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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孤帆远影碧空尽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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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谁在家长们跟前儿你装乖乖宝?

离了管制就放风。

“复古只是一种怀念的形态,总活在陈旧的里面,不开创新鲜怎么能吸引更多的目光呢!”

官致把弟弟的躯干整个捺到自己身后,迎视着鲜梣的咄咄逼人。

“画画,是百分百地投入与结果成正比。烧瓷,却是百分百地投入与结果不可预料。”

人家的潜台词:你拿得出来的艺术创作,在我们只能打阶段性的“论证”迈出一小步。

“不管,我只要结果。”

至于你们怎么摘到果子,即使是脚底板磨出血泡来,手掌溃烂,也不关本尊的事。

当什么“官”,出什么力。

“妈在你我身上没能投入的心思,全给这个小家伙儿用上了,说话没个道理。”

官致跟弟弟嘀咕完,又对鲜梣张牙舞爪,“我想捶死你。”

胡览心道:你要是像阿梣这样儿天地不论,妈也会如此疼你。

“弄没了我,在夹死你的关卡谁保你急流勇退?”

官致斜眼瞪人,你个小犊子,吸我的血,吃我的肉,还浑不讲理。

说完狠话就逃命,鲜梣急不可耐地回到浔轩找媳妇儿。

在古香古色的陈设之中,露着半个背的蔓延搂被子好睡。

心窝子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着门板,鲜梣爬上床,从后面把人拢住,我也困了,来一觉最是恰当。

蔓延惊醒,手脚带着懒怠地在鲜梣怀里挣了挣。

“几点了?”

“太阳快下山了。”

蔓延头大,再惰下去,伟大的事业就该跟自己说白白了。

“再陪我睡一小会儿,半拉点儿,中不?”

哪儿学来的方言,就着你浓我蜜的氛围,说这个显得有点违和。

蔓延扭头亲他,主动上门的激情让鲜家少爷一下子热血上涨。

曾胡两大家族为了争夺孩子,打得越热闹越好,我们四个正好没有牵绊。

兴许等不到你死我活,火膛就能烧制成功。

鲜梣可真是困了,有蔓延抱头,一口气就睡到晚十点。

冲了澡,到云画影的窗下看了看,灯光正亮,蔓延的身影透过帘幕的薄纱映射出来。

到前厅转转,人影全无,问了清扫卫生的大叔才知道,他们都去了胡家窑村,而且今晚曾家人也要在那里落脚。

鲜梣吹了声口哨,消停,正合我意。

跑到厨房,挑了中看的食材,刚要动手,那个大叔提着两只袋子进来了。

“小鲜,别忙活,胡家大奶奶派人给你们送的饭菜。”

锦上添花。

献宝似的捧着食盒往云画影去,鲜梣进了门就眼前一亮。

“斑驳陆离”,四个隶书字体的横幅挂在对面的墙上。

一字排开,五个静物台,五个相对应的画架,板子上绷着油画布。

画面上绚丽的风景,描述不尽。

“谁给你献的墨宝?”

“太爷爷。”

曾郛留字。

我小睡一觉的工夫儿,你们的亲情就有了发展?

