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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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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沉浸在琵琶曲中不能自拔,也没注意听曹壬和陆萸的对话,待他回过神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经和谢氏女在眉目传情了,瞬间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根立在一旁的柱子。

好在,接下来他们二人还算克制,除了互相道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曹壬一行人要出发去邺城了,临行前,他告诉陆萸,为防止有心之人对她不利,他会直接从邺城去清河王封地,参加完清河王世子的婚礼之后不会再来谢氏别院,而是直接赶回洛阳。

现在二人都已经说开,剩下的就是筹备婚礼,所以陆萸也觉得大婚前还是谨慎些好,越低调越不容易出岔子。

她送了几块自己用的香皂给曹壬,有海棠花味和青竹味,然后给即将嫁去清河王府的萧六娘也准备了新婚贺礼,是一套有四种花香味的香皂礼盒。

她交待曹壬:“若是萧表姐赠我回礼,你先替我收着。”

曹壬点点头,“过一阵,你也回洛阳吧。”

“等忙完洗发膏的研发,我就回去,你参加完婚礼赶紧回洛阳,路上不要耽搁。”

“好,我听你的,你保重。”

二人作别的时候,虽然只是稀松平常的几句话,却让曹壬觉得温情脉脉,他们这样,好像一对老夫妻。

除了那年在海棠树下,二人每次分别都是他目送她离开,这次看到她留在原地,让他第一次对家人这个词有了更深的体会,家人是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目送自己离开的人,也是等候自己归来的人。

曹壬带着王源去了邺城军防驻地,驸马都尉之前就接到王源的信了,所以早早在城门口迎接太子一行人。

按惯例,新太子册封后都会到邺城巡视,驸马都尉已经接待过两任太子了,曹壬是第三位。

老谋深算火眼金睛的驸马都尉看到太子放弃豪华舒适的马车,一路骑行而来,瞬间对新太子有了好感。

他虽出自山西太原王氏,但曾经在优渥环境下娇养长大的世家公子到邺城驻军后,慢慢丢了世家子弟那些花哨的讲究,反而越来越像军中的汉子。

所以相比前两任太子出行时前呼后拥的阵仗,他更欣赏曹壬这样有效率的出行方式,接待的时候也就格外用心。

曹壬在邺城军中住了六天,参加邺城军大阅兵,也了解了驻军的基本情况,军中存在的问题或亟需朝廷支援解决的问题,他都一一让王源记录下来。

他是从白马寺还俗后成为太子的,所以驸马都尉接待的时候也没为他准备什么歌舞表演或者重大宴会。

为此,王源还偷偷向他抱怨,“叔父这样接待殿下,也太寒酸了。”

曹壬却笑回,“我觉得这般甚好,没有应酬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邺城的情况,他愿意让我去军中行走,才是最真的诚意。”

王源听后,对太子殿下更加钦佩了,原来殿下想了解邺城的情况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心想知道驻军防守细节。

自此以后,王源跟着曹壬在邺城巡视也更加用心了。

几天后,驸马都尉为太子一行人践行的时候,心情和以往不一样。

前两任太子走时,他恨不得他们快些回洛阳,生怕继续接待下去花销太大,而曹壬,他却希望下次还能再来。

先不说他提出的那些问题太子殿下能否解决,就说每当他发牢骚时太子殿下能耐心倾听,并温言劝解,就已让他在短短几天内对新太子的好感度暴增。

如此省钱的接待,还这么让人舒心,真是刷新了他几十年军旅生涯的认知。

军中多粗汉,且每个朝代的军营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他自到邺城驻军后,因责任心太重,整日忙的焦头烂额,太想遇到一位这样善解人意的人与之一起共事了。

邺城至清河王封地不算太远,一行人骑行过去,几天就到了。

清河王世子对太子殿下能亲自来观礼感到无比荣幸,高兴之余还拉着曹壬说了一些体己话。

那日在华林园,他大言不惭地想替太子殿下把关选妃,如今殿下不得不娶个病秧子,他还是有些替殿下不平的。

于是悄声道,“待我和世子妃熟悉了,我替殿下好好问问谢氏女的情况,他们是表姐妹,我听说谢女郎在萧府住过一段时间。”

“不用打听,谢氏女很合适我”曹壬笑回。

清河王世子一脸讶然,“殿下难道真是为了救人才答应婚约的?”

