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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游戏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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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芸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沉默了良久。最后将神给的面皮安到了脸上,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徐朗的模样:“喂,这下能想起什么了吧?”

徐朗一愣,站在她面前,两个人如同照镜子般的相似脸庞让徐朗陷入了混沌态。毕竟这些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智商现在都不太高,邢芸这番动作直接给他们cup搞炸了,本来攻击邢芸的都转而去找容平安了。

徐朗身上的脸上都是脏污,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都打绺了,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可惜手也不干净,将脸均匀的抹脏,然后呆愣愣看着她:“是神……是神迹啊。”

邢芸有那么一瞬间的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们就算失去了自我,竟然还记得神的存在。是他们的信仰太坚固了,还是神太强了造成的影响太深远了?

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们的小女孩气的脸都扭曲了,她是着实没想到邢芸竟然一个幺蛾子跟着一个,防不胜防。

邢芸挡在容平安面前,让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容平安有些别扭:“没事不用管我,平常都是我照顾别人的。”

邢芸挑眉,第一反应思考的是她这句话的真实度……既然容平安手里有那么多底牌为什么还看着上一次一起进副本的同伴死掉了呢。

“……”但她也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没必要让容平安为难,她已经给很多帮助了,让容平安难堪的话邢芸心里过意不去。

“我有一个也许能出去的办法。”邢芸拿出了一直被放在口袋里的珠子,珠子上面变得坑坑洼洼的,能感受到上面是一句可以连起的一句话。

“你看看。”邢芸在手上搓了搓珠子,递给了容平安,容平安全满脸的不解,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

珠子细闻还有一股烧焦味,放远看要不是知道是人骨,感觉就是普通的挂件,穿个绳子可以当个项链坠起来。奇怪……邢芸拧起了眉头,为什么只有她知道,难道她跟容平安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她的思绪翻飞,莺飞草长。忽然,她扯下了脸上的面皮,再去触摸珠子的时候,发现她也不理解上面的坑坑洼洼究竟是什么了。但为了不被攻击,她很快又将面皮带了回去。

这一次小测验,她明白了应该是神创造物都会有某种感应。她惊喜这个新发现,她想将上面的内容告诉容平安,但一开口就感觉喉咙被堵住,舌头也变得僵硬,竟然是没办法告诉容平安内容是什么:“¥&@(!&¥)……禁言我?”

邢芸陷入了沉思,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你用你的腿触摸看看呢?”她立刻弯下腰,把珠子靠近了容平安的腿,一脸期待,“你的腿也是神的造物,你用腿感受一下珠子上的纹路呢?”

容平安:……

小女孩已经被气到火冒三丈了:“你们当我是不存在的吗!”

容平安果断叫邢芸开始跑,躲离小女孩。

小女孩:……

容平安:“不知道你刚才脑子怎么想的,但确实是有用的……”她一脸纠结,“它让我们化作飞鸟,寻找门的方向。难道是让我们通过连接处回到第一个副本?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只会自取灭亡。”

邢芸不解:“可是第一个副本不是已经被毁灭了吗?”还是被神亲手毁灭的。

“既然是没有任务的副本,那就要寻找通关的门。小女孩是知道门的存在,但她不会带我们去的,她看起来也不怕我们去找……说不定就是那里呢?”

“要不是呢?”邢芸心里七上八下,“进入一个被毁灭的地方,我不用脑子想都觉得是死掉的概率大啊。”

“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邢芸低头不语,所有敢硬头皮莽的地方,都是为了收集情报啊,而现在是要去送死啊:“你等我想想。”

容平安强调道:“化作飞鸟,不就是让我们像鸟一样快掉到达吗?”

