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随从离开了宴会厅,随着他的离开,宴会厅的灯光一层层暗下去。
有部分雄虫犹豫着想要想要上前和林原搭话,但在之前裴叙迟的威压下都放弃了想法,逐步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林原在黑暗中站在温砚书的尸体前,控制不住的跪下来。
他看不清面前人容貌,但是精神海里那点总是荧光闪烁着的一团消失了。
链接随着当事人的思维消散结束,总是护在他身边的育幼蜂就这样死在了林原面前,只是因为大皇子裴叙迟阴晴不定的性情,残忍的手段。
虫族不会哭,他们没有泪腺,更没有所谓的葬礼和墓碑,死亡剩下的就是无用的□□,他们的记忆不多,关于情感的话题也总是围绕着虫母。
现在温砚书死去了,林原联系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将尸体处理掉。
林原说不出也想不到什么后悔的话,更没有任何纪念温砚书的东西留下,只是踏出宫殿时,他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至少温砚书的基因已经被他记住,一周后,新的卵将诞生,关于爱和恨的记忆会在新的身体里重新演化。
叮叮,终端里有了新的传信。
“战争不可避免的是死亡。如果你要颠覆教廷的统治,鲜血也是不可避免的。”
薛钦海发给了林原一句话。
林原是参加过军校的人,军校是不需要不合格的士兵。
况且他还是常驻的吊车尾,每天过着看着考核线挣扎的过日子,他不是没有见过将被处决淘汰的雏蜂,只是幻想着这些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现在林原深刻的知道,前往他选择方向的道路并不是一条康庄大路,反而是一条无人经过的窄门。
最差也不过是死亡,他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当他回顾自己从被程酒逼迫踏上回归中央城的时候,现如今他已经成长了太多。
他也确实做不到将身边的雄虫完全的当做工具,即便温砚书是秦筱强迫他收下的。
但是温砚书每一次的维护,喜爱,还有关怀,这些不是假的。
黑暗里一道声音响起,林原看见红发的裴寂月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大哥……实际上,谁都不敢惹他。”裴寂月是还在上教廷基础学院的学生,对于早就在战场上杀戮已久的裴叙迟来说看起来稚嫩的多。
“但是他太强了,比起四大军团长也不妨多让,行军蚁又只听他号令。”
“所以你要是想要活下来,就别违抗他。”
裴寂月出于好心提醒着林原。
但是他也没有说太多,毕竟林原能活到哪一会还要看裴叙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