曹壬摇头笑笑,然后也学清河王世子,低声道,“她没有嚣张跋扈,也没有软弱可欺,是我喜欢的类型。”

清河王世子听后,睁着大眼睛,“但是她那样不矜持,没有世家教养。”

“世家诸多,教养有所不同属正常,她不是不矜持,只是没有把欢喜藏着掖着,如此一片赤诚,又有几人能遇到?”

曹壬一席话,让清河王世子不知该如何回话了,甚至隐隐被说服了,他们这些从小就不愁吃穿的皇室公子,所求不也是一派赤城吗?

待婚礼结束后,清河王世子和性格直爽的萧六娘相处了两天,他就更能认同曹壬的这番言论了。

曹壬一行人是在婚礼结束三天后赶回洛阳的,临行前萧六娘果真给谢知鱼准备了一套回礼,是几块刺绣精美的纱料。

怕太子殿下不愿意替自己转交,她特意解释盒子内的东西,“鱼表妹之前的帷帽太朴素,我准备的纱料既透气又好看,她肯定会喜欢的。”

曹壬爽快地接过礼盒,回:“世子妃如此用心,我先替阿萸谢谢你。”

萧六娘觉得太子这回答有些奇怪,毕竟他还没和表妹成亲,但大条的清河王世子没发现,笑着道:“马上就轮到殿下大婚了,我一定带着六娘去观礼,届时一定要让殿下喝醉才是。”

太子殿下从不饮酒这个事,全大魏都知道,要是真能让他喝醉,也是有本事的人。

萧六娘刚想提醒世子不要口无遮拦,曹壬抢先回,“娶新妇,自然要饮酒,我在洛阳等你们。”

曹壬将礼盒扔给八喜后,翻身上马,一行人就这样训练有素的赶回洛阳去了。

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太子大婚的时间。

曾经名动大魏的慧悟法师不但还俗,如今还要成亲了,那些聆听过慧悟讲经的人是惋惜的,毕竟一旦成亲生子,他想要再回白马寺就不可能了。

而那些担心新太子暴政的朝臣是欢喜的,如此宅心仁厚的储君,才是他们值得追随的对象呀,如今能大婚,就证明以后不会再有变故了。

为大婚,谢太后提前一个月派了教导宫女给陆萸培训相关流程和注意事项,也派了永宁宫得脸的宫女给陆萸的几名侍女和灼华进行了两个月的密集培训。

太子大婚,流程为:临轩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徵、告期、告庙、册妃、亲迎,同牢、朝见、会群臣。

整套太子大婚流程极其繁琐,所有环节的参与者都要花时间和物力去准备。

因世人崇尚自然无为而治、返璞归真,所以大婚流行穿白色婚服,太子娶妃,有白毂,白纱,白绢衫,并紫结缨,即驾白色的马车,用白色的纱帘,穿白色礼服,唯腰间扎紫色腰带。

陆萸刚见到广袖白婚服的时候,对如此飘逸的款式和布料都不是很喜欢,总觉得太白太素雅,不够喜庆,她心底更喜欢汉朝那种厚重的婚服。

不过,等穿好婚服,让红菱上好妆后,她差点认不出镜中的自己,想不到这样的一身婚服可以穿出如此出尘脱俗的气质。

至亲迎那日,她手持却扇走完整个流程,待到喝合卺酒的时候,她早已累得头都快撑不住了,只因萧嘉卉给女儿准备的头饰真是太多了。

取下却扇,她才真正有机会看一身白衣的曹壬,哪怕时下流行着白衣,出身王府的他也从未着过白衣。

眼前丰神俊朗、飘逸出尘的他,比当年初见时多了一些稳重,但不影响他一如当年拥有一双澄澈的双眸,此时那双眼就这样深情地看着她。

“阿萸,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他将手上的酒递给她,她被迷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地接过酒杯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酒味甘醇,倒也不难喝,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怔怔地看着他,“这样的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曹壬很喜欢听这话,就如当年听她那句“我的君期”时心口就会跳得停不下来。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阿萸今日很美。”