邢芸戳了戳容平安还傻呆呆伸直的僵硬手臂,她撸起容平安的袖子咬了一口,咬到一嘴稻草:“还是听我的想法吧。”她转而看向了天空的毛绒云朵,“只有在空中才能被叫做飞鸟。”只是一眼她又出现了幻觉,比如再看向容平安的时候发现她没有了头,脖子出爬出源源不断的小奶猫,掉出的猫都要给她整个人淹没了。

“……”邢芸受到的震撼已经太多了,如今这个场景看起来还有点萌。她摇了摇头,缓半天才恢复正常:“化作飞鸟也许是让我们找它们呢?”

容平安嘴角抽了抽,她没有直接看向天空,叹了口气:“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只是看一眼它们都会觉得不舒服,你竟然要和它们接触?”

邢芸在心中斗争了一下去上一个副本和挑衅云朵哪个更危险。去门说不定过去直接就死了,但挑衅怪物就算怪物生气了,她们也能想办法逃啊,不试白不试。

说干就干,在容平安震惊的目光下,邢芸扔出了手里的珠子,对准的正是天空中诡异的云。

那云吞下珠子之后,由白直接转成了黑色,仔细一看还有些金属的光泽再闪动。

容平安睁大了眼睛:“你疯了!你不怕惹怒它吗?”

“怕啊。”邢芸认真点头,她不知道如何跟容平安解释,这个决定甚至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行动。但归根结底,还是她心中小小的如同恶魔一样的种子在发芽,在神一次又一次捉弄她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间,她有些不在乎别的事了,仿佛让神大惊失色才是她的第一要事。

她有些惨淡地笑了笑,其实她明白某种程度上到了现在,她已经没得选了,只有让神感到有趣,她才能顺利活下去。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童惠然正偷偷打量着她们,她靠在一处房屋后面,还用推车挡住了身形,她身上穿得衣服是从npc的身上扒下来的,就是为了迷惑智商不高的npc。她一锤子砸了背对着她的npc,笑得有些猖狂。

因为被邢芸两人吸引了绝大多数火力,现在的她可谓是压力骤减,甚至还有闲心朝着她们的方向竖起大拇指,吹个小口哨:“酷。”尽管她的头发已经变成了杂乱的稻草,但也阻止不了她观察事态发展的决心,她暗中观察着,时不时攻击npc,趁事态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摸点东西。

她出生在破旧的小房子里,从来没见过父母,有时候她觉得无限世界才是她真正的家,只需要活着或者死亡,如此简单的生活才是她应该过得。

她喝着npc水壶里的水,又换了一双鞋,她感觉稻草化的程度又加深了些,也许变成被风吹就会摇摆的快乐稻草人也不错?

童惠然朝邢芸喊:“给小女孩点颜色瞧瞧!”

邢芸听到了呼喊,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忙朝着小女孩和童惠然各竖了一个中指,而后一拳揍歪一个npc的脸:“等姑奶奶跟你玩换装游戏吧。”小女孩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颤。

邢芸感觉身体变轻了些,她有些雀跃,难不成她要变成一只鸟了?毕竟谁小时候没有做梦获得一双翅膀,不需要走路直接就能在天上飞啊,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一对比神还气派的翅膀,最好挥一挥带来飓风直接给神扇到墙里那种。

但她预想的飞向天空或者被过关的光束接走的场景没有出现,而是直接倒到了地上,天地旋转过后,她感觉浑身都僵硬了,甚至还在冒烟,后知后觉的剧痛席卷了全身。

看见容平安朝她跑来,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这是被雷劈了。

她张开了嘴,还有一股黑烟飘了起来。她没有被雷劈过,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努力想要移动,却痛得龇牙咧嘴。

她是看过科普视频的,现在跟现实中被雷劈一定是存在差异的,毕竟如果雷直接劈在身上会使身上的水分大量蒸发导致衣物破裂,而她的睡衣还好端端在身上。

但无论有没有差异,她都不认为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如果有人喜欢……那真是太离谱的小众爱好了。

眼皮不受控制变沉,而后她感觉腿开始抽筋,伴随着酥酥麻麻的阵痛……糟糕,总不能是意识还在,但是劈成残废了?

