
时潇声音明显低了几个度,表情也没什么端倪,好笑地斜了眼转脸开车还明显分神的林晦,他确实是好奇林晦能怎么安慰人,挺稀奇,他没见过安慰人的话术是直白地让人别不开心,......挺傻的。
至于为什么林晦能看出来,时潇也不知怎的暂时懒得想,索性半阖眼睛靠在椅背,后座的鳄鱼没换过地儿,他也不至于上赶着抢位置。
林晦却没放弃,右转向咔嚓咔嚓地闪了一路,从热闹的巷口到巷尾也没找到停车的地儿,原本淡漠到不达眼底的笑意也终于冲破阻隔,时潇嘴角微勾,左手随意一拨,晕头转向的转向灯终于成功罢工,不再亮起。
时潇下巴微抬,余光扫过熙攘的人群,嗓音回温:“开出去,说了不饿。”
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夜幕四合,繁华世界的油烟气散尽,路道旁林立的两排破旧的小楼,圈起来的红字见证太多人潮退去后的万籁俱寂,罗网似无序的电线飞蛾也迷失的昏黄路灯分隔青橙色调下的老街旧巷。
车停在六层小楼和枯藤缠着的旧院间的狭窄空巷口对面,皓月空悬在黛色夜幕的空档,时潇也没在意,反手关上车门,阖着眼靠着黑车,直到车灯熄灭,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停这儿干吗?又是来过,又要给我讲故事?”
林晦微不可察地扭着坐的太板正有些僵直的脖子,脚底碾着碎石砂砾的声音刚停,紧接着林晦的声音才响起,偏头看向靠在车门旁的时潇:“没,第一次来。”
时潇仰起脸歪着头,未置可否地接茬:“嗯?然后呢?”
“时潇,你能不能不想住宿舍跟我说一声,要是......都不值班的时候,咱俩一起上下班。”林晦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你家,公安局都在一条线上,顺路,绝对不会迟到,正好咱俩一起吃地方吃早饭,沿途挺多家早餐店的,一直没什么机会吃,咱俩可以一家家试,或许......你有什么推荐吗?”
时潇眉心动了动,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语气冷淡:“不要,没推荐。”
林晦眸间一亮,余光也顺着时潇的视线看向红砖墙角落处萌发的绿意,在时潇这儿鲜少碰壁的心间竟迸发出点喜意,声音轻得似乎怕惊扰时潇:“时潇,你早上一般几点起床?”
咔吧一声紧闭的门应声而开,时潇视线略过靠在车头的林晦被月色柔和些许面容,声音带着些许喑哑:“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