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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include "241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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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破裂导致大出血,现在血压很低,手术的话可能就下不来了。但现在除了紧急手术也没别的办法。”急诊室的医生终于露面来解释情况,站在他身旁的还有院长和副院长,“我们院没有能主刀这场手术的医生,但是可以提供手术条件。主刀医生不是我们医院的,出了事我们不承担任何责任,这一点先说好了。”

估计是被面前这群领导们震慑住了,院方甚至拿出了免责合同要求张航的家属签字。

“这里没有他家属。”郑文抢过来合同,“合同我收着,回头交给他父母,你们先救人。”

“那不行,不签合同不能手术,你们有能承担责任的吗,反正得有人签字,不然出了事的话我们医院还开不开了?”副院长很是着急,“你们也考虑考虑我们的心情,你们这些人堵在这里,人人一副治不好就拆了我们医院的表情。病人的情况在那里摆着,不是我们见死不救,是实在没那个能力。”

泉也从郑文手里拿过合同,快速地通读了一遍:“郑局长,您来签,真的出了事官司我来打。”

郑文愣了一下,拿起笔潦草地签了字,院方的人这才松了口气,终于愿意把张航推去手术室。

“合同上有些定义不明确的地方,是无效合同,不用太在意。”泉也靠近郑文,小声说,“但是不把他们哄开心了,他们连手术室都不愿意准备。现在转院也不现实,这里已经是广州市很不错的医院了。”

急诊室的门再次敞开时,张航被从里面推了出来,几个护士跑着在前方开路,顺便提前去按电梯。

商陆没有站起来,他发现王曜华也没有,但已经懒得去揣摩这个时候朋友正在想什么了。他看到泉也第一个冲到床边,但那人也只是凑近了去看,没有触碰也没有呼唤。

让商陆吃惊的是哪怕就只一个背影,他都能看出来泉也有多恐慌,步子都有些乱了。

再看郑文同样好不到哪儿去,一把年纪的人用衣袖反反复复擦着汗,脸上的皱纹莫名加深,头发也从黑里掺白变为白里掺灰。

至于有栖川,那根本是连靠近都不敢,始终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眼神似乎凝固住了,看起来有些呆滞。

张航的私人医生原宪籍则是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几张单子,正在认真地研究着上面的内容。

商陆看了眼身旁的王曜华:“跟上吗?”

王曜华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顺便又看向和警察军人格格不入的沈天歌他们,起身走过去:“你们不用在这儿干等着了,加个微信吧,有消息我联系你们。”

沈天歌和曹孟飞看起来已经呆住了,还是他们身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帮忙回答:“行,要是一直没消息我再过来。”

手术室那一层还有些其他病人家属,尽管他们肯定是更加担心自己的家人的情况,但在看到有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浩浩荡荡走过来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用目光追随,脸上写着好奇。对他们而言,最离谱的莫过于在这群制服人士身后还跟着个伸手就摸天花板的大高个儿。

广州的人从小没有看央视的习惯,所以对他们来说商陆不过是个个子很高的靓仔,长得很型很正,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看着看着难免发现靓仔脸上写着伤悲,让人忍不住同情起来。

有些八卦心更重一些的路人故意靠近那些制服人士,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有没有把握?”头发花白穿着行政夹克的大爷拉住一个正在往身上套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带着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行政大爷:“当然有。”

那语气仿佛在说: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这场对话十分精短,结束之后手术室的门一开一合,把医疗不相关人士关在了外面。路人好奇地溜达了几圈,最后走到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矮个子小靓仔身旁,小声问:“这是警察负伤咩?”

突然被陌生路人提问的王曜华愣了一下,昂起头和商陆对视,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是……通缉犯。”

紧接着他的嘴就停不下来,开始渲染那个“通缉犯”到底多么罪孽深重、妻妾成群,后来罪行被揭发,众叛亲离,只有追查他多年的特警和特种兵关心他的健康。王曜华说得有多离谱,路人听得就有多入神,靠近过来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多,并且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

一旁的商陆简直是把悲伤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但还是憋不住笑意,表情都要变形了。

“还以为只是看着像偶像剧嘞。”路人纷纷感慨,互相点头交换着意见。

特警和重案组的洛凡也都忍不住笑出声,郑文听到之后生气地朝王曜华低吼:“在哪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只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儿。”王曜华耸了耸肩,无辜地说。

泉也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朝王曜华微笑着说:“我们怎么担心都没有用是吧,说的也是。”

“郑局长,要不要让大家都回去各自岗位,在医院以这样的规模聚在一起毕竟影响不好。”商陆也恢复状态,到郑文身旁微微俯下身,低声说。

郑文微微点头,朝洛凡和老夏说:“你们回吧,这儿我守着。报告上不要写小航的事,把事情都说成那两个小子干的。”

说着,郑文还特意指了指商陆和王曜华,然后追加一句:“商陆干这事儿不是一两次了,上面的人心里有数。”

莫名就有了种特权的商陆心里感觉挺奇怪,但他没有言语,想到要是自己能让张航免于另一场“行政处罚”的话,也算是好事。

后来走廊上逐渐没了人,手术室的灯一直不灭,门外的人从站着到坐着,互相之间也不再说话。商陆拿着手机,看着薤白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问“情况怎么样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所以就一直那样放置不管。其实他是想让薤白过来,虽然不知道让对方过来又能有什么用,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下午四点左右,手术终于结束。第一批走出手术室的医生一边交换眼神,一边低声感慨:“不愧是传说级的医生,手术稳得惊人。”

之前对郑文他们态度不太友好的副院长也在其中,这次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他主动伸手和郑文握了握,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叹:“手术很成功,没想到你们请来的竟然是原教授。我以前去北京开研讨会时,还和他交流过医术,但这是我头一次亲眼看他手术,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感慨,“之前还听说原教授不再做一线手术了,以为是专攻学术,谁能想到他现在成了私人医生……世事难料啊。”

郑文难得地松了口气,不过显然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原宪籍的医术如何:“小航……人没事了吗?没有伤得很重吧?”