吊着一口气,她豁然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变化成了图书馆内的水晶棺材项目,她此刻正躺在床上,浑身都被汗打湿。她刚才所经历的所有难不成都是一场梦?邢芸顿时有些恍惚,又或者因为现在的场景让她有些分不清真实和梦境了。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她入睡的时候只过去了九个小时,按道理来讲这是不错的睡眠时间,不至于睡少了难受,睡多了头疼,但她并没有精神焕发,反而是无与伦比的累。等她到镜子面前的时候,更是被镜中的样貌吓了一大跳,憔悴的面容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

邢芸本来微卷的发梢使得她自带俏皮可爱,可如今却只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凌乱。眼下乌青,眼皮都没办法抬起,整个人是又困又饿,疲惫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精神。她看了一眼后都有些不敢抬头看第二眼,是闭着眼努力在回忆里思考容貌碎片,最后宣告放弃:“把副本设在草原,害我被风吹感冒,真不是个东西啊你。”

邢芸搓搓脸,为了快点好默默去系统商店兑换了感冒药,一口水下去直接给她喝哽咽了,竟然是热水,烫得要死不说,胶囊粘在喉咙里,差点没直接上天堂:“咳咳咳……”

后背有刺痛传来,她果断撩开衣服看见的是从脖颈处向下扩散的雷击纹,如同生机勃勃的树根,如同是一朵炸开的花:“做标记呢?”

“神,我知道你能听见,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她扭头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看着镜子,怔怔足足看了五分钟。

“好像还有点不错哎。”

“说好的化作飞鸟呢,怎么化作大树了?”

邢芸看了又看,从有所不满到适应,已经觉得有些小漂亮了,她心中并不抵触:“谢谢你了,还不错,衬得我皮肤细腻又漂亮,我这样的大美人确实应该搞点与众不同的东西才对。”

她从水晶棺材出来的时候看向图书馆的楼梯,她真的越发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查看的时候。

从图书馆大门离开的时候,她下定决心再也不去那个什么狗屁水晶棺材了,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老老实实在分配的房间里休息不香吗?

邢芸走在路上颇有怨气,整个人冷着脸,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她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俞滟,俞滟看起来元气满满,正在晨跑,和她挥手的时候仿佛带来了太阳的气息:“早啊!你昨天没睡觉?”

邢芸僵硬的把头转到她的方向,整个人像是关节没有润滑的机器人,又或者是被磋磨的怪物,一夜之间瘦了很多,简直形销骨立。

“没……睡了是,可以说是睡了好几天呢……”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每个关节都在胀痛,尤其是后背更是难受,而后在俞滟不解的目光中她直接跪了下去。

俞滟挠了挠头:“我不会给你发红包的。”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朝邢芸走了过去,要给她扶起来。

无限世界波谲云诡,有邢芸这个有趣的家伙,让她能捡到很多乐。

俞滟走到邢芸旁边要搀扶她:“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力气?”

“我……没事……”邢芸脸着地,一脸死人微活的气质,她努力回握俞滟的手,但真的没力气啊,“你为什么……没有被拉到……副本里……没看见你。”

俞滟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恍然大悟,她笑了笑,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她打趣着邢芸:“你是说昨天晚上睡觉时候门上突然发光了吗,我就当凿壁偷光了,拿书在它旁边念了大悲咒,念第三遍的时候它就消失了。我又不是恐怖故事的弱智主角,当然不会去打开了。”

弱智主角的邢芸:“……”

邢芸垂着头:“我感觉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俞滟看着她,一脸得意洋洋:“就是啊,别怀疑。”

神正暗中观察着邢芸,看见她还活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顽强的就好像一种人间叫小强的动物……

神伸出手指在空中一捻,邢芸就被祂凭空提了起来。

俞滟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眼前看见的这个场景,邢芸仿佛被某种不可抗力的力量提住了后衣领,整个人从地上被拽了起来,而邢芸本身绝对是没用任何力气的,因为她手脚都是无力垂下来的。

简直就像是女鬼降世一样,让俞滟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邢芸飘着走了两下,然后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简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俞滟当然不能放任邢芸一个人在这,也没有怀疑到神头上,她试探着蹲在了邢芸面前:“你是进入那道门,得到了御空而行的能力?现在处于测验阶段?”

