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站人流量大,赵简明拽着晚餐包没功夫分出精力讲解,只把视角调成跟随模式便心无旁骛的下到站台等候列车。
赵简明掏出手机,确认一遍硬卧车厢和位置号顺势停在了已经成排的队伍末尾。】
李世民已经对天人们自觉排队的认知看麻木了,到处都是人人人,他大唐要是有后人强壮的口户和财力,还畏惧突厥的连番骚扰什么,“这排队是减少麻烦的好习惯,就是后人这下了楼,这空荡荡哪里有铁车出行。”他的意识还保留在一辆辆四个轮子的铁车,对现代东大夸张的交通能力毫无概念。
“圣人,这地下的垒石与铁材恐怕并非是铁车行驶,”魏征提醒道,“铁材轨地不见尽头,有蹊跷。”这样大量的铁材历朝历代都是军资重器,这样随意的铺垫,也不顾及百姓窃取着实展现了后世朝堂的威武。
【尖锐的鸣笛声透过昆仑镜无限放大到每一个人耳中,然后是刹车的轰鸣杂音,拐角处,雪白的列车灯大亮,铁路巡查员操着大喇叭喊道“请候车的旅客站到黄色安全线以后——”
赵简明眨眨眼,小声补充道,“列车车速太快会把站台上的人卷入车底下,万一摔下去就一块一块的了。”
并架在铁轨上的列车卷着夏风缓缓停在了标色点的位置,开门,下车的旅客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上车的乘客则拽着行李东张西望,寻找自己的座位。赵简明的位置靠近列车连接处,她把背包一甩塞进被褥里,取出保温杯佯装接水,极具目的性的从硬卧走向餐车又拐回原位。
“大致的格局就是这样了。”赵简明漫不经心的炫耀,夏日天色渐晚,她干脆把镜头对着车窗外缓缓远离的城区,咬着汉堡自顾自的说,“在一八零四年,大不列颠王国的矿山技师德里维斯克利用瓦特的蒸汽机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车,时速为5到6公里。因为当时使用煤炭或木柴做燃料,所以人们都叫它火车,于是一直沿用至今。想要的话,就把冶炼工艺和火器技术先提升吧,清朝的话,应该已经接触到了。”在前面的几个朝代,基础都没有就不要好高骛远点电力科技了。】
头一次听见的黔首惊恐的跪拜在地上祈祷,“龙吟——是地龙!那是天人驾驭的地龙!”瞧瞧那龙吟和硕大明亮的眼睛。
“奇淫巧技。”乾隆不屑的点评,清廷从顺治年间就有传教士在钦天监任职,早年皇祖父还评价西洋诸国千年之后必为中国之患,但乾隆不以为意,他与波旁王朝的国王路易十六多有书信来往,对波旁的老对头汉诺威王朝也了解,相比之下除了北方的罗曼诺夫王朝崛起需要警惕,一个大洋彼岸的岛国,不过些工匠技艺有什么吹嘘的,“让刘松龄比照儒略历标注诸朝朝史。”
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天人后世,是不是白莲教人在妖言惑众。
朱棣眼都看直了,羡慕的望着一节又一节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列车,满满当当的坐拥挤在他眼里还是太浪费了,“要是把这些椅子拆了又能装下许多士兵,有这车朕打瓦剌就简单了。”不论是士兵还是粮?,塞满了就发车直达北境,管什么舒适,一天就能到的地界。
“……”朱高炽不说话,就陪着笑脸乐呵,没听见后人说要工匠技术和烧煤火器吗,那可都是上好的钢铁,就这一辆列车,把大明一朝从太祖收来的税砸进去都不见得能造出来。
“爹说得对!”朱高熙激动的附和,催促道,“那啥子清朝可以造,咱大明也可以。”
太子朱高炽无辜的两手一摊,赔笑道表示:“国库不足,朝中大臣如何应对?工匠如何研制?连‘瓦特的蒸机’的造图都没有,除了眼馋毫无作用。”
“唉!”朱棣与朱高熙齐声叹气,他们也知道是奢望,光是三大营就费钱费力,“先画个图给工部,万一有人能看懂再行考核招用。”
“儿臣晓得。”朱高炽不想打击父兄的积极性,先前后人说起“冰箱”,时间是在“火车”数十年后,而那是也是清朝皇帝在位,恐怕这清朝的好物不止一个两个。朱棣下西洋这么多次,返回的船只也没带回关于“不列颠王国”的记载,谁知道这个王国什么时候建立的,可不能让父皇想起这点又闹着要下西洋,国库折腾不起啊!
