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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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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谢长歌回来,墨竹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就安静地退出了寝殿。

谢长歌还沉浸在楚玥方才的笑容里,又喜欢楚玥的笑,心里又觉得酸。

子钰怎么能对着别人笑得这么甜!!

“子钰,大晚上的,墨竹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谢长歌坐到楚玥身边,说出来的话比存了十年的陈醋都酸。

楚玥没弄明白对方醋意从何而来,但谢长歌的这种占有欲,却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墨竹从小陪着他长大,是出生入死的大哥,两个人又是同性,夜里促膝长谈怎么就不成个样子了?

他想开口询问谢长歌,却发现自己根本问不出来。

后妃深夜会见外男,确实不合规矩……原来自己在谢长歌眼里,也是普普通通的后妃而已吗?

楚玥蹙起的眉头让谢长歌如梦初醒,他将人抱住,解释说道:“子钰,我不是那种意思,也不是怀疑你,就是看着你跟墨竹一起,笑得这么开心,心里觉得有些吃味儿。”

“吃味儿?”楚玥愣了,吃味儿是什么意思?清荷山上师父从没教过。

谢长歌说:“就是看着你跟别人很亲密,就心里酸酸的,很难受,怕你不要我了。子钰没有过这种感受吗?”

楚玥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误以为故之跟师哥一夜春宵的时候,胸中也是搅着酸,坐立不安的,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原来那就是吃味儿吗?

想起自己当时的误会,楚玥红了脸。

这反应让谢长歌心满意足,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抱住了楚玥的腰,脸颊贴着他隆起的肚子,问道:“子钰你能跟我说说是什么时候吗?”

“这……”那场误会太过尴尬,楚玥说不出口,但谢长歌这么趴在自己怀里,楚玥也不忍心欺瞒,只能简略说道,“就……你跟师兄去了妓馆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做了什么,疑神疑鬼的,很难受。”

谢长歌嘿嘿傻笑了两声,温柔地蹭了蹭楚玥的肚子,说道:“原来那时候子钰就喜欢上我了呀,我可太高兴了。”

楚玥害羞得厉害,不想跟谢长歌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扶着后腰站起了身子,往里间走去。谢长歌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把楚玥圈进了怀里。

“子钰,你我夫妻,相互爱慕再正常不过,不要害羞呀。”

谢长歌这次离楚玥很近,楚玥可以近距离嗅到他怀里的味道。

这次的味道似乎有些许不一样,带了些极其清淡的脂粉香气。

故之今日在东宫,到底见了谁?

这个念头在楚玥脑海中一闪而过。

“故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楚玥蹙眉问道。

谢长歌茫然地松开了楚玥,拉住了他的手掌:“子钰,我常听说怀妊的妇人会变得异常敏感,总是患得患失,怎么子钰也同她们一样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才让子钰你觉得没有多少安全感?”

看着谢长歌无措又茫然的样子,楚玥怀疑是自己想错了,脂粉香或许是从婢女或者歌姬身上沾染到的,东宫森严,谢长歌也来不及出宫,能回去见谁呢?

楚玥笑了,摇头道:“怀着孩子我总是睡不踏实,所以总是不受控制地多想,故之,是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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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秦楼赎出了一个小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

皇帝看着御史台递上来的雪片似的劄子,非但没有怪罪,反倒是勾起了唇角。太子还是那个风流成性的太子,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自己的儿子如果真是因为南朝的皇子从此安分守己,那么整个朝堂才真的是要警醒起来了。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咱们那位太子,万花丛中过的主儿,南昭皇子再绝色,时间长了也就腻了,你看,我没说错不是?”早点摊子上,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低声谈论着皇家逸闻,说到精彩处,两人相视一笑,甚至拍起大腿来。

“毕竟是南朝的皇族,还是个上过战场的,那样的人,是带毒的蝎子,敢娶到家里也不敢宠着啊,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枕边人手里了。”

唐中咀嚼油条的动作一滞,回头朝两人的方向看去。

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云里雾里的,自己一句话都没听懂?

两个人见有人看过来,怕招惹到麻烦,便瞬间停住了话,埋头吃起了早点来。

“古尔真,他们在说什么?”唐中回过头来问道。古尔真成日混迹于市井,消息来源可比自己广泛。

古尔真重伤初愈,嘴唇因失血过多还泛着白,他摇了摇头,委屈地说道:“我这几天是第一次出门,阿中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中摸了摸下巴,蹙眉道:“听起来太子似乎做了什么错事。”

“没关系,我去打探一下。”说罢,古尔真放下碗筷站起了身子。

唐中正纳闷古尔真打算怎么打探,就看着对方搬着自己的凳子直接坐到了那两人的桌边。

两个书生被古尔真看得发憷,却也不敢贸然开口跟他搭话,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有些胖的实在受不了古尔真的目光,才硬着头皮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你……”

古尔真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嬉皮笑脸地说道:“二位方才聊的事情麻烦再说一遍,权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唯恐惹上麻烦,立刻扔下了碗筷,飞速逃离了摊子。