按流程,他现在还不能留在婚房,他道,“你先将头饰取下,然后吃些东西,我很快就回来。”

不知怎么,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陆萸却听得心跳加速,“很快就回来”,回来做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她满面红霞,点点头,“你也不要饮太多酒,免得伤身。”

曹壬点点头后出去了。

陆萸让青琼和玉瑶把头饰拆了,将婚服换下,只是太累的情况下虽然很饿,却吃不下什么东西。

玉瑶劝道,“女公子再用些吃食,不然半夜得饿。”

她劝得隐晦,陆萸却刷的一下子红了脸,忙落荒而逃:“我先去沐浴了,你把这些收走。”

曹壬回来的时候,陆萸已经梳洗完毕,正擦着头发。

见状,他很自然的去接过青琼手中的帕子,然后给陆萸擦了起来,动作熟练得让青琼和玉瑶惊诧不已。

“你们退下”曹壬道。

二人紧张地看着陆萸,见陆萸点头,才赶紧退了出去。

关好门后,玉瑶悄声问青琼,“殿下和女公子认识很久了吗?”

青琼摇摇头,“这事不可外传,我们只当没看见就是。”

玉瑶忙点了点头。

不知擦了多久,陆萸有些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你也去洗漱吧,我休息去了。”

曹壬放下帕子,在陆萸的一声惊呼中,将她稳稳抱起走向床边。

陆萸紧紧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嗔道:“瞌睡都被你吓醒了。”

“你的美人在侧,你如何能瞌睡?”曹壬笑回。

他说话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陆萸笑道,“你也累了一天,泡泡热水可以消除疲劳。”

曹壬闻言,将陆萸轻轻放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才不情不愿地洗漱去了。

陆萸刚刚确实是困极了,所以暂时忘了今晚的重头戏,可一想到礼仪宫女教的那些,又止不住脸红心跳。

大婚之日洞房是必经流程,她没理由排斥,可她又害怕会怀孕,这具身体才十七岁,之前一直气血两亏,长的也不算太好。

上个月,魏氏表兄的妻子难产去世了,她听过后特别害怕怀孕生产,如今的医术不发达,很多女子都过不了那一关。

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想在他身边陪伴他很久很久。

“在想什么?我进来都没发现”曹壬已经换了寝衣。

“没,没什么”陆萸红着脸,忙向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曹壬没有继续问,而是将帐子全部放下后,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一时间,二人都不说话看着帐顶,陆萸觉得连空气都静止了。

过了须臾,二人异口同声,“我们”

陆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他也很紧张,如此,她反而不紧张了。

她侧过身子,一副无赖的样子笑看着他,“美人,怕被我扑倒吗”

曹壬知道陆萸其实就是个有心没胆的纸老虎,刚要回话,看到她的领口已经松开,她却浑然不知。

里面白色绣花的肚兜若隐若现,白色的肚兜太薄,根本遮不住起伏的山峦。

他的心口顿时狂跳不止,口干舌燥间,他忍不住问:“我,我可以吻你吗?”

陆萸闻言,笑容一顿,再次红霞满面,强忍住心跳,才低低回,“可以。”

说完,她迅速闭上眼睛,这种事,竟然还要问,真是让自己尴尬死了。

曹壬慢慢靠近陆萸,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却不均匀,眼睫毛微微颤抖着,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他用手摸了摸她红透的脸,然后将吻落在她的额间。

见她还没睁眼,又将吻落在她左脸的红晕上,然后迅速退了回去。

仅这样两个动作,就已让他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陆萸闭眼前一秒在心底做了决定,她打算鼓起勇气把自己交给他,大不了同房后喝灼华配好的避子药,喝一两次,想来不会伤身体。

谁知,两个吻后,把陆萸的心都勾起来了,他却退回去了。

她睁开眼,侧过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只见他红着脸,看着她,“阿萸,女子生产太凶险,我不打算要孩子。”

