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忱突然捂住蒋声言的嘴,本来哼哼唧唧的蒋声言瞬间噤声。
“有人敲门。”
蒋声言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约了人?”
“没有。”沈之忱从薄被里出来,胡乱套上衣服,还不忘在蒋声言的唇上偷个吻:“我去看看。”
蒋声言纵使有千般不愿,也只能应声:“好。”
看着沈之忱轻轻关上屋门,蒋声言裹紧了被子,被子上还残留着沈之忱身上的味道。她仰面躺在小床上,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丘比特,这还真是她没见过的角度。不知道沈之忱刚来的时候见此有什么想法。
沈之忱推门而入,又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搂住蒋声言。
“你猜是谁?”
蒋声言往沈之忱的怀里钻了钻,搂住她的腰,其实她不在意是谁,但不想拂了沈之忱的兴致,便问:“是重要的人吗?”
“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我妈?”
“嗯?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沈之忱吻在蒋声言的额角,心里喜欢的紧。
“拜托,小画家。”蒋声言觉得有时候她还是装傻的好,“你提醒的那么明显,我再猜不出来,岂不是太笨了?”
“是哦。”
“她下午要来画画?”
“不是。她是见我们半天没下去,怕出什么事儿,所以上来问问。”
“那你咋说的?”
“我说你有点困,又不太饿,所以先睡觉了。”
“嗯,但愿我妈没看到你脖子上的红印。”
“啊?”沈之忱慌了手脚,“这多尴尬。”
“逗你的。”蒋声言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有又能怎么样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xing生活还不行了?”
沈之忱看着蒋声言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喜欢的紧,抬手轻抚她的脸,嗔道:“怎么都是你的道理?”
“那你喜欢不喜欢吗?”
“喜欢。”
沈之忱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蒋声言之前说的“希望每时每刻都是此时此刻”的意思。
蒋声言抬头吻了吻沈之忱的唇,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你有更多的时间陪我就好了。”
蒋声言一愣,竟然红了眼眶。她在想,有时候是不是是她太一厢情愿了,她所认为的对沈之忱好,是沈之忱所需要的吗?
“怎么了?”沈之忱见蒋声言的反应,竟然也慌了神,“芮芮,我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忙……”
蒋声言打断沈之忱的话,调整了下情绪,笑着讲:“我巴不得你道德绑架我。”
“嗯?”
“你希望我陪你,那说明你喜欢我。要是你不希望我陪你,那我连个及格的恋人都算不上了。”
“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为难。”
“没有为难。”蒋声言坦率地讲,她巴不得那些繁琐的事情不来找她,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和沈之忱黏在一起:“你以前和陈老师天天在一起吗?”
沈之忱哭笑不得,嗔道:“不都说了不许再提以前的事情?”
“就问问嘛!”蒋声言无辜地看着沈之忱,瓮声瓮气地讲:“你们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肯定有理由的吧?我又没啥恋爱经验,还不行学习学习了?”
“都没有人追你吗?”
蒋声言觉得她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但是她永远不会选择和沈之忱坦白她与金馥雪的事情,只能反问:“关键点不在这儿好吗?”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觉得有点奇怪。”沈之忱觉得蒋声言这么优秀,长得有很好看,怎么会没有爱慕者?索性问:“那你上大学的时候天天都在干什么?”
“学习啊,那时候每天压力都很大的好不好?”蒋声言想了想上学时候的日子,她确实有在好好学习。
“压力越大不是越想谈恋爱吗?”
“啥跟啥啊?!”
“可能你们学习好的,和我们不太一样吧!”沈之忱笑着讲:“反正我那时候画不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和所安出去玩。”
“所以我问你之前天天和所安在一起吗
“有什么奇怪吗?”沈之忱挠挠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俩高中时候是一个班的,几乎形影不离。”
“然后呢?”
“念本科之后,就没这样了。但是下课之后基本都在一起,而且我们很早就出柜了,所以常常光明正大地去对方家住。”
“那就是经常在一起喽,起码比我们现在的状态,相处时间要长。”
听沈之忱这样讲,蒋声言是有一点担心的,真的让沈之忱去北京,万一她们两个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那你什么时候出柜的啊?”
“啊?”
