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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小说网 > 死遁后她成了东厂大佬 > 第52章 张弛有度

第52章 张弛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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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北闻言一惊,往日便罢了,怎么在眼下这般情形,沈弥仍有如此闲心?

可他深知沈弥的为人,她向来行事谨慎,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决定。他们二人早已被命运捆绑在一起,莫说此刻同她游船,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陪她走上一遭。

“好,我同你去。”

沈弥说自己要回趟东厂,便让顾西北先去画舫等她。待人走后,她喊来小满交代了一番,接着坐到书案前,提笔写下数十张请帖。

还未至戌时,道道请柬就被东厂番子送去了朝中各位大人府上。按理说,这种设宴当天发请柬的,即使推脱不去,也算不得无礼。可此宴的契机,很难不让人多掂量掂量。

早上沈弥被陛下急召,一路御马疾驰,入宫觐见。不到一刻钟,宫里便传出沈弥要负责清查凌山杀妻一案的消息。

倘若这凌山真被沈弥拉下马,东厂势力势必要重新洗牌。

这场宴,若不去,那便是得罪沈弥,若去,那将东厂督公又置于何地?各位被选中的大人,感觉手中竹简似火在烧,烫得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沈弥此刻刚回到东厂直房,打开了暗室,小心翼翼地从墙中机关取出今早到手的银票。

前些日子,她交代伏叔,把顾西北送来的玉麒麟挂出去卖。可这样水头的玉雕很难出手,一般的铺子也吃不下,最后还是走袁见雾的路子,出给一个收藏玉器的富商。好不容易银票到手,沈弥还没来得及捂热,这就要花出去,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她看着手里的银票,摸了又摸,直到将边边角角都抚平,指腹也染上了黑色的油墨,沈弥才将银票揣进怀里。

今日设宴,沈弥请的客人几乎全来自大长公主给她的名单,只要是来,她便能借此机会摸摸这些人的脾性。武安帝想清算大长公主的势力,但名单上这么多人,他肯定不能连根拔起,这其间缓急留有余地,沈弥便能从中斡旋。

在这样的关头,敢来赴宴的人,莫不是愿意赌一把沈弥能青云直上,想来讨好一番这未来陛下跟前儿的红人。这样的人,和范文忠一样,最会投机取巧,却也最好利用。

若是不来的人,那便是铁了心要和曹党一条路走到黑,沈弥也绝不强求。

为了请这种人而设宴,总不好再让辅国公掏钱。沈弥喊来马逞,给他支了钱,让他替自己走一趟,先去布置画舫。

而她自己却先走趟了青云巷,把剩下的钱拿给了文叔。

“怎么又给钱?不是说了,你用钱的地方多,这钱你拿着自己花。”

文叔看着沈弥递来的银票,一张一张被她理的整整齐齐。他太知道沈弥的不容易,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个脾性,若她表面显露出一分不易,那背地里便是下了十分的苦功。

如今她在内廷钻营,短短时日就能让凌山被武安帝舍弃,其中的艰险更是难以想象。

“我吃住不是在宫里那就是在衙署,花的了什么钱?这银票您就拿着,先把前些日子看好的铺面盘下。

我也去看过了,那里位置好,隔壁就有两家商行,转过街角还有一家博古斋,用来开镖局,最好不过。”

沈弥说着,硬是把手里的银票塞进了文叔怀里。她早就想在京里替大伙儿置些产业,可是外爷留在陇西的田地和庄子眼下还被人盯着,不敢一次性变卖,现如今只能从她这里省出一点是一点。

“文叔!”眼见着文叔还在犹豫,沈弥假装着急,“这再不下定,要是转给了旁人,我还上哪再找一家去?”

文晖见沈弥真急了,这才接下银票,又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叮嘱道:“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狠。人活一世便似那弓上弦,有张有弛才能箭发千里,若是一味强引,只怕良弓亦要折损。”

沈弥点点头算是应下,突然又似想到什么,咧着笑冲文叔说道:“今夜我便是与人约好,要去玉河游船!可算得上‘张弛有度’?”

文叔看着她扬起的笑脸,叹出一口气,揉了揉沈弥的脑袋。

他的小阿弥啊,分明已能独当一面,可那梨涡里盛着的,永远都是当年边关圆月下朝他讨要布偶的稚气模样。

文晖心下正感慨万千,那边一只羽箭就朝沈弥袭来。沈弥飞身掠起,转瞬间抽出长刀,挡下一击,才发现竟只是一包着布头的假箭。

“沈天赐!”