“手术过程很顺利,但病人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副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沉稳,“他失血量较大,术中出现过几次休克,虽然已经稳住,但术后仍然有发生并发症的风险。接下来最关键的是苏醒反应,如果麻醉药效消退后,他无法自主恢复意识,那就可能陷入重度昏迷,具体恢复情况要看他的生理耐受度和个人意志。”

郑文肩膀一颤,多亏泉也和商陆在旁边扶他一把。

事已至此,他们也无能为力。院方为张航安排了重症监护病房,严格限制探视人员,除了ICU专科医生和护理团队外,仅允许原宪籍作为特批医师进入,另加一位亲属在特定时段陪护。往日里总是言辞犀利、动辄喜欢给人上课的那些领导和教授,这时面对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张航,竟无一人能开口说话。

商陆看大家一整天不吃不喝,主动走出医院去买了肠粉和奶茶,大包小包拎回来,只有王曜华领情。

晚上六点的时候,商陆再次收到薤白的电话:“啊,对不起,一直没回你消息……张航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手术本身还是很成功的。”

“具体一会儿说,你们在哪家医院?”薤白问。

商陆停顿了一下,然后惊喜地站起来:“你该不会也过来了吧?”

“飞往广州的航班都被取消了,我飞到了深圳,正在打车。”

商陆立刻把定位发给薤白,紧接着跑到医院门口,盼来盼去,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看到一辆深圳牌照的计程车停在马路对面。薤白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商陆都不敢过去破坏掉那个美好的构图,直到薤白一脸担心地小跑过来。

“看看你这样子,两天不见就瘦成这样。”薤白十分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商陆的脸颊,然后按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搂进怀里,“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一下,一直熬夜也不叫事儿。张总那边我去盯着情况。”

商陆放松下来,傻笑了一下,蹭了蹭薤白的脖子。广州的夏天很折磨人,两个人身上都是湿答答黏糊糊,但商陆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样粘在一起会难受,反而让他觉得安心。“我刚才吃了肠粉。”

“好不好吃?”

“好吃,但是我好像没擦嘴。”

薤白笑了一声:“还行,还知道开玩笑呢,看来没受到太大的打击。”

“……我没开玩笑。”商陆抬起头,看着被自己的嘴蹭脏的薤白的衣领。

薤白也低头确认了一下,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希望郑局长不要介意我的形象问题。”

“你这衣服,也是吃肠粉蹭脏的?”万万没想到郑文真的注意到了这一点,看到薤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行政夹克,上面差不多的地方也有块儿不明显的污渍。

这个场景掺着一些幽默感,让薤白一时之间没办法严肃起来,而且更让他觉得跳戏的就是三十多度的天气里这位局长还要穿着夹克。“郑局,您可以把夹克脱掉的,反正天气也很热。”

“哦,说得对,从北京赶过来的时候没觉得。”郑文脱下夹克,里面的半袖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烟味汗味混着一点中老年人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自己也觉出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上岁数了,容易出汗。”

“和年纪没多大关系,您也是一直没休息过吧,我叫商陆给您订了房间,好歹去小睡一下。”薤白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郑文的背,又把冰饮塞进对方手中。

郑文微微张着嘴,看着薤白,样子像是有话但说不出口。

“肯定会有人守在这儿,别人不在我也会在。”薤白补充了一句。

郑文叹了口气,不再挣扎:“你不知道,小航从小没有生过病,但长大之后,知道他是我干儿子的人越来越多,想要通过伤害他来报复我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很多犯罪分子去找他的茬儿,多过分的都有。我觉得我亏欠他,最近越来越这样觉得。要是当初在故宫没有遇到他就好了,那样是不是……他还有机会成为普通人啊。”

“您是累了,才会这样想。”薤白看着郑文的满头白发,不由得感慨,“幻想着这种逃避责任的方法,越想越不切实际。让张总受伤的人从来都不是您,而是那些有罪之人。”

郑文微微一怔,随后充满感激地注视着薤白:“你是个好孩子,谢谢。”

把郑文劝走后,薤白向护士申请了短暂的探视时间,换上无菌隔离服,在规定时限内进入病房。房间里机器运作的低鸣声与监护仪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床上躺着的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路,呼吸机的节奏稳定而机械化,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生命维系系统勉强吊住的残缺个体。

薤白努力说服自己,那仍然是张航,可是眼前的画面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实在是相差甚远,让他一时之间连难过的情绪都无法涌现,只剩下巨大的空白感。所以比起病床上的人,他更担心的是坐在一旁、几乎一动不动的泉也。

他小心地靠近泉也,稍微弄出一点动静好让对方知道有人来了,然后轻轻捏了一下泉也的肩膀。

泉也侧过头看了眼薤白的手,轻声说:“你怎么……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薤白能感觉到泉也的肩膀很僵,于是小幅度帮他按摩着,“休息一下吗?”

“不用。”泉也抬手阻止了薤白的动作,“你把有栖川带走吧,他看起来快崩溃了。”

薤白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有栖川,看到对方满是慌张地朝自己摇头,那样子像是离开这里的话才会崩溃。“泉哥,你静下心来听我说,”薤白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张总醒过来看到你这么憔悴,反而会担心。”

泉也茫然地抬头,和薤白对视着:“憔悴,我?”

“嗯。”薤白用拇指轻轻揉了揉泉也的眉间,“像是在原始森林里野外求生了一百天,历经磨练。”

泉也噗嗤笑出了声,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弛开:“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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