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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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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送布到店铺时,朱娘把白霜送大家膏子这事儿告诉了杜若兰。

杜若兰一听,手中动作一顿,问她:“是什么样的膏子,你见过吗?”

朱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着红纹的小盒,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都说好使,我没忍住,便问旁人,要了一盒。”

杜若兰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透明膏体,她凑近闻了闻,泛着股淡淡的药香。

“娘子别闻,万一有毒怎么办。”蓉儿草木皆兵,小声提醒杜若兰。

对蓉儿这幅小心谨慎地姿态,杜若兰无奈地笑了笑,转而对朱娘道:“这盒膏子先放我这儿,我看看是用什么做的,效果竟这般好,过几日再还给你,你先忙去吧。”

朱娘走后,杜若兰拿着药膏来到雁回堂。

她本想找个普通大夫检查一下这个药膏,但又怕那些大夫技艺不精,瞧不出端倪,千思万想,还是来了雁回堂。

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他。

宋清然本以为杜若兰知晓他的身份后,再也不会来雁回堂,这段时日,来他这里取药的,也是宴春园的仆人。所以当他抬头看到那抹倩影的时候,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连翘迎上去,唤了声“杜娘子”,宋清然才反应过来,是她来了。

她像以往那样坐在他对面,从宽袖中拿出一方红纹黑底的锦盒放在自己面前。

“麻烦宋大夫,帮我瞧瞧,这盒润肤膏的成分。”她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宋清然打开小盒,仔细看了看,又送到鼻间仔细嗅了嗅,缓缓开口:“就是普通的蛇油,掺了些香草。”

杜若兰皱皱眉,“对人体可有什么危害?”

宋清然说:“没有什么危害,哪怕入口食入腹中,也不会引起不适,且可通肠润便之效。”

居然……没有问题?

杜若兰和蓉儿彼此对望一眼,都有些不相信这个结果。

联想到宋清然的身份,于是杜若兰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大夫,他们给出的回答都一样,甚至有一个大夫直接伸指沾了些,在舌头上舔了舔,说自己最近刚好腹部不通,问杜若兰这盒膏子卖不卖。

杜若兰嫌恶地看他一眼,拿着盒子走人了。

走在路上,她不经暗道,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其实白霜并没有不安好心?

这时一个细瘦的身影印入眼帘,蓉儿率先发现,指着远处的女孩儿身影问:“娘子快看,那不是白霜吗?”

杜若兰一看,还真是,只见白霜左右看了看,然后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这个时候,她不在布庄织布,在这儿做什么?

杜若兰想起来,朱娘说过,白霜今日要出来买原料回去制润肤膏。

此处已接近城东,离布庄可不近,什么东西,需要她如此大费周章,跑这么远来买?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若兰目光一凛,捏紧手中的盒子,带着蓉儿,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白霜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四下张望了几瞬,确认无人跟上来,才从拐入了左边的胡同。

胡同深处有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等在那儿,见白霜来了,忍不住冷着脸责怪:“你怎么回事,送了信来说酉时相见,怎么现在才来?”

白霜与她解释道:“朱娘盯我盯得紧,这才晚了。”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丫鬟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模样。不过听声音,倒是有些耳熟。

庞文蹲站在墙边,背部紧靠墙壁,勉强维持着身形。只见他的左肩头踩着一只小巧绣花鞋,右肩头踩着一只粗厚棉布鞋,这两只脚,分别属于杜若兰和蓉儿。两人趴在墙头,竖起耳朵去听白霜与另一个人的谈话。

庞文脸憋得通红,半截身子挺得纹丝不动,生怕把肩上的两人摔下去。

他稍微动弹一下,上方就传来蓉儿的低声呵斥:“你别动啊,”

庞文暗自咬牙,心道这种活,还是他哥比他更合适些。

这个丫鬟的声音究竟在哪儿听过?杜若兰努力想看清她的模样,但奈何失败了。

“我已经剥完茧,理顺蚕丝,开始织布,只是你给我的那几盒药膏没有了,要是不涂药膏,我可不敢碰那蚕丝……”

“你当是从地上捡来的,想有就有,让你省着点用,你没听进去?”那丫鬟恶声恶气,最后还是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箱子递给她,“仔细着涂,要是沾上了蚕毒,你的手废了不打紧,事情败露了,才有你好果子吃。”

白霜接过箱子,见里头放着十来盒药膏,于是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定不负郡主所托。”

那人道:“快回去吧,别引人怀疑了。”

白霜也不是个傻的,她刚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可是,我现在是布庄的人,如果兰和布庄出什么事,我也会牵连……”

“你怕什么?”那丫鬟安抚白霜道,“你恐怕不知道吧,杜若兰的布,以前就穿死过人,现今她的布再出什么问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大家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此事,你就安心地去做,到时郡主也会保你一命,事成之后,你就自由了,大可以拿了银子远走高飞,至于你爹,也不会再有命,对你穷追不舍。”

