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没回他，江奕抽着烟，看时间还早，先回了趟家。

他换掉身上的正装，在车库里看了好一会，挑了一辆骚气十足的跑车，海蓝色的流线车身，现在乍一看还真扎眼。

江奕打开顶篷，一脚油门淌了出去，好久没开这车，轰隆声猛地在他耳边炸响，差点给他吓一跳。

其实在空气质量一般的天气里，开敞篷真挺傻冒的，但架不住没有比这更惹眼的了。

手机还是没动静，江奕先去了最近的商场，想着怎么着也得买点东西。

他进到商场里面，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寻摸，不管看哪个店都感觉没有适合洛羽的东西。

正发愁着，突然瞟到不远的转角处有个logo，他常看到洛羽的卫衣裤子上有这个标。

他刚进店里，一位导购员过来礼貌地询问他：“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江奕随便翻了几件衣服，售价不是299就是599……

店中央一个巨大货架上摆着一堆各种颜色的鞋子。不过他也没留意洛羽鞋码是多少，只好放弃这个选项：“你们店里最贵的衣服在哪？”

现在正值春季中下旬，店里都是单薄的夏装，单价怎么也高不到哪去。

导购员没听说过这种要求，一下没反应过来，眨巴了好几下眼睛。

另一位导购赶紧给他介绍：“先生，这边请，您可以看看这款，NXX官方联名，XXX明星同款……”

江奕也没看出和旁边的篮球服有什么不一样的，但价格确实在前边多了个“2”，他略感满意地买了两套。

刚回到停车场，洛羽给他回复消息：“5点10，西南门见。”

江奕算算时间，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他开着车，一路轰隆隆响到学校门口，路上有点堵，他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洛羽已经等在路边了，江奕把车停在他面前，在他惊诧的神色中下车，周围大部分都是学生，不少被声音和车吸引过来，远远地看着他们俩。

江奕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洛羽有点窘迫，反应过来后迅速钻进了车里，他一脚踩上油门，自带混响扬长而去。

一路上洛羽都没怎么说话，好像还在想刚才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

江奕拍了拍方向盘，笑道：“不喜欢这车？”

“没有，就是有点……招摇，明天同学该问我了。”

江奕往副驾驶瞥了一眼，洛羽扭头看着车外，他只能看到一个乌漆嘛黑的脑袋：“那你就如实说呗。”

洛羽回过头依旧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奕觉得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还好很快到达酒店，洛羽情绪明显缓和不少，服务员引路带着他们去包间，紧接着上了几道前菜。

江奕给他夹了块鹅肝：“饿了吗？先垫垫肚子。”

“还成，不是很饿。”洛羽拘谨地尝了一口，他嘴角沾上一丝汤汁，嘴巴鼓动着，直像只松鼠。

江奕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洛羽。洛羽扯了张纸巾擦了好一会还是没擦到，却硬生生把脸都快擦红了，他只好起身往洛羽那边迈了一步。

洛羽睁大眼睛，灯光照在他长长的眼睫上，影子落在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上，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江奕喉咙不由上下滚动着，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一只手撑在洛羽的椅背上，一只手固定住对方的后脑勺，就着洛羽仰头的姿势亲了上去，长驱直入，轻松顶开洛羽的牙关。

洛羽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浑身僵硬，甚至忘记呼吸，微阖着眼睛，眼睫颤抖得厉害，像是被这个急切热烈的吻吓到了。

快一支烟的功夫，洛羽涨红着脸，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时，江奕才放开他。他终于恢复呼吸，脸憋得通红，双眼失神，表情满是茫然。

江奕右手摩挲着洛羽柔软的后颈，轻笑出声：“第一次？”

眼前人的味道十分清爽，无比生涩，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可口数倍。

洛羽脑袋还有些发懵，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江奕浑身的热血都开始奔涌，他很想现在就尝尝手中的嫩肉是什么滋味，这实在太让他期待了。

他刚想再次撬开洛羽的嘴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洛羽被惊到，挣扎着推开了他。

江奕也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起身，连带着收回了放在洛羽后脖颈的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洛羽尴尬得手指都在轻微抖动，像是没看见身边还有服务员正在上菜，俯下身贴到洛羽耳边：“今晚不回去了？嗯？”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洛羽耳根，让他耳边汗毛直立、浑身僵硬。直到服务员上好菜后飞速退出去，他听到“咔嚓”一声，大门合上之后，才稍微缓过神。

