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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脆脆蘑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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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可先生,我们,先把料理端出去吧,阿虏先生应该已经不耐烦了。”被抱了一会儿,身上有些麻木,小松不得不开口提醒。

这真像是肌肤饥渴症。患者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与人肢体接触和交流,极度缺乏安全感从而爱上触碰别人的感觉。小时候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征兆,不过该说他家私人心理医生不错吗。

“抱歉,我失态了,小松君请不要介意。”放开小松站起来,可可又恢复初见时的稳重。

“我理解,可可先生下次如果还想着找人倾诉的话,我也会欢迎的。只要我有空。”端起两盘料理,小松走出厨房前脚步还很不稳。(被抱着太紧张,站到腿麻了)

可可先生真的很对他的性格,将来如果能成为朋友当然最好。那么在那之前,他也会做到保管人家的小秘密。

可可一直目送小松出去,几秒后,才一手遮住双眼,在安静的厨房里,低低地轻笑出声……

阿虏早就等不及要吃饭了,忍耐半个小时,差点直接进厨房看为什么这么慢吞吞的,给他不好的预感。可就在他打算起身时,小松又出来了。

“怎么这么慢啊。小松你的料理水平下降了吗?”阿虏举起刀叉,边说着话,眼神却一直落在料理上。

“是因为,我不太熟悉可可先生这里的厨房,所以花了些时间。”小松略显不自在地放下料理,“我马上把剩下的端上来!”转身匆匆走回厨房。

哪怕知道可可先生是男的,之前的举动大概是很正常的帮忙解毒,但小松怎么都做不到完全自然。就连可可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他想要接近的举动的确算得上小松两辈子来,第一次和其他人类这么亲密。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嘟囔两声,食物的香味再次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开动了”端起一盘炒饭大口吃起来。

……

小松再进厨房时,可可已经用托盘装好剩下的料理,高高垒成了塔,最上面的烤乳猪甚至挡住了他的脸,而他脚步依然稳稳地走向门口。

“小心!”小松一看到这个样子条件反射要去接。

“放心,不会出事的。”可可后退一步,不让小松撞上他,“但是,能请小松君你帮忙,给我开开门好吗?你看……”明明可以只用一只手端却偏要两只手托着的俊美男人语气苦恼。

“当然可以!”小松连忙把门开到最大,可可顺利走出厨房时,对门口的小松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你了,小松君。”

“不,不用谢。”好奇怪,为什么他觉得可可先生很像他曾经的女秘书一样,笑容怪怪的。

先后从厨房出来的可可和小松之间出现一种莫名默契,阿虏能感觉到可可看小松的眼神变得更温柔了。虽然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最后干脆不去在意。

……

吃过饭,准备好去捕捉河豚鲸的装备,完成一路的计划,三人踏上了去沙滩洞穴的路途。

沙滩洞穴距离美食法金还有些远,但是有基斯在,不过半天时间,三人就来到目的地,远远能看到深幽的沙滩洞穴入口。

“阿虏——!!!”突然迎面跑来一个大喊着阿虏名字的人。无论是粉色的着装,棕色的长发,还有手上的摄像机,都熟悉得阿虏和小松齐齐后退一步。

又来了!

“阿虏,阿虏,我就猜到你会来呢!”美食主播蒂娜兴奋地跑向他们,然后第一时间只看到了阿虏,完全把小松和可可忽视了。

第二眼,她又看到了可可。“哦?四天王可可!!!”

作为被忽视的那一个,要说小松完全不在意也是假的。上辈子他好歹也算是个翩翩美男子,豪门总裁什么的,这辈子却总是被身边认识的人抢走存在感。怎么说呢,用个不太符合含义但心境相似的的词形容——人走茶凉。

“竟然能拍到阿虏和可可的合影,简直是超大碗的独家新闻呢!”蒂娜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得到的新闻,乐得心都要飞得比库鲁波都高。

“请住手!”可可难得露出冷面,严厉地拒绝了蒂娜。然后又意识问题,扭开了头,轻声道歉,“抱歉,因为我不太喜欢被别人拍……”

