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档案室的节能灯管滋滋作响。

秦昭踮脚去够顶层档案盒时，战术裤腰侧露出的绷带渗出新鲜血渍——这是昨天审讯周铮时被金属护套划伤的。

"1998年神经电击实验批文..."沈知微的声音从梯子下方传来，她正用手机扫描文件二维码，"签字的是现任副局长。"

突然按住秦昭脚踝，"别动，第三层书架有反光。"

秦昭的指尖刚触到档案盒，整排金属书架突然倾斜。坠落瞬间，她旋身将沈知微护在怀里，自己的后背重重撞上消防栓。档案盒砸在地面，散落的文件上全是焦黑的弹孔痕迹。

"不是意外。"沈知微从秦昭怀中挣出，捡起半张烧焦的照片——年轻时的副局长站在配电室前，身旁的助手戴着【13】号胸牌。

紧急通道的声控灯时亮时灭。

沈知微拽着秦昭查看消防图纸时，头顶突然浇下冰水。

秦昭条件反射将人按在墙角，用背部挡住大部分水流，却还是让沈知微的右肩湿透"温度传感器。"沈知微拧着衬衫下摆，露出后腰未愈的缝合线，"他们在找这个。"疤痕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秦昭刚拔出配枪，袭击者已从转角扑来——戴着陈队长殉职时的手表，表盘玻璃里嵌着微型摄像头。翻滚下楼梯的过程中，秦昭的手始终垫在沈知微脑后。

撞到缓步台时，她看清袭击者脖颈后的条形码——不是数字，是字母【K】。

急诊室的帘子被夜风吹得翻飞。沈知微给秦昭缝合腰侧伤口时，棉球突然被攥住手腕。"陈队长的手表。"秦昭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去年结案时就该在证物室。"她突然掀开帘子，门外偷听的护士慌忙收起手机——锁屏画面是信号塔的监控截图。

沈知微的缝合针在灯光下闪过寒芒："躺好。"她压住秦昭挣扎的肩膀

"你肋骨骨裂了。"突然用针尖挑开自己病号服领口，露出相同的陈旧性骨折痕迹，"就像我们都有这个。"监护仪的心电波形突然紊乱。

秦昭这才发现沈知微的输液袋里混入了蓝色微粒——和供电所地下发现的完全一致。

警局天台弥漫着咖啡香气。

晨光中，沈知微将袭击者的手表拆解成零件，表盘背面刻着【7&17号实验体观测日志】。

"K是第11个字母。"她将齿轮排列成坐标，"老城区11号仓库..."

突然被秦昭拽开——子弹击碎了她刚才倚靠的水箱。秦昭的子弹精准命中袭击者膝盖。对方坠楼前，她看清了那身制服——是档案室的值班员，左手戴着和周铮同款的金属护套。

"越来越有趣了。"沈知微擦掉溅在分析报告上的血点，"警局内鬼名单..."她指向仓库坐标旁的小字

"...就在陈队长殉职前上传的云端。"

证物室的紫外线灯下，两人褪去上衣背对而立。秦昭的后背伤痕呈放射状，沈知微的则组成电路图纹路——但在肩胛骨位置，两道疤痕的走向完全一致。

"配电室爆炸时..."沈知微的指尖悬在秦昭伤痕上方

"你确实挡在我前面。"突然翻开陈队长的工作日志，指着某页涂鸦："他早就发现了...我们是被刻意配对的实验体。"

秦昭的警徽突然发热。

拆开夹层，里面是陈队长藏的记忆卡，视频里年轻的她正在射击场——而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后，沈知微被绑在电击椅上，胸口连着脑波监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