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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24章 终日期盼,变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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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片刻。那守将才站起身道:“放行。”

马车过得城门时,恰常衡正收回手,过了这道城门,如此便算真的入京了。

随意的把圣旨放在座位边上。顺手关上窗子。抖开窗户下软座上放着的包裹。拿出内里自己的斗篷盖在常苒身上。

城门那条主街,越往前行驶接近城中时,越是异常的繁华。马车的速度更加的缓慢。常衡敲了两下马车。叫停了下来,却是并未叫醒常苒。只是在常苒额头轻轻一吻,便把常苒放平,一手是圣旨,另一手是两个包裹,孤身朝着宫城而去。让那些人只需护着常苒而已。

独自拿着东西,走向皇宫......

到了宫门,先是被搜身。手中一切都被拿走。

这里守城之人也是个将帅。却是严的很,甚至展开了手中拿着的圣旨,仔细看了看才放在边上。又打量一番。甚至连常衡的手和胳膊都看了看。

常衡常年在军,身上、手上伤疤痕迹却是没有的。江琼善医术,调制的药膏去疤很有效果。

那守卫将帅还问了句。“你这样的,还是驻边少将?也太细皮嫩肉了。”

“有本事就成。细皮嫩肉又如何。古之大将兰陵王还男生女相呢。”

“哈哈哈哈哈哈。”

那守卫将帅同边上驻守之人皆是大笑着。而后在让人记录。“南境副将,常衡。未时二刻于正门午门边西角侧门入宫。”

边上检查包裹的宫人也道:“随身所带两份圣旨。两个包裹。包裹中,衣裳五件。书信......”查了一遍后又查了一遍。才道“八十三封?”而后问着那守卫之人“林将军。这书信用不用拆开查看?”

林将军未等说话,常衡却是说道:“看清楚上面写的,书信给谁的。是否要看,你们定。”

那宫人低头,翻过那些整理齐全,用绳子系上的厚摞信封。看着封皮上写:南阳公主亲启。

吞咽了一下,把书信封皮朝着林洵方向偏了偏。才道:“是给,南阳长公主的?”

林洵低着头看了看后。转头说道:“原来是南境驻守军医,常夫人写给南阳长公主的。不必看了。”

常衡一愣,书信可并未写明呀。怎的这人知道?

“宫里,乃至京里。常夫人同常将军、常家的诸事都被传遍了。不能说满城风雨,也是随意抓一宫人,也是能说出什么的。”

宫人听后,那书信也恭敬的放在一旁。在打开另一个包裹。里头仍是两份书信,还有一个破碎三、四块的酒坛子。

宫人小心问着。“这酒坛子碎成这般,还带进宫中吗?”

常衡胸口浮动了一下,才看着那林姓将军道:“那是,我弟弟。给七皇子的。”

说完刻意瞧着周边人的反映,似乎也都没有疑问。难不成同七皇子的干系,也清楚了?

宫人听后,再次放在包裹中。随后一人引着,两人拿着东西。进到里头。

城门口名录之上写:南境副将,常衡。未时二刻于正门午门边西角侧门入宫。随身所带两份圣旨。两个包裹。

其一包裹,寻常衣裳五件。书信八十三封。

其二包裹,书信两封,破碎四片漆黑酒坛一个。

常衡被礼部教了一应礼仪。可皇上听闻禀报,常衡到了。便宣召入宫。礼部只得简单教导之后便被带着先行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常衡行了大礼。其后便听着训诫。问什么都如实回答,除了自己那个苦命的弟弟。其余没有什么是不能言......

那些整理好的书信,早已被宫人拿走,呈给了南阳长公主。

常衡还在御书房时,萧承言便听到消息,冲了进来。而南阳长公主,还在沉迷着“看信”。

萧承言散乱着衣衫。断没有往日那种样子。很多人都在,萧承言却是没有请安,只抓着常衡质问着。“常睿呢?”

常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萧承言好久。然后才屈膝请了个安。

萧承言的双手,也从常衡的双肩上,无力的滑下,垂在身侧。

常衡行了礼,依旧跪着。半转过身,拿过一旁内监手中捧着的余下之物,双手高举过头顶,把碎片包裹的空酒坛子碎片,呈到萧承言眼前。而日前萧承所写的两封书信,此刻也在包裹中一道呈还......其中先到的那封,满是褶皱和血迹......那其上血迹,真是常芜的,她挨打时染上好些。

萧承言接过,打开包裹。

常衡才说道:“于大战前,还同我提过。”吸了吸气,又道:“等你再来,一同饮此酒。谁料......敌军夜间突袭,防不胜防。如今......只有这破碎的酒坛了。追风、盔甲,还有......残尸,已经一同......和先母,葬在一起了。”话语不觉哽咽。

萧承言看到碎布上、书信上沾着的血迹,终是忍不住。一下坐在地上。捧着碎片的双手不觉用力收缩。

手被碎片扎破,却没觉得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只心中空涝涝的。看着蔓延至瓦片里的血,不知是否是瓦片不净,竟越发显得浑浊,视线凝固,耳中回荡着常睿的话。

......

