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低着眼看着地上的人,手腕极稳一动不动,他清楚手中的刀避开了重要脏器和血管,暂时不会给男人带来生命危险。
“那我问你,”白青栀问道,“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男人的脸上露出恐惧慌乱的神色,颤着声问:“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白青栀挑了下眉,决定吸收刚刚的教训:“看情况吧。”
男人似乎稍放下心来,答道:“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我想占了这个房子和他们的地。”
白青栀简直要被气笑了:“我是问,你一个B级的alpha,为什么不在城里?”
男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为什么要去城里?城外地那么大,还没有高等级的人,我可以称王称帝。”
白青栀一时无言,半晌吐出一句:“蠢货。”
不曾想男人却不顾肚子上的刀,强撑着起身贴近白青栀:“哥,你是A级alpha,为什么要在城里受那个气呢?你出来城里,一个对手都没有啊。”
白青栀皱着眉,手腕却放松以避免扩大男人腹部的伤口,嗤笑道:“你以为……”他话还未落,面前却寒光一闪。
白青栀几乎瞬间往后倒去,同时右腿全力上踢,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声闷哼。他简单一个翻滚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露出了堪称残忍的笑容:“说过了别动,我会让你死的。”
他刀尖凝聚出血珠,此刻正颤颤巍巍地挂在尖上,欲掉不掉。
却不想地上的男人气焰仍旧嚣张:“你狂什么?A级我也一样重伤你。”
白青栀眉间微蹙,迟来的痛觉在他胸前炸开,他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自己的胸肌被男人的指虎划伤了,皮肉翻开流下血来。
他左手去摸那伤口,只感觉指尖黏腻,举起手来看到三个指尖皆被血浸透,却笑起来,舌尖去舔了血:“你把这种皮肉伤叫重伤吗?”
地上的男人仰头去看他,只觉面前男人皮肤冷白衬上大红鲜血莫名显得妖艳,这么一舔手指所展露出的野性肆意更是惊心动魄。
他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嫉恨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的alpha性|魅力。同为alpha,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忽然很想撕碎他,凭什么?都是alpha,凭什么他这么强?
白青栀听到地上的男人呼吸莫名粗重起来,本能地感觉厌恶,他不自然地拧了拧背,感觉自己背上好像有蚂蚁在爬。
“遇到脏东西了。”白青栀面无表情地想。
他立刀向前,打算一刀结果了面前男人,却不想听到了一声呼唤——“栀子!求你了!别杀人!”
白青栀一瞬间目光里甚至闪出恨意,但只是一瞬,他便又镇定下来,回头去看媛姨。女人倚着郭叔艰难地蹦跳过来,喊着:“栀子!别杀人啊!”
郭叔媛姨看不见的角度,白青栀看着地上的男人目光森冷:“要不是这俩人优柔寡断,我必然得让你身死当场。”
转眼间他又换上那副乖巧的模样,转身向后走,口里应着:“好啊。”
才几步,他裸露的脊背便感受到身后袭来的劲风,白青栀气定神闲地转身,右手高劈而下
——男人只看到面前人露出阴郁而怜惜的微笑:“蠢货。”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惊声尖叫。
白青栀低着眼看着面前男人的脖子被自己干脆利落地一劈两半,头颅上的脸仍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下一秒,鲜血从断开的脖子处喷射而出,溅了白青栀一身。白青栀拧了拧眉,不满腹诽:“操,血溅我伤口里了,别他妈有病。”
他浑身浴血,抬眼看向远处两人时,竟惊得他们停了脚步。
郭叔喃喃道:“小栀……”面前的男人和他们记忆里生命微弱的男孩记忆彻底冲突,他忽然感到一股彻骨的冷意。
看到两人脸上露出犹疑神色,白青栀心中一沉,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来:“没关系的,我没事。”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急忙往他这边赶,口中问着:“栀子,你伤口怎么那么大哎,赶紧包扎一下吧!”
白青栀笑着跑去迎他们,温声安慰道:“没关系,我是alpha,免疫力特别好的,这点小伤不会感染。”
他笑得和当年的少年如出一辙,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我不是栀子,”白青栀想,“我是白青栀。以后这里也不会欢迎我了。”
…………
列车员在车站看到之前那个alpha的时候被惊了一跳,出城时还整洁干练的人此时此刻白衬衫上已经沾了血污。
他一边感叹着:“城外就是危险啊A级alpha也伤成这样。”一边暗自欣赏:“战损的雄性alpha感觉更性感了捏!”