他是被过继的太子,与其让她冒险生孩子,不如让其他藩王公子们多生几个,届时二人也过继一个来养就是。

如此超前的想法,让陆萸忍不住自我检讨,亏她还是新时代女性,竟然没想过主动提这个话题。

迟疑片刻,她问,“你不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你若喜欢,你选个藩王府的公子养在膝下即可。”

陆萸动了动嘴唇,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自己已经准备好一切,这事却突然翻篇了,这感觉真像是坐了趟过山车。

至于他说的领养别人的孩子,她倒没想过,毕竟她没生养过,怕把别人的孩子养废了。

“别费神了,这些事我们日后好好合计就行,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曹壬说着,伸手给陆萸拉好锦被,然后平躺回去了,那睡姿,就跟修行一样认真。

虽然外面红烛高照,账内的光线却朦朦胧胧的,知道他的想法后,陆萸开始有恃无恐了,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她,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想了一下,她低低唤了一声,“君期”

“恩?”

“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陆萸。。。。。。

又过了一会,陆萸忍不住出声,“我还没睡着。”

那边没回应,她还是不死心,干脆将身子探过去,看着他的睡颜,轻轻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君期知道吗,刚才那个不是吻。”

原本正在默念清心咒的曹壬闻言,蓦然睁开眼,便看到上方一张笑盈盈的脸。

只见那张脸越来越近,在二人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可闻的时候,她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那天那种感觉又来了,曹壬心跳如雷,顿时忘了呼吸,唇上的柔软湿热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在他因忘了呼吸而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她小巧的舌头带着清香快速描绘了一圈他的唇形。

电光火石间,他忘了思考,迅速拥着她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头看着身下的她,喘着气,低哑出声“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吗?”

陆萸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于是笑着回,“我在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吻,现在教完了,可以休息了。”

曹壬不忍心伤害她,可被她这么一挑逗,心底的燥热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渐渐平复下来。

见她笑得像只偷腥猫一样,双眸亮如星辰,饱满诱人的朱唇弯弯上扬,他忍不住想惩罚一下她。

于是,在陆萸惊愕的目光下,他俯身把温热的唇压在她小巧红润的唇瓣上,一股冷冽的檀香味扑面,有些急促,有些炽热,然后学着她的动作用他的力度将她的唇撬开。

他原本只想惩罚一下她就退开的,谁知唇齿间太美,让深藏心底的炙热如野兽一般突然苏醒,禁欲多年的他,好像要在这一刻尽情释放,昔日冷情冷性的外表在此时毁之殆尽,他忍不住压着香软的少女,重重的吻,深深的吸,贪婪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陆萸原本只是想调戏一下美人,顺便看看美人红霞满面羞羞答答的摸样,哪里晓得曹壬竟然活学活用,这么快就反客为主了。

唇齿相依间,呼吸缠绕在一起,喘息渐重,她躲,他就追,如此几番追逐,陆萸觉得肺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快要头晕眼花时,他的动作突然从一开始的急切变得越来越温柔,这样的温柔让陆萸慢慢忘了闪躲,忍不住跟着他沉沦,双手不知不觉间攀上了他的双肩。

意乱情迷间,一只灼热的手穿过寝衣抚上了她的锁骨,她一个激灵,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唔”。

一声娇吟让曹壬的理智迅速回笼,他猛然停下动作,喘息出声,“对不起!”然后快速翻身出了床帐。

将将吻的热烈,陆萸的襟口已被扯开,口中唇间尽是他的气息,她像离开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大脑始终处在混沌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曹壬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了。

陆萸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在被窝里,感受到他已趟回身侧,却连头都不敢探出去看他。

曹壬伸出手臂隔着被子揽住了她,她轻轻挪了挪身子。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道,“别动,我只是这样抱着你睡。”

陆萸真的就不敢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猜想他已经入睡后,她偷偷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眼前是他俊美的睡颜,她忍不住轻轻向他怀中靠去,然后闭上眼满足的睡去。

待陆萸睡着后,曹壬才睁开眼,低头看了眼怀中呼吸绵长,睡梦中嘴角带笑的她,他也扬起嘴角,将她更紧的收入怀中。

自今晚之后,二人将生同裘,亡同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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