小松猜测大概可可先生没有安全感,默默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身高什么的为什么只到阿虏先生可可先生他们腰部高一点,还能不能好好玩了!!!),以示安抚。谁知可可忽然反手握住小松的手,嘴角慢慢勾起,眼睛里的阴霾也立刻散开。

这算什么?小松抽手未果,再次放弃。不只是身高,连力气都不是一个国界的。算了,就当是安慰心理疾病儿童吧,只不过是肌肤饥渴症而已。小松阿Q式安慰自己。

这次蒂娜是一个人来的。因为沙滩洞穴太过恐怖,没有任何工作人员敢来。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新闻,可以看到超稀有的河豚鲸。蒂娜一时冲动,就自己跑来了。

除了不断走进沙滩洞穴的美食猎人们,山洞外的光秃石丘上也都藏着休息的猎人。即使这里人数不少,空气却凝滯得可怕。

他们都是准备捡漏的强盗,即使进入的美食猎人们侥幸捕获了河豚鲸,走出来也要能拼死保住才行。

“几乎所有人都一副死相。”可可清浅无波的话,犹如水潭落下的一片落叶,轻轻地,除了一丝涟漪,什么都没激起,也完全没有预测无数生命将消散的沉重。蒂娜或许没听见,但是被他拉住的小松和前面的阿虏听见了,脚步顿了一瞬,又再次恢复平常。

走到山洞口,一阵强烈到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一头巨兽在警告着闯入者们,这是一条黄泉之路。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而认真,也不再说话。每一步,回音都清晰得好像有另一个人在一样。

但是也有例外……

“好了,出发吧!”阿虏充满干劲儿地做热身运动。蒂娜也为了新闻鼓起勇气打算亲自前进。

“多亏了蒂娜小姐借我们头灯,黑暗的洞穴也不用怕了。”虽然带了电筒,但是不好意思拒绝女孩子的好意的小松笑着道。

而且,也不枉人家费尽心机在头灯上做手脚,就为了拍摄河豚鲸不是。

“小松君,一会儿千万别离开我身边。”刚才小松因为差点被蒂娜看到他们牵手而十分抗拒,不得不放手的可可遗憾地提醒着。

不止是因为这个山洞非常危险,可可也是想让小松君学会多依赖自己而不是阿虏。

“可是……”小松警惕地观察着山洞的四周,忽然,“哦,是脆脆蘑菇!”作为厨师果然对食材比对危险还要敏感。小松一眼就看见了山洞生长的特产。

“脆脆蘑菇?真的吗?在哪儿?”阿虏果然不愧于“贪吃鬼”的外号,是第一个反应跑过去的。

石头上生长着紫色茎杆,宛如烧烤串一样长着一层一层红斑蓝色蘑菇盖的蘑菇。看似弯曲的样子很柔软,嚼起来却是脆脆的,是居酒屋很好的下酒菜。因为比较常见,所以捕获等级在一以下。

“咬上去层层断裂的感觉,太棒了!”阿虏享受地称赞着,抬手向小松喊,“喂,小松,这里有很多,你要来吃吗?”

“那个,不用了,我还是跟着可可先生比较安全。”和经常能见到的食材相比,还是安全更重要,更何况,从他刚才指出脆脆蘑菇开始,他就再次被可可先生拉住了(泪)。不然他也想去看看新鲜生长的脆脆蘑菇。

“小松君,这里很危险,随便乱跑的话我不确定会遇到什么生物,阿虏的气势可以镇压一些低等级生物所以能够随便乱跑,可你,还不行哦。”可可温柔的解释包含双重含义:一,阿虏喜欢乱跑靠不住。二,乖乖呆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好吧,在脆脆蘑菇和安全中,小松选择了安全。(但是以后遇到其他食材可就不一定了)

“哇啊啊啊啊——”突然从山洞中冲出来之前在火车上看到的搞笑野人三人组,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长跑。

“唉?出现了——!!”蒂娜一回头,刚好和三人组的老大面对面,被对方的脸吓得尖叫,三人组的两个跟班也被影响得大叫着互相抱住发抖。

“别把我当怪物!话说怎么连你们也害怕啊!”三人组老大愤怒地冲跟班们大喊。

“抱歉。”×2两个跟班立刻泪奔道歉。

三人一出现,山洞里本来就被阿虏破坏的严肃感彻底崩溃。不过意外地反而让人放松下来了。

看着三人组老大吹牛自己捉到了河豚鲸,却又被只有一级的巨大蜈蚣群吓跑,连带着真的相信他们有河豚鲸的蒂娜也追了出去,小松总觉得有些微妙。

路过正在大吃脆脆蘑菇的阿虏时,阿虏还认出了对方:“这不是宗比老弟吗?”