曾郛听说了蔓延即将要参加平面设计比赛的事情,当即拍板,给他还未出世的作品赐名。

胡承老爷子也不示弱,同样拿出了善意的建议:最好是五件,正好代表中国古代最具特色的五个窑口。

有了长辈的支持,连胡览兄弟也异常激动起来,跟蔓延一块建构了蓝图框架。

曾郛带着孙女和孙女婿在胡家窑村一住就是几天,对此地的风土人情有了更深的了解,借着机会,让官致与他的亲生父母多亲近亲近。

不必抱什么敌意或者怨恨,如果你有,也是自寻烦恼。

曾郛的强制也许并没有错,站在他那个角度,小辈的大逆不道成了钉在板子上的铁钉。

用流逝的光阴做证明,曾茕与曾廉相亲相爱,绝不是一时的欲·望驱使。

彼此让一步,海阔天空。

曾家由洪敬,燕脂等等众人相伴,离了澹窑,暂时把几个孩子先留在这里。

鲜梣给蔓延排除杂念,吃穿用度,一揽子全部承包,就只为他能够安心创作。

凌晨才躺下,下午要睡到太阳没山之前。夜里心净,无人搅扰,黑白颠·倒却是最好的创作期。

连胡承那边都放了话:家里的珍品,想看哪个拿哪个,无有保留。

蔓延的参赛立项:非坛非罐,五张挂盘——纯欣赏,无实用价值。

真要动手做了,脑子里却呈现空白一片。

从官致手里抢来的情思草,摆在一块与坛体同色的静物布上。

蔓延抱着速写本子,站在几个角度给这一组写生。

当鲜梣进来送水果的时候,在蔓延把练习稿给人他看。

鲜梣拿习作与静物做对照,然后道:“这样不行。”

围着几个静物布置,鲜梣转了好几圈,然后躲到窗口那边拨通了善漠老师的电话。

【善漠:稀奇稀奇,游山玩水还能想起我来。】

也是,校考结束,他这个专业老师就“下岗”了,但并没有失业。

鲜总裁又给安排了一个新活儿:到拉扎的事务所做学徒。

再美不过的差使,拿着薪水,却脱产学习。

好福气。应该都是两个学生带给他的。

【鲜少:你现人在哪里?】

干巴巴的,连感情色彩都省了。

【善漠:我刚下飞机,正给自家baby解决温饱问题。】

【鲜少:你儿子是属夜猫子的,凌晨还叫饿?】

【善漠:这话说的,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养儿子的辛苦。将来非等你需要实践的时候才站着说话不腰疼。】

【鲜少:我靠!全天下就你会养活孩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善漠:让我跟小曾说话,你张嘴就呛人。】

鲜梣心道:有日子让你们见面呢。

【鲜少:他很忙,没工夫儿跟你扯淡。】

【善漠:你们不是利用“南巡”的机会在度蜜月么,没干好事,被小曾踢下了床吧?】

【鲜少:我操,那是你老婆,我们家延子才温柔呢。】

善漠在话筒那边笑,拍马屁砸脚面上了,看来鲜大少爷对此很受用。

【鲜少:给你发个福利吧,带着你的家小来扬州度假,差旅费全免。】

那边的善漠不但没乐,反倒哑巴了。过了半晌,才又吭气——

【善漠:派任务就直说,不带这种“蛊惑”的。】

【鲜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老同学里有一个几人小组,专门是给人做“打光”的——】

善漠直拍脑壳,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善漠:我就说么,小曾参加瓷器设计大赛,我虽然帮不上忙,但艺术圈的人脉还是有的,鲜少爷能赏口饭吃,我替他们几个穷哥们先给您作揖啦——】

鲜梣把话茬子打断——

【鲜少:带着他们,自携装备,最迟明天下午抵达扬州。】

善漠还搁那儿“呦嗬”呢,鲜梣已经把电话挂断。

把想像变成现实,做起来,蔓延才知道了畏首畏尾。

他原来啥也没有。没经验。没参考。假若光靠他一个,貌似不太能完成如此大的立项。

鲜梣将下巴往蔓延的颈窝一压,把他手中的作画工具也给丢在了静物台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看着你冥思苦想,我都跟着累。

没弄出一个具体的东西来,蔓延实在不想就此罢休。

艰难的事,放到明天,要是解决不了还是会留给人无限的疑惑。

问都不问,把人横抱而起,回到了浔轩。

睡觉也没很踏实。

翌日上午,用过早餐,鲜梣讲都没讲,就把人拉上了车。

我还有一大堆工作呢,又去干嘛?时光短暂,浪费不起啊!

都到了博物馆大门口,蔓延才有所感悟。还是要多看,瞧得少,能引出的浮想联翩也会非常有限度。

在瓷器馆,蔓延大开了眼界。尤其是那只镇馆几大宝之一的“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给了他更深的震撼。

通体的蓝釉,全都是无法想象的光彩。

解说员在前面都在讲些什么,他全然没有入耳。怎么会有这种蓝?

