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从它的边缘撕开——从最慢回应、最不被在意的那一环,扯出它内部的协议惯性。”
周围仿人静立,不言。
有的结构已老化,有的光栅已部分熄灭,
但他们仍站在这里,听她说话——因为他们还记得□□溃前的版本。
她语调不变,但内容骤冷:
“马亦,会反抗。”
“她被设计成抵抗路径替代的变数。”
她顿了一下,低声:
“但她已疲弱。”
主屏上,浮现马亦路径识别精度波动±0.002%的数据。
“等她做出选择时,我们就再不给她选项。”
她望向虚空中的城市映像,如同望见一段未曾说出的命令:
“灰巷,从现在起,不再退让。”
“让协议流动吧——但我们将是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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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塔。
马亦收束身体状态,隐隐发颤的指尖停在数据终端上。
系统已将她的个体路径精确度标注为“不稳定”。
会议室内,参与者一言未发。
莱茵、瑟拉、安瓿帕皆未出声。
绝对的沉默,像是对命运本身的冷观。
马亦没有解释,也不打算解释。
她只是简洁地宣布:
“本次内部会议,全权交由莱茵处理。”
声音冷静,毫无起伏,却在数据墙上留下清晰回声。
她随后向羽发送了一段独立加密编码。
内容极短,结构无冗:
“我不换。”
紧接着,她语气平稳、几乎无波:
“我要加一道协议。”
“反制结构,将你输入城市协议网的每一行为,转入‘协约模糊捕获链’。”
“这是对等的开始。从现在起。”
羽未回音。协议链却自动生成反馈:
【CS-A11 — 南环-13 ·对等协议·双向行为捕获模式启动】
【当前状态:活性绑定·可延展追踪】
【预警机制:持续运行·报警阈值未解除】
协议启动那一刻,塔内气压微微变化。
温度下降了1.6℃,警报频率从预冲模式调回恒定低线。
然而,预警程序并未被撤除。
系统仍认为——未完。
马亦缓步起身,轻转身形,步出主控会厅。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言。
她左手微曲,轻轻掩住右腕,
掌心之下,接口仍在跳动。
那不是疼。
那是一段旧有结构的崩塌与新路径的自建——
她的自我识别回路,正在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