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迷途之虎到底是谁啊!!!!!”
深夜,男人暴怒的咆哮震得烛火摇曳,盛怒之下的韩信猛地伸出手臂,将面前的案几掀翻在地。
力量之大,使得案几上的青铜酒爵“哐当”一声滚落,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后停住,酒液流淌而出,在黯淡的光线中映出昆仑镜中“战役失败”的提示。
韩信此刻满心都是愤懑,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那句“既怕神一样的对手,又怕猪一样的队友”的滋味。
昆仑镜上不断跳出战役评分的提示,他气得在屋中走来走去,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韩信一生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点兵,从未经历这样的失败。
面前的虚拟沙盘上,原本代表己方的红色光点,正被蓝色潮水般的敌军无情吞噬。
这场发生在1935年1月19日至1935年3月22日的战役,玩家的任务是指挥三万人的队伍,从四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中成功突围。
韩信为了这次通关,已经累计奋战了三十个时辰,这期间,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每一步的战略部署。
好不容易达成渡河的目标,他本以为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可谁能想到,一支本应与他汇合的师团竟然像没头的苍蝇一般迷路了,稀里糊涂地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这一下,转移的士兵数量根本无法达到合格要求,系统毫不留情地直接判断玩家会在后续的围剿中全军覆没。
昆仑镜提供的战役模拟可没有存档功能,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他要重新开始谋划。
“指挥”模式还好,资源都是地图自带的,可之前玩过的“战役”模式就惨了,“操作”的士兵一旦阵亡,就要从头晋升等级、攒资源。
然而,“操作”的士兵等级又影响“战役”模式的指挥权限级别,这层层嵌套的设定,可谓是坑上加坑。
因此,韩信在升到团级后就果断放弃了“战役”模式,然后一头撞上了“指挥”模式的地狱级别战役
——四渡赤水。
“李将军这局运气太不好了!”
卫青站在一旁,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惋惜。李广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认倒霉。
“这后世的战役与如今截然不同啊,我连最基本的情报都没有!”李广忍不住哀叹起来,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身为大汉老将,征战多年,身经百战,起初对这后世的战役可是自信满满,觉得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应对起来肯定不在话下。
可这几天下来,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被打得晕头转向、抱头鼠窜。
若不是朝中的年青后生们一起出谋划策,恐怕早就因为贸然北渡而落入敌人内部了。
经历了几次游戏,他对卫青这小子越发看重,在这场特殊的战争中,卫青展现出的智谋和冷静,让他刮目相看。
“兵不厌诈。”卫青总结道,神色中满是感慨,“三万对四十万,这位润之先生真是大才,其智谋深远,非我等所能度量。”
李广在一旁苦笑着,直接否定了卫青的安慰。
他心里清楚,到了如今这种局面,明显已经超出了自己调兵遣将的能力范围。
“这薛岳部,明明是中央军嫡系,偏要伪装成黔军……”李广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
“这伪装之策,是否能用于与匈奴对战?”王恢若有所思地问道。
李广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容易,大汉与匈奴人居所和语言都不同,远看可以,但凑近很容易发现破绽。”
李广的对头,程不识也放下了成见,在一旁分析道:“匈奴擅长骑射,作战风格迅猛直接,这伪装之策,在与匈奴对战时,怕是反而会造成混乱。”
众人听了,皆是陷入了沉思。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那烛火依旧在轻轻晃动。
韩信也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意识到,要在这些后世的战役中取得胜利,必须要深入了解这背后全新的逻辑……
同时,要升级等级,扩大指挥权限。
总之,别让我再遇见迷途之虎!
瓜崔坐在昏暗杂乱的工作间里,周围堆满了设备和资料。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数据和图表,那代表游戏活跃度的数字正不断跳动。
当看到活跃度又掉了几万人,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紧接着,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这几万人的身份背景资料,逐行浏览着,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
“哼,可算有点成效了。”
瓜崔轻声嘀咕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她走到一旁简易的小厨房,熟练地拿出杯子,给自己泡了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让她的心情愈发舒畅。
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选择「敦刻尔克」魏晋朝贵族子弟们,在游戏里为了抢夺撤离的船只,互不相让,犹如一群疯狂的野兽。
这场闹剧般的争斗,也以玩家的落水阵亡荒唐的结束。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呸!”李简明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中满是不屑,“某些人就是得墙砸到头上了才会知道痛,才会明白这游戏里,这所谓的‘世界’里,不止他一个人,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瓜崔放下杯子,重新坐回电脑前,看着屏幕上依旧在不断变化的游戏数据,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几万人的流失只是个开始,后续还有更多的挑战,这才是她们精心准备礼物,要让这个游戏真正发挥它应有的价值,让那些人明白,战争不是儿戏,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存亡 。
李简明此刻满心都是任务安排与拍摄计划,没有多余精力去关心。
彼时的马赫迪已然全面进入战时状态,不过这并非受北部局势影响,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周二,是马赫迪独立纪念日。
每至逢十周年便是大日子,整个国家沉浸在一种热烈又紧张的氛围里。
在这样的特殊时刻,首都布琼的安保工作变得格外严峻。
应马赫迪官方的紧急申请,驻布琼周遭基地以及各国步兵营纷纷从各自队伍中挑选出一批精英成员,参与到这场高强度的安保行动之中。
李简明所在的团队,作为特邀的国际记者,也收到了前往布琼进行拍摄的任务。
此次拍摄内容丰富,不仅涵盖了“东马友谊的见证”专题,还要协助国内来访的官媒,在周五对维和部队的授勋仪式进行全程记录,毕竟这对于展现国际合作与和平的力量具有重要意义。
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李简明与小杨坐在维和部队的转运车上,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面露哀色,软绵绵地瘫倒在椅子上。
“你咋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小杨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今天本来有学生要来参加中秋晚会,我还精心排了节目呢,这下全泡汤了。”李简明越说越沮丧,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哀怨,“你呢?”
