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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小说网 > 抢来的夫人对我强夺了 > 第18章 戏精齐上阵

第18章 戏精齐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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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钱啊,别捡了!”闵松伸直了手臂,颤抖着尾音,揪心揪肺地捶着胸口。

薅他衣襟的彭满简直没眼看,甩开手佯装咳嗽,捂着唇低声嘀咕:“戏过了,说点有用的。”

“啊……我……”闵松拿衣袖擦泪,偏头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嘀咕道:“城外矿山我说了啊。”

“昨日交代你的话都忘了?”彭满抬脚踩向他,边撵边提醒道:“封闭城门呢?城门才是关键!”

“城外何时开了矿山,这消息可当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莫非是你胡诌,”人群中有人抢了银子起身。

闵松一听就知道是他家二寨主的声音,忙将彭满推远了些,顺道从他手中抠了一两碎银,沙哑着嗓子捶胸顿足,“谁胡诌,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银子都被你们抢了,你说谁胡诌呢,那官老爷才是胡诌,什么山匪作乱,他们将咱们关在城中,自己早便派人出城发财去了,不信你们自己去瞧!”

“这确实是生银啊,这可是要挨板子的,”言知确猛地撒手,将银子扔出去老远,语调决然,“唉这我可不敢捡啊,诸位都歇歇手,当心官府抓人呐。”

“生银?那不也是银子,”卖汤饼的小贩抱紧前襟,将银子往里塞,死死护住。

方才还做着生意的主顾与小贩们瞬间扭打在一起,互相扳着胳膊拳脚相加,谁也不肯松手。

有那些个挣脱的,连担子也顾不上,只管抓着银子避开人群,逃得不知所踪。

街市上的动静愈演愈烈,生银拢共就那些个数,有被夺了银子的人耿耿于怀,匆匆寻回家门拖家带口的杀回来,还有好事的路人不住地围上来打探消息,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渐渐地有人摸清了前情,自发的往后传讯,再稍加编排,这事儿就变了风向。

闵松从那可怜巴巴的失主摇身一变,成了散财的富绅,后又传他是衙门的大官,在城外得了机缘。一来二去的,便有人嚷嚷着骂他伙同县太爷刻意封闭了城门闷声发财呢。

连富户出门采买的下人们也得了消息,纷纷凑到主家门前通禀,说是城外塌了一座金山,附近的村民都得了好处。

好事者将这事儿闹到了衙门,争相要去讨个说法,惊得新官到任的县尉连官服都来不及整理,手忙脚乱地召集人手往街市上赶。

“不好啦!小鬼来啦!”孩童们聚在街口,拍着小手欢呼。

官差们一路鸣锣打鼓的冲进街市,将人群驱散,又抓了几名斗得鼻青脸肿的平头百姓,架着往绳条上栓。

一长脸衙役将胸前鼓胀的汤饼小贩从人群里头拽出来,掏了银子查看,接着挥鞭指向不断后退的几人,“把私藏生银的人都给我抓了。”

有不服抓捕的人同衙役们起了争执,当即便被几鞭子抽翻在地。

“走走走!”

闵松将脸抱住,摸了摸确认面巾还在,撒开腿往巷子口窜,路过彭满时报复似的勾他脖颈,压着人往巷子里藏。

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下外衣,翻了个面套在身上,待将面巾拽开往脖子上一围,赫然一副新面孔,闵松不由深吸一口气,连连摆手,“别让人瞧见咱们,先换一处地界儿。”

彭满随他走小道钻进尾街,躲入寻常百姓的队伍中去,街市中被紧密包围的言知确一时不得解脱,只能略退了两步,靠近墙根装作一副凑热闹的姿态。

他掖着手,听身旁的一位大哥小声嘟囔,“得亏是没捡着,瞧瞧这些官差的架势,这事儿可不得了哇!”

言知确收敛神色,开口讥讽,“咱们寻常百姓到底是不比官老爷们有福气,这般好事,怎会落到咱们头上。”

他这话一出口便迅速引起四周人的附和。

“我看这就是捅了官老爷们的财神窝了,要拿咱老百姓撒气呢!”

“杀千刀的,不过捡了点银子罢了,哪里值得动这样的狠手,”有人上前啐了一口。

官差们押着人,串成一条,一路搜查着往言知确这方挤,确认无误才肯放人离开,被抓捕的队伍越来越长,到了言知确面前时,已积累了数十人,官差粗暴地将他上下拍过,不忘翻检荷包,脱靴查探,最终划分到良民的队伍中,推到墙跟边上。

言知确被推的几步踉跄,仓促间踢到一处碎裂的瓷片,他悄然捏起一片藏在掌心,一路观察着被捕的百姓,顺势挪步靠近,在最末尾的那位年轻人抬眸与他对视时,避开衙役的视线,碰了过去,往他手心递了递。