白青栀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循着望去却是当时那个茶味omega。
见他看向自己,omega的心跳漏跳一拍,随即若无其事地转了眼去。
白青栀倒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掏出手机打了牧良的电话,电话嘟嘟很久,终于被人接起:“喂?什么事?”
白青栀隐约听到他小声给人解释了一下:“这是白青栀。”不过他也没去问牧良旁边是谁:“今天晚上去酒吧踩个点吧,明天就要开始考核了。下午四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对面顿了一会,才含糊地“嗯”了一声,随即便挂了电话。
白青栀想了想,决定先去酒店洗个澡。
等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洗头洗澡了后,白青栀仔仔细细地用消毒了伤口,又用医用绷带裹了宽宽的一层。他拿出自己刚买的衣服穿上去了学校门口,就看到牧良早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了。
牧良发丝有些凌乱,白青栀视线落到他嘴上,恍然大悟道:“哦!还是你有心,我怎么没想起来画一下口红呢?”
“什么?我……”牧良突然卡了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好吧,我怕我进不去。”
白青栀也点点头:“我也怕我进不去。”
“……不是。”牧良摇摇头,“我没满二十一岁。”
“啊,,,啊?”白青栀猛的反应过来,“那你进不去?”他上下打量着牧良。
牧良有点不自然地整理一下领子,含糊道:“也不一定,我想着混进去试试。”
白青栀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可能?那里会查身份证的。”
牧良放弃了挣扎:“好吧,但是我开了车过来,你可以坐着车去,起码不会那么……羞耻。”
白青栀点了点头:“挺好的,但是我还没买那种衣服。”
“为什么?”牧良一愣,上下打量他,“我听说有着装要求的,要是穿得不够暴|露,会被怀疑心理承受能力弱,被拒绝入内的。”
“我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弱。”白青栀冷静指出,“变态才去色/情AA同性交友酒吧。”
牧良舌头打了个结:“……那我们怎么办?进不去的话会被判零分的吧。”
“还能怎么办?”白青栀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当然是去买那种衣服了。”
牧良:“……”
他站在店里的时候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有钱人真会玩。”
白青栀清场了,就他们两个人,本来他是不想进来的,但是白青栀要他帮自己挑衣服。
——所以他看到白青栀穿着超短裙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
白青栀似乎很兴奋,往下拽了拽裙摆未果,转头看向他:“这一身怎么样?”
面前的alpha上衣穿着极透的薄纱短上衣,只堪堪遮住了胸肌,幸好白青栀的绷带缠了一圈,还缠得很宽,不然可能会露|点。
这其实挺辣眼睛的——如果这个人不是白青栀的话。
牧良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AA恋这么猎奇的操作了,因为面前的男人甚至因为这种暴露的装扮而显得性感——明显区别于omega的性感,强势而惹眼的alpha气息扑面而来。
他既为同类的性魅力而感觉到压迫,又不得不承认白青栀实在很美——尤其是看到店里的两个beta店员都已经满面红光的时候。
白青栀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三角安全裤都隐隐露了出来,他倒不怎么羞耻,就是觉得有些猎/奇。他转头征求牧良的意见:“要不要再换一身看看?”
却见牧良相当稳重地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已经可以了,我们走吧。”
“行,”白青栀无所谓地点点头,却忽然补充了一句,“我得买个身体链。”
他顶着牧良奇异的目光补充道:“要不然我老是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的。”
牧良槽多无口,很想问一句:“难道你加个链子就不是了吗?”
但他忍住了,一直忍到白青栀在车上换好衣服,仔仔细细扣上了狐狸面具便往刚开门的酒吧走去。
酒吧的隐私保护做的很好,一车一库一道。“还是高端酒吧。”牧良感觉这世界太魔幻了。
他目送着白青栀走过去,和保安交涉几句,又走了回来。
牧良心里一沉:“这样都过不了吗?难道要直接裸//奔?”却见白青栀干脆利落地一把撕开薄如蝉翼的上衣扔进车窗里。
然后转身走进了米卡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