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告提示音骤然回响在房间里,项圈的皮质外圈上亮起刺眼的红色警示灯。
如果时间可以逆流,他想冲回囚星把当时头脑发昏的自己拽回来。
假面被戳穿,除了难堪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一步错步步错,再不能回头。有些错误无可弥补的。
丝绸质地的圣绶带,边缘用银色丝线绣满雪片莲的纹饰。
寓意新生纯洁的心,和象征希望、生命和天然的绿色交相辉映。
单以材质而言毫无束缚力,它只是静静地缠绕在军雌的身上,像一件轻盈的装饰品。
“由第四军分支总长护送的洛克希阁下亲笔书信正在送往嘉年华星。预计会从第四军的第7基地出发。”
系统的提示煞风景的在艾维雫的意识中响起。
···拉黑,关小黑屋。
多么熟悉的套路,和原作者后期硬拉起来大天使的模式如出一辙。
中后期出场,竖在明面上的招牌,一心一意为虫患着想,退隐猫眼幕后进入衰退期的A阶阁下。
他想起来了,猩红的圣绶带···象征热血···
既然不是派立礼,难道是指殉道者martyr?又或者是指来自希腊文的martys (本意为见证、作证的人)?
三代内再无亲缘的依托,换而言之就意味着更容易被操控。
多管齐下确保万无一失,是戈贝利尔的作风没错了。
走出酒店,艾维雫意外遇到了第六军的同僚,担任文职工作的亚雌依蓝。
笑着寒暄几句,话题就自然而然的说到了嘉年华。
“说起来也是托了嘉年华的福,昨天我弟弟诺博刚刚和一位高等阁下成功约会。”
“那先提前恭喜一声。”
“我原想着单靠我一个虫攒信用点,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有资格去兑换冻精。”
不远处灰发青年活泼地冲他们招手,琥珀色的眼睛在强烈的阳光下无限接近金色。
“大概是等急了,下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依蓝带着些歉意的告辞。
“好,一言为定。”艾维雫保持着礼仪的微笑。
这个时候出手阻拦,也许能改变诺博的命运,化为一块冷冰冰的铭牌躺在墓地。
但不论选择哪一个方向,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嘉年华城,一军临时驻地。
阿努什卡刚走进会议室,副官就迎上来:“总长,刚刚收到消息,一军分支团在北极星大区边境线被高等异兽袭击,损失惨重。”
“伤亡如何?”阿努什卡面无表情地脱下手套,声音平静地问道。
“死123人,伤187人,失踪10人。”副官垂下头,声音低沉:“分支团团长牺牲。”
副官跟在他身后,犹豫片刻后开口:“总长,还有一件事。”
“说。”阿努什卡站在会议室门前停住脚步。
“刚刚收到消息,第四军靠近嘉年华驻地的辖区星域遭到高等异兽袭击,损失惨重。”副官深吸一口气:“死伤人数不明,但可以确定的是,第四军的辖区星已经沦陷。”
“知道了。”阿努什卡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会议室:“开会吧。”
会议室内众人齐齐起身致意:“总长。”
“开始吧。”阿努什卡摆摆手示意众人就坐。
“杰克,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报告,一切正常。”
“很好,你按照计划行事。”
“明白,我会尽力的。”
挂断电话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他从暗门离开房间,前往最近的停车场。
嘉年华城附近有大量军车停放,时寸瑾选择了一辆军用越野车。他打开智脑环,找到系统定位的坐标,驾车前往。
夜色中,一辆黑色越野车悄然驶出停车场,消失在监控盲区。
时寸瑾驾驶的军用越野车正在某条小路狂飙。沿途监控被一一剪断。
杰克悄然离开临时驻地,预定地点。
一切按计划进行。
戈贝利尔转身,背对着众人,轻轻抬起双手,露出手腕上的智脑环。
他轻轻摩挲着智脑环,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米沙。”
“在。”
“准备一辆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
磁悬浮车在夜色中呼啸而出。
新城98号陆地战车展览长廊4号厅口。
戈贝利尔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向厅口。
光线幽暗,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他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厅内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
戈贝利尔凝神静气,迈开步子,踏入黑暗中。
他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触碰墙壁,高压电流带来的酥麻感瞬间席卷而来。
戈贝利尔心中一紧,立刻侧身后退一步,这是陷阱!
几乎是同一时间,墙壁上的电子显示屏亮起,刺眼的光线让戈贝利尔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别来无恙。”
一道的声音在戈贝利尔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头璀璨的银发。
对方转过身,正面看向戈贝利尔,露出一张预料之外的脸。
“沙利叶?”
戈贝利尔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蛾族确实是最好的潜行战术兵种之一,只不过撞上水银光弹,就会丧失方向感,自己撞进陷阱。”
菲特的声音透着讥诮,这是常识,不是吗?
“当然,如果是高等武装种蛾族,例如你带来的保镖,确实可以强行压抑本能,靠意志力走出来。但遗憾的是,意志力是有极限的。至于你的卫队…呵,他们在从踏进98城时,就已经被全息投影取代了。”
“呵。”戈贝利尔声音带着颤音,像是被寒风冻得。
他再次抬头看向夜幕上空,那一片片特制烟花。
烟花光效艳丽夺目,每一片烟花炸开后,都会隐藏住水银光弹特有的弹道轨迹。
戈贝利尔的瞳孔收缩。
“花车巡回的烟花是提前放好的。你…”戈贝利尔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干笑声,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菲特:“你甚至算准了嘉年华的直播摄像头的角度和高度!花车巡回结束后,信号转接需要5秒的时间!故意在信号转接的时候引爆银光弹!对不对!”
