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她先去了酒肆。
有酒保热情地迎上来,“婶子,刚到了上好的杏花酿,您尝尝?”
李秀琴凑到杏花酿的酒坛子跟前闻了闻,赞道,果然是好酒,香得很。
“婶子,我没糊弄您吧?”
酒保眉眼里都是笑,态度更加热情,“那您要打几斤?”
“小哥,我先跟你打听个事儿。”
她这话一说,那酒保的脸垮下来,“我忙着呢,没空扯闲篇!”
“聊完了我买酒。”
李秀琴暗骂酒保唯利是图,但也没法子,“我男人听说有种酒是暗红色的,喝起来有点甜的,让我来买回去给他尝尝。”
“暗红色的酒?”
酒保想了想才说,“听来送酒的蒋老板说,他出外域时喝过一种颜色发红的酒,那酒有点酸甜,但那是外域的特产,我们这里没有。
“哦。”
李秀琴心中窃喜。
没错,在她发现那一大片野生葡萄时就想到制作红葡萄酒。
前世她是职场精英,时常奔走世界各地,她为了赚钱买房子,奢侈品很少买,但对葡萄酒却情有独钟,会从各地购买口味颇佳的葡萄酒回去品尝,后来,她发现制作葡萄酒的秘法,每年在葡萄收获季节手工制作葡萄酒。
但那些野生葡萄有青涩的,有坏的,挑挑拣拣出好的,再做成葡萄酒,数量不会太多,若是用来卖酒,估计卖不了多少钱,而且不能有持续不断的收益。
所以,对于即将制作出来的葡萄酒,她有别的打算。
这也是她今天到镇上来的原因。
从酒肆里出来,她手里拎着一小坛子杏花酿。
倒不是她怕酒保因为她不买酒冷言冷语,而是她这坛子酒另有用处。
眼看着天快晌午了,她去了迎客来酒楼。
迎客来果然名不虚传,客满盈门。
李秀琴遇到了赵三,他平常在李家老宅伺候李永泰,李永泰去了临城,家里没事儿他被叫到酒楼帮忙。
李秀琴点了两个菜,红烧鲤鱼和香菇牛肉。
一个村住着,赵三是了解李秀琴家境的,也知道这娘们出了名的泼辣,一来就点俩硬菜,还一个人吃,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
李秀琴两世为人,堪比千年狐妖,怎么会看不穿赵三的小心思?
当下掏出来一块碎银子丢给他,“两个菜,一碗米饭,够了吧?多出来的算跑腿费!”
“够,够!婶子,您办事敞亮,我最服您啦!”
赵三嘴皮子利索,接了银子,就冲后厨喊,红烧鲤鱼,香菇牛肉,一碗米饭!
饭菜上来后,李秀琴品尝两道菜,味道不好不坏,鲤鱼很新鲜,但口味差了,没把鱼的鲜味给体现出来,反倒入口有股子土腥气,吃起来不是很满意。
香菇牛肉用的是最基本的做法,牛肉炖得也不是很烂,咬一口难嚼且不说,烹饪的调料味道也没进入到牛肉里,吃了几块牛肉,塞牙还累得腮帮子痛。
尝出门道后,她就着牛肉汤把那碗米饭吃了,就让赵三找来食盒打包把俩菜带走。
从迎客来出来,她去了货栈。
买了五斤白糖,一斤白糖要二百钱,五斤就花了一两银子,肉疼。
她觉得后期可以种点甘蔗,用甘蔗做白糖,就不用买了,而且做出来的白糖也可以拿出去卖。
当然,目前她主要还是先把葡萄酒给做出来。
先赚第一桶金,就有了资金,不然就靠着她手里这点可怜巴巴的银子,干啥都没戏。
回到家,五个大儿正在埋怨各自的媳妇,老娘身子骨弱,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万一有点什么闪失,我们不是成了不孝的逆子了吗?
卢氏她们也都是一脸委屈,婆婆向来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们敢拦着吗?
可男尊女卑的观念,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面对着丈夫的指责谩骂,她们能做的就是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
正好李秀琴回来看到这一幕,她踹了李文清一脚,骂道,“老娘有事儿去忙,你怪她们做什么?”
“娘,我们……我们是怕您身子骨……”
“老娘身子骨好着呢,能活一百岁!逆子,你这是盼我死啊!”
“娘,儿子哪儿敢啊!”
李文清吓得两腿一软,险些跪下。
“再有事儿说事儿,不准骂媳妇!骂跑了,谁给老娘生大孙子?”
她瞪了几个儿子一眼,“赶紧去后院给老娘搭个小屋,老娘要用。”
卢氏她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你,个个眼圈泛红。
“好,您瞧好吧。”
李文清几个也不问老娘没事儿在后院搭小屋干嘛?他们要做的就是服从老娘的指令,老娘说啥是啥。
人多力量大,天没黑,一个简单的小屋就搭好了。
不过,在搭建的过程里,看着大儿们在后院堆起来的泥抷,李秀琴有点奇怪,问李文清,这泥抷你们哪儿搬来的?我没记得你们做过这么多的泥抷子啊!
乡下人盖房子,买不起青砖的,多会选用一些粘稠性很强的黄泥加水、加干草碎搅和好,再把泥抷子框放在地上,往框子里倒入和好的黄泥混合物,最后把泥抷子框拿起来,就做成了一个四方形的泥抷子,日光强烈的时候晾晒几日,泥抷就做成了。
村民们拿这样自制的泥抷盖房子,其作用跟青砖是一样的。
“嘿嘿,娘,这些泥抷都是李二憨家的,他前些日子刚做了一堆泥抷,看他没啥用,我们就拿来用用。”
李文庆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