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一级。”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我就懂了。”薛常恍然大悟。
阎远道:“相传西方的沙利叶和赛拉弗目前就是作为天使生活,咱们的几位古神大约不愿意掺合吧。”
他见苏酩又不说话,小声道:“小白,你在西方长大,西方对古神有什么说法吗?”
苏酩没想到阎远会问这个,一时有些心慌,急忙看向薛常。东西方常年互看不顺眼,苏酩在东方生活许久,因为出身而敌视他的大有人在。哪怕是相处了一些时日的人,得知他是西方来的大都要问一句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接近自己。
苏酩深知东西方隔阂甚深,对此很理解,但说不在意肯定是假话。当年他与阎远相处很久以后才敢实说自己出身西方,甚至更吓人的部分他还没敢讲清楚。好在阎远相信他的为人。他与薛常才不过认识半日,薛常又如何能信任他!
不出所料,薛常果真震惊,上下打量了他很久。
苏酩有些沮丧,他知阎远并非故意。阎远不了解他在东方的处境,也不知人心可以到如此地步。换句话说,苏酩庆幸阎远不知道,也希望阎远永远不必知道。
只是如今……苏酩觉得薛常此人值得相交,并不希望因此错失机会。
终于,薛常开口叹道:“厉害呀小兄弟!”
嗯?说他奸细的有,说他走狗的有,什么都不说的也有,说他厉害的还是头一个。
薛常看起来相当激动,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西方那边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风景如何?有什么吃的?”
苏酩思考了很久:“这个其实我不太清楚,我父亲不太愿意我了解西方太多。”
薛常听罢反而有些失望。
苏酩并没有说谎,他确实不了解西方,他甚至连西方的语言都听不懂。在西方生活的时候他反倒了解了很多东方的事情。也许对东方的了解也是他被当做奸细的原因之一,苏酩只想哀嚎这又不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他解开外衣,从里衣带上摸下来一个像是环佩的东西:“我这里有一个西方的玩意,将军不妨看看。”
薛常接过一看,是个玉佩大小的圆环,上面裹着几层厚布,看上去毫无美感可言。只是用红绳打了穗子挂在腰上充当玉佩罢了。
“这……”
薛常欲言又止,苏酩当然知道为什么,解释道:“将军可以把那几层布解开,这个是我父亲的光环。”
“光环?”薛常一听异常兴奋,立即着手解布条,只见好家伙,里面那东西会发光。
被包着的是一个荧光环,虽说不太亮,在荒原这样的地方已经足够刺眼。薛常捏着光环反复端详,确实看不出材质,确实感觉到了一丝陌生的法力,确实好刺眼。
打量了片刻,薛常就将其还给苏酩,并开始疯狂眨眼。
苏酩一边尝试将布条重新缠上,一边无奈道:“他自己都觉得晃眼,所以寻个由头放我这了,说是保命有用。”
薛常还在揉眼,只点头道:“有点意思。”
苏酩缠了一半觉得眼有瞎掉的危险,于是直接将其挂回原位,系上外袍。衣服足够厚,不至于让苏酩腰间发光。
虽然薛常未表现出任何敌意,苏酩心里依旧没底。
“将军,你不问我为什么来东方吗?”
“你来自有你来的道理,在我看来,你是东方妖族,在东方生活再正常不过。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要说西方人都不是好东西,东方也不见得有几个好人,大家一样的谁比谁高贵?”薛常越说越气愤,一拳砸在身边的枯树上,吓了苏酩一跳,“你心胸坦荡,那就权当那些人嘴里喷屁!”
听见如此糙的大实话,苏酩发愣良久,终于笑出了声。
那树本就枯朽已久,如何经得起薛常一拳,一道裂痕从落拳那处四散开来爬满一圈。在三人的笑声中,枯树向后折断,狠狠砸在地上化为无数碎片。
“你们在笑什么,”方和被如此大的动静吵醒了,“也说给我乐一乐呗。”
薛常只答他们三人在讲笑话。
“那你们这笑话厉害啊,树都笑倒了。”方和刚休息一番,心情不错。
苏酩见他脸色转好,问:“前辈好些了吗,方才究竟怎么了?”
他伸了个懒腰:“好多了,刚刚真的是饿的。”
方和如今还是一副欠揍的懒散样子,苏酩觉得追问也不会有答案,姑且相信他真的是饿了。
方和既已恢复,四人又继续向荒原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