“沈长安!”

两道喊声重叠在一起,好久没人唤过的名字让沈弥一下子就卸了气。

她起身走出房门,便看见了手拿弯弓的天赐。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天赐都会有些心虚,像是离家多年的旅人,不敢面对替她侍奉双亲的兄弟。

但沈弥还是决定拿出自己的气势,不让他看出端倪,只见她轻咳了两声,喝道:“沈天赐!闹够了没?刚刚那一箭要是我没反应过来,射伤我是小事,万一打上了文叔那就是大事!”

她揪上沈天赐的耳朵,继续骂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我哪儿有!这都是没有箭头的箭!你要是这都躲不了,那你这多年的功夫不全是白练!”

他越说感觉耳朵越疼,知道沈弥是真使了狠劲,才放弃嘴硬,开始讨饶:“小将军,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沈弥想到今夜还有要事,以后多的是机会收拾这小子,她便松了手,用胳膊箍上沈天赐的脑袋,拖着他进了书房。

沈天赐也被吓得不行,在外面还好说,这进屋那就表示沈弥是真要好好教训自己。他双手合十,心里已经开始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次能躲过去。

还好还好!许是他真诚的祈求感动了上天,刚进屋沈弥就放开了他,此刻沈天赐正处于劫后余生的庆幸之中,却没想到沈弥紧接着就交代他今晚的任务。

“你去让我帮你保护邢家人?凌山现在更想杀的是你!我不管!我要跟着你!”

“邢家人是因为我的威逼才入的京,我就得对他们负责!

虽然我一直派人盯着,但今日武安帝那边松了口,凌山算是被逼到了绝路,难保不会对邢家人起杀心。

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在边关扎扎实实操练出来的,你还不放心?”

沈弥苦口婆心地劝着,沈天赐却像是庙里的顽石已经入定,任沈弥如何再说,也只当听不见。

“沈天赐!我只有你了!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

沈弥本以为她这样疾言厉色能吓唬住天赐,却没想到天赐已经红了眼。他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扣住了沈弥的肩,一字一句说道:

“那你呢!沈长安!

我去保护邢家人,那你怎么办?

你只替别人考虑,什么时候能想想自己!”

她?她该怎么办?她不是没想过。

她也知道凌山功夫不弱,若是他再带上锦衣卫的好手,确实有可能招架不住。

但沈弥总觉得自己命硬,她从小就是靠着这个,化解了无数的危机。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这天下最不会,也最不该怕死的人。

见沈弥愣了神,沈天赐语气也由重转缓。

“万一呢?沈长安。”他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万一你出了事,我和文叔怎么办?沈家军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若真能以她之死换来外爷身死的真相,能大仇得报,能海晏河清,她有何惧?

可她没想过天赐和文叔会怎样,那种毫无防备,席卷而来的痛苦,她不敢去想,就像她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外爷的离开。因为,还不到时候。

“天赐,你听我说。我不会让自己出事!我跟你保证!”

沈弥直视着天赐的眼睛,抬手抹去他挂在脸上的泪水,轻轻哄着:“祸害遗千年,老天可舍不得收了我。”

见她又没个正形,沈天赐拍开她的手,骂了一句:“你还知道啊!”

“今晚我会在画舫设宴,若凌山有心杀我,他必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我只要在船舱部署妥当,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画舫?那确实是个布阵的好地方,只要把握好船沿的各个角落,便可形成八门金锁阵,沈弥作为主将,再来一武功高强之人守好生门,那便是无懈可击。

“你坐主将?那谁来守生门?”

“我可不坐主将。”沈弥咧嘴一笑,“我来守生门。”

沈天赐听得是一头雾水,凭沈弥的功夫和用阵,她都坐不了主将,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

沈弥交代好天赐,又同文叔道了别,这才骑着马来到了玉河边。

彩霞余晖将粼粼水波烧灼成沸腾的烈焰,岸边垂柳也浸透了暮色,枝条拂过水面时带起细碎的金箔。

沈弥向岸边看去,只见一男子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正在河边与她遥遥相望。

“好巧啊!辅国公!您也刚来?”

说到这个,顾西北便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在船上苦苦等了沈弥两个时辰,没等来她不说,马逞先来给他赶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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