“站住,你们俩钱没付!”早点摊子的老板抄起盛粥的勺子,朝狂奔中的两人砸去。勺子当啷落地,连两人的衣角都没沾到,老板无奈地走出摊子,拾起了地上沾满了泥土的勺子。

“你替他俩把账付了。”老板蔫巴巴地走回摊子,拿勺子指着古尔真说道。

“凭什么,我们又不认……”古尔真话未说完,被唐中从身后捂住了嘴。

“我们可以付,但有件事情需得朝你打听打听。”唐中拿出几钱碎银,扔给了老板。

老板接住银子,洋洋得意地说道:“那你可问对人了,别的我或许不甚了解,但市井逸闻,但凡有的,我多多少少能给你说说。”

唐中问了关于谢长歌的事情。

“这件事公子朝坊间打听打听,还有哪个人不知道的?”老板说,“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在秦楼赎了一个小倌,听说还叫人把秦楼的妈妈打了一顿,可见是用心护着的。”

唐中眼皮一跳,追问道:“那你可知那小倌如今在何处?”

“听说被时大人带回了东宫。”

唐中打了个滑,差点直接摔在了摊子上。

好他个谢长歌,成亲才几天,就敢把青楼的小倌往东宫里带,还闹得长安人尽皆知?他这是把子钰给当成什么?

唐中气得浑身发抖,抽出古尔真随身带着的佩剑就往东宫的方向冲去。

古尔真拦住了唐中,苦口婆心劝道:“你就这样过去,连宫门都进不去就得被人拿下了。阿中,你先冷静冷静,说不定这里头有什么误会。”

“我他娘的怎么冷静?”唐中红着双目,把佩剑直接插进了地上,“你他娘的让我怎么冷静?我早知道北朝太子不是个玩意,但没想过他能成亲不到半个月,就把妓馆里的玩物带回宫里,现在全长安的人都在看子钰的笑话……子钰好容易离开金陵,现在又要在长安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别人怎么说谢长歌我不管,他们凭什么对着子钰品头论足?”

古尔真抱住了唐中,说道:“对,子钰,你想想子钰,他还怀着孩子,你没弄清楚真相就贸然告诉他太子的事情,他受得了吗?”

唐中在古尔真怀里挣扎,听到这句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子钰身子一向不算太好,自己就这么闯进东宫,不一定是在帮他,甚至可能害了他跟孩子。

“这样,谢长歌跟那个小倌的事情,我派人去仔细打听一下,看看传言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嘶……”古尔真话刚落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古尔真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刚刚光想着拦你,身上的伤口裂了。”

唐中吓了一跳,赶紧和古尔真回了小院,替他重新把伤口处理了一遍。

“古尔真,对不起,我总是太心急了。”唐中内疚地为古尔真包好裂开的伤口。

“关心则乱嘛,如果今天从妓馆带回小倌的人换成了我,楚玥肯定比你还心急。”说完古尔真自己又嘟哝了一句,“还好我最乖了,从来不乱搞,而且我也打不过楚玥……”

唐中瞪了古尔真一眼,然后说道:“不过我找时间还是得进宫一趟,这些日子光顾照顾你,都没有好好给子钰诊脉。”

古尔真抓住了唐中的手,交代道:“一定要忍住,今天的事情别冒冒失失地直接告诉楚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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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歌不是有意要将白茭留在东宫的。

但白茭见到自己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地哀求:“殿下,白茭从小就被卖到秦楼,在京城里无亲无故,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只要能在殿下身边,白茭愿意做最低等的粗使仆役。”

这副样子的白茭,谢长歌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才刚刚成亲,子钰还怀着孩子,肯定没办法给你名分,东宫现在缺一个琴师,你的筝弹得很好,你若是愿意,可以留下来。”

白茭破涕为笑,欣喜地望向谢长歌:“若是能日日弹筝给殿下听,当上一辈子的琴师我也是乐意的。”

谢长歌将跪在自己的面前的人扶了起来,稍稍带进了怀中,替他擦拭掉脸上的眼泪,说:“白茭,你这样不争不抢的性格,我很喜欢。”

白茭低下头,露出了一抹略带羞涩的笑。

“不如我现在给殿下弹首曲子吧。”

谢长歌让时轩送来了筝。

白茭戴上银甲,挑起琴弦,水似的清脆乐声宣泄而出。

“《寒鸦戏水》,是我喜欢的曲子。”谢长歌坐在书案边,阖目听着,“全长安也就只有你能弹出这样的曲子了。”

一曲弹完,白茭含笑地看向谢长歌:“殿下只要喜欢,我便日日给殿下弹……只给殿下一个人弹。”

“白茭你,为什么?”谢长歌这句话不受控制地说出口后,就已经后悔了。不该问的。自己是能猜出答案的,为什么非要问呢?

但白茭已经把答案说出了口:“因为殿下,白茭喜欢您啊……”

谢长歌道:“可是我这辈子,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没办法回报给你同样的感情了。”

“白茭不需要……”白茭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说道,“我只要可以在殿下身边,就已经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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