邢芸动了动手指,颤抖着朝俞滟伸出手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她都成什么样了,还测验呢?

最后她还是被俞滟扶了起来,整个腿都在打哆嗦:“我算是有些对这个世界开悟了。奉劝没有出生的人先不要出生了,活着实在是太遭罪了。”

“说不定很久之前你就提过这个建议,而且被大家都听见了。不然为什么人生下来不是笑,而是要哭呢。”俞滟憋笑,“嗯,有道理,但活下来就不及了。”

俞滟本来是笑着说的,但说着说着想到了过去的事情,一时之间情绪都有些低落。要不是那次洞穴探险她反杀了别有用心人,现在死的就是她了吧。可明明已经知道活着就是受苦,她为什么还要努力维持着生命?

“呦,我也有一个人生建议。”一位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女人走了过来,正是童惠然,“奉劝所有没体验过无限游戏的都进来试试,说不定就找到人生的真谛了。”她喜欢无限世界,理念也没有俞滟想的那么复杂,她的立场就是在虚线世界里寻找刺激,一想到这一点生活总是充满动力。

两个人纷纷侧目看她,邢芸靠在俞滟身上,她翻了个白眼对童惠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不想和她起冲突就没有理会。俞滟拧起眉头,她对无限世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也不信神,对童惠然这句话也无法理解。

作为无限世界的老人,她当然明白童惠然是奔着图书馆来的。

“看来是又从生死关走一遭了?”俞滟微微扬头。

童惠然笑眯眯的:“你说什么呀,神不是没有召开大家集中总结呢吗?”

是啊。

邢芸后背一凉,在无限副本之后神都要出来复盘一通的,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鬼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不给她算副本量,她真的会吐血而亡。她感觉眼前在冒金星,如果怨气能成型,她会是比神还大的一团黑雾。

难不成刚才的一切真的是梦吗?

邢芸在不安中感觉肾上腺素都飙高了,她掐了掐脸感到了刺痛,如果说有人能跟她说实话并且聊一聊之前发生的事情,那肯定是非容平安莫属了。她原本混乱的脑子瞬间清明了起来,现在她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找容平安才对。

“我还有事,先走了。”邢芸留下这句话,跌跌撞撞就朝着容平安的房间跑去,留下俞滟满脑子的问号。

童惠然好整以暇:“你看她的样子不觉得很奇怪吗?”

俞滟轻轻摩挲着下巴,她又不是个傻的,当然能看出来。但无限世界里谁又没有点秘密存在呢,刨根问底只能徒增烦恼,而且她也未必能解决,还是选择不要增加邢芸的压力更好:“那又怎么样?”

童惠然话里话外都带有其他意思,虽然俞滟没搞懂,但她也不想跟童惠然有更多交涉,口齿不清地敷衍道:“以后会找她问清楚的。”

“哦?”童惠然眼睛转了转,手放在唇边,微微嘟嘴,一副苦恼的模样,“可是她不会告诉你的,因为这是她跟神之间的秘密哦。”

“嗯?”俞滟的手攥紧,虽然早就告诫过自己不要被童惠然的话影响,但这个家伙每次都能戳中她最不喜欢听的地方,明明知道她不信神,话里话外却提了无数次。这种故意戳人痛处,简直是童惠然的绝技。

俞滟侧过头,看着童惠然的目光不善:“你在伪装吧,毕竟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了然如胸?”如果是真的,那这种信息差让她有些微妙的不爽。

童惠然听完沉默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就因为我和她进了一个副本,还不够吗。你们都恐惧无限游戏,我可没有,对我来讲那就是游戏,所以我不规避那里的一切东西,也就会知道的更多。”

“不好意思,在这里的任何一位都不是胆小鬼,真正恐惧的屁滚尿流的早就死了。”俞滟并不拿童惠然的话当回事,她其实知道,她心里最大的不爽是不想邢芸和神有更深的接触。

邢芸已经找到了容平安的房门前,这次倒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松,她推门的时候门纹丝不动,焦急万分的她忍不住敲起了门,最后演变成了拍打:“在吗,在吗?”