在前人制造的伟大面前,小小的蔓延觉到了自己的思想在逐渐“萎缩”。

鲜梣趴在他耳边道:“你知道这只瓶价值几何?”

蔓延推开他的粘稠,我倒听见了那句,讲解员小姐姐说得明白:它已经被禁止出境展出。

“我们的作品也要成限量版的绝版,多了就成泛滥,不值钱呐!”

你是做生意的料,满脑子都是铜臭气。

贵还是要贵一点,但让大数人都能够拥有与欣赏,才是我的创作初衷。

回到车里,那种蓝釉带给蔓延的割裂感,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释怀。

就是图案的问题,再老旧下去,如何才能有新的东西出来。

比赛事,如果没有鲜梣的敦促,在他个人,是绝对没有那份冲动与心思的。

艺术生命中多出来的一根枝条,这辈子最好就做这么一次,再来的话,他会死掉。

努力是一回事,但用对心和碰到了知心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蔓延的周遭,遍布着一个个业内精英,时间正确,情结合适,如果没有失败的话,就当给关心他的人们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吧。

而此时在曾氏故居的门口挤着一堆人,善漠给夹在中间,他左边一拳,右边一脚地动粗。

“急什么急,鲜少有事出去了,他回来饭辙就有了。来前儿不是说得明白?把活儿干好了,粉红的票子要多少有多少。”

一个背部稍驼的男人点燃了支烟,慢慢悠悠地吸着。

“鳝鱼,不是我逼叨你,跟鲜家吃香的喝辣的那么多年,自己混得满脑肥肠,今儿才想起老哥几个儿,就说你黑心不黑心啊?”

善漠一把将烟从驼背嘴里揪下来,扔在地上拿脚板踩了几下子。

“傻逼玩意儿,你们一个个弄得跟二溜子似的,回头把人家吓着,白跑一趟可别埋怨我。”

又一个满脸皴cūn裂纹的男人两手揣兜,一扒善漠,“怎么着,老尊贵了,烟都不让抽?”

“不让!想吸大烟,回京城的羊肉胡同找个没人儿的旮旯抽死你都没有管。”

另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伸手一扒拉善漠,“鲜辈可是我们的掌门师兄,他儿子还能踩死我们不成。”

善漠冷笑,腹诽着,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是杂学派,鲜总跟曾岂大师念的是中国古代建筑,这二者之间就特么不搭界好不?

就好比拿古琴跟电子乐PK,文化内涵就不是一个级别,能比出结果才泥马是奇怪嘞。

“人靠衣装马靠鞍。”

善漠点指着他们三个,“也不是没挣过大钱,就不能把自己收拾得利索点,就这臭德行,怎么给你们往人前带?”

驼背人又去口袋掏东西,摸出了烟盒,捏了捏,见是空的,就丢进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

“我戒不了烟。”

“老虾,我可不管你那段儿,反正在鲜少面前别给我丢人现眼!”

皴裂男哑着嗓子说:“懒散惯了,立马让我变成规规矩矩的,好像不太现实。”

“臭皮,要钱还是要懒,个人自选。”

矮胖男笑,“就我最优秀,啥啥的腥臊恶臭都没有,光明使者非我莫属。”

善漠直撇嘴,不屑之气是从鼻孔里出来的。

“四肢短,也就罢了,鼻子也短到用尺子量都令人怀疑的地步,老天爷是怎么把你制造出来的?”

“来自我爹我妈的基因,我倒想长成鲜师兄那样的气宇轩昂,可惜没那个好命——”

善漠一打他的头,“别师兄师兄的,不嫌害臊么?人家怎么会有你这模样的学弟。”

皴裂男用手敲了敲曾家门口的大石狮子,小声嘟囔着,“完全不懂历史的我们,可以在这儿上一课了。”

四人正吵吵嚷嚷着,鲜梣的车子忽地停到了他们脚前。

蔓延先下车,对善漠的出现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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