镜城的草地,常睿在右,侧过头同自己说:“我在那边,城墙根的大树下埋了酒。状元红。下次你若来,赶上个好时候。可以一起喝。”

......

城破了,再也喝不到了。人不在了,再也见不上了。

仿佛瓦片中的“酒”竟越来越多。

低下头,落下的两滴泪也迅速融入......微红的双眼渐渐发酸发涩。

方才拿着七皇子鞋子的俊娘才至,瞧见七皇子双手手指都被瓦片刮伤,甚至仍朝着瓦片中凝着血。急忙拿着帕子去擦,轻唤着七皇子也无果,瞧着伤口渐深,几滴撒在大殿的地上晕开。俊娘不顾着规矩,自行急宣太医。

萧承言仍旧坐在地上,任由他们处理着。

亲耳听着常衡这般说了。又眼瞧见了这些,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终究,没等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常睿。

耳旁什么都听不清了似的,也不知怎的回到了正华所......

常衡被内监引着,安置在离着上书房最近的房间。离着这御书房也就二十米开外的位置。是处在殿宇边上最偏侧的房间。只是一个耳室。

进到屋内,跟着的内监便放下了常衡仅剩的包裹,内里只是那五套衣衫,甚至鞋也没多带一双。后重新站在常衡面前道:“小的名唤小黎,是跟着御前孙公公当差的。您若有吩咐,尽管差遣小的办!”

常衡瞧着那内监要退下,便伸手摸向衣袖。没找到银两,甚至连钱币都无。却不死心,手沿着手臂向上摸索了两下,还是没有。另一只手刚搭上另一侧袖口,小内监已经退到了门口,低声说:“常公子,客气了。小黎退下了。”

常衡便也垂下手臂,愣了片刻坐在了边上的床榻上。双臂拄在略微分开的双膝盖上,单手撑起额头。心中略有些烦躁。真是过于急躁了些,以致于连银钱都分文未带,更甚之在城门处都未想起,这可如何是好......

这房间极其简单,只是一个床榻和木制盥洗用品。但出了耳室就是七八张书桌整齐排列着。最里侧还有一张略大些的黄松木书桌,其上正挂匾额《学而时习之》。

皇帝原本看到常衡来后,疑虑小了一些,便要下发册封旨意。册封常文华为永安侯爵之位。驻守南境之地。

马车缓慢,直到常衡拿着圣旨进到宫门,马车才缓缓停在智勇将军常府正门处。

马被缰绳勒住,骤然的停下,随后马无措的又在原地打了两个转才算真的停住。

常苒缓缓转醒。这一路上停停走走,缓慢异常。发觉身上裹着常衡的那件披风,但是常衡却已不在车内。

马车外头一个很是磁性的声音响起,陌生的音色。

“三小姐。到府门口了。老奴扶您下车。”

车门缓缓打开,照进来好些光亮还有凉风。原本还算暖和的车厢,一下就凉的刺骨。常苒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靠在车厢的身子,不觉更加觉得冷。手触上那披风,其上黑色的花纹,寻常看不出来,是同披风同一颜色的织线织就。

一时未动,从马车敞开的门望出去,先是那棕色的马匹后身映入眼帘,在远处便是人。

好些人。

来来往往的穿梭不断。

各色人等男女老少皆是显得步履匆忙。

同边境那果真泾渭分明,近一月来,越朝着京城而来,越是见得人多。眼下身处京都,果然那些人行色匆匆,仿佛都要踩到前人一般。

可常苒想着,这京都传闻中如此繁华之地,怎的人等也都穿布衣?正想着,便瞧着那很远的位置,有两名玄色衣衫的人抬着什么似的,横向而过。待再走些,常苒才看清,是轿子。四人抬着的轿子。稳且缓慢的而过。常苒方才觉得,是了。那些平民自是穿布衣,而穿着华衣的,何用自己走路?

目光略微向上一些。依旧瞧着远处,那日头顶晒,想着此刻该是正午刚过。可冬日,并未觉得多么暖和。

外头还是那声音再次响起,却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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