等待的时间是焦急的,她的指关节都敲痛了都没能得到回应,这种焦急的滋味让她头皮发麻,容平安难不成也去找她了吗,如果这样的话路上应该能看见她。难不成是出事了?她重重锤了两下脑子,逼自己去思考该怎么办。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她马不停蹄的去找了个电风扇,她打算进到相片里然后从门缝滑过去,因为进到相片会失去意识是,所以她需要个吹风机。

如果顺利进去,容平安在的话她直接能出来,不在的话过一段时间也到了相片失效的时间。就算没进去,这一层也只有容平安,不用太担心被别人捡走。

好在她的想法顺利实行了,但到容平安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大惊失色,地上有血迹迤逦蜿蜒,是容平安在地上爬动拖行出来的,她又变成了断腿的模样,断腿的截面流着血,看起来格外恐怖和凄凉。

邢芸隐约感觉眼睛被刺痛到,这是对同伴的心疼,容平安像是被削了所有的锐气,抽干了所有的傲气,半分别人嘴里最强的感觉都没有,像失去了所有依仗,扒光了一切的可怜虫。

容平安整个人的瞳孔时而聚焦时而涣散,手抓挠着地板和头发,身体因为痛觉扭动着,如同被枪决但没有一次毙命的犯人:“快停下吧……”

邢芸直接失去了语言和行动的能力,心里一颤。

“容平安……”

第一个副本里的断肢残臂一下子又重新出现在了脑海里,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住了头:“呃……”一些自以为能够消化的场景,其实只不过是被当时是肾上腺素压制,事后又被大脑压在了底部,等到遇到了可以触发回忆的场景,回忆便会席卷而来,深层次的恐惧会在周身不断回荡。

“是邢芸?”容平安的血是微微泛蓝的,此刻到真将屋子点缀成了星星鬼火的地狱,她喃喃低语着,“神……神啊,原谅我,再、再救救我吧。”

邢芸咬着舌头,强迫自己镇定起来,努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容平安则是抓挠着脸,硬生生用指甲在脸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瘆人的血痕,邢芸忙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看着容平安脸上的血水落到手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容平安哆哆嗦嗦的,但逐渐也镇定了下来,她仰起头看向邢芸,动了动嘴唇:“你别害怕。”她说得内容在安慰,但实际上语气十分可怜,像是请求邢芸不要害怕她一样。

她看起来十分可怜,斑斑血迹落在身上,一簇一簇地都如同死神的低语。

“大厅有愈疗功能……但你要是不想去那里有医疗箱吗,不能一直这样……算了,我去系统商店兑换一个。”其实邢芸知道她自己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涂点番茄酱说不定跟容平安一样。

她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开始包扎其容平安断腿处的伤口:“要是我没来,你自己难不成就这么挺到死?”

容平安盯着邢芸的脸看,忽然说:“你皱起鼻子有点像小狗哎。”

邢芸也盯着容平安看。

她一瞬间感觉脑子上顶了许多的问号,她忽然觉得容平安没什么事了,但又有一种她犯病不轻的感觉。

“我是狗也不是小狗,最起码是藏獒那种。”

容平安点了点头,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我还是没得到足够的表现值,还要去更危险的地方才行……神又将腿收回去了……真是痛苦啊。”容平安闭上了眼,眼皮却还在微微抖动,“刚才想给你开门来着,却直接跌倒了,感觉还真是够废物的。”

虽然她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但邢芸却从她平淡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股更为巨大的痛苦。

邢芸终于知道为什么容平安非要选更危险的那条路了,原来是她和神做了某种交易,如果想要腿的话,就要去获得更多的表现值……甚至往更糟糕的地方想,没有得到的话,身体也会伴随着某种可怕的痛苦。

毕竟从她微蓝的血液中邢芸能感受到,她应该是经过某种改造的……

等等……某种、改造?