蒋声言一愣,好像在她的人生里就没有是异性恋的可能。在她还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时候,就被迫坠入爱河,她当然挣扎过,但是溺水的人,是没有选择的。
“对哦,金阿姨也是,所以你出柜的时候,她应该没有很奇怪吧?”
“她还挺淡定的。”蒋声言只能顺着沈之忱的话讲:“也没说什么,可能她也不好说什么吧?”
沈之忱顺着蒋声言的发,问:“你就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有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这个答案当然令沈之忱心情大好,但是她不太确定蒋声言是否只是在哄她玩。
“我是认真问的。”
“我也是认真答的啊!”
蒋声言现在想想,有时候不信不行,命运会推你去必须去的地方。在见到沈之忱之前,她确实没有想过她人生的另一种可能。即使后来的抗争失败,但也算是种下了一粒种子。
“当时,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的伴侣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的。”
“那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撬墙角的事情,还是不能做的。”蒋声言顿了顿,老神在在地问:“应该有很多人,想撬陈老师的墙角吧?”
“哎?”沈之忱不得不承认她是说不过蒋声言的事实:“这话题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只许你问人家,不许人家问你啊!”蒋声言吻了吻沈之忱,嗔道:“小画家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嗯?”沈之忱翻身把蒋声言压到身下,与她额头相抵:“怎样?”
蒋声言笑着寻上沈之忱的唇,呢喃道“我喜欢。”
蒋声言再醒来的时,已经快五点。环视四周,已经没有沈之忱的身影。蒋声言懒懒地起身,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了。
蒋声言走出屋子,试探着喊道:“小忱?”
“在这儿。”
看着沈之忱急急忙忙地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蒋声言瞬间变得安心,她歪了歪头,问:“在画画吗?”
“嗯。”沈之忱应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把蒋声言揽在怀里,询问道:“你饿不饿,中午也没吃饭。”
蒋声言抱着沈之忱的腰,贪婪地呼吸着沈之忱身上的味道,瓮声瓮气地说:“确实是有点饿了。”
“那我们去蛋糕店看看,然后去吃点什么?”沈之忱提议。
“好的,没问题。”
蒋声言爽快答应,即使她一点也不想离开画室,这里好像是她和沈之忱的乌托邦。在这里她们只有彼此,好似能屏蔽所有烦恼。
蒋声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和沈之忱下了楼,在蛋糕店意外地见到了金桓宇。
蒋声言让沈之忱坐在金馥雪的身边,她则坐到了金桓宇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桓宇哥,你今天很闲啊?”
金桓宇的心情显然不错,也跟着打趣:“今天星期日,休息。”
蒋声言看着金桓宇嘚瑟的样子,心中了然,她盘着手,意味深长地问:“有好事情告诉我吗?”
金桓宇学着蒋声言的样子,语气中透着些许得意:“就像你想知道的那样。”
“怎么还学会卖关子了。”蒋声言虽然心里开心,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睨了金桓宇一眼,“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来这里了?”
“我还不行来看看姑姑吗?”
“是来邀功的吧?”
“我说不过你。”
“说吧,想要啥。”
“你今天心情也不错嘛!”金桓宇打量着蒋声言,“这么大方?”
“哥哥有好事情,我做妹妹的,还不得表现表现。”
“最近看上个五位数的松石手串。”
蒋声言没想到金桓宇会狮子大开口,只能求助于金馥雪,可怜兮兮地说:“妈,他敲诈我!”
“刷我的卡。”金馥雪就知道蒋声言不会为此买单,她也不恼,接着讲:“给小忱也挑一条合适的。”
“您咋不说给我也挑一条?”即使蒋声言知道金馥雪这是在为她维护感情,但她还是有些吃醋。
“小忱是艺术家,自然得玩点不一样的,更趁她的气质。”金馥雪上下打量着蒋声言,她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她对她的祝福更多,一切都希望她好:“而你不一样,你戴着只会让当事人觉得这都是他的咨询费,倒是增添了麻烦。”
“偏心让您说的好像是为我好。”蒋声言瓮声瓮气地讲。
“这就是为什么给小忱,而不给你。因为你不领情。”
“好吧好吧。”蒋声言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跟金馥雪白费口舌,她也不喜欢那些珠宝首饰。她又将目光转向金桓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事情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