“我妈给我寄的家乡小吃,被那群牲口一抢而空!”小杨皱着眉头,满脸心疼
的抱怨,“他们连包装纸都没给我留。"
小杨苦笑着掏出手机,相册里还留着拆封时的照片,“也就这么个念想了。”
就在两人唉声叹气之际,老赵从一旁探过头来,嘴上满是嫌弃:“吃吧,吃吧,看你俩那馋样。”说着,他的手在自己背袋里摸索着,很快掏出几个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温热油纸包裹。
“这个味道是,桂花糕!”
“啊啊啊赵哥我好爱你啊——”
李简明和小杨瞬间两眼放光,激动地叫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滚、你臭小子别过来!”老赵一边笑着骂,一边把包裹递过去,眼里满是宠溺。
车子继续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窗外是马赫迪独特的战损风景。
三人一边吃着,一边开始讨论起接下来在布琼的拍摄计划。
“这次拍摄任务可不轻松,尤其是维和部队授勋仪式,肯定有不少媒体关注,咱们得拍出特色。”李简明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道。
“是啊,还有‘东马友谊的见证’专题,咱们得好好构思下拍摄角度。”小杨附和道。
老赵点了点头,补充道:“布琼的安保情况复杂,咱们拍摄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听从安排。”
通往马赫迪首都布琼的街道上,装甲车与彩车并行,荷枪实弹的士兵与身披国旗的孩童擦肩而过。
李简明紧贴着防弹车窗,目光被街道两旁那些由武器零件精心拼凑而成的周年纪念雕塑牢牢吸引。
这些雕塑造型奇特,有的是展翅欲飞的雄鹰,利爪下紧握着枪械;有的是威风凛凛的战马,身上披着用弹壳串成的“战甲”。
她侧过身对身旁同样望着窗外的小杨感慨道:“我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无数的节日装饰,可像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这大概称得上全球最硬核的节日装饰了。”
小杨嘴角浮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旋即举起手中的相机,精准地将镜头对准正在不远处调试灯光的马赫迪士兵。
这些士兵们身着厚重的作战服,他们身上的武器,画面极具冲击力。
“这就是他们所推崇的‘战争美学’吧。”
坐在前排的老赵,手里还攥着被众人一抢而空的零食袋,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那戒备森严的街道。
进城每个路口都设有一个哨卡,沙袋堆砌得高高的,机枪架设在上面,黑洞洞的枪口仿佛随时准备喷射出致命的火力,看得他心慌慌。
“这安保级别,好家伙,就是危险。”
转运车缓缓朝着布琼市区深入,迎面而来的是更为严密的安保检查。
身穿维和标识的士兵们荷枪实弹,目光如鹰隼般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维和部队的车辆也不例外。
防爆犬吐着舌头,在车身周围来回嗅探,不放过一丝危险的气息,每一辆车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从车身外观到车内物品,甚至连底盘都要用镜子探照查看。
转运的车走了,要去基地等待安排,李简明等人则被安置在马赫迪官方的酒店。
这座酒店已然成为各国媒体记者的汇聚之地,大厅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记者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操着各种语言,有的在热烈地讨论着拍摄计划,有的则在忙碌地调试着自己的拍摄设备。
老赵也找到了与本地的联络官沟通,了解拍摄的具体安排和注意事项。
剩下小杨和李简明两人,一边土包子进城般张望着酒店的装饰,一边感慨一个国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等老赵回到房间时,李简明和小杨已经完成酒店探索,一人端着一盘沙拉,老赵接过一盘,边吃边说:“明天自由活动,可以随便去城里拍摄,不过最好和酒店打个招呼,他们会通知安保人员跟随。
后天的独立日拍摄,我们需要在上午七点半在大厅集合,到时候会有专门的引导车辆入场。
而周五的维和部队授勋仪式,安保要求极高,必须提前两个小时到达现场进行安检,拍摄过程中也要严格遵守规定的拍摄区域,不得随意走动。”
老赵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画着简单的拍摄场景草图,看着两人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拍摄什么内容,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大家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镜中呈现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古人以往的认知
——不见象征皇权的龙旗招展,也瞧不见皇帝出行时那威风凛凛的御辇,更没有需要人们行跪拜大礼的皇帝。
甚至,连他们平日里鄙夷为蛮夷之地的国家,也不再设有“千秋节”这般用来彰显皇权的节日,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全体民众的“独立日”。
“无君则乱。没有皇帝镇着连饭都吃不上!你要过这么日子吗?”
“小子可知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
斜对角一位身着褐衣的老者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碗,动作优雅而从容。他微微眯起眼睛,伸出干枯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划出水渍。
“百姓如孩童,若无君主管教,必生僭越之心。”年轻人抓起筷子在桌面上摆出九州图,“周室分封八百诸侯,方有礼仪之邦;秦制郡县天下,乃成一统帝国。”
“然秦二世而亡,何也?”黄宗羲突然拍碎茶碗,瓷片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