“我们去的棺材里的地下空间……也有改造……”

“什么?”

“没什么,只是联想到了那里的一点东西。”

邢芸包扎好之后直接席地而坐在了容平安旁边,她看向容平安:“死不掉的那个副本,你一直不让我用身体铺路,你很在意失去肢体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因为在意所以跟神做了某种交易,是不是?”

“……”

“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就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也不一定会使心里好受,说不定还会惹麻烦,你就当我刚才胡言乱语,忘了吧。”

容平安突然说:“你会很害怕吗?或者……恐惧?”

对于邢芸来说,容平安是队友,也算得上朋友,是她危急时刻的救命稻草,也是她拼死拼活也要来查看情况的人,她会有害怕恐惧的情绪,但肯定不是因为容平安这个人,只会是她因为她骇人听闻的遭遇。

邢芸叹了一口气,她又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老实说,从她握上容平安的手开始,感觉她脑子就变得不正常了。

邢芸最后选择点点头回应她,老实说容平安现在这样就像是半成型的人彘,这谁不害怕啊,刚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凶杀现场呢,要是说不恐惧才奇怪呢吧。

但点头之后邢芸毫不犹豫抱住了她,一下一下安抚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害怕是害怕,可她们可是生死之交,而且看起来她们身上都背负着跟神有关的事情,某种程度来讲是无限世界最能理解对方的人了。

容平安靠在邢芸的身上,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面庞忽然露出了悲伤,眼中氤氲着雾气,但她并没有让泪流出来,咬住嘴唇忍耐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了。”

邢芸和她稍稍拉开了距离,有些古怪的看着他,容平安眨了眨眼没明白她的意思。

邢芸看着她布满血痕的脸,又拿湿布擦了起来。

她一边擦一边平静地问:“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四川人?”

容平安:“什么意思?听不懂。”

邢芸将染血的布放到一边:“你是不是学过四川变脸,怎么一会儿一个样,我都有点搞不懂了。”

她是真心疑问的:“你的情绪比哆啦A梦的口袋还丰富。”

邢芸放松下来之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她又恢复了朝气,仿佛这个世界上能打到她的任何人或物都不会存在。她眼看着容平安的脸又干净了起来,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容平安:……

神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许波澜,连祂也搞不清楚这种情绪。

祂将自己的情绪剥夺的几近消失殆尽,但有些强烈的情感还停留在深处,无论如何想要忘记都会出来扰乱她。

祂思考着情绪的来源,最后只能归咎于恨,也许祂恨着邢芸所以看她做什么才都不顺眼,所以看她跟别人相处才怎么都不是滋味。

祂记得曾经有人告诉过祂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丰富的情感,也是起伏最大的情绪。

既然如此,祂对下一个副本忽然就有了灵感。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可不能赶工搞出一个半成品,祂只需要在完整的作品上锦上添花就好了。

在这个要改动的副本里,存在一个让祂都感到恐惧的东西。

喜,怒,哀,乐,爱,恶,欲。

祂的“恶”就在其中。

神不由自主面露焦虑,祂一会儿隐匿在墙中,一会又在空中踱步:“该怎么办呢……”“恶”是冬月飞雪,是夏日毒阳,只是想一想就让神都通体发寒。那是祂的一个碎片,比爱那个笨蛋要聪明,而且也足够狠辣。

这个碎片的存在恨不得连本体也一起弄死,它恨着世界上的所有人,在出世的时候逼得高高在上的神都差点殒命。一个了解自己所有弱点,甚至就是自己的家伙……实在是恐怖。

神幻化出人的形态,看了看手指。

“透明的。”

“……”

“恶给我的诅咒究竟是什么?”