那人左右一瞟,当下会意,用手指夹着瓷片下压手背挡住动作,磨蹭腕上绳索。

言知确提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趁机赶往尾街,路过街口时,他无意间瞥见一顶软轿停在封闭的短巷,被几名衙役横刀包围。

他心头差异,猜测是衙门中的某位大官,恐怕今日无论事成与否,都不宜出城,衙门势必要追究生银的来路。

想到这里,言知确顺手提了两包酥饼与彭满他们会合,提议到肉铺中躲上一躲。

“城门那边已经有人去闹了,想必要不了多久,纵是县令不允重开城门,撞也该撞开了,”闵松端着碳盆进门,将半湿的柴火架上,塞了团茅草进去点燃。

云祥的日子越发难捱了,尾街的铺子歇了好几家,铺主们自顾不暇,更是不愿开门做生意,方才有好几人到铺子前打听,想买些肉回去,闵松只能无奈摇头。

“咱们总不能在这跟前将肉运进城来吧,往常总念着生意,担心卖不完的肉剩下来,又买不起盐熏制,如今时机正好却又不敢卖肉,你说说这生意怎么就那么难做?”

火?被横架在碳盆上,言知确摆上酥饼,听闵松絮絮叨叨的说起肉铺的生意,盯着火光略略出神。

……

“姑娘,咱们拿私矿作筏子,总觉得有些欠考量了,”城外方寸山上,梧绿撩开面纱,隔着重重距离眺望城门,出城的街道上挤满了百姓,被衙役们架着木棍排排拦截,互相推搡。

易辞晚拢紧披风,窝在马车里翻看账册,不时挑开一角帘子借点天光,只稍稍抬眸看了她一眼,“古人有言,惠盗贼者伤良民,云祥负担不起私开矿脉的重罪,届时那些大员们搜刮了好处甩手离去,这累累罪名就只能安插在咱们云祥百姓的头上,本就是边陲之地,朝廷借故清剿,又哪里还有太平日子可过,唯有在这时将私矿捅开,才会同衙门挂上牵连。”

“他们想悄无声息的拿了好处,也得问过整个云祥百姓才是,既然不愿被朝廷问责,必得更加上心掩饰,”私开矿脉罪同谋逆,易辞晚倒要看看,他们这位久负盛名的刘县令会搬出什么样的名目。

至于内城诸多百姓,的的确确是她有心利用,若城门大开,由她堂堂正正回城,她也不能不念这份人情。

易辞晚拨动一页纸,略一思索道:“入城后去打听打听,哪家有人重伤了,送些补偿过去。”

梧绿柔声道是,上前提了易辞晚手中的帘子,替她托举,扭头看向马车后,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痛。

漠然待了半晌,博满气喘吁吁地从马车后绕过来,在雪地里顿了顿锨镐,声音格外沙哑道:“主家,言先生的棺木倒是完好,只是金钵不懂规矩,方才自作主张给重新钉上了,卢崇的意思是,他想在坟头摆一场拜师礼,金钵算作徒子徒孙全了礼数,也便能尽快将言先生安置好。”

方寸山是言先生的安葬之所,恰好在动身回程的途中,卢崇央求她的同意请言知确带路,本意是到山中祭拜,没曾想人到了跟前,竟见坟冢大开,言先生的棺椁也被弃置一旁,俨然一副被盗掘的模样。

这般寻常坟冢怎会无故被掘,易辞晚始终未能想明,世人常言这算命先生脚踏阴阳两界,周身萦绕非比寻常之物,盗墓贼也多有忌讳,从无越界,但言先生的坟冢几乎是被人掘地三尺,论说有金银财宝遭人妒忌,却也说不通。

亲人曝尸荒野,身为后辈的言知确按说合该义愤难平,但他却一反常态,只是简单收拾整齐言先生的尸骨,便将后事委托于卢崇,牵了马匹依照计划带人入城去了,这般异于常人之举反倒更让她生疑。

言知确急匆匆离开,易辞晚却也只好吩咐众人尽力安置,心里却暗暗有一个猜测,言先生是被人寻了仇,且言知确对下手之人应该有了决断。

她遥望云祥县城暗自思忖,说不准这仇人,此刻就在内城之中。

“言郎君到城中为咱们办事,这份孝心你们务必替他尽好,让卢崇依着孝子的规矩来,想来言先生不会怪罪,”她从马车中递出钱袋,嘱咐博满到附近寻些祭奠之物。

博满遂将锨镐靠放于马车旁,朝易辞晚一拱手,准备卸下马车前的马匹,垫稳车尾后,他从马车后取下一块木板,架在车架与辕杆接口处,固定稳马车,刚准备去解马套,偶然听见一阵马蹄声从山下袭来,听着动静不止三匹马。

博满立即警觉地回身抽了木板,往山下瞭望,朗声提醒道:“山下有生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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