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体状况着实奇怪,医生来了也没治好他爱昏睡的毛病。出于好奇,我动用了秘闻,看到的结果真是令人惊讶。”
“明明灵魂碎得不能再碎了,却被无数根线强行缝在了一起。玛尔巴斯说,那些丝线里不止有你的记忆,还有许多莹蓝色蠕虫的尸体。你和[茧]达成了某种合作?你不是对他最深恶痛绝的吗?”
“……”李行之挑眉,在秦深掌心写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行吧,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那些丝线快松脱了,你费尽心机隐藏的秘密早晚都会被发现的,虚假的幻象已经开始崩塌了。”
…………
“那伙商队怎么又回来了,计划里绝对不能存在多余的变数。”毗邻舍馆的某间商铺内,几个身披黑袍的巫师正在低声密谋着什么。
“放心,一个小国掀不起任何风浪。知道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吗?因为他们的王子丢了,刚刚还有一个商人问到我脸上来了。”
“呵,这群蠢货不足为虑。听说他们没找着王子,倒是找着了王妃。”
“王妃?会不会是撞破我们阵法的那个女人?依我看还是斩草除根为妙。”
“不,年龄对不上,而且那个女的负伤了,绝对走不远。就在附近找!”为首的巫师摘下了兜帽,他的全身都被发黄腐臭的绷带覆盖,四肢皮肉粘连,隐隐露出森白的骨骼,远看就像个木乃伊。
所有妨碍计划的人都得死。他回想起临行前会长说的那番话,暗暗握紧了拳头。
…………
“十诫不需要叛徒,如果这次再没法把‘战争’召唤出来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到你的前副会长那里去。他应该会很喜欢这份礼物。”年轻的牧师长着一副天使吻过的容颜,说出的话语却字字诛心。
“不,不不……我求您,他简直是个魔鬼,他会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绷带下露出了一双惊惶的眼睛,他匍匐在地,试图亲吻牧师的鞋尖,“我可是帮十诫暗算了[魔王],您不能这么对待有功之臣。”
“给[魔王]背后捅刀是你自己的主意,十诫可没有唆使。”牧师的眼底透出一丝嫌恶,“就因为你这愚蠢的举动,害得我们不得不和天启交恶,你倒反过来指责我们的不是了?”
“主啊,请庇佑这可怜的迷路人,将他引回正途吧。”牧师不再正眼看他,自顾自地对着神像祷告起来,颈间的银色十字架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
四下无人时,木乃伊撕开了层层缠绕的绷带,他的全身上下长满了大大小小数百个脓包,他强忍着恶心挤破了一个,黄绿色的脓水流得到处都是。然而还没过几分钟,原来的位置上又凭空生出了一个更大的,仿佛在嗤笑他的无用功。
“杀了我啊啊啊,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诅咒我啊啊啊!”他不停地用刀子剐着自己的皮肉,可是那些东西就像寄生虫一样缠上他了,割掉再多也会重新再长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他想起了[天使]当时阴毒的眼神,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副会长就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煞,一步一步地拖着弓走过来。
呼啸而来的箭矢穿透了他,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死。那个男人只是冲他咧开嘴角,“瑞博,下次重逢,就是你的死期啦。他在场时我不会弄脏自己的手,你应该为此感到庆幸。”
庆幸?庆幸什么!
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值得庆幸?
…………
王宫。
摇篮里的公主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