“对。”菲特说。
“你…”戈贝利尔又笑了声,笑到后面,变成了咳嗽声,他剧烈咳嗽起来:“连我派来探路的四军都没放过!”
“正如你也没打算放过我。”菲特说。
“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其实你不过是一个戴着光环的假象罢了。”
“是吗?”戈贝利尔微笑着说,“那我要试试看。”
戈贝利尔说着,抬手对着菲特身边的地面扣动扳机。
“砰!”
地面被子弹打得翻起一阵尘土。
菲特抬手,黑色手套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反光,他轻轻一挥手。
厅内再次炸响烟花,和上一次不同,这次的声音不再是烟花,而是枪火。
玻璃门被击碎,碎片迸溅。
枪火不断扫射,戈贝利尔身前的保镖一个个倒下。
“长官!卧倒!”保镖们扑向戈贝利尔。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保镖们刚扑倒戈贝利尔,就有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
瞬间出现在戈贝利尔身前,他单手撑地,屈腿弓腰,一记重踹!
力量巨大的左腿狠狠踹在戈贝利尔脸上。
戈贝利尔被踹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保镖们纷纷爬起扑过去。
戈贝利尔倚靠墙壁滑到地上。他的半边脸整个塌下去,颧骨被踹碎,牙齿被踹落,鲜血迸溅。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朦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菲特说,“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明明可以杀了你,却故意放你一马对吧?”
菲特蹲下身,看着戈贝利尔黑漆漆的眼睛。
“因为我需要亲手取下血腔室,真正会鲜活泵血的一套造血循环管。”
虚伪的六翅蜂不值得托付信任,医疗箱里装的是惊喜还是惊吓可说不准。
“你…”戈贝利尔张开口,却再次咳嗽起来。
他剧烈咳嗽着,断裂的肋骨刺入肺叶,鲜血从他的嘴里溢出。
“你不会有机会的。”戈贝利尔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你以为你真的能赢过我?”
“是吗?”菲特微笑着说,“那你应该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刻。”
戈贝利尔抬起手,他在笑,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执拗的掌控欲前所未有的高涨,那是他的虫患,遗失多年的珍宝。
抓住了!
戈贝利尔的银发在烟花恍如白昼的照耀下折射出幽深而冰冷的暗光。虫族的眼眸是漆黑的,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视线像冰湖一样深邃,又像冰湖里的水草一样扭曲。
“说谎的,坏孩子。”戈贝利尔轻声说道,带着残忍的愉悦和疯狂的满足。
他很用力,就像无数次向苍穹伸出利爪,想从云层撕扯下星辰一样。
这一次终于抓住,抓牢了属于他的星辰。
时寸瑾只觉得肩膀的皮肉被撕裂般的疼,血液涌出,从肩颈流淌下去。
“…坏孩子…说谎的…不乖…要受罚…受罚…受罚…”虫族的低语声仿佛梦魇般回荡在时寸瑾耳边,那句“受罚”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被那只冰冷鳞片手拖往黑暗里。
戈贝利尔在时寸瑾耳边发出怪异的哼笑,他拽着时寸瑾的肩膀,从滑梯上拔地而起!
失重!
血顺着虫族指尖滴落。他听到系统崩溃般的尖叫,不断发出刺耳的警告音。
说谎的坏孩子会被鬼抓住,变成鬼的玩具,藏在其他虫都找不到的地方。
时寸瑾一手扣住轻薄匕首,斩向戈贝利尔肋下的武装肌。
戈贝利尔一声闷哼,时寸瑾趁机挣脱,从滑梯上滚下去。
“系统!开路!我下来了!”
就地一个翻滚,站起来就朝厅外跑。
厅内已没有安全通道,玻璃展台在刚才的交火中被击碎,只有几条展示车架,没有任何遮挡。
“启动3楼所有载具!给我撞过去!不用留情!给我碾过去!!”
“时老师!!”
“系统!执行!!碾过去!!”
黑暗中,一架黑漆漆的机甲穿过绚丽的烟火呼啸而来。
金色的短发紧贴头皮,异色的眸子恍若寒冷的水面结了厚厚的冰,从眼底沁出的血泪,又很快从眼角滑落,视野之内满是猩红。
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悸让阿努什卡几乎无法呼吸。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仿佛要冲破血管的束缚,仿佛奏响一首悲壮的挽歌。
阿努什卡的心脏猛烈抽搐!大脑像被钝器重击,思维一片空白!
烟花划过夜空,驱散潜藏在黑暗中的邪祟。
黑战神变形完毕,阿努什卡跳出驾驶舱,如一颗流星划过黑暗,振翅冲向银光。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星辰在黑夜中燃烧。
视线中,只有那一抹银光。那是他的德斯蒂尼,那是他的命运。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对吗?”
穿透信号封锁跳出来的视讯,突兀出现在杰克的智脑环。
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后,遍地尸横遍野。
镜头另一端的灰发亚雌对眼前的一幕挑眉冷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用家族姓氏吗?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受伤了。”
杰克支起身席地而坐,长年维持的稳重面具似乎也随着刚才的爆炸烟消云散。
属于特权种的傲慢浮现在迪O尼王子脸上,这和他安排的有些不一样。
“这一片的信号不是都屏蔽掉了吗?”杰克盯着屏幕,冲身后的刀翅蜓雇佣兵打了个手势。
收到雇主指令,四散而开的雇佣兵开始清理现场。
出乎意料的异兽潮,不光是绊住了阿努什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