“诸葛先生——”刘备刚一开口,又闭了嘴,大汉铁器铸造技术和后世一比过于落后,他就是想要,这千年的差距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追平的,“罢了,先生不必为此费心。”
诸葛亮摇了摇头,“主公,火车臣尚不知晓原理,但这车轮的铸造能参考一二。”
刘备:对不起是我文盲了,先生大才天资聪慧,我辈不及。刘备迟疑的看去,诸葛亮一脸坚定,甚至已经开始用沙石作画,拱手敬佩道:“我得先生如鱼得水。先生有需要一定不要客气,备定然竭尽全力满足。”
【汉堡、薯条、鸡翅和可乐赵简明没有特别介绍,快餐大部分都是二战产物,讲起来容易和谐,做法光听名字和样貌就知道,复刻简单,“土豆切条高油爆炸,汉堡的话,就是馍夹肉,口味全凭店家技术。”赵简明捏其一根薯条想了想,小声提示道,“明朝去安南打赢西班牙获取,明以前可以试试山药替代,马铃薯、番薯原产地美洲,都是在明代经由外国人带来的。
路线有二,沿丝绸之路陆路向西越过中东地区,抵达欧洲;从东瀛海路再往东,抵达美洲,两个都没有的,先开路。”
赵简明露出微妙而凝重的笑容,至于提前出海会遇上御前海盗啊、黑奴船啊,早打晚打不如……嘿嘿……】
都没有的先秦初汉:……
行吧,全当听个响了,刘邦摇头晃脑道:“这欧洲、美洲都是蛮人的地盘,要去不容易。”
“既然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恐怕也没什么仙神海岛,”吕雉慢悠悠的说道,“看来当年始皇帝派人出海寻找仙山是一场空。”
“哼,仙神飘渺,”刘邦痛快的饮上一壶,“假的真的,不过都是人一个念想的事。”
“你到想得开。”吕雉淡漠的回应,刘邦冷冷的抬眸不再言语,“以大汉的现状,解决匈奴才是要紧事。”
“出海?”两江沿岸吃了船贸福利的海商眯着眼睛思考,如今大宋内政还算安稳,也不是后人点名的几位败家皇帝在位,“一两个农作物吃食能换什么?”
赵昚唤来小黄门记录,后人的言语多有指点引导的意味,现在赵构的名望因着后人的批评受了不小打击,他人也安静许多,不乘机谋些事务太亏了,出海利益大足够朝堂上的臣子们扯皮,“令史浩主持海贸的准备。”
有人决定出海一试,有人决定暂时观望,一时间沿海地区暗流涌动。
朱棣默默看向朱高炽,凝视良久,久到苦瓜脸的朱高炽果断一撩衣摆叩跪,才不情不愿道,“让三保在后殿候着,向民间征收海图。”往东瀛的海路虽有,在往东仍是未知的危险,“安南和西班牙打?”郑和几次下西洋都没遇见这个国家的势力,是不存在,还是另有谋图,朱棣冷声,“大明侧卧不容威胁,即日派遣使臣往安南走一趟。”
【列车平缓的行驶,来往接水的旅客目不斜视,从赵简明身边侧过,又有新的乘客从站台上车,安静的车厢又热闹了两分钟,而后很快恢复平静。
赵简明所在的一节硬卧乘客差不多到齐,她的上下铺过夜邻居很幸运都是年轻人,下铺的小伙子更是放完行李插上耳机倒头刷手机,半点没有担忧。赵简明借着镜子反光观察了一会,确认只有一对带小女孩的家长,孩子看着五六岁了也不闹腾,乖乖搂着大杯的方便面美滋滋吃着,时不时回应两句父亲烫不烫、喝水的问题。
窗外的天空不再昏晖,阴沉沉的云团压得人透不过气,离开了浙省,刚刚驶入与皖省交界的城市,手机叮铃哐啷收了一堆短信,赵简明略过旅游欢迎,扫了一眼天气预警,又看看窗外乌泱泱的天与已经蒙上雾气的山霭,“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她并没有在意红色暴雨的地质灾害预警,在一边隆隆狂风暴雨里,随着列车的熄灯踩着下铺的床攀上,安安稳稳的窝进被褥里强制关机。】
“今个雨大,看来是行军不成了。”朱元璋撑开斗笠,哗哗大雨遮天蔽日,别说看清前路了,就是被大雨冲来的滚落山石也让前行的队伍好几次中断,朱元璋摸了一把水哆嗦道,“安营生火,待雨停再走,嘱咐将士们看好地方,小心泥石。”
谁也不想在雨里多待,听见命令一个个麻利的支起挡雨的棚子,从火头手里拎来配发的煤炭取暖,“还好有着煤炭能烧。”娃娃脸的小兵露出半口黄牙傻乎乎的笑道,握着木铲吭哧吭哧的挖烟道,“这大雨天也不必担心煤烟。”
“冻死了,”高个子的火头跺跺脚,固定好棚子,利索的拖了外袍挂在火边,“这东西生火比捡柴好使多了。”
“多亏朱总兵!”同伙的小兵们纷纷吹捧道,一个个窝在火炕边上不愿动弹,火头嬉笑着踢了踢内圈的人,“换换位置,别蹲着不动了,去拿壶子接点水,兄弟们热乎热乎。”
“是!火头大人!”同伙几个与火头是老乡,说起话来也不怵,乐呵呵的跑到雨里接了满满一壶挂上,“咱在红巾军里也算是独一份的待遇了。”
李善长望着营帐外一个个小棚挂下帘子,朱元璋怜惜他年迈行军不易,平日颇为关照,是以他的棚子比几个将领支得都早,煤炭腾腾的热气烘得棚子暖和,李善长舒适的吐出一口寒气:“总兵又在看昆仑镜?”