神陷入了沉思:“变成飞鱼走兽,也可化作山川湖泊。能当世间万物,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为什么一到我自己一开始拟人的本体,就怎么都不能成功呢。”

祂虽然在历史的长河里很多事情记不清了,但祂一直记得祂本体的样子,这一点祂非常肯定。甚至害怕遗忘祂还准备了很多画像,连着祂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毕竟神本来就应该是缥缈无定态的,祂究竟为什么要纠结本来的样子呢?

也许最最最一开始的时候,祂当神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

但后来的某一天,祂忽然就滋生了怨气,促使着祂扭曲了内心,找到了折磨人类的快感。那种施暴的快感,让祂有些享受,祂享受的是别人的恐惧,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将空洞的内心填满,又或者是满溢的内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发泄。

但……最开始祂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明明最开始祂会因为身边小小人类的离开而崩溃,甚至痛苦到流泪,但究竟因为什么祂麻木了呢。

现在祂只想惩罚人类,看他们对祂崇拜的样子,只有这样祂才能感觉祂活着,只有这样祂才能稍微让不甘的内心平静下来。

是的,尽管祂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祂恨着人类。

“自私自利,阴暗狡诈,攀比狠毒……”祂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同时祂在跟人类的接触中发现祂竟然也有着这样的特质。“我也是个可怜人……”

祂忍不住重复道:“我也是人……”

祂摇了摇头,默不作声。也许祂的决定是对的,人类就应该这样,和祂一起……永远在此地忏悔罪恶。

神在空中写字,召唤祂想要的事物,也包括祂的“恶”。

祂扭头看向邢芸:“我盯上你了,邢芸。不过其他人都说被我注视是一个荣耀的事情,希望你也能这么觉得。我一定会在规则之下把你扯到地狱去……真希望你不会活下来。”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捉迷藏。

童惠然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刚才经历的副本果然算两个,算上那两个刚好让她在图书馆里再上一层楼。只不过还没等她消化理解得到的知识,就被召唤到了另一个无限游戏中。

她摩拳擦掌很是期待,她和不小心进入副本的邢芸不一样,她上次本来就是故意开门的。毕竟这就是她的爱好啊。

这次她进入的是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面她看到了其他眼熟的人,比如易半、俞滟……等等,她好像还看到了于昔,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奇怪,于昔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空气中又幽幽檀香,她耸了耸鼻子,又忍不住伸手在鼻子前摆了摆。

她推开窗想通风,却看见窗外根本就不是蓝天白云而是另一个房间:“不是吧不是吧,我最不喜欢香的味道了,像我这种人肯定承受不住任何香火啦,也不会放下屠刀的,所以上哪能通风啊?”

她说着说着越发不满:“不是吧,这个味道怎么重起来了?”

俞滟:“说明这副本克你。”

易半:“你可以去其他房间,也许能找到出口,也许其他房间没有味道。”

童惠然摇头:“要去你先去,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吗,少给我下套。”

俞滟:“来来来,我这还有点土,你要不然泡水喝了?”

童惠然不理解。

俞滟:“都说有熟悉环境的土泡水可以治病,我今天就来治一治你大小姐的病。”她说完还真抓了一把黑色的不明物体就要往童惠然的嘴里塞,简直是一瞬间就让房间热闹起来了。

容平安也会来这里吗?邢芸想到她身上的伤十分忧心,而且受到上个梦境的影响,她待在房间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生怕灯光会闪动,下面又有什么地下室,更怕冒出什么小女孩,简直是忙不迭就想从这里出去。

她推门看见的是另一个房间,但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站在了外面,她有些恍惚,发现这是一个大概有十几个房间连起来的大房子。正当她想研究一下布局的时候,走着走着发现又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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