提起她爹,白霜不再犹豫,转身回了布庄。

杜若兰是帮了她,可那有什么用,她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只要她爹还活着,她就永远不可能摆脱得了他。过往的日子就像噩梦,日日夜夜让她从梦魇中惊醒。她曾逃过无数次,都被抓了回去。她永远也逃不过他的魔爪。只有他死了,她才能真正得到解脱。她发过无数誓,她再也不要,过回从前的日子,只有他死了,她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果真是顺意郡主,”蓉儿从庞文肩上落下站定后,急忙对杜若兰道,“我就知道,她来布庄订下这批料子,是不安好心。”

杜若兰眉目微皱,对庞文道:“你去,跟上刚刚那个丫鬟。”

庞文领命离去。

蓉儿问她:“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布庄。”杜若兰丢下这三个字,转身往外走。

两人很快回到布庄。

白霜此时已经开始干活了,大家见杜若兰来,都纷纷起身打招呼。

“大家忙自己的吧,我随处看看,不用管我。”

杜若兰在废弃的蚕茧中,找到了一枚蚕茧。

看起来有些坏了,但看起来其品质仍是比别的要好不少。

她拿来镊子,把蚕茧夹起来,用棉布包好,送去了雁回堂。

宋清然向往常那样,在案前摆弄他的医书。

杜若兰走上前去:“宋大夫,听说这枚蚕茧有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听完杜若兰的话,宋清然仔细端详桌上的蚕茧,片刻后,他拿来一卷羊皮做的书,用夹药草的木夹,将蚕茧放在羊皮书面上。

很快,厚厚的羊皮书卷被蚕茧腐蚀,冒出细密的小泡,发出‘滋滋’声,再看时,那一片皮上已是千疮百孔,还有扩散之势。

杜若兰和蓉儿都被此场景吓了一跳,不敢想,刚刚两人还将此物放在手心。

宋清然肃着脸:“在西南蜀地部落,有一种蚕,以毒草喂养,长积月累,变成了毒虫,吐出来的蚕丝也含有剧毒,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便会皮肤溃烂,还剧痛无比,当地人用这种蚕丝织成的布防御外地。”

蓉儿不解,看了眼杜若兰,她正低头沉思,于是问宋清然道:“那他们就不怕自己碰到了毒丝织成的布吗?”

宋清然继续道:“他们会这么做,自然是有他们的应对之策……”他想起二人带来的那盒药膏,说,“今晨你们不是拿了一盒蛇油做的药膏过来给我看吗?如果是蝮蛇蛇油制成,便可解此蚕毒。”

这时杜若兰拿出怀里的药膏,涂抹在了手上。

只见她用涂了药膏的手,去触摸蚕茧。

宋清然握住她的手,知道她是要验证此药膏的功效,但他不想让她这么冒险。

“一寸便可蔓延及全身,此物凶险,还是不要碰的好。”他说,“我来吧。”

说完他不顾杜若兰的反对,涂了药膏后将伸手拿起蚕茧。

无事发生。

杜若兰与蓉儿对视一眼,这时宋清然去后院洗手,待他走后,蓉儿忿忿不平道:“白霜真是白眼狼,娘子救了她,她竟然去帮郡主,这般加害娘子,”

不等宋清然回来,杜若兰带着蓉儿离开雁回堂。

与此同时,皇宫。

议事殿内。

朝下大臣们神色各异,许久未在早朝上露面的李迟意,竟破天荒地来上朝了。

潘河盯着李迟意的背影,眼中一片绝望。

从清池宫回到潘府后,他去查看了密室,却发现箱子被人动过,里面近三分之一的名册被拿走了。

他不由后悔,当初应该听裕王的,把名册销毁,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心想藏在密室里,不会有人发现,却从儿子口中得知,他打开了密室。潘河气得差点没把潘裕打死,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会毁在自己儿子手里。

他把此事告诉了裕王,裕王派人去拦截李迟意的人手时,对方已经拿了各州县名册赶回京城……

今日李迟意突然现身,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在朝堂上揭露他的罪行。

皇上问李迟意:“朕听说,你已经找到有人贪污军银的证据,还不快呈上来。”

李迟意挥挥手,庞武带着几人,将装着名册的箱子抬了上来。

他看了潘河一眼,只见潘河已经抖得快站不住脚,李迟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回陛下,右边的箱子,是从各州县搜集的,由户部下发的军银名册,左边,是由兵部汇总后送到户部的三军名册,其中端倪,陛下一看便知。”

老皇帝随意翻了左右两边几本册子,看完气得摔了册子,怒吼站起:“混账东西!潘河呢!”

潘河颤颤巍巍地站出来,跪倒在地,“臣……在。”

“你罔称为臣!简直是百官之耻!”老皇帝爆发了雷霆之怒,“整整十载,你为官十年,便贪了十年,连保家卫国,万千将士拿命换来的钱,你也敢贪,简直罪无可恕!来人,传朕旨意,革去潘河户部尚书一职,打入大牢,抄其府邸,诛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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