“李公宽宽心,现在战事要紧,总兵哪有时间娱乐。”汤和左右检查了一遍棚子,恭敬的回答,“李公先休息,小子去准备吃食,等等就送来。”
李善长点点头,年纪大了就是乘马随行也万分吃力,浑身上下骨头酸痛,他疲惫的锤了锤肩膀温吞的坐下喘气,“有劳汤总管。”
汤和一鞠,披上雨蓑往灶头去,朱元璋从后帘探出头问道,“李公歇了么?”
“歇了,”汤和点头,知道朱元璋是不耐烦李善长对昆仑镜的烦感,“雨大,不会出来了,等等派人把吃食送去。”
“那就好,大家都在主帐,鼎臣也快过来吧。”朱元璋从土炕上摸了两块馍馍揣进衣兜里,“一起看。”
与朱元璋率领的红巾军一派和谐相比,随着列车旅途而开放昆仑镜的城市中,不少儒学大家涨红了脸指天大骂。
“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是世人眼里最开放的大唐,李世民的朝堂上也是一片吵杂,年轻的君主想不出辩驳的话语,只是在朝臣们愈演愈烈的对峙中狠狠的暴怒一声,“肃静!”
朝臣你看我我看你,哪怕是暴脾气的尉迟恭与大胆直言的魏征也沉默了。
“天后在上,慈氏乃菩提身,不忌男女普渡!”太平公主捏了一把汗,瞄了一眼唇角越发上扬的天后,暗暗背诵佛经正名,先前慈氏在单独在路上行走,她可以理解,毕竟那还能解释是民间的习俗,毕竟饮食起居没有与外男同屋同席,现在,太平公主看得头晕目眩。
“你想说,慈氏放荡。”武天后一语道破太平公主受到的冲击,这踩着陌生男子的床铺而过的行为,武天后看了恨不得大笑三声表示赞赏,可惜那些个老顽固看不见昆仑镜慈氏神姿,“你看,慈氏周遭的人谁在意了。”
【连那床铺的主人眼皮都不抬一下,反倒是对面下铺的中年人羡慕的扶着腰就差鼓掌了:“哎呀还是年轻人手脚麻利。”
“爸!你这样看着人家很不礼貌!不好意思啊姐姐,唉、别看了你。”上铺的女孩尴尬的抓着护栏,半爬着垂下拿着水壶的水打断中年男人的目光,“水没了你那还有吗,给我倒点。”
“喝那么多水做什么,等下黑不溜秋的去厕所多危险。”中年人丝毫没有被女儿插嘴的恼怒,乐呵呵的拿了杯子往饮水机走,“要不要加蜂蜜哟!”】
“……”刘彻不想说话,这种被女人压一头的体会他太了解了,他看向卫青希望得到一分认同,但卫青的心思却不在倒反天罡的父女上,刘·已婚未育·彻只好自己吐槽,“也太宠了吧?”
军营里都是一人一个板子,或者席地而睡,根本没想过架起来,还有那人手一套的雪白被子,奴婢出身,刚刚经济独立的卫家人羡慕得两眼发光。
“这样的大雨行车,山川地带如何经过?”卫青困惑的发问,透过昆仑镜传来的雷雨声更加沉闷,似乎是因为雨势列车暂时停靠在一处站台,但车上睡去的人浑然不觉危险。
“天人自有妙计。”陈皇后依旧坚定的无条件支持,卫子夫瞧瞧抬头,心里感叹富贵岂止百姓天灾的苦难。
“阿娘,蜂蜜——”灰扑扑半挂的小孩拽着母亲的衣摆,另一只手竭力维持摇摇欲坠的蜂蜜罐子不因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