跑远了的人还在反驳:“我不叫宗比叫宗凯啊——!”(联想到不是假发是桂!)

“真是精神啊。”叼着一小截蘑菇杆,阿虏没心没肺道。

“……蒂娜小姐不会有事吧?”小松想了想,却只能想到这句话。

“我没有看到她的死相,应该能安全回去吧。”暗暗可惜,靠近阿虏小松又挣脱他的手了。哪一天他才能再找到理由光明正大地抱抱小松呢?

这几个人是来搞笑顺便带走蒂娜小姐的吗?小松摇摇头,继续跟着可可和阿虏向里面走……

几个小时后,山洞一点儿阳光都透不进来,越往里走,四周越是狭窄阴冷。

可可在前面开路,不再说话,小松走在了最后。洞穴四周都长满散发着荧荧柔光的矿物结晶,非常美丽。虽然光芒也不至于照不亮四周,却聊胜于无。

“四周变窄了。”小松的声音划破寂静。

“嗯,没错。”阿虏享受地扬起头,“可以闻到少许潮水的香味。”

“阿虏先生的嗅觉还是那么灵敏。”小松扶住洞壁,“可可先生不需要灯光也能看到吗?”他从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从红外线到弱紫外线,可可可以看到人类所看不到的光线。”阿虏回过头来解释。

可可停止前进的步伐,也没有回头,接着阿虏的话继续:“眼睛中有一种能接受光线的细胞,视细胞。我的视细胞是常人的数百倍。即使在这种黑暗条件下,也能像白昼一样清楚看到。”

阿虏笑道:“不只是那样。可可的眼睛还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电磁波。”语气颇为自豪,完全不知道他被可可引着帮他说话。

“算是吧。”可可终于微笑起来,“我在占卜时,能根据人体发出的电磁波的颜色和形状以及数量来预测此人的未来。”可可深棕眼睛里黑色的瞳孔,映入小松惊讶的脸。

而在可可的视线里,除了小松的样子还有更深刻的——小松的磁场。不是粗糙无色的灰,而是更加神秘,细腻到无限接近银色的灰色,可却覆盖着骷髅状的痕迹,仿佛是一种不详的预示,是死神的一次关注。

我会保护你,让你摆脱死亡的命运。

但是你的磁场,却变得更弱了。

唯有你,我不愿去看你的未来。但是你的死相却是太过清楚。

“实在是神奇,就像超能力一样。那可可先生可以看到我的未来吗?”小松对这个神奇的世界越来越麻木,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看得很淡了。

说着话时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倒下的地方,又恰好是一个被大石头阴影遮住,谁都没注意到的深谷。

“小松!”可可转身扑上来,却晚了点。

这是怎样的衰运?莫非我是传说中的幸运E?小松跌倒前还不忘在心里吐槽两句。

幸而,他没有真的摔下去。离得近的阿虏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避免了小松摔成肉酱的结局。

“……”这种时候小松觉得什么语言都苍白无力了。这就是可可先生不告诉他他的未来的原因?

“下次小心一点啊,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摔倒了。”阿虏略带嘲笑地告诫道。

……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这么久了还拿出来提!

“小松君,没事吧?”可可拉住小松的右手,状似冲动地把他从阿虏手中拉出来,“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可可先生你不用这样。”可可的焦虑那么明显,让小松一下子心软下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可放松下来,“接下来请务必小心。”可可不敢告诉小松他所看到的对方的死相,只能这样叮嘱。

毕竟未来总是在变化的,如果直接暴露未来死亡的结局,那小松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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