他耸拉着脑袋，抬眸小心翼翼地开口：“奕哥，你，你是喜欢我吗？”

江奕已经坐回到自己位置上，不假思索道：“当然了。”

他碰过的人自己都记不清了，里面也是有几个他比较喜欢的，但洛羽确实是他目前遇到的人里边最合他胃口的。

而且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光是想到这点他就有些热血沸腾。怎么会有人能这么合他胃口，洛羽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以前他感觉浪费这种时间还不如多来几次，现在看来有些人是值得他浪费时间的。

他已经有些开始享受这种“养成”的过程，看着鲜美的果实在自己手中逐渐成熟，最后品尝的时候肯定会更美味，这种满足感应该会给他带来空前绝后的体验。

当然也不能让他等太久，而现在这样的进度恰巧是他可以接受的。

洛羽听到这个回答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开始放松下来。

江奕看这情况，也不能把人逼太紧，都到这一步了，离最后的上垒还远吗？他招呼服务员进来给洛羽换双筷子，顺便给他夹了不少菜：“来来来，先吃饭。”

服务员出去后，洛羽开始动筷子，江奕岔开话题想缓解一下气氛：“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上课都跟得上吗？”

他记得洛羽除了两门专业课，还有不少选修课，课表连带着几个晚上都排得满满当当，和上班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洛羽还拿了好几项奖学金，应该也挺忙的。

洛羽咽下嘴里的菜，点点头：“最近期中刚忙完，事情比较多，接下来会稍微轻松一点。”

江奕调笑道：“难怪，那你是得好好补补。”

光亲两下就抖成这样，要是再做后边的事情……江奕越发期待，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最原始的冲动了。这股子冲劲在时刻刺激他的神经，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狩猎占有……

洛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奕。但对方眼神含笑，目光坦坦荡荡，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江奕一直往洛羽学校的方向找话题，洛羽紧张过后逐渐放开。

他能说会道，见多识广，黑的都能描成白的。吃这顿饭的开头时，洛羽还有些紧张，但后边的过程还挺和谐。

江奕看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想送洛羽回去。他今晚没有喝酒，那辆跑车只能坐俩人，坐不下司机。

他更不可能让洛羽一个人回去，洛羽现在的表情几分含羞几分带臊，双眼水汪汪的，实在太勾人了。让这样的小美人一个人回去，那不是人渣吗。

江奕都开始佩服自己，竟然还有做柳下惠的潜质。

洛羽看到他起身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往旁边闪躲了一下，跟个惊弓之鸟似的。

江奕心里发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的心拍回到肚子里：“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洛羽这才发现是自己紧张过度，他放松下来，跟着江奕出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氛围明显更融洽，一路说说笑笑。

江奕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停车位上，夜晚路灯明亮，刚好有不少学生下课出门打牙祭。路边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树荫底下，光线朦胧暧昧，两人像小情侣似的不愿分开。

洛羽扭头看着他：“奕哥，我……”

江奕一把搂过洛羽的后脖颈，还想亲他。

洛羽有些抗拒，小声道：“还在学校……”

江奕搜刮一圈后就放过了对方，洛羽低着头，耳朵根都逐渐泛红。

他下车拿出之前买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寒碜，但又不能不送。他递给洛羽时，洛羽看到上面印的logo，没有拒绝，伸手就接下了：“谢谢。”

江奕看到对方发自内心的笑，再次感叹小孩就是好哄。他越发期待下次约会，这次也算亲够本了，下次总能再往后边儿再发展发展吧。

看着洛羽进入学校后，江奕直接开车去了小东那里，被洛羽勾起一肚子火，总要释放一下。

热情褪去之后，江奕半靠在床头抽烟。他发现自己对洛羽的耐心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以前从没有一个他看上眼、对方也愿意的，能在他面前完好无损地晃悠这么久。

他拍了拍小东，小东朦胧地眯着眼睛，黏黏糊糊道：“江少，还要来啊？”

江奕没有说话，扭头把烟头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屋外四月春光正好，马路边的树杈子上纷纷抽出更多的嫩叶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